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淘書記

高為

六月下旬到八月上旬，我在加拿大探親，逛了幾家書店，買了數(shù)冊舊書?；貒鈨芍埽詴?jīng)歷久久縈繞腦海，難以忘懷，現(xiàn)把當(dāng)時的相關(guān)日記（兼及讀書筆記）抄下來，略加潤飾，公諸同好。

2013年6月27日，周四，多倫多。來到加拿大已經(jīng)三天了。早晨四點又醒了，時差還沒倒過來。讀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論新編》（中譯本），這是我?guī)淼奈┮坏臅?，就是因為它薄。早飯后，連襟開車，他家三口加上我們夫婦一起去農(nóng)場摘草莓，各摘了一小紙籃，約三四磅，共二十五元（加元，下同）。草莓非常紅，汁多，甜。午飯前與連襟用剪草機為后院及房前綠地剪草，雖然機器是電動的，仍然出汗了。午睡三個半小時，然后繼續(xù)讀弗洛伊德。六點半，連襟開車把我撂到Chapters書店，這是加拿大的連鎖書店，星巴克很會做生意，每家書店旁都有他的咖啡店，與書店相通。書店里書很多，人也不少，可以看到一旁的咖啡店里有人在邊喝咖啡邊讀書。書店里最多的是文學(xué)和小說，色情作品也有專架陳列。當(dāng)然也有降價的新書，從一元到五元的都有。八點，連襟來接我去日本餐館吃自助餐，每人二十五元，冰淇淋免費，清酒另算。晚上九點天未黑，早晨六點天已亮（因為是夏時制，相當(dāng)于北京的早晨五點，晚上八點）。今天挺充實。

6月28日，周五。又是凌晨四點多醒來。七點開始讀《精神分析引論新編》。早飯后妻妹開車去逛街，把我放在了鎮(zhèn)圖書館，一小時后來接我。圖書館分兩層，書很多，分兒童、小說、非小說三大類。也有光盤、音像制品等，還有下架的圖書降價出售。人不多，有大人，也有孩子，孩子們多數(shù)在電腦上玩游戲。我在樓上、樓下都轉(zhuǎn)了轉(zhuǎn)，主要是看看虛構(gòu)類的書名，內(nèi)容則來不及看。從圖書館出來，冒雨去北京大鴨梨烤鴨店吃烤鴨，五個人才吃了一百元（含稅、小費），打了四個包，因為點了八個菜。去了兩個華人超市購物，物品便宜得驚人。二磅（1磅=454克，9兩多）以下的溫哥華蟹3.99元/磅，二磅以下的大龍蝦5.99元/磅，以上的6.99元/磅，散裝葡萄干2.99元/磅，看得我目瞪口呆，羨慕嫉妒恨。也許有人會說，美、加的物價要乘以六才能換算成中國的物價，但別忘了，美、加的工資也要乘以六才能換算成中國的收入（加拿大機場的免稅52°茅臺，195元/瓶，無論乘以六還是除以六，我女兒的稅后月收入買十二瓶有余，我的月收入則羞于啟齒了）。晚飯吃蒸溫哥華蟹、大龍蝦、喝伏特加?？磸V告得知明天有舊物出售（garage sale），而且不止一處，但只有當(dāng)?shù)厥穼W(xué)會舉辦的有舊書賣，明天爭取去看看。

6月29日，周六。早飯后去趕集，每周六上午鎮(zhèn)上的主街都有自發(fā)的集市，主要賣自產(chǎn)的農(nóng)產(chǎn)品，屆時主街特定的一段都會禁止車輛通行。太太隨妻妹一家去買菜，我進了一家二手書店。書很多，以小說為主，也有歷史、旅游、地理類書。翻看了約一小時，一無所獲。按圖索驥找到史學(xué)會舉辦舊物出售的地方，外甥女買了一堆古董，包括一架德國照相機、四個一套的德國盤子、一對內(nèi)有裝飾畫的德國杯子、一組裝飾的瓷質(zhì)動物，一共才四十二元。我在眾多的小說中挑了一本杰洛米·查蘭《艾米麗·狄金森的秘密生活》，2010年諾頓版，三百五十頁，小16開精裝，十成品相，只要一元！妻妹見我收獲不大，就開車帶我去了另一家舊物店（直譯是節(jié)儉店），這是連鎖店，救世軍辦的。外甥女買了一套四個盤子，中間都有兔子圖案，只要十元。這里圖書定價是小本的0.99元，大本的2.99元。所謂小本的，有的比我們國內(nèi)的小16開還大很多，如我買的《喜劇經(jīng)典》，內(nèi)含三十四個滑稽故事，作者包括門肯、伊夫林·沃、夏基、狄更斯、歐·亨利、小庫特·馮尼格、金斯利·艾米斯、馬克·吐溫等大師、名家。1988年英國章魚圖書有限公司版，三百五十頁精裝，十成品相，只要0.99元！我拿起了一部大16開的《藝術(shù)——繪畫、雕塑、建筑史》，掂了掂，太重，不好捎回國，只能放棄，同樣的理由，也放棄了一部大16開的《故事片史》。沒想到，外甥女一眼看到了藝術(shù)史，花2.99元拿下。她運氣真好，還買到了一套《家庭兒童故事寶典》，精裝三卷本，共一千多頁，上百幅插圖很精致，1956年版，九成品相。妻妹見我意猶未盡，又開車帶我去另一家舊貨店（直譯是友善店），也是連鎖店。友善店與節(jié)儉店定價標準不一樣，這里是不論開本大小，平裝本一律1.5元/本，買四本則1元/本；精裝本都是2元/本。不忍心讓太太一干人久等，我主要朝精裝本下手，無所獲，又掃描平裝本，找到了馬修斯與普拉特合著的《西方人文史》，大16開（比《小說月報》雜志開本大，相當(dāng)于天津《女士》或湖北《知音·海外版》的開本），六百頁，銅版紙印刷，梅菲爾德出版公司1995年第二版，九成以上品相。1.5元拿下。（我社2005年出版過上下兩卷的《西方人文史》，我當(dāng)時以為我買的是那套書的英文原著，回國后發(fā)現(xiàn)不是，我社出版的是拉姆的《西方人文史》，直譯應(yīng)是《西方文化中的人文學(xué)科》）外甥女買了一幅一米長、半米寬的帶框油畫，十元，原來的標價是五十元。到家就掛上了。舊物店的商品出售，多半帶有慈善性質(zhì)，半賣半送。他們號召捐贈，我就看到有人來到后面的倉庫捐贈東西?；丶彝局蓄A(yù)定了兩個八寸的比薩餅，加稅才二十五元，五口人吃足夠了。太太在國內(nèi)訂了一個六寸的，五十五元，還不包括六元的上門費，勉強填飽一個人的肚子。到家后認真翻了翻那部《藝術(shù)——繪畫、雕塑、建筑史》，弗雷德里克·哈特著，1986年版，一千頁，銅版紙印刷，重2.8公斤，包括一千三百二十五幅插圖，一百八十幅彩圖。追悔莫及！

7月4日，周四。小雨從昨夜斷斷續(xù)續(xù)下了一天，今天沒出門，在家讀完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論新編》，連后面的索引都逐條看了，全書共十二萬字，不如《精神分析引論》給我?guī)淼捏@喜多，好像收獲不大。這本書也是二手的，因為在當(dāng)當(dāng)網(wǎng)、卓越網(wǎng)上都買不到新書，只好請同事在孔夫子舊書網(wǎng)買。1996年版，原價7.40元，要價二十元，幾乎漲了兩倍，九成新。我突發(fā)奇想：加拿大的二手書如此便宜，我倒騰一些回國內(nèi)，是否能發(fā)點小財？轉(zhuǎn)念一想，國內(nèi)還有那么多像我一樣的書蟲，或者說傻子嗎？

7月7日，星期日，曼尼托巴。昨天到了女兒所在的省。今天中午去鬧市區(qū)中國餐館吃飯，四個人共花了六十一元，包括稅和小費。讀女兒買的英文小說《紐約名媛》（Bergdorf Blondes）普拉姆·賽克斯著，都市言情小說，平裝本，三百多頁。

7月10日，周三。早飯后10：45與太太出發(fā)去友善店，仍然只關(guān)注精裝本，平裝本實在顧不過來。買了一本勞倫斯的《兒子與情人》，精裝本，維京出版社1913年紐約版，今年正好一百周年，百年前的舊書，也只能說是九成新吧，標價一元。還買了一本《艾米麗·狄金森詩集》，巴諾出版社1993年版，三百三十多頁，精裝本，收入詩歌近六百首，1.5元。1924年本書是以《艾米麗·狄金森詩歌全集》為名出版的，后來陸續(xù)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佚詩，本書只好改用今名。狄金森是美國一位天才女詩人，三十多年前我還在上大學(xué)，就在《譯林》雜志上讀到著名詩人、翻譯家畢朔望先生用我國古典詩詞的形式翻譯的幾首狄金森詩，當(dāng)時就很喜歡，而且印象深刻。十幾天前剛在多倫多買到了關(guān)于她的小說，現(xiàn)在在千里之外又淘到了她的詩集，也算得上是種緣分吧。

7月13日，周六。7：15醒來，在床上讀完《紐約名媛》?？梢哉f是兩個美女尋找幸?；橐龅墓适隆Ｒ粋€歷盡艱辛找到了，一個還在找。女兒買的書，她沒時間讀，我倒讀完了。11：50開車去鬧市區(qū)吃午飯，因為是“快樂夏季假期”，小吃都是2.50元一份，點了九種，每種都是三四個，算上稅和小費，四個人花了三十元出頭。晚飯后女兒去看新電影《成長》，加上稅共11.5元。我開始讀她買的另一部英文小說《密封的希望》，美國貝絲·哈比森著，紐約圣馬丁·格里芬出版社2010年版，三百多頁。

7月14日，周日。12：30，開車去海上酒家吃午飯，有上海小籠包、上海粗炒，還有小點心，四個人花了五十五元，包括稅和小費。開車去節(jié)儉店，發(fā)現(xiàn)周日關(guān)門。又去沃爾瑪，太太和女兒逛商場，我進了毗連的Chapters書店，這里也有降價的新書，最低二元，普及版的名著如《兒子與情人》、《名利場》、《艱難時世》、《遠大前程》、《戰(zhàn)爭與和平》等，都是五元一本。六點，開車去新鏞發(fā)酒樓吃飯，女兒請客，六個人共花了一百一十四元（含稅和小費），點的菜有大龍蝦。

7月15日，周一。十點吃完早飯，同太太去逛商店。她去雜貨店，我去節(jié)儉店。這家店書的定價標準是：原價九元以下的，定價一元；九至十二元的定價二元；精裝本一律三元。比多倫多的連鎖店貴。我挑了一本托馬斯·C.福斯特的《如何像教授一樣讀文學(xué)作品》，哈潑·柯林斯出版社2003年版，三百三十頁，九成新。奇怪的是這本書沒有定價，收銀員也沒找到定價，就要了我兩元。

7月17日，周三。7：30起床，讀完美國小說《密封的希望》。說的是三位中學(xué)同學(xué)，兩女一男，因畢業(yè)二十周年聚會而相見。兩位閨蜜因為誤會已經(jīng)二十多年沒有聯(lián)系，其中一位與那位男同學(xué)因為誤會而無法成為眷屬。一切都因一位邪惡的女同學(xué)的出現(xiàn)而徹底改變，閨蜜重歸于好，有情人喜結(jié)良緣。尋找真相的故事。開始讀《如何像教授一樣讀文學(xué)作品》，前天買的。

7月18日，周四。早飯后獨自去“價值村”，也是一家節(jié)儉店，營業(yè)面積有上千平米，而且是捐贈中心，如衣服、家具、玻璃器皿，當(dāng)然也包括書。書比其他兩家都多十倍，書價分四等：原價4.95元以下的1.99元；4.95—7.94元的2.99元；7.95—10.94元的3.99元；10.95以上的4.99元。我還發(fā)現(xiàn)有5.99元的書。買四本送一本，但是以四本中最便宜的那本為準。同樣一本《艾米麗·狄金森詩集》，這里是2.99元，比我上周三在另一家店里買的貴了一倍。但這里確實有好書，甚至有十四卷一套的精裝本文學(xué)經(jīng)典。看上了一本插圖精裝本《一千零一夜》，4.99元，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買，不是舍不得花錢，而是不懂德文，總不能因為喜歡插圖而買回去當(dāng)畫看。走馬觀花一番，敗興而返。

7月20日，周六。與另一家庭一起開車去海邊游覽，午飯后去當(dāng)?shù)刈詈玫谋苛艿昱抨犢I冰淇淋，女兒買了香草冰淇淋，2.5元，給我買了香蕉船冰淇淋，五元，夠兩人享用。邊吃邊過橋到對面的富人區(qū)閑逛，見一戶草坪前有一信箱，上寫“免費小圖書館”，里面有二三十種書，有小說、結(jié)婚指南、法律書、加拿大簡介等。我挑了一本丹妮爾·斯蒂爾的《婚禮》，2000年版，平裝本，五百多頁。書前著作目錄顯示，截止到2000年，斯蒂爾已經(jīng)出版了五十四部小說，據(jù)我所知，都是超級暢銷書。前些年，香港的梁鳳儀，以一系列金融小說轟動內(nèi)地，但后勁不足，不像斯蒂爾，長盛不衰。

7月24日，周三。女兒請了一天假，帶我們參觀了她先后工作的兩個單位。然后我們參觀她的母校，長驅(qū)直入大學(xué)圖書館，在里面翻書，照相。開車把我撂在鬧市區(qū)的友善店，二樓賣家具，一樓賣雜貨，包括書。這是我見過的最便宜的店：平裝本0.50元，精裝本一元。看到了丹妮爾·斯蒂爾、阿瑟·黒利、西德尼·謝爾頓等暢銷書作家的精裝本，還有不少《讀者文摘》的長篇小說縮寫本，每本收兩三部長篇小說，也是精裝。我只瀏覽精裝本，一個小時不知不覺過去了，還有一半的書架沒有光顧，太太、女兒已經(jīng)逛街回來。女兒選了一本寫圣誕的小說，我選了一本墨西哥女作家勞拉·埃斯基維爾《恰似水之于巧克力》（我在《世界文學(xué)》上讀過，早已拍成電影），1992年英文翻譯本，九成品相。交款1.50元，匆匆離去。

7月25日，周四。讀完托馬斯·C.福斯特的《如何像教授一樣讀文學(xué)作品》，自己覺得頗有收獲。這是一本生動、有趣地教人如何在字里行間發(fā)現(xiàn)真正意義的讀書指南。除了前言，共二十七章，章節(jié)的題目都很吸引人，如：《每一次旅行都是探索——除了不是的時候》（第1章），《很高興與你同吃——交際行為》（2），《很高興吃你——吸血鬼行為》（3），《那是個象征嗎？》（12），《全都是關(guān)于性的……》（16），《……除了性》（17），《不要用眼睛閱讀》（25），《他是當(dāng)真的嗎？以及其他反諷》（26）。開始讀丹妮爾·斯蒂爾的《婚禮》。

7月27日，周六。開車去金冠酒樓吃午飯。我同太太都吃過早點，所以我說我不吃午飯了，直接把我放到友善店，你們吃完飯來接我。女兒不干，威脅我不吃午飯就不送我去書店。只好服從，誰讓咱不會開車呢？午飯四人共花了五十一元，包括小費。女兒把我撂在了周三來過的那家友善店，她們?nèi)コ匈徫?。我把周三沒來得及瀏覽的另一半書架掃描一遍，一個小時就過去了，她們來接我了。匆匆買了四本書：威廉·H.蓋斯的《生活中的小說和人物》1972年版，文學(xué)批評論文集，平裝本，八成新。我是在剛剛讀過的《如何像教授一樣讀文學(xué)作品》中知道有蓋斯其人的。其他三種都是精裝本，《美國短篇小說精品》，1990年紐約版，六百三十頁，包括從華盛頓·歐文到弗蘭納里·奧康納等二十位作家的四十二篇小說，九成新。赫爾曼·沃克的《戰(zhàn)爭與回憶》，加拿大利特爾·布朗出版公司1978年版，上下兩卷共一千一百多頁，八成品相。（中譯本1981年就出版了，分四卷，共一千七百多頁，美國文學(xué)專家施咸榮做責(zé)編，裝幀大師張守義設(shè)計的封面，開機就是十二萬套，與它的姊妹篇《戰(zhàn)爭風(fēng)云》在中國內(nèi)地風(fēng)靡一時，那時是出版和讀書的黃金年代，可惜一去不復(fù)返。）四本書共3.50元。上車后才想起，忘了買那本《美國文學(xué)中的象征》。到了一家“買些書”二手書店，轉(zhuǎn)悠了幾分鐘就出來了，書不少，定價高一些，如普及版的《戰(zhàn)爭與和平》，Chapters新書降價只賣五元，這里卻賣到十元，而且不是新的。當(dāng)然，也有便宜的書，如兩卷本精裝《莎士比亞全集》，只賣十四元，因為我已經(jīng)有了兩種一卷本的《莎士比亞全集》，所以也沒買。步行去另一家二手書店——“書市”，基本都是二手小說，八九元一本，也沒久留，在里面拍了兩張照片就出來了。開車去法語書店，想買一本原版的莫泊桑小說集或《漂亮朋友》，都沒有，只有《溫泉》，7.95元，沒要。其實這些書都可以在網(wǎng)上下載，無論是中文的還是法文的，但我還是喜歡讀紙質(zhì)書，不然也不用如此費力地逛書店了。

7月28日，周日。讀完《婚禮》全書，共五百一十七頁。說的是美麗的律師與成熟的作家的愛情故事，穿插了女律師父母——好萊塢名制片人、名編劇的情感糾葛，以及高中生妹妹未婚先孕最終也找到幸福的情節(jié)。我曾經(jīng)想在鬧市區(qū)那家友善店買幾本斯蒂爾的精裝本回去消遣，每本一元，在國內(nèi)，據(jù)我的同事說，就是光那個封面，十元錢都做不來。《婚禮》是我來加拿大后讀完的第三部英文長篇小說。不能說斯蒂爾的小說不吸引人，但她寫的都是俊男靚女等成功人士，高高在上，與我等凡夫俗子底層草民不搭界，不接地氣。她的描寫未必不真實，只是離我們的生活太遠了。去肯德基吃午飯，三十元包括六個雞腿，六個雞胸，一個漢堡和一杯可樂，又買了三杯咖啡，四元多，四人共花了三十五元。飯后同太太逛Chapters書店，左翻翻，右看看，順帶比較了一下店里出售的工藝品和瓷器。然后，太太同女兒他們?nèi)ス涑校盐曳旁诹薎ndigo書店，也是連鎖店，比Chapters書店還大，里面貼著“知識就是力量”的字樣。我在店里看到了性學(xué)專架，還見到了不止一種的插圖本專著及入門指南，這是Chapters書店所沒有的。這里也有降價書，如墨西哥女作家勞拉·埃斯基維爾《恰似水之于巧克力》，降價后是十元。搞笑的是有一部小說，精裝本，忘了書名和作者，旁邊用白紙寫了更正：作者是《哈利·波特》的作者J.K.羅琳。也許是羅琳用筆名出版了小說，讀者不買賬，銷售不理想，迫使書店透露了真實的作者？書店兼賣文具、工藝品，與星巴克咖啡店相通。雖然是周日，人也不多，他們靠什么維持運轉(zhuǎn)呢？開始讀威廉·H.蓋斯的《生活中的小說和人物》，昨天剛買的。

8月1日，周四。據(jù)此地報紙今天報道：《英國律師事務(wù)所為透露J.K.羅琳的筆名而道歉》。四月份，羅琳出版了驚險小說《布谷聲聲》（The Cuckoo's Calling），用了筆名羅伯特·蓋爾布萊斯，假裝是一位第一次寫小說的退役軍人。書出版后，叫好不叫座。律師事務(wù)所員工走漏了消息，說明羅琳是《布谷聲聲》的真正作者，羅琳對此感到“憤怒和懊惱”，起訴了那位律師及其朋友。這也解釋了上周日我在Indigo書店看到的更改作者名字的不同尋常的現(xiàn)象。

在加拿大六周，讀書五本，買書十一冊，全帶回來了。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