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布法羅

鄭根堂

2011年，因為幫兒子看孩子到美國布法羅住了四十多天，Buffalo英譯“水?！?，故而中國人習(xí)慣稱之為水牛城，是紐約州的第二大城市。

我和老伴從紐約乘飛機到達(dá)布法羅，一下飛機，兒子鄭波已經(jīng)等在取行李的地方。取了行李走出機場，坐上鄭波的汽車，就向布法羅的北郊駛?cè)?。原來機場建在這個城市東部近郊，幾十年來人們的住房向郊外發(fā)展，機場變得如同在市中心一般。只用了15分鐘就到了鄭波的住處——栗子嶺街4280號小區(qū)。

住的時間長了，對小區(qū)的環(huán)境有了了解。這個小區(qū)共有20多幢別墅式二層小樓。樓與樓之間最近距離也有20米。樓前樓后都是草坪和大樹，雖說已經(jīng)過了中秋，這里的樹木都還是一片綠色，遠(yuǎn)遠(yuǎn)看去小區(qū)的別墅都掩映在綠樹之中。鄭波住的D座樓在小區(qū)的東邊，再向東是一大片樹林，樹林之中有幾千平方米面積的水塘，秋天的水塘里各種鳥兒不時聚集，有野鴨、大雁、海鷗……水中有魚，有人撈出過八九斤重的大魚。小區(qū)向西是一片私人別墅，都是二層樓，式樣各異，房前屋后的草坪、樹木修剪得很講究。栗子嶺街的西段路南是一大片樹林，穿過樹林就是沃爾瑪超市。我們逛超市步行10分鐘就到了。

再后來對整個城市也逐步有了了解。布法羅的市區(qū)是按首都華盛頓規(guī)劃設(shè)計的，有九條街道作輪輻狀自市中心向外拓展，整個城市高樓大廈不多，湖濱矗立著高達(dá)40層的馬麗娜米德蘭大廈，鶴立雞群一樣，沒有可以與其比肩的。比如市政廳大樓算是雄偉的了，也只有十幾層，還有幾個古老的教堂，算是較高的建筑。多數(shù)建筑物只有五六層。住宅基本都是二層小別墅，戶與戶擠得緊。不像郊外那樣拉開距離。近年來，市中心住的人越來越少，商店也不太多，顯得冷冷清清。郊外則不同了，越遠(yuǎn)住宅越好，且多隱蔽在樹林中，分散開來，面積比市中心大多少倍。郊外不見熙熙攘攘的擁擠人群，路上看不到堵車，像生活在農(nóng)村一樣，但又和我們的農(nóng)村不同。郊外有許多大型商場、超市，沃爾瑪、山姆士、外格曼、比杰斯、美西服飾……因為郊外地價便宜，多數(shù)商場都是占地面積很大的一層商業(yè)大廳，只有少數(shù)商店有二層。這些大型商場門前都有寬闊的停車場，什么時候去逛商場都不愁停車問題，且停車都不收費。

鄭波帶我和老伴去布法羅東郊的跳蚤市場，跳蚤市場只有雙休日開市。這天陰天，冷風(fēng)颼颼的，人們穿秋衣加外套有點冷，但這里的人們似乎不怕冷，露天廣場上擺滿了地攤，賣什么的都有，家電、工具、服裝、蔬菜、水果、兒童玩具、汽車部件、割草機等等。天氣雖然不好，來這里的人真不少，我們買了一袋土豆(包裝好)10公斤5美元，一袋洋蔥6公斤5美元。東西真的不貴，露天廣場的旁邊是室內(nèi)跳蚤市場，走進(jìn)去一看面積好大，一個個攤位鱗次櫛比，出售的商品琳瑯滿目，百貨、服裝、鞋帽、日用品應(yīng)有盡有。價格比正規(guī)商場便宜很多。在里面我們還遇到一位擺攤的中國人，40多歲的精瘦漢子，交談起來他還向鄭波打聽布法羅大學(xué)的情況，因為他兒子要考大學(xué)了。

布法羅還有兩個“中國店”，出售日用雜貨。這兩個“中國店”不是小鋪子、小門面，而是規(guī)模較大、經(jīng)銷商品較多的較大型商店。有些在美國商場買不到的東西，如：大米、粉條、豆腐、陳醋、大白菜、韭菜、花椒、大料……在“中國店”都能買得到。為華人日常生活提供了方便。

布法羅是動物的天堂，松鼠、兔子、獾，常在房前屋后出沒，灰鹿也常光顧住宅。林間小鳥呢喃，街頭上超市廣場上常有野鴨、大雁、海鷗漫步，見人也不驚。人與自然就是這樣和諧相處。

遍地是樹林的布法羅地區(qū)，在深秋季節(jié)層林盡染，色彩斑斕，而幾個州立森林公園更是美不勝收。 10月中旬鄭波帶我們?nèi)チ舜箐鰷u森林公園。這是一個市立公園，在尼亞加拉河的東岸，尼亞加拉大瀑布下游十來公里的地方。我們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公園入口，沒有人收票，出入隨便。進(jìn)了公園后汽車在林中穿梭般地駛了一陣子，便有一個能容納幾百輛車的停車場，下了車再步行就到了尼亞加拉河邊。

到河邊主要是看看尼亞加拉大漩渦。大漩渦是一個奇觀。尼亞加拉大瀑布的巨大流量從天而降，在兩岸壁立的峽谷之中向東北方向奔騰而下，到這里已經(jīng)走了十來公里，峽谷突然變得很窄，水勢愈加洶涌湍急，突然迎面一堵巖石絕壁擋住了去路，激流撞向石壁后向西北旋轉(zhuǎn)，然后向南再向東南旋轉(zhuǎn)，最后向東北奔去，這樣整個河流就形成一個巨大漩渦。把加拿大一側(cè)的河岸沖刷出一個巨大的半圓“天坑”。半圓“天坑”直徑約300米，深約數(shù)十丈，全是直上直下的巖石。加拿大方面在半圓“天坑”的上方橫空拉上鋼絲繩，有纜車往返于半圓“天坑”的空中，乘坐纜車從上向下垂直觀看大漩渦的水勢洶涌，奔騰咆哮，一定另有一番感受。這是加拿大的一個有名的景點。

美國這一側(cè)雖然到不了漩渦頂上，然而，在這邊岸上卻能欣賞彼岸的全貌，彼岸壁立的巖石頂上也是樹木蔥郁，纜車兩端的建筑物都掩映在綠樹叢中，可以想見對岸也是一個森林公園。

我們返回身游覽美國這邊的森林公園。沿著岸邊的護(hù)欄下有平坦的水泥人行道，我們順著人行道漫步，一邊是峽谷中湍急的清流，一邊是林蔭覆蓋的草坪，再向林蔭深處望去，看不見樹木和草坪的盡頭，可見這片公園規(guī)模之大。偌大一個公園，沒見一個游人，公園一片幽靜，靜到樹葉掉下來也能聽到。我們順河向上游倘佯了二十多分鐘。一邊賞景，一邊照相，這時遠(yuǎn)處走來一個人，一看是個中國人，倍感親切，交談后知是國內(nèi)出差來的武漢人。幸而有他給我們?nèi)伺囊粡埡嫌罢?。分手之后我們坐在草坪上休息。遠(yuǎn)離城市的喧囂，沒有車水馬龍的紛擾，清幽的環(huán)境，清新的空氣，做個深呼吸感覺真好。

10月下旬的一個星期天，鄭波又帶我們?nèi)チ税泊舐院系纳止珗@。美國五大湖中安大略湖是最小的一個，說小也不小，有6—7萬平方公里，有少半個山西省的面積。我們從家出發(fā)，40分鐘就到了。進(jìn)公園也沒有人收門票。我們的車在林中蜿蜒的瀝青路上行走了幾分鐘，眼前一片開闊地，綠草鋪茵，那里有四五個足球場，足球網(wǎng)門安裝得好好的。過了足球場車又在林間路上行進(jìn)幾分鐘到了一個停車場，已經(jīng)停了七八輛車。

下車之后，環(huán)顧四周，雖說已經(jīng)10月下旬，到了深秋季節(jié)，樹的葉子都依然以綠色為主調(diào)，其間紅色、黃色、紫色的樹葉多起來。停車場附近有一個凸出樹林的樹，葉子全紅了，在綠色背景襯托下，它紅得那么嬌艷，真是“霜葉紅于二月花”，我們專門走到這棵樹下拍了照。然后穿越幾十米的樹林就到了安大略湖邊。樹林外面綠油油的草坪直接鋪到水邊l到2米的地方，不像其他地方水邊是很寬的沙灘，這里好像草坪緊接湖水?！八鉃囦偾绶胶谩边@天晴空萬里，風(fēng)平浪靜，安大略湖猶如大海一般卻不像海水那樣無風(fēng)三尺浪。一望無際的湖水呈蔚藍(lán)色，放眼望去，一碧萬頃，令人心情豁然開朗。我們在湖邊漫步，有些人帶孩子到水邊揀鵝卵石，也有人在湖邊遛狗，與狗嬉戲。在草坪上邊與樹林接壤處，環(huán)湖邊有一條水泥人行道，道邊聳立一個投幣望遠(yuǎn)鏡，可惜我們身上沒有硬幣，無緣用望遠(yuǎn)鏡了望了。據(jù)介紹，好天氣可以看到對岸加拿大多倫多的電視塔，那是北美洲最高的電視塔。但我們用肉眼極目望去也無法看到。

接著我們離開湖邊走到森林公園的縱深處，林蔭遮日，草坪嫩綠，一片幽靜，真是休閑好地方。公園還設(shè)置了燒烤架子，野餐桌凳，人們假日一家人或三、五朋友來此消閑該是多么愜意。如此清幽的環(huán)境，設(shè)若一群年輕人相約來此，在湖邊游泳，那是多么暢快，或是在寬闊的足球場上踢球，那么好的草坪可以盡情馳騁，過好踢球癮。

在安大略森林公園的西南邊有尼亞加拉古堡，是個古代軍事要塞，地處尼亞加拉河流入安大略湖的口上。此處河面寬約500米，對面是加拿大，美國這邊河的入口的三角地帶正好形成一個天然的凸出部位，在其上面建一軍事城堡，猶如卡住咽喉，可見其戰(zhàn)略地位之重要。參觀古堡要買門票，每人10美元，參觀的人不多。

布法羅市區(qū)內(nèi)公園遍布，最大的特拉華公園占地365英畝。布法羅動物園也享有盛名。這些公園都是林木茂盛，草坪如茵，環(huán)境幽靜，看不到管理人員，卻那么有序，看不到打掃衛(wèi)生的，卻那么整潔，沒有商販的叫賣聲，更沒有照相的爭搶顧客，環(huán)境清幽靜謐，確實是人們休閑的好去處。2008年布法羅被《讀者文摘》評為美國最清潔城市第三位。2001年被《今日美國報》選為“美國最友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