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張伯苓
一、生平介紹
張伯苓(1876—1951),名壽春,字伯苓,生于天津。6歲時入私塾讀書。1891年,考入北洋水師學堂。在水師學堂,他如饑似渴地學習近代科學知識,大開眼界。他是航海駕駛班最好的學生,每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嚴復的思想對他影響很大。
張伯苓自1904年創(chuàng)辦南開中學以來,到1917年學生已滿千人,中學基礎日臻鞏固,教育設施逐漸完善。每看到各屆畢業(yè)生依依不舍地離開學校,他覺得應該向大多數(shù)學生提供繼續(xù)升學的機會。社會的需要,使他認識到“普通教育僅為國民教育之初步,創(chuàng)辦高等學校乃是國家發(fā)展的根本大計”。于是,他決心赴美學習和考察。
1918年,適逢嚴修與范靜生也赴美,張伯苓乃與嚴、范遍游美國各地,考察了許多私立大學的組織和實施。12月,張伯苓與嚴修歸國。不久,便積極籌募經(jīng)費,開始籌劃創(chuàng)辦南開大學。1919年春,在中學南端空地建大學教室,當年秋季落成。1919年9月25日正式上課。張伯苓于1923年建立了南開女中。接著,1928年,張伯苓又興致勃勃地在女生校舍對面建筑小學校舍,設立了小學部。
為開展學術研究和造就高層次人才,張伯苓在興建和完善女中和小學之后,又分別于1927年和1932年創(chuàng)辦了南開經(jīng)濟研究所和應用化學研究所,從而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南開教育體系。
二、教育思想
張伯苓的人才教育信條是兼顧德、智、體三個方面,且德育、智育、體育觀都有其獨到的見解。
(1)十分重視對學生的德育,視“德育為萬事之本”。他認為,“教育范圍絕不可限于書本教育、智育教育,而應特別著手于人格教育、道德教育”。在他看來,德育包含著極其深刻的內(nèi)容,積極的人生觀、事業(yè)心、意志、社會公德、正直、善良、無私等多種素質(zhì),都是衡量一個人品格的重要尺度。他的德育之首乃是愛國主義教育。他認為,最大的公德就是愛國,學生要成為有用之才,必須“有愛國之心兼有愛國之力。”
他對學生的人格教育要求很嚴格。他認為:“研究學問,固然要緊,而熏陶人格,尤其是根本?!彼讶烁竦呐囵B(yǎng)歸納為五個方面:立志、敦品、勤勉、虛心、誠意。他親自抓這方面的教育工作。
為了培養(yǎng)學生的文明行為,張伯苓專門在校門的一側,設立一面整容鏡。鏡子上刻著嚴修書寫的四十字:“面必凈,發(fā)必理。衣必整,鈕必結。頭容正,肩容平。胸容寬,背容直。氣象勿傲勿暴勿怠,顏色宜和宜靜宜莊?!边@使學生出入校門有所儆戒。
為了禁止學生吸煙,他曾帶頭折斷自己的煙桿,并當眾銷毀所存的呂宋煙,終其一生不再吸煙。他嚴格要求自己,以身作則,博得廣大師生的尊敬,這種榜樣的作用在德育過程中是必不可少的。
(2)一向重視學生的智力發(fā)展。南開一向以教學嚴格認真著稱,強調(diào)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的訓練。不論是中學或大學都是由最好的教師開基礎課。重視實驗操作,學生從中學就受到嚴格的科學訓練。
他認為,人才應具備德、識、才、學諸多品質(zhì)。一個人的才干、見識、智謀和膽略,應該是多方面的。智育不能單純地理解為傳授知識,不能把德、智、體當成德、知、體。他對智力教育的看法就在于他不以書本教育為滿足,不贊成讀書死記硬背,而認為教育不能與社會脫節(jié),求學應與實際生活相聯(lián)系。他認為教學質(zhì)量的提高,不只是增加知識的分量和難度,而要擴大知識面,活躍思維,為受教育者創(chuàng)造多種活動的條件。他常常要求學生多接觸社會實際,深入社會調(diào)查訪問,進行社會考察,提倡學以致用。他還積極主張開展豐富多彩的課外活動,組織各種社團,以鍛煉學生的實際工作能力。由此可見,張伯苓辦教育不只是向?qū)W生輸送知識,他著眼于培養(yǎng)學生解決問題的本領,立足于培養(yǎng)社會需要的實干、能干的人才。
(3)發(fā)展體育,增強國民體質(zhì),是張伯苓教育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張伯苓認為,國民體質(zhì)衰弱、精神不振、工作效率低,是因為國人不重視體育。他說,過去一提國家強盛,就聯(lián)想到軍隊的多寡、軍火武器的優(yōu)劣。其實,國家的強弱,至關重要的是人的體質(zhì)。他大聲疾呼:“南開學生的體質(zhì),決不能像現(xiàn)在一般人那樣虛弱,要健壯起來。”1946年冬,張伯苓由美回國,對發(fā)展體育事業(yè)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他認為:“教育如果沒有體育,教育就不完全”“不懂得體育的人,不宜當校長”。
張伯苓一生提倡體育不遺余力。他始終把學生的健康作為學校一切工作的出發(fā)點。這個思想的確立,不僅僅是出于為改變當時廣大青少年享受不到真正的體育權利,健康狀況低下的局面,更是基于他對體育在培養(yǎng)全面發(fā)展人才中的重要性的深刻認識。
從張伯苓的辦學思想及他對德、智、體三育的躬行實踐來看,他的教育目的在于培養(yǎng)全面發(fā)展的能為社會出力、做事的實干家,而不是崇尚書本,出校執(zhí)業(yè)束手無策的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