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作品《蛙》日譯翻譯方法研究

于曉歡，黃 周

(1.華北科技學(xué)院，北京東燕郊 101601;2.安徽外國語學(xué)院，安徽合肥 231201)

0 引言

莫言(本名管謨業(yè)，1955年2月17日生)，出生于山東省高密市，中國當代著名作家、青島科技大學(xué)客座教授、香港公開大學(xué)榮譽文學(xué)博士。80年代中期以鄉(xiāng)土作品崛起，充滿著“懷鄉(xiāng)”以及“怨鄉(xiāng)”的復(fù)雜情感，被歸類為“尋根文學(xué)”作家。2011年憑長篇小說《蛙》獲第八屆茅盾文學(xué)獎，2012年10月11日莫言以其“用魔幻現(xiàn)實主義將民間故事、歷史和現(xiàn)代融為一體”而獲得諾貝爾文學(xué)獎，是首位獲此殊榮的中國籍作家。日本諾貝爾文學(xué)獎獲得者大江健三郎認為莫言是中國作家中有資格問鼎諾貝爾文學(xué)獎的人選。

莫言是名多產(chǎn)的作家，其主要作品包括《紅高粱家族》、《天堂蒜薹之歌》、《酒國》、《豐乳肥臀》、《師傅越來越幽默》、《檀香刑》、《四十一炮》、《透明的紅蘿卜》、《月光斬》、《蛙》《十三步》等。莫言的很多重要作品被翻譯成各種文字出版，獲得了多個國家和地區(qū)眾多讀者的喜愛。

1 莫言作品在日翻譯、出版情況

日本著名學(xué)者吉田富夫在采訪中曾經(jīng)說過“在日本，莫言的長篇短篇作品80%被翻譯成日文，這個現(xiàn)象在中國作家中除了魯迅之外是沒有的，魯迅是全部被翻譯，其他都是寥寥無幾。”從此可見莫言作品在日本的受容度極高。在日本，莫言作品翻譯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初步認識階段，主要譯者為井口晃(莫言早期作品)。第二階段為發(fā)展階段，主要譯者為藤井省三(莫言中早期作品)。第三階段為高峰期主要譯者為吉田富夫(中后期作品)。三名譯者翻譯風格各異，有著比較鮮明的時代背景。

井口晃是最先從事莫言作品翻譯的學(xué)者，其翻譯的《紅高粱家族》收錄于《現(xiàn)代中國文學(xué)選集》(6)、《現(xiàn)代中國文學(xué)選集》(12)，分別于1989年4月和1990年10月由德間書店出版，使日本社會大眾初步認識了莫言。但日本讀者真正了解、認識莫言文學(xué)作品是從東京大學(xué)教授藤井省三教授翻譯的《秋水》等作品開始的。藤井省三教授主要從事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xué)和中國電影等方面的研究，是從文學(xué)價值的角度翻譯介紹莫言文學(xué)作品的日本第一人，并從一開始就對莫言的文學(xué)作品給予了很高評價。其翻譯了《秋水》《老槍》《白狗秋千架》、《金發(fā)嬰兒》、《蒼蠅、門牙》、《透明的紅蘿卜》、《懷抱鮮花的女人》、《酒國》、《良醫(yī)》、《紅高粱家族》等多部作品。2000年左右，日本出現(xiàn)了另外一位翻譯莫言作品的大家—日本佛教大學(xué)吉田富夫教授。從1999年平凡社出版的《豐乳肥臀》(上、下)開始，翻譯家吉田富夫開始成為莫言文學(xué)作品的主要日譯者。此后陸續(xù)翻譯了《師傅越來越幽默》《長安大道上的騎驢美人》《藏寶圖》《沈園》和《紅蝗》、《檀香刑》(上、下)、《白狗秋千架—莫言自選短篇集》、《四十一炮》(上、下)、《生死疲勞》(上、下)、《蛙》、《天堂蒜薹之歌》等作品。這使得莫言成了繼魯迅之后，文學(xué)作品在日本被翻譯出版最完整的中國作家。譯者在將莫言作品傳播給日本讀者的過程中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本文也會將吉田富夫的譯作為主要研究對象，深入討論《蛙》作品中的翻譯方法。

2 吉田富夫的介紹

吉田富夫1935年出生于日本廣島山村，1955年考入日本著名學(xué)府京都大學(xué)開始學(xué)習中文和中國文學(xué)，1958年京都大學(xué)文學(xué)部中國文學(xué)專業(yè)畢業(yè)。1963年畢業(yè)于京都大學(xué)研究生院，后在日本佛教大學(xué)任教。現(xiàn)代中國研究會代表、將莫言多部著作翻譯成日文。吉田富夫研究范圍和成就相當廣泛，其“中國學(xué)”的最大特色是通過文學(xué)來透視20世紀中國的歷史，把握中國的政治、文化乃至心靈的脈搏。近些年來，吉田富夫向日本翻譯介紹的《廢都》、《豐乳肥臀》、《蛙》等中國文學(xué)作品，使日本讀者更加了解了中國作家的作品。在這個意義上，作者又不僅僅是一個研究者，而且是一個有著研究者眼光的中國文學(xué)的忠實傳播者，他在教學(xué)、研究和翻譯方面的努力，不僅使日本讀者接近了中國和中國文學(xué)，也使中國和中國文學(xué)接近了日本讀者，對莫言乃至其他中國作家的作品得以在日本傳播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貢獻。

3 《蛙》日譯本中體現(xiàn)的翻譯方法

《蛙》是2009年12月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的莫言第十一部長篇小說。此作品莫言構(gòu)

思時間久，下筆時間長，潤筆費心思，由劇作家蝌蚪寫給日本作家杉谷義人的四封長信和一部話劇構(gòu)成，講述了作為鄉(xiāng)村婦產(chǎn)科醫(yī)生姑姑積極響應(yīng)國家號召、推動計劃生育工作、得不到村民的認可，到晚年倍感悔恨的傳奇一生。該小說延續(xù)了莫言文學(xué)作品的一貫寫作風格，對小說結(jié)構(gòu)、敘述語言、審美訴求、人物形象塑造、史詩般反映社會變遷等方面的執(zhí)著探索，達到了極高的藝術(shù)水準。2011年5月，莫言的最新長篇小說《蛙》的日譯本(譯者吉田富夫)由日本中央公論新社出版問世，日譯本的出現(xiàn)有利于日本讀者了解莫言、莫言作品。通過對比原作和譯作，可以看出吉田富夫在翻譯過程中對于遣詞造句的推敲、落筆之謹慎，采用了直譯、意譯、歸化、異化等翻譯策略。以下筆者將從幾方面深入討論吉田富夫譯作《蛙鳴》中具體的翻譯方法，以期對翻譯教學(xué)、文學(xué)翻譯、文化翻譯等有一定的幫助。

吉田富夫在接受人民網(wǎng)記者采訪是曾經(jīng)表示過莫言的作品地方特色很濃厚，都是以山東高密等地為背景，由于中日語言、文化、社會背景不同，在翻譯過程中肯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疙瘩。那么引起“疙瘩”產(chǎn)生的因素是什么呢?首先應(yīng)該是特殊的翻譯。對于日文中不存在的此類詞語該如何翻譯呢?在《蛙》的譯文研究中可以看出，為保證讀者能夠感受原文作品的語言表達特點，在人名、地名的翻譯上采用了“直譯”、“加注”等翻譯方法，在慣用表達的翻譯中采用了意譯、歸化的翻譯方法。

3.1 人名的翻譯

莫言文字作品的重要特色之一就是鄉(xiāng)土氣息濃郁，從出場人物的名字上就能深切體會到。對于人名的翻譯，《現(xiàn)代日漢翻譯教程》中就明確指出，“每個人的名字都有一定的意義和文化內(nèi)涵，翻譯時考慮對其發(fā)音的摹寫，因此在譯字的選擇上，盡量標以美麗的字眼?！薄?】所以，在翻譯人名時可以采用直譯、音譯的翻譯方法?！锻堋分械闹魅斯质芷鋾r代因素影響多以身體部位和人體器官命名，如“萬足(ワンヅー)”、“郝大手(ハオダアショウ)”、“王肝(ワンガン)”、“王膽(ワンダン)”、“陳鼻(チェンビー)”、“陳耳(チェンアル)”、“陳眉(チェンメイ)”、“袁腮(ユエンサイ)”、“蕭上唇(ショシャンチュン)”、“李手(リーシュウ)”等等。盡管有些漢字在日語中有相應(yīng)的日文漢字，但對于此類人名，吉田還是采用了直譯加標音的方式保留了原文作品中人物名稱所特有的韻味。標音并不是標注假名的發(fā)音，而是接近漢字發(fā)音的讀音。如“萬足”是“ワンヅー”而不是“まんそく”、“まんしょく”、“まんあし”。因為“ヅー”的發(fā)音更接近漢語的“足”。日文中有“足”一詞對于日本讀者來說“萬足”一名不難理解。但日文中無“腮”一詞，譯者在此名后進行了標注“臉は顔、腮はあご”使日本讀者更好的了解到是使用人體哪個部位進行命名的，避免了誤解。在日語人名作為專有名詞的特點之一就是它所表示的事物往往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只能表示“與眾不同”的自我，反映不了事物的共性。因此，譯者在翻譯中采用了順譯、直譯、套用原漢字、按音譯字等翻譯方法，未做較多的人為變動。如此翻譯既可以讓日本讀者了解當時的時代背景，也可以通過發(fā)音了解作品中人名的發(fā)音，從而一舉兩得。

3.2 地名的翻譯

在翻譯教學(xué)中，通常對于地名采取直譯的翻譯方法，如果中日文中有相應(yīng)的漢字一般情況下均直譯。但直譯后，讀者容易產(chǎn)生理解偏差，為了避免此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吉田在翻譯過程中在原詞后進行了解釋，非常有利于讀者理解地區(qū)的地理位置。如“東北”一詞。在日文中表示位于東和北之間的方位、日本的東北地區(qū)、還可以表示中國東北部。如果按照日文方位來理解漢語的“東北地區(qū)”就完全錯誤了。所以吉田在“東北”后加注“舊 満州地區(qū)”，如此讀者就能明白此處的“東北地區(qū)”是指中國的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再如“鄉(xiāng)”，日語新明解字典中對于“郷”的解釋有1.都會ではなく、先祖代々住み慣わした土地や実家のある所や自分の生地、出身地の稱。2.自分の出身地と比較してみたときのその土地。3.実生活の哀歓から隔離された地域。3個意思均無漢語表示行政區(qū)域劃分“鄉(xiāng)”的意思，此時，吉田進行了加注“數(shù)個村を合併したのが郷。人口の密集した鎮(zhèn)と同等行政単位”。采用此翻譯方法的還有“鎮(zhèn)”、“公社”、“晉察冀軍區(qū)”、“専區(qū)”等詞，如此一來，避免了讀者的誤解，還使讀者了解了中國行政劃分的方法，即擴充了詞義，又了解了中國政治文化。所以，對于中日語中的地名翻譯，盡量保留原漢字，在理解有差異時可使用加注、標注的方式進行翻譯。

3.3 人稱代詞的翻譯

在拜讀了吉田富夫的翻譯作品后，被其精湛的語言表達能力、對中國文化的了解、嫻熟的比喻手法運用所折服，特別是在人稱代詞、特殊詞語的譯詞選擇、運用上妙筆生花。首先是主人公的自稱“我”的翻譯。在日語中表示“我”的意思的詞語有“わたし”、“わたくし”、“あたし”、“ぼく”、“わし”、“おれ”、“われ”等，為何吉田沒有選用“わたし”、“わたくし”、“おれ”而是選用了“わし”一詞呢?譯者還是從原作的時代、文化背景出發(fā)，如果選用“わたし”體現(xiàn)不出作品的舞臺是鄉(xiāng)村，“わたくし”過于正式，與作品風格不搭調(diào)。“あたし”、“ぼく”又過于口語化，用于作者已經(jīng)年老的人有些輕浮、隨意。而“わし”在日語中表示“目下に対して年輩の男性が用いる”比較符合作者年齡，并且“わし”相對應(yīng)的漢字還有“俺”和“儂”兩種寫法，與原文的稱呼最為貼近。此外，在原作中有較多涉及到人稱的罵語，給翻譯帶來了一定的困難。如“滾，小兔崽子們”，在日語中沒有此比喻方法，但對于愛搞惡作劇、不聽話的孩子通常用貶義詞“がき”，所以譯者在此處使用了“がきども”進行翻譯。對于罵語的翻譯，可采用歸化的翻譯方法，將意思表達清楚即可。另外，文中還包含了如“大伯、大嬸、姑姑、奶奶”等人稱名稱，因此類名稱中日相關(guān)詞匯雷同，直接采用直譯即可，無須多講。

3.4 文化相關(guān)詞的翻譯

在特殊詞語翻譯中，還有一類令譯者頭疼的詞匯—飲食文化、日常生活相關(guān)詞。吉田富夫認為在翻譯莫言作品是，比較難譯的可能是吃的東西和日常生活的用品，比如有些吃的東西日本沒有，日本讀者根本想象不了，加以注釋也不行，這種情況只能原封不動的用漢語，比如包子、饅頭、餃子。另外日常生活的用品，穿的衣服也是很難翻，好多地方都是原封不動的用漢語，再加以注釋，促進讀者的理解，不過有一定的限制。

原文:他為我們開列了中國飛行員的食譜—好像他是給飛行員做飯的。早晨，兩個雞蛋，一碗牛奶，四根油條，兩個饅頭，一塊醬豆腐;中午，一碗紅燒肉，一條黃花魚，兩個大餑餑;晚上，一只燒雞，兩個豬肉包子，兩個羊肉包子，一碗小米粥。

譯文:やつはわしらのために中國の飛行士のメニューを並べて見せましたーまるで自分が飛行士の食事係りででもあるみたいにねーあさはタマゴ二つ、牛乳一碗、油條(棒狀に投げたパン。北方の朝の常食)四本、マントウ二個、醤豆腐(発酵させた塩味豆腐)一切れ。晝は紅焼肉(豚肉の甘醤油煮)一碗、黃花魚(イシモチ)一匹、大きな餑餑(丸い大型マントウ)が二個。夜は焼き鳥一羽、豚肉アンマン二個、羊肉アンマン二個、粟粥一碗。

在此段話中涉及了兩方面的內(nèi)容，一是數(shù)量詞的翻譯，一是飲食相關(guān)詞語的翻譯。數(shù)量詞的翻譯采用直譯的翻譯方法，在此不花費過多筆墨。關(guān)于飲食相關(guān)詞語的翻譯，吉田為使日本的讀者更加了解具體食物，選擇了保留原漢字加日文標注的方法，如“黃花魚”后用“イシモチ”進行說明，日本人就能馬上聯(lián)想到是黃花魚，更加貼近日本的飲食。但對“醤豆腐、餑餑、油條”這類食品，筆者認為即使加注可能日本人也無法理解吧。如能在文章后面配上相關(guān)圖片的話，是不是更有利于讀者的理解呢?不過在網(wǎng)絡(luò)時代，如果日本讀者真心想了解具體是什么食物的話，可以通過網(wǎng)絡(luò)等媒介了解。所以，在食品詞匯翻譯上，進行直譯可以說是最為直觀、有效的翻譯方法。但如果是采用意譯就能完全表達出食品特點或者是日文中有相應(yīng)詞匯的話，建議選用意譯的翻譯方法，如“蝦炒め、鶏肉唐辛子炒め、キンシン菜タマゴ炒め”等詞。

3.5 成語的翻譯

漢語歷史悠久，成語、諺語的數(shù)量多是漢語的一大特點，《中華成語熟語辭?！匪珍浀脑~條中，四字成語就有3萬多。成語、諺語數(shù)量不僅多，而且大都有一定的出處，從古代相承沿用下來。與此相對，日語中的“四字熟語”的數(shù)量相對少了很多，因此在翻譯時候困難很大。在莫言的《蛙》中，四字成語出現(xiàn)的頻率也頗高，翻譯上帶來了一些麻煩。

原文:菜是從飯館定的，山珍海味、雞鴨魚肉、層層疊疊、五顏六色、五味雜陳。

譯文:料理は料理屋の出前で、鶏や鴨、魚や肉、味も色も雑多な山海の珍味がごてごてと並んでいます。

原文:見過她接生的女人或被她接生過的女人，都佩服的五體投地。……有文化的哥哥說:是不是綿里藏針、柔中帶剛?

譯文:彼女のとり上げを目にした女の人も取り上げてもらった女のひとも、まったく感服の気わみでした?！瓕W(xué)問をした大兄がいいました。綿に針を忍ばせたような、強さを秘めた柔らかさか?

在張建華和谷學(xué)謙教授編寫的《高級漢譯日教程》中對于成語的翻譯就有較為詳細的翻譯方法說明。對于中日詞匯中有相關(guān)表達可以采用套譯的翻譯方法，如果沒有固定表達可以采用意譯的翻譯方法，但需將原詞意思表達出來?！?】通過以上2組例句可以看出，吉田翻譯的極為巧妙，簡潔明了的表達了原文的所有意思。日語中沒有“山珍海味、雞鴨魚肉、層層疊疊、五顏六色、五味雜陳、五體投地、綿里藏針、柔中帶剛”這些成語，通過套譯的翻譯方法，或者選用比喻句的形式(將綿里藏針、柔中帶剛翻譯成了綿に針を忍ばせたような、強さを秘めた柔らかさか)，使表達更加地道，同時給譯文讀者帶來親切感，感受到中國成語的內(nèi)在文化內(nèi)涵。對于中日相通，或者是意思對等、形式上稍有不同的成語，使用了直譯的翻譯方法。

3.6 擬聲擬態(tài)詞的翻譯

在拜讀吉田的《蛙鳴》譯作時，另外一種深切的體會就是大量擬聲擬態(tài)詞的巧妙運用。中日語言最大的區(qū)別在于漢語是表意文字，日語是表音文字。所以在日語中的語言都可以通過文字記錄下來，而漢語中好多能夠發(fā)音的東西卻難以用文字記錄表達出來，特別是象聲詞的情況居多。漢語中的文字都持有一定的固定意義，倘若隨意使用一個字來記錄，時常會有意義偏之千里的情況。而且，日語中的擬聲擬態(tài)詞的構(gòu)詞能力較強，富于創(chuàng)造力，在日語詞匯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所以在翻譯中，通常將漢語象聲詞翻譯成日語的擬聲詞、將漢語的象聲摹狀詞或副詞翻譯成日語的擬態(tài)詞、形容詞、動詞、副詞等等。此翻譯方法，更貼近日語表達，能夠引起日本讀者的共鳴。

原文:我們每人攥著一塊煤，咯咯嘣嘣的啃，咯咯嚓嚓的嚼，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神秘的表情。

譯文:めいめいが石炭をにつかんで、ガリガリ囓っては、ゴリゴリ噛みくいだきましたが、どの顔にも興奮した、秘密めいた表情が浮かんでいました。

原文:用門牙先啃下一點，品嘗滋味，雖有些牙磣，但滋味不錯。

譯文:歯の先でちょっぴり囓って味見してみると、ジャリジャリはしましたが、味は悪くありません。

通過譯文可以看出，在翻譯過程中，為保證原文意思準確、順暢、文雅的表達出來，翻譯中譯者充分發(fā)揮主體性，以改變詞性、運用擬聲擬態(tài)詞等方式進行翻譯，將“咯咯嘣嘣”“咯咯嚓嚓”翻譯成“ガリガリ”“ゴリゴリ”，既使詞性格式一致，又完全表達出了意境。使得文章簡潔明了、活靈活現(xiàn)，如同畫一般，使讀者置身于作者意境，體會文章情趣。另外在詞匯擴充方面，通過詞性轉(zhuǎn)化可以豐富漢語的語言詞匯，如漢語可以借鑒日語擬聲擬態(tài)詞超強的表現(xiàn)能力，重新組合象聲詞，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可以貼近于擬聲擬態(tài)詞而創(chuàng)造出新的象聲詞。

4 結(jié)論

本文主要從詞匯學(xué)的角度對莫言作品《蛙》中所運用的翻譯方法進行研究。優(yōu)秀的譯文不僅能向讀者展現(xiàn)出的原作的精髓，還能在文化傳播、文化交流、語言發(fā)展等方面起到積極的推動作用。本文僅從詞匯反面進行了淺薄的分析，在今后的研究中，將繼續(xù)對《蛙》作品中比喻句、排比句、被動句、連動句等的翻譯方法進行解析，以期對翻譯教學(xué)、莫言文學(xué)作品研究、莫言作品翻譯研究起到一定的幫助作用。

［1］ 孫躍鵬 葛向宇.從莫言作品譯介研究翻譯對民族文學(xué)走向世界文學(xué)的意義［J］.芒種.2013，(3):5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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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張建華，谷學(xué)謙.高級漢譯日教程［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8.

［7］ 維基百科http://baike.so.com/doc/176887.html

［8］ 莫言(原著).吉田富夫(翻訳).蛙鳴(あめい)［M］.中央公論新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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