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樹小說《長達半天的歡樂》中的自由精神

春樹所寫的小說吸引著很多讀者，她的小說作品有一種特別的張力，個性獨特且充滿爭議，很多人都十分關注她?！侗本┩尥蕖肥谴簶涞某擅?，它將年輕的迷惘與欲望、社會與家庭，情感與理想之間的探尋與撕裂，人們不斷呼號、奔突的絕望歷程展現(xiàn)了出來。之后春樹又寫了《長達半天的歡樂》（以下簡稱《歡樂》），讓我們再一次看到了80后的青春映照和清晰的獨特視角，但是也有人對這部小說進行了批評。這部小說的主題似乎不適合于青年人，因其顯得過于灰色，在出版發(fā)行期的兩個月之后就停賣了，作者也因此有了“另類”和“叛逆”這樣的代名詞，然而這樣的形象也被大家所關注，中國青年的另類形象再一次引起了大家的深思。

一、無拘無束的自為狀態(tài)呈現(xiàn)

在文學上所表現(xiàn)的青春，將青年的靈魂和活潑好動的個性在內(nèi)心精神和自由探索的意義方面進行了保持和探詢，這樣可以讓青春能夠有持續(xù)發(fā)展和跳動的機會。一個人的青春反映了自由的光彩和靈魂的折射，心靈的自由來源于一個人的自由。人生的旅途中有著不可抗拒的力量，青春在前行，在人類的萌動與幻想中自發(fā)而真切，這也是一場和諧完滿的青春旅途?！侗本┩尥蕖防锏闹鹘怯兄环N奮不顧身而盲目的情緒，這樣的青年在經(jīng)歷了逃離、自棄、背叛、沮喪、輕率、真摯、愛戀和熱情后，表現(xiàn)出了茫然無措和痛苦掙扎。將人生所經(jīng)歷的劃痕和青春的孤獨清晰地表現(xiàn)出來，這位受到了接納與理解的北京娃娃，保持著對溫暖與自由不倦的追求和強烈的向往，同時也對習慣當下精神與生活的青年的軌道有所偏離，有關青春方面的灰色敘述揭發(fā)與控訴了面臨青春的“不幸”，很坦誠地讓人們接受生命中最為激烈昂揚的傷口和持之以恒卻沒有社會精神力量的夢幻青春感覺。而這部小說《歡樂》也可以看成是主人公“春無力”的緣由和書寫下去的意念。

《歡樂》與《北京娃娃》相比，讓作者對于青春的敘述有了新的“自敘”藍本，作者再一次將自己的生活記錄下來，這樣的記錄不低調(diào)也不高調(diào)，更加注重生活中的體驗與細節(jié)，對青春的情緒進行了審視和控制。懷念青春是作者寫作的目的，與她一同走過了不平凡青春的年輕人是她所懷念的?；貞浨啻嚎此坪苌?，但是那份追求與真誠的心靈寫作是真實存在的，在這樣的寫作中，作者已經(jīng)真心地感受到了真正的青春是什么，因此不會對青春時期愚蠢的行為感到后悔，在常人看來，青春的敘述自然而真實，青春的現(xiàn)實癡愚幼稚，這樣的描繪讓春樹的敘述更加優(yōu)秀，更加充滿活力。

如果說沒有人的青春對自由不渴望，沒有人的青春不孤獨，那么青春的最好放逐就是對夢想的追尋，在《歡樂》這部小說里，主人公選擇流浪是為了排解生活中的重壓，小說里的春無力在天津、武漢、石家莊等很多地方探尋、頹廢、玩樂和漂泊，這個女生很叛逆，游走在各個城市的空間里，從青春的陰影里逐漸走向了“歡樂”，春無力與不同城市里的青年人進行交流，學習不同的音樂文學，這樣的青春更加像是一種心智上的探索。新一代的青年在不同的青春里經(jīng)受了不一樣的經(jīng)歷與奔波，有著歡樂和讓人心痛的感覺，這樣很自然地將人們的心靈進行了關懷，生活充滿了挑戰(zhàn)。青春的故事有著青春的意義，是內(nèi)心景象的一種流動，這樣的“頹廢”更是一種對青春的反省，也重塑了一種“坍塌”的精神意志，讓青春生出了很多的感慨。

《歡樂》中的故事讓讀者感受到了當下女性的“私人”青春過程，而傳統(tǒng)的青年價值觀念上的詮釋讓社會上一種傳統(tǒng)積極的態(tài)度被一種迷惘的精神狀態(tài)所取代，新新人類春無力在這個物質(zhì)的世俗世界里沒有重量，沒有方向，也總會有一些青春與人生需要去解答，在心靈經(jīng)歷不完全的情況下，他們的精神更加畸形、漂浮和乖張。因此“反叛”的青春帶來的是青春的神秘、荒誕與迷惘。在最后的部分，春無力倒在了小丁的刀下，她的生命也在混亂疲憊下結束了，這似乎也代表了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死去而獲得了新生，就好像春樹的描述：“要做一個干干凈凈的人就要洗掉文身?！边@樣各種不同的青春形態(tài)在人類的心靈與身體上都有著自由光芒的力量，可以與時空對抗，可以讓人生在悲觀的世界里許愿，因此只要有自由，就是一種有意義的青春。

二、莫名受傷的迷亂經(jīng)驗展示

小說里的那些荒唐行為和胡言亂語無聊且重復，將人們的青春沖動和對自由的向往融合在一起。跳躍動感的生活描述了青春的自然狀態(tài)，同時也將鮮活的肉欲和青春感性以一種堅硬的狀態(tài)呈現(xiàn)出來，對很多在生活表象下的自我價值沒有限制方向地進行了描繪，同樣也將迷人的景觀帶到了很有觀賞性的文學作品里，如結婚、車子、房子、巡演、音樂、自由，反抗更具有搖滾性。在如此輕描淡寫的意象中，我們看到了有足夠勇氣的女人，這樣的精神意識也有著一種張力，讓人無法掌控。這些年輕人純粹而放蕩，不想按照設定好的道路繼續(xù)行走，在如此喧嘩的城市里，空漠的人海中，這讓人無比憂郁的情緒敏感而習慣地凸現(xiàn)，將青春的社會沖擊力和強大的能量爆發(fā)出來。

小說里有血腥生活與性愛欲念之間的沖突，同時也有對現(xiàn)實生活的疏離，既展現(xiàn)了實在的生活形態(tài)，也將這種灰色寓言的青春形象看做是一種烏托邦的形象：在繁華的城市中，一批文藝青年無所事事地在此游蕩，透明的陽光與黑暗的夜色同時沐浴著他們青春的臉龐、胸膛和背脊，無盡的力量讓他們在這個城市的空間里莫名其妙地不停行走，悵然若失，若有所思的身影與表情顯得既受傷又迷亂。春樹對這種“歡樂關系”進行了莫名的建構，而這樣的“歡樂”也如同性愛一樣自發(fā)而來，也許是一種迷幻，也許是一種絕望的徹底撕裂的感覺。小說中讓我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各個人物——麻花、潭漪、小丁、李小槍和主人公之間所產(chǎn)生的“歡樂”場景，這也是一種節(jié)制和掌控之間的意義所在。

敘述中親昵直白的示愛已沒有了含蓄隱晦的文學追捧的傳統(tǒng)的表達，女主角的態(tài)度是不要性騷擾要性高潮，這樣“無力”和“無拘”的形象也使80后的青年陷入了不倫不類模糊的境地里，生活在一團迷霧、烏煙瘴氣里。而從不同的角度來看，新青年的血液里依然存在著青春和純粹，他們也曾迷茫，也對愛情和青春失去了主動把握和客觀認知，他們要在不屑的人們眼中浮出生活的水面，就要蔑視這些忌諱，只有這樣，“消極”的方式和觀念才不再有關系，也才不會泛濫到不合時宜。只有在我們醒來的時候，才會意識到青春已逝，春樹認為這是最殘酷的青春，青春真正失去之后，人們才會意識到它的真正含義，而“春夢了無痕”這樣的狀態(tài)不應該阻擋住青春的腳步，它可以是生命中最華麗的裙袂和最溫暖的被窩，也同樣可以用來浪費和揮霍，夢幻的青春所存在的力量是無限大的，可以讓人們原諒青春的荒唐和矯情。

春樹所寫的春無力已經(jīng)失去了生活中原有的秩序和法則，從而充滿了無奈和不滿，過著狂歡的生活，而成長中無序混亂的生活還在不停地繼續(xù)，小說中的這些人物形象也同樣承受著“殘酷青春”的指涉。大眾所熟悉的普遍的情節(jié)似乎在小說里都沒有，春無力改變社會象征和社會精神的形式，要讓自己體會到癲狂的自在和自我感性的勃發(fā)上的欣快，從而達成一種自由精神的“歡樂之境”。春樹也正是通過這樣的敘述將青春的本性描寫得越來越有意義，越來越有感受。

春無力和她的情人之間的關系沒有了快樂和熱情，而感受不到生活里的燦爛和美好，她對孤獨感到害怕，并且不斷去尋求下一個更為熱鬧的地方，她沒有對每一次短暫的分手與交往而感到后悔，烏托邦的青春精神正是這樣揮著愚蠢的青春卻仍然樂此不疲。小說將一個青春的女孩那種自言自語的任性作為整部小說的敘事基礎，同時對年輕的女性內(nèi)心的不知所措和狂亂進行了描寫，作者也將各種不同的生活體驗分裂，混亂地堆積出來，這樣的生活體驗更是妄想、迷幻、窒息、失落、疑慮、呆滯、陰郁、戰(zhàn)栗、鄙夷、瘋癲、激動、憤怒。同時，作者也將80后青年一代的內(nèi)心世界和感悟進行了描繪，闡明生活態(tài)度上的“歡樂”和興奮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

三、結 語

很多的青年都會承受著命運的煎熬，他們可以體味到別人嘗試不到的精神“歡樂”，然而這樣的“歡樂”不單是青春時的頹廢、迷茫和落寞，也是自我與社會的戰(zhàn)斗和反叛，不管面對什么樣的生活，環(huán)境的壓力有多大，生活有多艱苦，朋克精神都會支撐著青年，也正是這種朋克精神使得中國青年在現(xiàn)實的生活面前沒有低頭，而是依然進行著不斷的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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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唐妍霞（1975— ），女，天津人，碩士，河北北方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數(shù)學模型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