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電影《特洛伊》中阿喀琉斯的本真人性之求

劉 暢 董偉健

古希臘《荷馬史詩》，在西方世界有著重要的影響，法國作家蒙恬曾經說過:沒有什么比特洛伊、海倫和荷馬描述的戰(zhàn)爭被人們所熟知了。因此從劇本來看，電影《特洛伊》三個多小時的電影當然無法等同于一萬多行的長篇詩歌《伊利亞特》，電影對其進行了簡化。一部優(yōu)秀的電影作品要滿足和吸引廣大觀眾，就需要具有不同的審美層次或藝術結構，滿足觀眾不同層次的需要。只有讓各種感情的交織融集到一起，才能使觀眾深刻地理解生活，熱愛生活。[1]這部影片既描寫了人性對榮譽的渴望甚至沉淪，對生命的迷失，對現(xiàn)實的無奈，又展現(xiàn)人性的反思以及對本真人性的追求，最終回歸本真，對生命的敬重，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人們對特洛伊的研究，絕大多數(shù)是建立在美麗的希臘神話與寓言之上，人們對希臘神話研究了幾千年，樂此不疲。電影《特洛伊》從人性角度出發(fā)，對阿喀琉斯本真人性的追求進行解析，分析阿喀琉斯在榮譽的誘惑下開始不懈的榮譽追求之路，而后在各種推動因素下，阿喀琉斯在戰(zhàn)斗中迷失，沉淪于榮譽的追求，在迷惘與痛苦中反思人性，最終在內心的呼喚下，開始了本真的人性之求，最終回歸到了本真人性的歷程。

一、榮譽之誘

在古希臘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中，榮譽感一直都是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2]榮譽，是一個具體的歷史范疇，在不同的社會，不同的階級甚至不同的職業(yè)，有不同的內容和形式。在荷馬時代，對榮譽的追求的誘惑來自各個方面，戰(zhàn)爭獲得的榮譽除了能得到大量的金錢、疆土、美女和奴隸外，還有許多無形或者虛無的誘惑。

1.英雄主義的崇拜

從古希臘開始，英雄人物就是當時人們刻意追求和塑造的形象，無論是在雅典還是在斯巴達，為了使城邦中的公民區(qū)別于奴隸以及在戰(zhàn)爭中能夠戰(zhàn)無不勝的英雄，希臘的統(tǒng)治者和思想家不斷地宣揚從身心到體魄的英雄意識。此時正是個人主義萌生的時期，財產的私有和視榮譽如生命的特質均不容侵犯。荷馬生活的時代就是這樣一個時代。荷馬強調個人成就和個人價值的古典傳統(tǒng)，他的思想直接影響了后世西方社會的價值體系，同時也確立了西方人文傳統(tǒng)的基調。因此后來的西方國家崇尚個人主義，尤其是個人英雄主義。[3]據(jù)此，《荷馬史詩》中阿喀琉斯的個人主義英雄形象也就不難理解，它是作者荷馬生活時代的寫照，阿喀琉斯生活于造就英雄的時代，即原始社會向奴隸社會過渡的階段。荷馬英雄時代是一個為榮譽而奮不顧身的時代，希臘人在與命運進行抗爭、與同類進行較量的過程中爭得了傳誦千古的榮譽，從而證明了人類自身的價值。在戰(zhàn)爭中，正是由于英雄們對個人榮耀極為崇尚，才有了古希臘人對個體生命價值的執(zhí)著追求和對現(xiàn)世人生意義的充分肯定。所以，阿喀琉斯明明知道，死亡是他必須面對的事實，但他為榮譽毅然地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他認為追求榮譽的過程是實現(xiàn)個人價值的過程。

2.尊嚴的挑戰(zhàn)

在古希臘的兩大史詩中，神和英雄們都會為了個人尊嚴而戰(zhàn)，在生命和榮譽之間英雄們寧肯為榮譽舍棄生命。荷馬時代英雄們追求的是“光榮名聲會傳揚遐邇如黎明遠照”，向往自己同英雄偶像一樣可以聲名遠播，被公民們傳頌和敬仰。

亞里士多德說過:尊嚴不僅存在于對榮譽的維護，而且在于能意識到自己應與榮譽相匹配。因而為了達到與之相匹配的榮譽，人們?yōu)榱俗饑罆M行不懈的奮戰(zhàn)。托爾斯泰認為決斗在當時是維護尊嚴的方法，這是一種特殊的社會現(xiàn)象。英雄時代部落間持續(xù)的征戰(zhàn)給一心向往榮譽的英雄們提供了廣闊的舞臺，通過廝殺展示個人本領和智慧，贏得崇高的聲譽，在別人給予高度評價和肯定后，獲得強烈的榮譽感。因此在當時的阿喀琉斯眼里，個人的尊嚴和榮譽比一切重要，甚至高于生命，他寧愿選擇榮譽和英雄，也不愿意默默無聞的過一生。他不但成為當時最勇猛的將領，同時不斷的通過決斗戰(zhàn)勝敵人，成為被無數(shù)當時和后來人們所傳頌的英雄，作為那個時期的代表，人的個人價值和榮譽尊嚴在不斷的決斗中充分體現(xiàn)出來。[4]

3.歷史的重負

在雅典，榮譽的象征物之一就是“紀功柱”。[5]“紀功柱”將英雄們的輝煌事跡刻下來，以此流傳千古。古希臘大詩人荷馬就曾說過:“一個人的生命，一去不復返”。[6]生命對每個人來說都只有一次，而在歷史的畫卷中，只有少部分人會被歷史所記住，更多的都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中。人生苦短，歷史的誘惑，成為了希臘英雄們參加這場戰(zhàn)爭的重要原因，因為希臘聯(lián)軍發(fā)動了歷史上最旁大的艦隊，對手特洛伊也是史上最強大的對手，所以這場戰(zhàn)爭將史無前例，將永遠會被歷史記載，所有參加的英雄們也會被歷史記住，流芳百世。阿喀琉斯參加特洛伊戰(zhàn)爭是頂著巨大歷史的重負，因為他一心想通過戰(zhàn)斗名揚千古，被歷史所記住。而阿伽門農在戰(zhàn)爭中不斷的利用阿喀琉斯的同時，也對其進行了排擠，就是因為嫉妒阿喀琉斯在戰(zhàn)斗中獲得巨大的榮譽，阿伽門農在希臘聯(lián)軍搶灘成功后召見了阿喀琉斯，對阿喀琉斯說:“你來這里，是因為你想讓你的名字被歷史記住，隨著歷史的長河源遠流長……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因為歷史記住的是國王，而不是下面的戰(zhàn)士……我將特洛伊和希臘到處樹立起阿伽門農的紀念碑，而阿喀琉斯的名字將永遠被人民忘記?！毕ＥD聯(lián)軍上至國王，下至戰(zhàn)士，都想被歷史記住，讓后人敬仰與歌唱，在歷史的誘惑下，許多的戰(zhàn)士選擇了參加這場浩大激烈的戰(zhàn)爭，以此獲得榮譽。

二、沉淪之痛

海德格爾認為，人一生下來就生活在他人的聲音與良知的復歸之二元選擇中，而人的活動在現(xiàn)實生活中必然要受制于社會律、道德律的約束，這是一種“非本真”的存在。由于人的一生基本上就生存于這種“非本真”的存在狀態(tài)之中，往往會失去作為“本我”的聲音，這種行為規(guī)范或方式，在海德格爾看來就是人的“沉淪”。[7]

1.沉淪的動因

人的本質是你越滿足他，他的要求越高。[8]榮譽是誘人的，當榮譽得到滿足時，就會想要得到更多的榮譽。最終阿喀琉斯在多方面的推動因素下，把持不住誘惑，在誘惑中沉淪于無休止的戰(zhàn)斗，以戰(zhàn)斗的方式來獲得榮譽。

阿喀琉斯對自己的理解是:為戰(zhàn)爭而生，為榮譽而戰(zhàn)，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他看到自己的優(yōu)勢，利用強壯的身體，進行無休止的戰(zhàn)斗。然而，此時的阿喀琉斯認為，自己天生就被賦予了戰(zhàn)斗的神力，根據(jù)別人的建議和自己的天生神力進行簡單的判斷，選擇了不斷的戰(zhàn)斗，而忽略了自己內心的需要。此時，阿喀琉斯沒有真正的認清自己，生活在錯誤的自我認識上，因此這種沉淪的追求不是人本真的追求，是盲目的順著他人指示的軌跡的跟隨。

阿喀琉斯的沉淪，家庭因素也起到了重要作用。戰(zhàn)爭榮譽強調家族世系的榮譽傳承。從荷馬到西羅多德，古希臘的歷史學家們在記述戰(zhàn)爭歷史時，當記述到某人的榮譽時，會立即追溯榮譽獲得者的家族世系，談到某位公民的榮譽時，公民的姓氏前一般都會提到其家族或其父親的稱呼，并以此來追溯其家族的榮譽，來顯示公民的榮譽，同時，榮譽的獲得者也給其家族帶來新的榮譽，使其家族生輝。[9]阿喀琉斯母親對兒子追求榮譽持放任甚至鼓勵的態(tài)度，并未對其進行及阻止和修正，因此在家人的放任下，阿喀琉斯沒有了后顧之憂，更進一步沉淪在了榮譽追求的戰(zhàn)斗中。

同時，社會對榮譽崇拜的氛圍以及身邊的人對阿喀琉斯的利用與游說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當時人們認為，為了自己的國家和信念，戰(zhàn)死猶榮。在戰(zhàn)爭榮譽的影響下，公民必然會盡職盡責抵抗敵人，捍衛(wèi)祖國的榮譽不受到侵犯，在戰(zhàn)斗中挫傷敵人的驕氣;要向敵人直撲上去，拼個你死我活，這才是一個雅典公民的歸宿。奧德修斯——影片中作為全希臘唯一一個能夠說服阿喀琉斯參戰(zhàn)的人物，也對阿喀里斯進行了游說，他說:“我們發(fā)動了歷史上最大的艦隊，這場戰(zhàn)爭將永遠會被記住，所有參加的人也會被歷史記住?！迸喔f:“人的榮譽應當與人的價值相稱，如果榮譽大于價值，不會使人服氣;反之，內在的價值大于榮譽，就不會被人認識”[10]，因此阿喀琉斯進行不斷的戰(zhàn)斗，以此來證明自己價值，從而獲得相匹配的榮譽，最后沉浸于榮譽的追求，沉淪于殺戮。

2.沉淪的痛苦

沉淪，就是經常被外物所役使，在遵從傳統(tǒng)的安定和誘惑作用中的一種非自立和無根基的存在。人性的沉淪，其實就是一種脫離自我的非本真的存在，以個人的身份考慮自己，籌劃自己的生活，放棄了自己生活的獨立性。阿喀琉斯心甘情愿地作為榮譽誘惑的附庸，在追求中沉淪，在沉淪中迷失自我，不斷進行戰(zhàn)斗，進行殘酷的殺戮，承受著良心的審判和靈魂的拷問;同時在沉淪的途中，朝著既定的目標前進，接連失去了自由、親情、愛情，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孤獨，在孤獨中受苦受難。

阿喀琉斯計劃啟程趕赴特洛伊，走之前去探望母親，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感人肺腑的離別之言，但是離開相依為命的母親，去戰(zhàn)場爭奪榮譽，或許戰(zhàn)死，將永遠不能回來，從此見不到最親的人，留下母親孤零零一人殘度余生，阿喀琉斯又何嘗不痛苦。

阿喀琉斯不為國家與國王而戰(zhàn)，不想受任何人的制約，只為榮譽而戰(zhàn);阿伽門農則要求每個人都聽從他的指揮與控制，為了權力而戰(zhàn)。他們通過發(fā)動戰(zhàn)爭，各得其所，沉淪于戰(zhàn)斗的阿喀琉斯沒有了阿伽門農就失去了戰(zhàn)斗的機會，只有在希臘國王阿伽門農的統(tǒng)治下才能有戰(zhàn)爭，希臘人阿喀琉斯才有戰(zhàn)斗的機會，而電影特洛伊的第一場戰(zhàn)爭就交代了阿喀琉斯與阿伽門農的不和與矛盾，因此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阿喀琉斯必須寄人籬下，受到阿伽門農的束縛，失去了戰(zhàn)斗的自由，阿喀琉斯怎么會過得舒心呢!

在戰(zhàn)爭中，孤獨的阿喀琉斯遇到了紅顏知己，并與布里塞伊斯相約:阿喀琉斯退出戰(zhàn)斗，放棄榮譽的追求，啟程回希臘，和布里塞伊斯相伴一生，而布里塞伊斯放下特洛伊的一切，跟隨阿喀琉斯去希臘生活。當阿喀琉斯再次拿起武器挑戰(zhàn)赫克托時，他違背了他們愛情與和平的約定，阿喀琉斯再也無顏面對布里塞伊斯，最后布里塞伊斯也和國王回了特洛伊城，至此阿喀琉斯也就失去了來之不易的寶貴的愛情，重新回到了孤獨的一個人。

三、本真之求

然而，人還是可以超越所有表面上的東西從而達到自我的澄明之境的，這就是“本真”。本真，就是一種不滿足于外物的役使而努力追尋本心的狀態(tài)，然而這種自由不是為所欲為的放縱。正如盧梭所言:“人是生而自由的，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倍霐[脫這種被拋于世的境況，就要用心傾聽內心聲音的呼喚，人與物的不同就在于人是追問存在意義的此在，追尋人性的本真。

如若懂得遵從自己的本心，明白自己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在的東西所役使，不去一味迎合外在的東西而失去了對自我的關注，那就達到了一種本真的生存狀態(tài)。人性的本真，是一種自我的存在，是一種尊重原始生命力，追尋原始欲望的狀態(tài)，不在乎世俗的道德標準，不在乎他人的眼光，擯棄被他人贊許和認同的自由選擇與自我塑造。

1.人性的反思

人是自我意識的，反省過去、未來、生和死。[11]阿喀琉斯像眾人一樣，受到了榮譽的誘惑，可嘆的是他在榮譽追求的途中沉淪了，在沉淪中迷失并痛苦，同時開始了對過去與未來的生命和生活的反思。

戰(zhàn)爭，就是為了敵人服從我們的意志所采取的暴力行為。[12]影片從開始，就表現(xiàn)了戰(zhàn)爭的殘酷，激烈的戰(zhàn)爭后，戰(zhàn)場到處都是模糊不清的的尸體，甚至腐爛的殘骸，一頭瘦狗在戰(zhàn)場的廢墟中需找食物，不遠處烏鴉紛飛，戰(zhàn)爭的殘酷與激烈顯露無遺。阿喀琉斯對表弟說:“在夜晚，我仿佛看到所有那些被我殺害戰(zhàn)士的臉，他們在冥河邊上，在那兒等我，他們說:‘歡迎你，兄弟?！覀內祟惥褪强蓱z的東西。”這段話來自殺手的口中，或許有點不可思議，有點驚訝，但是可以看得出來，此時阿喀琉斯內心也是不愿參加戰(zhàn)爭，不愿殘酷的殺戮，開始對戰(zhàn)爭產生了懷疑，反思自己的追求目標與追求方式，開始思考人的本質，反思人性的內涵與本真。

后來阿喀琉斯對布里塞伊斯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在神廟里不會有人告訴你的秘密，神仙們羨慕我們，因為我們是終有一死，我們生命的任何一個時間點，都會是我們的終點，因此任何事情將變得更加的美好，因為這些是命中注定了的;你以后永遠不會比你現(xiàn)在更美好，而我們也不會重返到昨天的位置?！边@句話最能揭示此刻阿喀琉斯的內心世界的矛盾，這是他對人本質的理解。人比神更幸福，人的未來是不可預料的，所以我們要享受每一刻的生活;人終有一死，所以應該享受生命，向往美好生活;人類始終不知道自己何時走到生命的終點，所以生命中的每刻的生活都是最美好的。

2.本真人性的回歸

本真能夠“幫助處于必然王國中的人洗滌過分的欲望，找回那失落了的赤子之心”;能夠“使人體驗到‘此在’的歡欣，精神有所寄托，靈魂找到了家園”;能夠使“人與世界的關系因除去了物欲的遮蔽而在亮光中朗照”。而沉淪卻可以使常人不必承擔責任，坐享別人的成果;使人不必思考自我存在的痛苦，不必為追尋心靈的沉靜而徘徊。因此，是尊從自我的需要，還是順從他者的眼光;是選擇本真的存在，還是自甘沉淪，全憑個人意志。

阿喀琉斯包裹好了赫克托尸體后，趴在赫克托身體上失聲痛哭:兄弟，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在普里阿摩斯國王帶回赫克托的尸體時，阿喀琉斯說:赫克托王子將會有葬禮的榮譽，希臘聯(lián)軍在十二天內將不會進攻特洛伊。在瘋狂的戰(zhàn)爭背景下，阿喀琉斯無奈的褪去了堅強的外表，回歸了自己的本真:對死者的敬畏與尊重。阿喀琉斯隨著木馬進城后，舉刀將要習慣性殺戮時，那戰(zhàn)士求饒說:“我家有妻兒，你放過我吧?！贝藭r的阿喀琉斯放下手中的屠刀，并提示他趕快離開這里，因為希臘人將要趕盡殺絕。至此，阿喀琉斯改變了自己的揮刀就殺戮的習慣，他聽從自己的內心:對生命的尊重與保護。

西方社會從古希臘羅馬開始，就肯定了人類的自然天性，重視和崇拜人的活力，愛情的主題也得到了充分的發(fā)揮。[13]愛不會軟弱無力，愛會影響他人，也會被他人影響，這是我們共同的本性。[14]阿喀琉斯起初只為榮譽而戰(zhàn)，然而當愛情悄悄地降臨，他對特洛伊女祭司布里塞伊斯的愛無法阻擋，甚至準備了放棄自己征戰(zhàn)多年比自己生命更為重要的榮譽;在阿喀琉斯殺死了赫克托后，本來他的榮譽已經得到了，參加戰(zhàn)斗的目的已經結束了，而他還是為了保護城內的布里塞伊斯，最后仍然藏進了木馬;在特洛伊淪陷時，阿喀琉斯不再尋求戰(zhàn)斗，追求榮譽與名聲的千古流傳，而是在戰(zhàn)火中一路狂奔吶喊，尋找心愛的布里塞伊斯，此時他再也不需要戰(zhàn)爭，再也不需要那些無謂的尊嚴和榮譽，再也不想凱旋而歸，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只想讓她安心。當阿喀琉斯躺在布里塞伊斯的懷里的時候，他也最終找回了安寧，他說:只有你給了我安寧……阿喀琉斯戎馬一生，愛情最終讓他回歸了本真，找了人性的安寧。

死是一種本質，甚至生命的意義，價值是由于死的存在才得以體現(xiàn)的。[15]人與神的不同就在于人是會死的，而正是這樣使得人生中的每一刻都可能會很珍貴?；仡櫚⒖α鹚沟囊簧跇s譽的追求中沉淪，在沉淪中一度迷失了自己，最后在反思人性中回歸了本真的人性，遵從內心的聲音:尊重生命，保護愛情，追求安寧。

[1]徐建綱，陳文智.論電影《海上鋼琴師》的人性美[J].電影評介，2007(7).

[2][4]夏鋒.試論荷馬史詩中的英雄主義榮譽感[J].廣西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10).

[3]楚立峰.好萊塢商業(yè)電影中的個人英雄主義剖析[J].商業(yè)時代，2011(8).

[5][9]丁繼順.戰(zhàn)爭視域下雅典公民的榮譽觀探析[J].唐山師范學院學報，2009(10).

[6][15]徐宗良.面對死亡[M].上海:上?？萍冀逃霭嫔?，2011:8，103.

[7]海德格爾.存在與時間[M].陳嘉映，王慶節(jié)譯.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99.126.

[8][10]李春民.人性漫話[M].濟南:濟南出版社，2005:35，28

[11][12]E·弗洛姆.人類的破壞性剖析[M].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1:271，274.

[13]李桂梅.中西家庭倫理比較研究[M].湖南:湖南大學出版社，2008:119.

[14]威廉，葛德文.人性的本質[M].南昌:江西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