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卓明,徐懷英,劉玉山,黃 兵,李玉峰,黃迪海
(1.山東農(nóng)業(yè)科學院家禽研究所,濟南 250023;2.山東省家禽疫病診斷與免疫重點實驗室,濟南 250023;3.山東省健牧生物藥業(yè)有限公司,濟南 250100)
新城疫是由新城疫病毒(Newcastle disease virus,NDV)引起的一種禽的急性、高度傳染性疾病,是世界公認的兩大最重要的烈性禽類傳染病之一。新城疫自1926年被確診以來,在世界范圍內(nèi)已肆虐86年,在中國的危害也超過70余年,給養(yǎng)雞業(yè)帶來了巨大的災難。由于NDV對養(yǎng)禽業(yè)具有高毀滅性,世界大部分發(fā)達國家普遍采取捕殺辦法撲滅該病。限于國情,我國采取的是強制疫苗免疫預防策略[1]。
30多年來,疫苗免疫對中國新城疫的防控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新城疫的發(fā)病率大大降低。但是,伴隨養(yǎng)禽業(yè)規(guī)模的不斷擴大,養(yǎng)殖密度的不斷提高,雞、鴨、鵝等多種禽類混合飼養(yǎng),特別是各式各樣弱毒苗和滅活苗的大量使用,使得NDV在強大的疫苗免疫壓力下,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免疫逃避、基因突變、病毒重組、免疫耐受等現(xiàn)象,甚至在高抗體水平下發(fā)病,這無疑對于傳統(tǒng)的新城疫免疫預防提出了挑戰(zhàn)。
新城疫的免疫預防一直是各級政府和獸醫(yī)主管部門關注的焦點。自2005年以來,我國新城疫發(fā)生的頻率、數(shù)量和規(guī)??傮w在減少,但每年仍然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省、市和區(qū)有該病發(fā)生的報道(表1)[2]。眾多的臨床病例表明,新城疫仍然是養(yǎng)雞業(yè)必須關注的重點疫病。
表1 2005年5月-2012年6月新城疫發(fā)病統(tǒng)計表
新城疫疫苗是發(fā)展中國家預防新城疫的重要方法。NDV的免疫導致抗體產(chǎn)生,而抗體反過來又會抑制病毒的繁殖。病毒為了生存,必然要逃避體內(nèi)已有的抗體,否則就會被抗體所消滅。這種通過體液免疫和細胞免疫應答的形式限制、消滅或清除病毒的方式,構(gòu)成了針對病毒本身的特異性免疫壓力,通常稱為免疫選擇壓?,F(xiàn)代的分子遺傳學技術清楚地表明,病毒為了生存,其本能就是利用病毒基因中序列突變的多樣性,產(chǎn)生免疫逃避。
2.1 F基因的遺傳變異 由于疫苗的廣泛應用,目前的NDV流行株基因型已發(fā)生較大改變。流行病學調(diào)查充分顯示,基因Ⅶd亞型在我國當前NDV流行株中占有絕對優(yōu)勢,與經(jīng)典疫苗La Sota株(基因Ⅱ型)核苷酸同源性不足78%。揚州大學在2005-2008年間分離的60株NDV中,有58株屬于Ⅶd亞型[3]。中國動物疫病流行中心2005-2006年間收集的145株NDV毒株,有141株Ⅶd亞型[4]。山東農(nóng)科院家禽所2006-2012上半年期間,山東家禽所分離的38株NDV流行株中,Ⅶd型毒株為35株,占92.1%。此外,我國近期流行的NDVⅦd亞型毒株又分為不同的分支,不同的年代又有一定的差異。
值得關注的是,在我們的周邊國家和地區(qū),基因Ⅶ型NDV十分普遍,如韓國2000-2006年[5]、日本2001-2007 年[6]、馬來西亞2004 -2005 年[7]均發(fā)生基因Ⅶ型新城疫,且大多數(shù)為Ⅶd型。
2.2 HN基因的遺傳變異 通過對1997-2005年分離的72株中國分離株和國內(nèi)廣東、上海、江蘇、云南等16株NDV野毒的HN基因同源性比較發(fā)現(xiàn)[8],盡管其地域、宿主和品種(肉種雞、蛋雞、商品肉雞、鵝、鴨、鸚鵡等)不同,但其HN基因全長序列無論是核苷酸還是氨基酸均高度同源:核苷酸同源性為94.4% ~100%,氨基酸同源性為94.6% ~100%,但與疫苗株La Sota、B1和V4等的核甘酸同源性僅為79.8%左右,氨基酸同源性為86.9% ~89%。值得關注的是:與新城疫病毒抗原性密切相關的HN基因氨基酸5個關鍵位點中至少已有3個位點與疫苗株相比發(fā)生了改變。該結(jié)果再次證實,目前的NDV流行株與經(jīng)典La Sota等疫苗株相比,已經(jīng)在臨床上發(fā)生了明顯的變異。
2.3 NDV核心基因變異的生物信息學分析 Miller等[9]利用生物信息學方法,結(jié)合大量的NDV基因組序列,對于影響NDV基因組變異的各種進化因素進行了分析和評估。在NDV編碼的6個基因中,以F融合蛋白的變異頻率最高。所有的氨基酸均處于較強的穩(wěn)定和保守狀態(tài)(亦有人稱為“純化狀態(tài)”),在免疫選擇壓力下,F(xiàn)融合蛋白顯示出較多的蛋白突變位點。有趣的是,F(xiàn)蛋白裂解位點卻相對保守。在來源于野鳥的毒株中,毒力較強的毒株比弱毒株在F蛋白上顯示出較多的突變位點,由此推測:NDV毒株的進化可以改變病毒的毒力。
Yee等[10]對世界上不同歷史時期、不同國家、不同禽種的54個NDV代表株全長的不同基因,分別進行了生物信息學統(tǒng)計分析。結(jié)果表明:NDV病毒存在不同程度的核苷酸突變,且不同基因之間的分子變異頻率有一定差異,其中以P基因變異的頻率最大,其次是F和HN基因??偹苤?,在遺傳學中,dN/dS表示的是異義替換(dN)和同義替換(dS)之間的比例。這個比例可以判斷是否有選擇壓力作用于這個蛋白質(zhì)編碼基因。如果dN/dS>1,則認為有正選擇效應。如果dN/dS=1,則認為存在中性選擇。如果dN/dS<1,則認為有純化選擇作用[10]。一般認為,同義突變不受自然選擇,而非同義突變則受到自然選擇作用。Yee等[10]通過特異性位點選擇法證實,NDV編碼區(qū)的所有基因,其非同義突變和同義突變(dN/dS)之比均小于1(表2),表明NDV的進化主要以自我純化為主,變異的頻率相對較小。研究同時表明:在自然狀態(tài)下,P基因和HN基因變異的幾率較大,而疫苗的免疫常常導致M基因和F基因變異較大。盡管如此,幾乎所有的編碼基因均以自我純化為主,突變率通常被局限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病毒仍具有較高的保守性。
表2 利用特異性位點選擇理論分析疫苗免疫與否對NDV不同編碼區(qū)的影響
2.4 免疫壓力下F和HN基因在實驗室條件下的變異依據(jù) 鞏艷艷等[11]在細胞培養(yǎng)上研究了NDV抗體對其HN基因和F基因變異的影響(表3)。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有抗體組HN基因發(fā)生突變的氨基酸位點數(shù)明顯多于無抗體組,且非同義突變(NS)與同義突變(S)比值NS/S為6,明顯高于無抗體組的NS/S比值3.4。在有抗體組,有5個堿基位點發(fā)生穩(wěn)定的非同義突變,而且其中3個與已知的抗原表位密切相關。F基因在有抗體組也出現(xiàn)了2個穩(wěn)定的突變,無抗體組未發(fā)生變化。但不論在有抗體還是無抗體組,F(xiàn)基因變異的NS/S比均小于2.5。該結(jié)果證實:抗體免疫選擇壓可顯著影響HN基因變異,但對F基因變異的影響小于HN基因。該結(jié)果提示,因使用La Sota疫苗所造成的免疫選擇壓可以導致HN基因抗原性的變異。
表3 新城疫抗體對其自身F和HN基因的影響
NDV屬于單股負鏈RNA病毒,具有RNA病毒共有的特征,即缺乏高效的RNA校正酶,加上病毒本身具有較高的復制效率(二十多分鐘一代),代次間隔時間短,病毒自我糾錯能力有限,使得病毒自身的變異頻率相對于DNA病毒來講相對較高。
3.1 自然狀態(tài)下的NDV變異 NDV抗原性的變化是一個逐步積累的過程,點突變是NDV變異的主要方式,其根本原因是RNA聚合酶缺乏矯正能力。盡管NDV的核苷酸變異頻率(0.98×10-3~1.56 ×10-3/年)遠遠低于流感病毒(3.4 ×10-3/年),但NDV的變異已成為不爭的事實。NDV基因每年的核苷酸自然突變率一般不高于0.1%,但對于其15.6萬個堿基來講,已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據(jù)。以澳大利亞為例,因該國相對隔離,該地仍以基因Ⅰ型的弱毒株為主,但目前的毒株與20年前的毒株已有較大差別。
研究同時表明,即便是對于同一基因的不同基因型,其變異的程度亦存在差異,以基因Ⅶ的變異頻率較大,而在所有的基因型中,以基因Ⅱ型相對比較穩(wěn)定。當然,基因Ⅱ型的毒株如La Sota等是目前的主要疫苗候選毒株,這也許是大自然給予養(yǎng)雞業(yè)的一種恩惠。
3.2 不同歷史時期的NDV基因型 病毒本身的變異積累導致了病毒在不同時期的基因型不同。第一次新城疫大流行,發(fā)生在20世紀60年代以前,NDV流行株主要是基因II、III和IV型類型的毒株,危害的對象主要是雞,歷時近30年,經(jīng)亞洲和歐洲傳至世界各地;最近,在非洲的馬達加斯加仍然有IV型的現(xiàn)代版毒株,不過其抗原性和基因型已經(jīng)有了較大的變化,甚至成為一種新的基因型。第二次新城疫大流行,源頭在北美洲,時間在1970-1980年間,基因型為V,病原來源于珍禽,然后危害到雞;第三次新城疫大流行,源頭在中東的鴿子,時間為1980-1990年,基因型為Ⅵ,對雞有一定的致病性。第四次新城疫大流行,源頭比較復雜,與水禽有一定的相關性,基因型主要是Ⅶ,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時間,各地流行的Ⅶ型也有差異。南非、中東、歐洲主要流行Ⅶb型,而亞洲東部包括中國內(nèi)地以及于中國的臺灣和香港、南韓、日本等地主要流行Ⅶ型中的a、c、d、e等亞型,且以Ⅶd型為主。
3.3 NDV的重組 有關NDV重組的報道最早始于Chare的研究[12]。他在進行負鏈RNA遺傳進化的研究中發(fā)現(xiàn),在負鏈RNA病毒的系統(tǒng)進化分析中,從35個負鏈RNA病毒不同基因片段的2154個序列中,至少發(fā)現(xiàn)有5種病毒的79個基因片段可能發(fā)生了重組,其中就包括NDV、Hantaan病毒和麻疹病毒(Mumps Virus)。盡管頻率較低,但仍存在著一定比例的同源重組。耐人尋味的是,首次被證實可能發(fā)生重組病毒的兩株NDV,一株就來自中國的鵝源ND強毒GPMV/QY97-1(簡寫QY97-1),是最早在國內(nèi)發(fā)生的Ⅶ型NDV的“鼻祖”。另一株則是來自墨西哥的chicken/Mexico/37821/96(簡寫Mexico)。QY97-1是我國最早在南方分離的對鵝有致病性的NDV強毒。通過對其HN基因序列分析,其5端1~273個氨基酸與我國目前廣泛流行的Ⅶ型NDV(代表株ZJ/1/00/Go)同源性在97.7%,而274~570氨基酸則與我國的經(jīng)典強毒F48E9同源性在99.7%,很明顯QY97-1是我國經(jīng)典強毒F48E9和Ⅶ型NDV流行毒在HN基因水平上的病毒重組[13]。而Mexico毒株的重組則發(fā)生在N基因,是 chicken/Mexico/37822/96和 chicken/Italy/Milano/45的重組。更為驚奇的是,這兩個親代毒株竟然來自相差50年并且來源于歐洲和美洲這兩個不同的大陸。人們推測可能是chicken/Italy/Milano/45遠渡重洋,產(chǎn)生后代的結(jié)果。
Miller等[9]利用生物信息學方法,結(jié)合大量的NDV基因組序列分析,對影響NDV基因組變異的各種進化因素進行評估和分析,證實NDV大多數(shù)基因可以發(fā)生重組,并且有一例基因Ⅴ的毒株,其F基因發(fā)生了重組。
QIN等[14]的分離鑒定的名為SRZ03株一株新城疫野毒,重組發(fā)生在F基因,盡管其HN、L、P、M、N基因均屬基因Ⅱ群Ⅶ型NDV,但其F3773-4156片斷很明顯與疫苗相關的基因Ⅱ毒株相關,而其他部分基因均與流行的Ⅶ型NDV有關。
3.4 對重組的質(zhì)疑 一些多年從事NDV研究的學者對于NDV是否發(fā)生重組表示懷疑。Song Qingqing等[15]通過對以前報道的重組株 China/Guangxi09/2003和NDV/03/018進行了跟蹤研究,發(fā)現(xiàn)上述毒株并非是重組株,而是由于NDV分離株不純,導致測序結(jié)果不準確造成的。因此,他們建議對分離株進行克隆測序前必須進行蝕斑純化三代以上。
目前有關NDV的重組尚存在爭論,還缺乏強有力的實驗室證據(jù)。因為,盡管NDV重組的潛在能力存在,但其嚴格的實驗室條件尚需要摸索。
通過病毒中和試驗(VN)、血凝交叉抑制試驗(HI)、酶聯(lián)免疫吸附法(ELISA)和瓊擴試驗(AGP)等大量的研究數(shù)據(jù)表明,NDV不同毒株和分離株之間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一定的抗原性差異,盡管這些差異有大有小,甚至相互之間不能產(chǎn)生較好的交叉保護,免疫失敗的現(xiàn)象時有發(fā)生,但大部分的分離株之間均存在一定的交叉反應,其抗原性相關指數(shù)R值均未突破成為不同血清型的閾值[1,16-17]。因此,NDV只有一種血清型,不同毒株間能夠產(chǎn)生不同程度的交叉保護。
4.1 NDV不同毒株間的交叉中和能力 有研究表明:La Sota、Clone30等疫苗對經(jīng)典強毒F48E9之間中和相關指數(shù)(R)較高,為0.77(一般超過0.5就可以達到較好的保護),顯示出較強的交叉保護能力,但對于目前的NDV流行株中和能力則相對較低,R 普遍低于0.5[16]。其中,僅有15%的 NDV 強毒與疫苗株 La Sota間的同源性在0.5以上,而85%的NDV流行毒與La Sota和F48E9的同源性已降至 0.15 ~0.5[16]。而且,即使同屬于基因Ⅶ型毒株間抗原的同源性變化在0.17 ~0.98 間[15]。
4.2 NDV不同毒株間 HI交叉抑制 研究表明[17]:La Sota與Clone30和經(jīng)典強毒株F48E9的HI抗原同源性最高,分別為0.97和0.98,而與17個流行株的抗原同源性為0.70~0.97,出現(xiàn)了明顯的差異。具體來講,23.5%的NDV流行毒與經(jīng)典強毒株F48E9和疫苗株La Sota間的同源性在0.9以上,但52.9%的NDV流行毒與疫苗株La Sota和經(jīng)典強毒株F48E9的同源性已降至0.70~0.85。
4.3 動物免疫交叉保護能力 Miller等[18]用F基因分屬于不同基因型的五種疫苗:如 B1(ClassⅡ/Ⅱ)、Ulster(ClassⅡ/Ⅰ)、CA02(ClassⅡ/Ⅴ)、Pigeon84(ClassⅡ/Ⅵb)、Alaska196(ClassⅠ)和正常尿囊液對照分別免疫4周齡SPF雞,免疫三周后利用不同的抗原檢測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同源性抗原免疫抗體較高,反之則相對較低,差異明顯。而ELISA抗體差異不大,顯示出 NDV毒株內(nèi)部的聯(lián)系性(表4)。利用CA02攻毒,結(jié)果表明,除AK196有1只死亡外,其他組均有一定程度的保護,但在攻毒后排毒方面有一定差異,同源的相對排毒率較低,反之,則高。
Cho等[5]以 La Sota疫苗基因組為骨架,將韓國流行的Ⅶd亞型KBNP-4152的F和HN基因替代La Sota基因組的相應部分,并對基因組進行了一系列的基因突變,成功獲得了相應的致弱毒株。以該毒株和La Sota制成滅活疫苗分別免疫115日齡的蛋雞,并在免疫后3周再以另外的一株Ⅶ型SNU5074攻毒,結(jié)果顯示,攻毒后2周和4周,重組疫苗的產(chǎn)蛋率分別為93.2%和94.3%,而La Sota免疫組的產(chǎn)蛋率僅為81.7%和87.3%,比Ⅶd亞型免疫組降低10%左右。
表4 疫苗免疫3周不同抗原檢測的HI抗體平均滴度和ELISA滴度
Min Gu等[19]利用重組的雞痘構(gòu)建了疫苗株La Sota HN基因的 rFPV-La SHN(攜帶 V266,E347和T540位點)病毒和基因Ⅶ流行株Go/JS6/05 HN基因 rFPV-JS6HN(攜帶 A266,K347和 A540位點)病毒,分別免疫SPF雞,三周后利用Go/JS6/05流行毒進行攻毒,結(jié)果證實,rFPV-JS6HN表現(xiàn)出比rFPV-La SHN更好的免疫效果。
以上試驗結(jié)果表明:不論是HI交叉抑制,還是中和反應以及動物交叉免疫試驗,都證實目前中國的NDV流行毒已經(jīng)在抗原性上逐漸偏離經(jīng)典疫苗La Sata株。
在目前禽病復雜、飼養(yǎng)密度大、家禽和水禽混養(yǎng)等的情況下,生物安全措施作為最基本的措施,顯得更加重要。疫苗免疫只能中和機體體液中的病毒,盡可能減少NDV侵入機體內(nèi)的數(shù)量,降低發(fā)病率,但決不能阻止NDV進入雞群,更不能消滅雞群體內(nèi)特別是細胞內(nèi)已經(jīng)存在的病毒。雞群如果暴露于強病毒包圍的環(huán)境中,即使是免疫雞群,感染率也是極高的。作為群體免疫應答這一生物學系統(tǒng),即使是頻繁接種各種新城疫疫苗,由于個體免疫的差異,也不可能產(chǎn)生100%的保護。正因為如此,建立健全的生物安全體系至關重要。
鑒于近5年來,引起我國新城疫的流行株主要為Ⅶd亞型,而最常用的新城疫疫苗株主要為基因Ⅱ型的La Sota株,優(yōu)勢流行株與疫苗株的遺傳距離愈來愈遠,即使經(jīng)典疫苗株可誘導產(chǎn)生高滴度的新城疫抗體,但在流行毒強毒攻擊后仍不能得到良好的保護,進而導致免疫的失敗。揚州大學利用反向遺傳操作構(gòu)建的基因Ⅶ型疫苗研究表明[20],基因Ⅶ型疫苗比傳統(tǒng)疫苗具有以下優(yōu)勢:首先是抗原性和基因型的統(tǒng)一,經(jīng)過改造的Ⅶ型毒株與大多數(shù)流行株一致,均為基因Ⅶd亞型,而在進行致弱和基因修飾后,疫苗備選株NDV/ZJ1HN已成為弱毒,在SPF雞胚盲傳15代無返強,毒力相當穩(wěn)定;二是可有效阻止基因Ⅶ病毒在動物體內(nèi)的復制,不僅能降低攻毒后雞的排毒率,還可有效降低喉氣管和泄殖腔中的排毒率,有效降低病毒排毒10倍以上;三是對鵝、鴨等水禽具有更好的免疫效果;四是比經(jīng)典疫苗La Sota株產(chǎn)生較高的抗體。
新城疫的防控是一個系統(tǒng)工程,消滅該病的任務十分艱巨,必須依靠科學,制定長遠的疫病控制和消除計劃,才能徹底根除新城疫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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