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福,李曉紅
(1.呂梁學院 汾陽師范分校,山西 呂梁 032200;2.河北聯(lián)合大學 外國語學院,河北 唐山 063009)
翻譯作為一種跨語言跨文化的交際行為,不僅轉(zhuǎn)換語言而且轉(zhuǎn)換文化。隨著對語言認識的深化與發(fā)展,以及翻譯理論和實踐的發(fā)展,人們已經(jīng)更多的拋棄了對翻譯可譯性的片面研究,而是本著一種理性和務實的態(tài)度,開始深入研究語言和文化的可譯度。長期以來,眾多中外翻譯理論家和實踐家對翻譯的可譯性和不可譯性進行了不同程度的剖析,甚至展開過激烈的爭論與辯解。英國著名翻譯理論家卡德福特(1965)將不可譯性分為語言不可譯性和文化不可譯性。而紐馬克(1988)則認為沒有不可譯,任何事物都是可譯的。張達聰(1979)曾將翻譯分成:完全可譯性、部分可譯性和完全不可譯性。饒小飛(2003)將翻譯分為絕對不可譯和相對不可譯。由于每種語言都有各自的獨特性,將這種獨特性翻譯成另一種語言,有時確實很難實現(xiàn),這就造成了語言的絕對不可譯。而文化作為人類相同或相似經(jīng)歷,可以通過解釋或闡釋的方式間接迂回的表現(xiàn)出來,因此這種不可譯是一種相對不可譯。
語言是以語音為物質(zhì)外殼,由詞匯和語法構(gòu)成用于表達人類思想的符號系統(tǒng)。它具有創(chuàng)造性、結(jié)構(gòu)性、意義性、指代性、社會性與個體性的特性。如果將富含有諸多特征的某種語言翻譯為另一種語言,要使原語和譯語在語音、詞匯、語法、意義方面達到完全一致,并將原語和譯語間的差異通過譯語中相應的概念或表述方式表達出來,并再現(xiàn)原語特征,有時確實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強行通過某種方式將其表達出來往往會使譯文得“形”而忘“意”或得“意”而忘“形”,使譯文喪失了原文所體現(xiàn)的美感和情趣,這就是語言上的絕對不可譯。
劉宓慶認為,漢英雙語互譯過程中不可譯現(xiàn)象的根源是語言表層,即:語音結(jié)構(gòu)層,不存在雙語轉(zhuǎn)換的信息通道,雙語間的對應只能停留在語義結(jié)構(gòu)層。如果兩種語言為非親屬語,那么這兩種語言表層就不存在有意義的信息轉(zhuǎn)換通道,音形就不可能形成同源對應。而漢英屬于非親屬語,那么詞際轉(zhuǎn)換就只能停留在語義結(jié)構(gòu)層,這就造成了語音層次上的不可譯。
繞口令是一種將聲母、韻母或聲調(diào)極易混同的字組成反覆、重疊、繞口、拗口的句子,要求一口氣急速念出的民間語言游戲。其特點是若干雙聲、疊韻詞匯或者發(fā)音相同、相近的詞語和容易混淆的字集中在一起,組合成簡單、有趣的韻律,讀起來很繞口,但又妙趣橫生。如:
隔著窗戶撕字紙,一次撕下橫字紙,一次撕下豎字紙,是字紙撕字紙,不是字紙,不要胡亂撕一地紙。這則繞口令是通過平舌音/z/和翹舌音/zh/的變化使用來體現(xiàn)音韻美。如果將字(character)和紙(paper)翻譯成英語后這種音韻變化就蕩然無存,根本無法體現(xiàn)音韻美。
陳莊程莊都有城,陳莊城通程莊城。陳莊城和程莊城,兩莊城墻都有門。陳莊城進程莊人,陳莊人進程莊城。請問陳程兩莊城,兩莊城門都進人,哪個城進陳莊人,程莊人進哪個城?這則繞口令是通過前鼻音/en/和后鼻音/eng/的變換使用來體現(xiàn)韻律變化的音韻美。如果將兩個專有名詞陳莊和程莊用拼音方式表達,再將城(city)譯成英語,那么會使整句的翻譯索然無味,毫無音韻節(jié)律可言。
實際上,翻譯饒口令只能解釋其蘊涵的意義,而不能表達原語的語音美。所以,朱光潛先生發(fā)出這樣的感嘆:無論是以中文譯西文,或是以西文譯中文,遇著聲音上的微妙處,我們都不免束手無策。
語音是語言的物質(zhì)外殼,由音高、音強、音長、音色四要素構(gòu)成。英漢兩種語言在語音方面有諸多差異。如:英語只有重音,次重音和輕音的區(qū)別;而漢語卻有四個音調(diào),通過四個音調(diào)的不同組合可以構(gòu)成不同的平仄韻律。這種聲音上的絕對微妙給翻譯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下面是著名國學大師趙元任所著的設限文章《施氏食獅史》。
石室詩士施氏,嗜獅,誓食十獅。施氏時時適市視獅。十時,適十獅適市。是時,適施氏適市。氏視是十獅,恃矢勢,使是十獅逝世。氏拾是十獅尸,適石室。石室濕,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試食是十獅尸。食時,始識是十獅尸,實十石獅尸。試釋是事。
全文連同標題總共97 字,全使用了一個音/shi/。作者通過使用漢語四音調(diào)表示不同漢字,表現(xiàn)了漢字及其書面語以形表意的功能。而將這篇文章翻譯為英語時只能將原文意思表達出來,而要使用統(tǒng)一音標的英語單詞將全文意思準確表達出來,恐怕任何優(yōu)秀的翻譯大師都不可能實現(xiàn)。這種語音的不可譯是一種絕對不可譯。
漢語是表意文字,屬于漢藏語系。英語是表音文字,屬于印歐語系。兩者除了在發(fā)音上有重大區(qū)別外,在書寫上也是大相徑庭,故實現(xiàn)兩種文字特征的互譯是不可能的。如:漢語里的“道”字,無論是將其翻譯為“Tao”,“Taoism”還是“Dao”這些譯語都不能表達“道”字本身所蘊含的豐富意義?!暗馈弊值那叭P實際上是《易經(jīng)》中所說的陰爻“- -”和陽爻“—”的標志疊合在一起,那么“道”字本身就蘊含了身后的中華文化,體現(xiàn)著陰陽統(tǒng)一協(xié)調(diào)等含義。因此這種文字本身所蘊含的意義是不可譯的。
漢字作為方塊字,可以是單個形體構(gòu)成,叫做“獨體字”。也可以是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形體組成叫做“合體字”。換言之,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獨體字”可以組成“合體字”。這就為漢語中的拆字和組字提供了理論基礎和實踐依據(jù)。如:
凍雨灑窗,東兩點,西三點;
切瓜分片,橫七刀,豎八刀。
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靠邊。
這段對偶句充分體現(xiàn)了漢字的拆字功能。筆者在查閱現(xiàn)有資料過程中還沒有找到這一段話的英譯,可能是這段話翻譯起來比較困難。即使成功的譯者能將這段對偶句的意思正確翻譯出來,但也根本不能翻譯出漢字這種構(gòu)詞特點。因為英語就完全不具有這種文字表現(xiàn)功能。這也是由文字特征造成的不可譯。
還有人利用漢字中“獨體字”可以組成“合體字”的結(jié)構(gòu)特點創(chuàng)作了這樣一首詩:
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不可譯性在這首詩中主要體現(xiàn)在,它巧妙地運用了漢字結(jié)構(gòu)特點—組合表達,將象形、指示和會意的構(gòu)詞法全部運用。無論如何將它翻譯成英語,水與淼和木與森之間的這種構(gòu)字法不可能表現(xiàn)出來,本、末和木之間的這種指示關(guān)系也無從表達。
回文是指順著讀和倒著讀時,意思完全一樣的詞、詞組或句子?;匚脑跐h語中擁有悠久的歷史,早在兩千多年前就被文人使用。回文是一種文字游戲,并無太多實際意義,但可使語言活潑生動,詼諧有趣,富于美感。漢語中回文的例子很多,如“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心清可品茶,茶品可清心”,“僧游云隱寺,寺隱云游僧”等。這些句子正念和反念發(fā)音都一樣。雖然英語中也有回文但由于英語和漢語屬于不同的語言體系,英語是表音文字漢語是表意文字,因此要將這種回文正確翻譯出來實屬不易。由于這種翻譯障礙,嘗試的譯者聊聊無幾,更別說成功的譯者。
歇后語是中國人民在生產(chǎn)生活中創(chuàng)造的一種獨特的語言形式,以短小、生動、風趣和形象為語句特征。它由兩部分組成,前一部分為喻體,后一部分為本體,前一部分通過比喻或雙關(guān)等修辭手法來體現(xiàn)和突出后一部分的本體。歇后語大部分不易翻譯甚至不可譯。如《史記》中一則歇后語“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如將這則歇后語翻譯成一句英語并把它所蘊含的歷史典故翻譯出來確實有些勉為其難。再如:外甥打燈籠—照舊(舅)。這則歇后語也不可譯。因為漢語中的“舊”和“舅”是同一發(fā)音,而英語中卻不存在這樣的詞匯,這就造成了不可譯。美國著名記者Harrison Salisbury 在其作品《長征新記》中曾用四段筆墨翻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最終還是沒有解釋清楚??梢娦笳Z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可譯的。
頂真亦稱聯(lián)珠或蟬聯(lián),是指上句的結(jié)尾與下句的開頭使用相同的字或詞,用以修飾兩個句子聲韻的修辭手法。這種上下承接的字、詞或者短語有時也可以是同音異形異義詞。這種修辭能夠使文章格調(diào)清新,條理清晰。如《論語·子路》中: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白居易詩作《琵琶行》中: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湖南長沙天心閣的連珠聯(lián):天心閣,閣落鴿,鴿飛閣未飛;水陸洲,洲停舟,舟動洲不動。若是簡單將這些頂真名句通過意譯翻譯為英語倒非難事,但如果將這些名句所蘊涵的優(yōu)美格調(diào)翻譯成英語實屬不易。這種不可譯也是由于語言的特殊性造成的。
文化是人類在社會發(fā)展過程中創(chuàng)造的所有物質(zhì)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總和,是一種特定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其內(nèi)涵和特征受到歷史條件、地理環(huán)境、生活習俗等因素影響,并隨著社會歷史的發(fā)展變化而變化。不同民族由于歷史背景、社會條件、民情風俗、宗教信仰、語言結(jié)構(gòu)以及思維方式的不同,產(chǎn)生了不同的文化,這種差異使得部分文化內(nèi)容變得無法傳譯。因此,卡特福特認為文化不可譯性的原因是:與原語文本功能相關(guān)的語境特征在譯語文化中不存在。但是這種不可譯是相對的,因為各民族間的文化有時候是相通的,有時候可以通過某種變通使兩民族間互相理解。當今社會交流中更多強調(diào)求同存異,這也使得不可譯變成了相對不可譯。著名翻譯理論家奈達將文化分為五類:生態(tài)文化、語言文化、宗教文化、物質(zhì)文化和社會文化。
廣義的生態(tài)文化是人統(tǒng)治自然的文化過渡到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文化。這種生態(tài)文化要求運用生態(tài)學的觀點觀察現(xiàn)實世界,解釋現(xiàn)實社會,處理現(xiàn)實問題;運用科學的態(tài)度去認識生態(tài)學的研究途徑和基本觀點,建立科學的生態(tài)思維理論。狹義生態(tài)文化指生態(tài)圈中的動植物以及與他們相關(guān)聯(lián)的生活行為及其在生活實踐中形成的一種思維模式和語言表達方式。
在西方人心目中,狗被視為心愛的寵物及人類忠實的朋友。但在漢語中,狗一般象征卑鄙可惡的品行,明顯帶有貶義。漢語中與狗相關(guān)的成語不勝枚舉,如:“狗仗人勢”、“狗血噴頭”、“狗急跳墻”、“雞鳴狗盜”、“鼠竊狗盜”等。這些與狗相關(guān)的成語全部是貶義詞。這正好與英語例子相反,這種情況造成了生態(tài)文化的不可譯。但成功的譯者會避開文化的差異,求同存異,創(chuàng)造出完美的譯本。
如:“膽小如鼠”譯為英語是as timid as hare (or rabbit);“狡猾得象狐貍”譯作as cunning as a dead pig;“笨得象豬”譯作as stupid as a goose;“攔路虎”譯作A lion in the way 等等。由于這些生態(tài)文化詞語在英語里不存在對等詞匯,譯者就采用了歸化譯法,使譯語受眾更容易接受譯文。這種不可譯向可譯的轉(zhuǎn)換更容易拉近原語和譯語的距離,產(chǎn)生美感。
語言與文化之間具有緊密聯(lián)系。文化創(chuàng)造離不開語言,語言發(fā)展和變化同樣也離不開文化的發(fā)展和變化。若想撇開語言文字去了解一個民族文化層面的東西,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因此語言學家都說“語言是文化的載體”。語言具有記載、存儲、傳播及發(fā)展該語言所代表的文化信息和文化內(nèi)容的作用,即語言的文化功能。語言自產(chǎn)生之日起便與其所代表的文化有著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不同的語言擁有不同的文化背景,承載不同的文化內(nèi)容,沿襲不同的文化軌跡。所以要理解和掌握外來語言就必然涉及跨文化的交流和理解。王佐良先生曾說過:不了解語言當中的社會文化誰也無法真正掌握語言。
文學名著《紅樓夢》被翻譯:Dream of Golden Days、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A Dream of Red Mansions、The Story of the Stone。這些翻譯雖然不能簡單的評議哪個是成功譯名,哪個是失敗譯名,但可以做一下簡單分析。“紅色”在漢語文化中表示喜慶、幸福和吉祥如意,而在英語世界里卻意味著流血、恐怖和危險。這種語言文化的差異必然造成一定程度的不可譯,因為這種語言文化的差異可能給受眾造成截然不同的理解。而通過意譯將“紅樓夢”譯為The Story of the Stone 就回避了這種語言文化的不可譯,避免了受眾的理解困惑。
行文中已經(jīng)提到語言的絕對不可譯性,但那只是語言特征的絕對不可譯,而語言中滲透的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通過一定翻譯方式將其轉(zhuǎn)化的。
宗教文化是社會文化的重要內(nèi)容。作為一種特殊的社會文化,它滲透到各族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并在其歷史發(fā)展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對本民族經(jīng)濟、政治、科學、文學、藝術(shù)甚至人們的思維和行為等,都產(chǎn)生過很大的影響。在中國社會佛教、道教和儒教是非常重要的三大宗教。他們講求和諧美和中庸之道,并時時刻刻影響著人們的生活。
《論語·八佾》:子入太廟,每事問。著名漢學家亞瑟·威利將其譯為:When the Master entered the Grand Temple he asked questions about everything there.Note:Erected in honor of the first Duke of Zhou.
太廟是中國古代皇帝的宗廟,用于祭祀祖先,也稱作“明堂”。夏朝時太廟被稱為“世室”,殷商時稱為“重屋”,周稱叫“明堂”。最早時太廟只用于供奉皇帝先祖,后來帝后和功臣的神位也可供奉于太廟。這是中華民族儒教中孝文化的體現(xiàn),是對死者的尊敬,但這種文化在英文中不存在對等物,就造成了宗教文化的不可譯。但亞瑟·威利通過加注的方式將其進行了說明,雖然解釋不夠清楚,但也實現(xiàn)了從不可譯到可譯的轉(zhuǎn)化。
不同民族擁有不同的歷史條件、生活環(huán)境和價值觀念,因此他們的物質(zhì)生產(chǎn)文化自然也會存在差異。這種差異導致人們的認知和語言表達會有所不同。中國是農(nóng)業(yè)大國,因此在物質(zhì)文化表述上總能體現(xiàn)出與農(nóng)業(yè)相關(guān)的文化。如:民以食為天,五谷豐登,六畜興旺等。而英國是海洋島國,它的語言里處處體現(xiàn)著水、魚和海洋的概念。如:a fine kettle of fish(一團糟),drink like a fish(牛飲),all at sea(茫然,不知所措)等。這樣兩種文化之間的互譯就存在困難,產(chǎn)生了不可譯現(xiàn)象。譯者一般都會采用加注的翻譯方式將這種文化間的差異表述出來,這樣這種不可譯就成為一種相對的不可譯。
《論語》中有這樣一段話:冉子為其母請粟,子曰:“與之釜?!闭堃?,曰:“與之庚?!比阶优c之粟五秉。著名傳教士理雅各將其翻譯為:the disciple Zan requested grain for his mother.The Master said,“Give her a fu.”Yen requested more.“Give her a yu,”said the Master.Yen gave her five ping.Note:A fu contained 6 tau(斗)and four shang(升),or 64 shang.The yu contained 160 shang,and ping 16 ho(斛),or 1600 shang.A shang of the present day is about one - fourth less than an English pint.然而在英國人民的生活中根本不存在釜、庚、秉這樣的器具,原則上這是不可譯的。但理雅各采用加注的方式將這些器具解釋一遍,這樣就使不可譯變得可譯了。
社會文化與廣大群眾的生產(chǎn)和生活緊密相連,由人民群眾創(chuàng)造,帶有明顯地域、民族或群體特征,并廣泛影響著社會群體的各種文化現(xiàn)象和文化活動。社會文化能夠提高人民群眾的生活質(zhì)量,滿足廣大人民群眾的文化需求,促進人民的全面發(fā)展,最終推動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的協(xié)調(diào)發(fā)展。社會文化有多種表現(xiàn)形式:如衣著、飲食、教育等。
魯迅先生的《孔乙己》中有這樣一句話:“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他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臟又破,似乎沒有補也沒有洗。”楊憲益和戴乃迭將其譯為“Kung was the only long-gowned customer to drink his own standing...Although he wore a Long gown,it was dirty and tattered,and looked as if it had not been washed or mended for over ten years.”此處“長衫”實際上中國封建社會時代上層社會和有錢人的象征,是處于文化階層讀書人的標志。但是英語中并不存在這樣的對應關(guān)系。因此將“長衫”翻譯為Long gown 并不能體現(xiàn)孔乙己的地位和知識,更難將其窮酸迂腐的性格表現(xiàn)出來。但是如果采用簡單加注的方法將這種社會現(xiàn)象加以說明,這樣翻譯就完美了,并且去除了社會文化的不可譯性。
在提倡翻譯研究多元化的今天,翻譯工作者不應將翻譯理論與實踐局限在語言學視角,而應從多維的角度去研究翻譯。但在語言學視角下確實存在絕對不可譯,這是任何翻譯工作者都不可逾越的鴻溝,因為每種語言都有著語音、字形和文字組合的獨特性。而文化的相對不可譯,翻譯工作者可以通過直譯加注、歸化和轉(zhuǎn)化等方式實現(xiàn)文化在目的語中的正確表達,真正達到跨文化交際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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