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正氣
如今是知識爆炸的時代,也是出版火爆的年代,各種圖書琳瑯滿目。于浩渺書海中,人們該怎樣讀書、讀那些書,可能眾說紛紜,但依我看來,有個四字訣值得關(guān)注,這便是:啃點厚書,覽點老書,讀些專書,閱些洋書。
啃點厚書。厚書即篇幅長且內(nèi)容豐富的著作,或曰巨著、大部頭書。厚書能提供薄書所沒有的細(xì)節(jié),將一個事情、一個道理、一個學(xué)說講得清清楚楚,全面透徹。某方面的權(quán)威著作往往非常厚實,如司馬光的《資治通鑒》、吳乘權(quán)的《綱鑒易知錄》、程樹德的《論語集釋》、孟德斯鳩的《論法的精神》、托爾斯泰的《戰(zhàn)爭與和平》等等,都是厚厚如城磚一樣的幾大冊。當(dāng)你想深入了解一個問題時,不妨啃啃此類厚書。
覽點老書。所謂老書是那些未被時間自然淘汰的書,而非曇花一現(xiàn)的“暢銷書”。著名作家二月河說過:“判斷任何一部書的社會價值,只有兩個量化標(biāo)準(zhǔn),一,它是否擁有讀者,二,它是否擁有時間?!币槐緯鴵碛凶x者較為容易,但擁有時間當(dāng)殊為不易。在評價書上,時間是公正的法官。很多書迎合一時的口味、受制一域的風(fēng)氣、感染一事的熱度,脫離此時此地此事,就不能給人啟發(fā)、讓人思考,沒有普遍價值和恒久意蘊,這樣的書不值多讀。一本書,出版數(shù)年之后甚至成百上千年仍然在被重印、被再版,這樣的老書,不用多說,絕對應(yīng)該常常翻閱。
讀些專書。專書針對某一專題而編著。專書由于切口小,可以將某一個話題說到詳盡,實現(xiàn)“題無剩義”。魯迅愛讀專書,曾感慨當(dāng)年“期刊多而專書少,使有心人發(fā)愁”。讀期刊或百科全書般大而全的書,可開闊視野、淵博知識、減少知識盲點,讓人看問題角度更多,而讀專書則使人思維深刻、思想深邃,且熟知某一專業(yè)領(lǐng)域內(nèi)的基本知識、基礎(chǔ)理論、研究現(xiàn)狀、前沿問題。想成為專家,必讀專書。專家和非專家的區(qū)別就在于,前者對某一專業(yè)有全面深入的了解和研究,而后者只能泛泛而談。
閱些“洋書”。即看外國書。魯迅說過:“我以為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國書,多看外國書?!彼睦碛墒恰爸袊鴷m有勸人入世的話,也多是僵尸的樂觀;外國書即使是頹唐和厭世的,但卻是活人的頹唐和厭世”。這話在他所處的那個時代很有道理,可謂深中肯綮的剴切之論?,F(xiàn)在情況已大不同,國人著作有了很大進(jìn)步,值得一閱的書多如牛毛。但外國書還必得看,這能加深對外國的了解,汲取來自異邦的智慧和成果。如果不讀外國書,便不知劉勰寫出《文心雕龍》前八百年,亞里士多德就寫出了《修辭學(xué)》;司馬遷寫出《史記》前三百年,希羅多德就寫出了《歷史》。看些外國書,不僅不會數(shù)典忘祖,反倒能讓我們更好地認(rèn)識自己。
《莊子》說:“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比酥邢蓿R卻無限。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無限的知識,就須有所選擇。讀書亦然,想在有限時間、無限書林里讀到真正有益之書,就非得去看看那些厚書、老書、專書、洋書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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