故事的再后來,S終究沒有嫁給你,她今年要做媽媽了。我呢,也已經(jīng)成為自己的超人保護自己了。而你,一直不肯回到這個溫暖安定的城市,也不愿跟我和姐姐聯(lián)系見信展顏。
可能再也不會有機會跟你說,好久不見。
不知道你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但希望你過得好,這是我目前一個小小心愿。還記得前年春節(jié),你上傳一張在值班室的年夜飯。一盆干巴巴的羊肉,一盤胡蘿卜涼菜。你過得不好,是當(dāng)時最折磨我的事情。
初次見你,是大一的時候。你和姐姐一起來看我,姐姐是媽媽的朋友的女兒,而你,是她的發(fā)小。那是下雨天,見到你時,我有些呆住了。多么好看的一張臉啊,就是笑起來,特傻。我們聊得很開心,沒有尷尬,感覺像認識了很久。送你們出校門,你在我背后大喊:“要吃什么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送來!”我扭頭沖你嘿嘿笑了,以為就是一句玩笑。沒想到三天以后,你真的帶了很多很多好吃的來看我,并且之后每個星期來一次。
當(dāng)時男友剛好喜歡上了別的女生,但確實也是因為我很糟糕。你不放心我,幾乎每天都來看我。有你在的日子,失戀好像沒什么大不了。我沒有父親,不知道來自異性的強大安全感是什么,有了你,我就知道了——你就是我的超人英雄。你去新疆部隊的前一天來找我,我偷偷翹了晚自習(xí)。你開著車帶我到市里瞎轉(zhuǎn)悠,我把你對我的同情和我對你的依賴當(dāng)做一種全新的感情,并且相信你對我也是不同的。夏天的晚風(fēng)吹著,我的心里長出了茸茸青草。雖然那個時候你有女朋友,是S。
你還是走了,回了部隊。你走以后我常常沒理由地哭,而且是為一個認識不久的人。你回部隊以后在電話里跟我說你跟S可能堅持不下去了,打算明年就回我們的城市。我覺得我可能就要擁有自己的無敵超人了??墒俏业炔坏降诙?,就決定暑假去新疆看你,給自己借口說青春就是一次不后悔的折騰。可后來正如你說,我真的太幼稚了。
我當(dāng)時沒有錢,買了最便宜的坐票,34個小時,兩千多公里,正值炎夏車廂也沒有空調(diào)。但那一路的煎熬都比不上我要去見你的喜悅。路上你發(fā)短信給我,說S來接我。你告訴S我是你的妹妹,你們和好了。我下了火車,看到S我突然就后悔了,S是個大美女,我只能這樣說。我真傻,跟你在一起的人,一定也是很優(yōu)秀的。而隨后的幾天,深深的自卑感都要把我吞沒了。我應(yīng)該體會你的良苦用心,對不起。S倒真的以為我是你的妹妹,而基本上,是你的戰(zhàn)友在陪著我。有次在你的宿舍坐著聊天,S突然說腳疼,讓你揉,你二話沒說就把她腳捂在手上。我看到那一幕,立馬站起來跑出去說打電話,但還沒出門,眼淚就已經(jīng)掉下來了。于是我知道,我這個麻煩制造者應(yīng)該滾了。在烏魯木齊的車站候車,下午的陽光很刺眼,我突然轉(zhuǎn)頭時,看見一個人穿著綠軍裝站在玻璃窗下,眼淚就那么不知不覺地下來了,默默無聲,讓淚水肆意橫流。
坐上了回西安的列車,依舊買的坐票。我一路上都趴著看窗外,想好好看一看新疆這片神奇的地方。無窮無盡的黃沙和戈壁灘,天上沒有一只飛鳥,人真的又渺小又脆弱?;氐郊?,看著自己腫到穿不進拖鞋的腳,我發(fā)現(xiàn)我一直想保護,想拯救的,是自己。
S最終還是與你分手了。好幾年過去,你還是沒有振作起來,你的笑聲,已經(jīng)死掉了。那幾年,我很想陪著你,一起走過那些日子,但終究沒有。故事的再后來,S終究沒有嫁給你,她今年要做媽媽了。我呢,也已經(jīng)成為自己的超人保護自己了。而你,一直不肯回到這個溫暖安定的城市,也不愿跟我和姐姐聯(lián)系。就像,過去發(fā)生的事和你,都隨風(fēng)一樣去了遠方,吹啊,吹啊,不見了。
嗨,如果我再也見不到你,那么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豬小仙兒
2014年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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