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破格提拔的文化人

梁閣亭

1925年9月，沈從文前往松樹胡同7號拜訪徐志摩。此前，沈從文因喜歡徐志摩的散文，通過信。這次見面相談，二人結為好友。1929年，雖然已發(fā)表不少作品的沈從文處境艱難，“沒有伙食，一家人并一個久病在床的母親也餓了一餐”，在給徐志摩的信里，他這么寫道。徐志摩見到自己的朋友又陷入生活的困境當中，馬上向上海吳淞中國公學的校長胡適寫信，力薦沈從文到大學當老師。接著，沈從文本人也寫信給胡適，表明自己的意愿。這年8月，上海吳淞中國公學校長兼文學院院長的胡適破格延聘27歲的沈從文為國文系講師。

1928年，只有18歲的華羅庚發(fā)現(xiàn)蘇家駒教授關于五次代數(shù)方程求解的一篇論文中有誤：一個十二階行列式的值算得不對，于是他把自己的計算結果和看法寫成題為《蘇家駒之代數(shù)的五次方程式解法不能成立的理由》的文章，投寄給上?！犊茖W》雜志社。1930年，此文在《科學》雜志上發(fā)表，這時華羅庚年僅20歲。當時正在清華大學擔任數(shù)學系主任的熊慶來看到了這篇論文后，大為贊賞，邀請華羅庚來清華大學工作。1931年，華羅庚，未來的大數(shù)學家，拖著殘腿、拄著拐杖走進了清華園。兩年后，華羅庚被破格提升為助教，繼而升為講師。后來，熊慶來又選送他去英國劍橋大學深造。1938年，華羅庚回國，任西南聯(lián)大教授，年僅28歲。

1916年，朱自清考北京大學時，數(shù)學考了0分，最終被破格錄?。粌H有高中學歷的梁漱溟沒有考取大學，蔡元培卻讓他當了北京大學哲學系的教師；錢鐘書報考清華大學，數(shù)學僅得15分，但因國文、英文成績突出，被破格錄??；著名歷史學家吳晗當年考試時語文和外語都是100分，數(shù)學卻是0分，清華大學讓他做了歷史系插班生……他們的破格均是當時既有眼光又有“話語權”的伯樂起了主導作用。

什么人可以破格？曾在《百家講壇》主講《史記》的河南大學王立群教授的說法很是中肯：第一，你自己得行；第二，得有人說你行；第三，說你行的人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