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身體鍛煉及其輔以音樂欣賞的短期情緒效益比較研究

張韌仁，周成林

(1.上海體育學院運動科學學院，上海 200438;2.上海體育學院科研處，上海 200438)

有關(guān)鍛煉心理學的研究表明，身體鍛煉的情緒效益顯著［1－6］，前期的研究進一步發(fā)現(xiàn)，一次性身體鍛煉的短期情緒效益顯著且具有明顯的時段特征［5］;有關(guān)情緒誘發(fā)方法的研究表明，音樂欣賞能誘發(fā)情緒反應［7－15］，并且音樂誘發(fā)情緒與日常情緒并非一致，如悲傷的音樂未必會誘發(fā)真正的消極情緒體驗［9，11，14－15］。另外，還有研究表明音樂欣賞能減輕運動員的競賽焦慮［16］以及加速恢復運動員的運動疲勞等［17］。

有關(guān)身體鍛煉和音樂欣賞結(jié)合使用的研究表明，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比身體鍛煉更能產(chǎn)生積極情感和流暢體驗，頗具代表性的研究如Edworthy和Waring［18］通過比較被試進行10min有、無音樂欣賞身體鍛煉的第1和第2個5min的情感口頭評價(非常壞至非常好，－5至+5)，發(fā)現(xiàn)有音樂欣賞的身體鍛煉能產(chǎn)生更多的積極情感;一項研究通過比較被試先后接受有、無音樂欣賞的身體鍛煉前后的流暢感口頭報告，發(fā)現(xiàn)有音樂欣賞的身體鍛煉可以顯著改善被試的流暢感［19］。但類似第一個的研究鍛煉時間短且僅有兩次口頭評價，以及情感的概念較為寬泛且10個等級不易區(qū)分;類似第二個的研究只能于鍛煉之后追憶鍛煉期間的情緒狀態(tài)。因此，身體鍛煉的同時輔以音樂欣賞，能否強化身體鍛煉對積極情緒的促進作用?能否強化身體鍛煉對消極情緒的消除作用?能否弱化身體鍛煉對消極情緒的誘發(fā)作用?還有待進一步拓展和深入研究。

鑒于上述背景和問題，本研究依據(jù)身體鍛煉促進心理健康的相關(guān)理論以及音樂誘發(fā)情緒的相關(guān)成果，采用兼具動、靜態(tài)數(shù)據(jù)采集的儀器設備和測量工具，選擇適宜的心理指標在鍛煉之前、期間和之后進行全程監(jiān)測，旨在通過有無音樂欣賞各1次的定速跑或走(統(tǒng)計和分析前期實驗中每個被試自行的提速和減速，與其共同確定一個適宜跑速為固定跑速)，深入探究一次性身體鍛煉與一次性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的短期情緒效益差異，以期為更好地監(jiān)測身體鍛煉的心理效益以及科學參與身體鍛煉提供理論支撐和方法指導。

1 研究方法

1.1 被試 60名上海體育學院學生自愿參加實驗，年齡19－26歲;被試層級、性別均衡(偶爾鍛煉的男女生各15名和每周至少鍛煉1次以上且超過1年的男女生各15名)，身體健康，無呼吸系統(tǒng)、心血管系統(tǒng)疾病。

1.2 實驗設計 采用自身對照的準實驗設計。

1.3 測評指標、測量工具和儀器設備 選擇焦慮、抑郁、疲勞，愉悅、活力、流暢分別作為消極、積極情緒狀態(tài)測評指標。其中焦慮的核心元素為擔心、不安和煩躁;抑郁的核心元素為壓抑、低落和郁悶;疲勞的核心元素為疲倦、困乏、肢體沉重甚至酸痛;愉悅的核心元素為開心、快樂和興奮;活力的核心元素為精力充沛，鍛煉之前有鍛煉的欲望、期間有提速的沖動、之后有繼續(xù)的愿望;流暢的核心元素為輕松自如、協(xié)調(diào)從容、呼吸通暢、步伐順暢、省力又享受，如果鍛煉后選擇流暢則表示舒暢、愜意。

考慮到被試對QQ表情的熟悉和認可，故從QQ表情庫(http://www.553300.com/qq/)中篩選出6個跳動的QQ表情對應1焦慮、2抑郁、3疲勞、4愉悅、5活力、6流暢(其中100名學生參與篩選，70%通過才予以保留)，并以幻燈片放映的形式全程呈現(xiàn)(圖1)。通過兩次預實驗及實驗末的訪談核實(20個被試參與，時隔一周實施)，驗證了它們是可信且有效的。并且，預實驗和正式實驗都沒有出現(xiàn)被試示意的QQ表情與其當時情緒狀態(tài)不一致的情況，實驗末的訪談核實時也沒有出現(xiàn)被試反映的處于某個情緒狀態(tài)時的感受與其所示意的QQ表情對應的情緒狀態(tài)概念不符合的情況。

圖1 情緒狀態(tài)測評示意圖(幻燈片放映時為跳動狀態(tài))

筆記本電腦1臺(Thinkpad)，跑臺1臺(H/P/Cosmos)，投影儀一套(Sony，特制了一個可移動可調(diào)高的大屏幕)，攝像機1部(Sony)，秒表一塊，記錄本和筆一套，音樂播放器若干。

1.4 實驗任務、時間和地點 被試在跑臺上完成2次30min中等強度的定速跑或走(統(tǒng)計和分析前期實驗中每個被試自行的提速和減速，與其共同確定一個適宜跑速為固定跑速;有無音樂欣賞各1次，音樂由被試自備自己喜歡的并根據(jù)自己的偏好選擇外放或耳機隨聽)，并于跑或走之前5min、期間30min和之后10min實施情緒狀態(tài)自行測評。被試逐個單獨實驗2次(兩次實驗至少隔日安排，且被試身心狀態(tài)、實驗時間相當)。實驗由一名主試主持，四名助手分為兩組輪換協(xié)助。

實驗時間，2012年2月16日至2012年4月15日期間的周四周五下午(13:30－18:30)、周末上下午(9:30－12:00，13:00－18:30)。每個被試具體實驗時間的安排準則為當日沒有體育課也沒有參加體育運動，身心狀況適合參與實驗，進餐與實驗至少間隔90min，堅持組則兼顧其習慣的運動時間;每個被試具體實驗順序，主要根據(jù)當日幾個被試的身心狀況和生活日程靈活安排，堅持組則兼顧其運動習慣;單個被試所用的時間為60min:10min準備，45min(5min/30min/10min)實驗，5min訪談核實。

實驗地點，上海體育學院科研樓一樓實驗中心，高大寬敞明亮且內(nèi)設空調(diào)和取暖器。

1.5 實驗流程 讓被試熟悉實驗室環(huán)境，了解實驗的基本內(nèi)容和要求及其可能產(chǎn)生的不適，并簽署知情同意書。

提前向被試解釋情緒狀態(tài)測評指標的概念、測評方式及作答要求，并要求每一個被試練習至熟悉掌握。請被試用手示意幻燈片上與其即刻情緒狀態(tài)對應的QQ表情數(shù)值，可單選也可多選。鍛煉之前由主試安排，期間和之后由被試自行掌握，若長時間不反映，主試會給予提醒(例:如果你不反映，就假定你仍處于上次選擇的情緒狀態(tài))。

放置大屏幕于跑臺的左前方并根據(jù)每個被試的視力和身高調(diào)節(jié)其距離和高度。調(diào)試攝像機并安放于適宜的位置。鍛煉之前5min情緒狀態(tài)測評。設置既定跑速并開秒表計時，被試進行30min跑或走(其中1次音樂同步播放)。期間被試自行實施情緒狀態(tài)測評。30min鍛煉后，請被試繼續(xù)在跑步機上放松，或下跑步機就近走動和就坐10min(其中1次音樂同步播放)。期間被試自行實施情緒狀態(tài)測評。

主試及時記錄被試鍛煉之前、期間、之后的情緒狀態(tài)及其對應的時間點。將記錄本上的情緒狀態(tài)測評結(jié)果與被試一一核實(如果出現(xiàn)判斷誤差、反應延遲等情況，根據(jù)被試的反映并結(jié)合錄像予以修正)，并詢問其處于不同情緒狀態(tài)時的感受;攝像機中的行為表現(xiàn)錄像轉(zhuǎn)錄到計算機中;收集被試所欣賞的音樂并予以分類(圖2)。

圖2 實驗流程圖

1.6 數(shù)據(jù)采集與處理 情緒指標由手工采集、整理、統(tǒng)計，再導入計算機用Excel結(jié)合美圖秀秀和畫圖軟件制圖、SPSS20.0卡方檢驗。以頻次計數(shù)每分鐘內(nèi)被試的情緒狀態(tài)，如某1min內(nèi)n個被試出現(xiàn)某種情緒狀態(tài)即計數(shù)該情緒狀態(tài)頻次為n，每分鐘每種情緒狀態(tài)總頻次的上限為60，每分鐘積極(或消極)情緒狀態(tài)總頻次的上限為180;將全程45min測量的情緒狀態(tài)數(shù)據(jù)均分為9個時段統(tǒng)計和分析，其中鍛煉之前5min為0時段(t0)，鍛煉期間1－5min為第1時段(t1)、6－10min為第2時段(t2)、11－15min為第3時段(t3)、16－20min為第4時段(t4)、21－25min為第 5時段(t5)、26－30min為第6時段(t6)，鍛煉之后1－5min為第7時段(t7)、6－10min為第8時段(t8)。非常顯著性水平定為P＜0.01、顯著性水平定為0.01≤P＜0.05。

2 研究結(jié)果

2.1 愉悅狀態(tài) 對身體鍛煉與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9個時段的愉悅狀態(tài)總頻次進行卡方檢驗，結(jié)果顯示:t2，后者的總頻次顯著大于前者的總頻次(X2=5.736，P=0.017);t4、t7，前者的總頻次顯著大于后者的總頻次(X2=5.284，P=0.022;X2=6.419，P=0.011);t0、t1、t3、t5、t6、t8，前者與后者的總頻次不呈顯著性差異。這一結(jié)果表明，愉悅效益，身體鍛煉于第4、第7時段(鍛煉期間16－20min、鍛煉之后1－5min)好于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而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于第2時段(鍛煉期間6－10min)好于身體鍛煉(圖3)。

圖3 愉悅狀態(tài)頻次全程示意圖

2.2 活力狀態(tài) 對身體鍛煉與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9個時段的活力狀態(tài)總頻次進行卡方檢驗，結(jié)果顯示:t0、t1、t2、t3、t4、t5、t6、t7、t8，前者與后者的總頻次不呈顯著性差異。這一結(jié)果表明，活力效益，身體鍛煉與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沒有差異(圖4)。

圖4 活力狀態(tài)頻次全程示意圖

2.3 流暢狀態(tài) 對身體鍛煉與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9個時段的流暢狀態(tài)總頻次進行卡方檢驗，結(jié)果顯示:t4、t5、t6、t7、t8，后者的總頻次顯著大于前者的總頻次(X2=5.279，P=0.022;X2=14.20，P=0.000;X2=18.943，P=0.000;X2=16.084，P=0.000;X2=7.633，P=0.006);t0、t1、t2、t3，前者與后者的總頻次不呈顯著性差異。這一結(jié)果表明，流暢效益，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于第4、第5、第6、第7、第8時段(鍛煉期間16－20min、21－25min、26－30min，鍛煉之后 1－5min、6－10min)好于身體鍛煉(圖5)。

圖5 流暢狀態(tài)頻次全程示意圖

2.4 焦慮狀態(tài) 對身體鍛煉與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9個時段的焦慮狀態(tài)總頻次進行卡方檢驗，結(jié)果顯示:t0、t5、t6，前者的總頻次顯著大于后者的總頻次(X2=6.827，P=0.009;X2=10.531，P=0.001;X2=5.538，P=0.019);t1、t2、t3、t4、t7、t8，前者與后者的總頻次不呈顯著性差異。這一結(jié)果表明，對焦慮的消除作用，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于第5、第6時段(鍛煉期間21－25min、26－30min)好于身體鍛煉(圖6)。

圖6 焦慮狀態(tài)頻次全程示意圖

2.5 抑郁狀態(tài) 對身體鍛煉與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9個時段的抑郁狀態(tài)總頻次進行卡方檢驗，結(jié)果顯示:t0、t2、t3、t4、t5、t7，前者的總頻次顯著大于后者的總頻次(X2=5.172，P=0.023;X2=5.204，P=0.023;X2=6.208，P=0.013;X2=4.209，P=0.040;X2=4.209，P=0.040;X2=6.208，P=0.013);t1、t6、t8，前者與后者的總頻次不呈顯著性差異。這一結(jié)果表明，對抑郁的誘發(fā)作用，身體鍛煉于第2、第3、第4、第5、第7時段(鍛煉期間 6－10min、11－15min、16－20min、21－25min，鍛煉之后1－5min)超過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圖7)。

圖7 抑郁狀態(tài)頻次全程示意圖

2.6 疲勞狀態(tài) 對身體鍛煉與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9個時段的疲勞狀態(tài)總頻次進行卡方檢驗，結(jié)果顯示:t4、t5、t6、t8，前者的總頻次顯著大于后者的總頻次(X2=3.882，P=0.049;X2=7.875，P=0.005;X2=18.146，P=0.000;X2=6.412，P=0.011);t0、t1、t2、t3、t7，前者與后者的總頻次不呈顯著性差異。這一結(jié)果表明，對疲勞的誘發(fā)作用，身體鍛煉于第4、第5、第6時段(鍛煉期間16－20min、21－25min、26－30min)超過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圖8)。

圖8 疲勞狀態(tài)頻次全程示意圖

2.7 積極情緒狀態(tài) 對身體鍛煉與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9個時段的積極情緒狀態(tài)(愉悅、活力和流暢)總頻次進行卡方檢驗，結(jié)果顯示:t5、t6，后者的總頻次顯著大于前者的總頻次(X2=3.882，P=0.049;X2=4.743，P=0.029);t0、t1、t2、t3、t4、t7、t8，前者與后者的總頻次不呈顯著性差異。這一結(jié)果表明，積極情緒效益，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于第5、第6時段(鍛煉期間21－25min、26－30min)好于身體鍛煉(圖9)。

圖9 積極情緒狀態(tài)頻次全程示意圖

2.8 消極情緒狀態(tài) 對身體鍛煉與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9個時段的消極情緒狀態(tài)(焦慮、抑郁和疲勞)總頻次進行卡方檢驗，結(jié)果顯示:t0、t2、t4、t5、t6、t8，前者的總頻次顯著大于后者的總頻次(X2=7.462，P=0.006;X2=4.687，P=0.030;X2=5.538，P=0.019;X2=14.681，P=0.000;X2=17.161，P=0.000;X2=4.389，P=0.036);t1、t3、t7，前者與后者的總頻次不呈顯著性差異。這一結(jié)果表明，對消極情緒的誘發(fā)作用，身體鍛煉于第2、第4、第5、第6時段(鍛煉期間6－10min、16－20min、21－25min、26－30min)超過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圖10)。

圖10 消極情緒狀態(tài)頻次全程示意圖

3 分析與討論

本研究通過比較一次性身體鍛煉與一次性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的情緒效益，發(fā)現(xiàn)一次性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不僅更能產(chǎn)生積極情緒效益，而且還能消除和弱化消極情緒感受。

3.1 輔以音樂欣賞既能強化又能弱化一次性身體鍛煉的愉悅效益 愉悅效益，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于第2時段好于身體鍛煉、第4、第7時段差于身體鍛煉。可見輔以音樂欣賞一方面能促使身體鍛煉的愉悅效益在鍛煉初始的“興奮式愉悅體驗”的基礎上再延長一個時段，另一方面也能弱化身體鍛煉的愉悅效益。其中促進的原因可能為音樂能激活與獎賞調(diào)控相關(guān)的腦區(qū)(如伏隔核、腹側(cè)蓋膜區(qū)、下丘腦、腦島)，從而促使個體產(chǎn)生愉悅的情緒，甚至有些學者認為這一激活模式與性行為、攝食以及使用成癮類藥物形成的腦區(qū)激活模式極為類似［13，15］;弱化的原因可能為音樂對流暢效益的促進作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對愉悅效益的促進作用。這與訪談核實時主訴鍛煉時傾聽音樂，前10min感覺更興奮、更愉悅，之后感覺很順暢、很愜意、很平靜相契合。

3.2 輔以音樂欣賞能長時段強化一次性身體鍛煉的流暢效益 流暢效益，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于第4、第5、第6、第7、第8時段好于身體鍛煉?？梢娸o以音樂欣賞能顯著地長時段促進身體鍛煉的流暢效益的產(chǎn)生，這與前人研究發(fā)現(xiàn)的身體鍛煉和音樂欣賞結(jié)合使用能顯著改善被試的流暢體驗［19］的研究成果相一致。究其原因可能為音樂能令傾聽者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14］或一種心理空間［9］，從而忽視了對郁悶和(或)焦慮思緒的注意、對疲勞的感受以及對時空的感知。這與訪談核實時主訴鍛煉時傾聽音樂，感覺動作更協(xié)調(diào)輕松、呼吸更通暢自如、步伐更順暢、更有節(jié)奏、更省力以及更愜意、更寧靜;鍛煉后傾聽音樂，感覺更舒暢、更愜意相契合。

3.3 輔以音樂欣賞能在疲勞時段強化一次性身體鍛煉對焦慮的消除作用 對焦慮的消除作用，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于第5、第6時段好于身體鍛煉?？梢娸o以音樂欣賞在易于誘發(fā)疲勞的鍛煉時段消除焦慮作用更強。究其原因可能為音樂能轉(zhuǎn)移傾聽者的注意力(忽視對令人焦慮的思緒的注意，如忽視對擔心完不成實驗任務的顧慮)，以及增強的流暢體驗很大程度上取代了焦慮感受。這也從另一個側(cè)面驗證了前人發(fā)現(xiàn)的MEDR(音樂同步脫敏再加工)音樂療法可以減輕藝術(shù)體操運動員的競賽焦慮的研究成果［16］。

3.4 輔以音樂欣賞能長時段弱化一次性身體鍛煉對抑郁的誘發(fā)作用 對抑郁的誘發(fā)作用，身體鍛煉于第2、第3、第4、第5、第7時段超過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可見輔以音樂欣賞可以長時段弱化身體鍛煉對抑郁的誘發(fā)作用。究其原因可能為音樂能轉(zhuǎn)移傾聽者的注意力(忽視對令人抑郁的思緒的注意)，以及增強的愉悅和流暢體驗很大程度上取代了抑郁感受。

3.5 輔以音樂欣賞能弱化和延遲一次性身體鍛煉的疲勞感受和疲勞出現(xiàn) 疲勞感受，身體鍛煉于第4、第5、第6時段超過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梢娸o以音樂欣賞不僅可以弱化身體鍛煉的疲勞感受，而且可以延遲身體鍛煉的疲勞出現(xiàn)。究其原因可能為音樂能弱化傾聽者對疲勞的感受，以及增強的流暢體驗很大程度上取代了疲勞感受。這也從另一個側(cè)面驗證了前人發(fā)現(xiàn)的音樂漸進放松配合音樂心率訓練對運動員的運動疲勞的恢復具有積極作用的研究成果［17］。

此外，本研究的音樂由被試自選，其中悲傷的歡快的參半，但研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與一次性身體鍛煉相比，一次性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不僅更能產(chǎn)生流暢效益，而且還能消除焦慮以及長時段弱化對抑郁、疲勞的誘發(fā)作用;訪談核實時主訴不管是悲傷的還是歡快的音樂，只要有音樂伴隨就只管傾聽音樂或一邊傾聽音樂一邊感受身體運動，至于擔心和郁悶的事都顧不上了，并且疲勞感也弱化了。這在驗證了最初的研究假設的同時，也證實了前人發(fā)現(xiàn)的音樂誘發(fā)情緒與日常情緒并非一致，如悲傷的音樂未必會誘發(fā)真正的消極情緒體驗［9，11，14－15］的研究成果。究其原因可能為音樂通常令傾聽者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于是現(xiàn)實世界的利益和威脅都被拋之腦后，從而導致消極情緒體驗失去了存在的基礎［14］;音樂通常令傾聽者進入一種心理空間，從而與現(xiàn)實以及個體的自我概念分離，于是情緒失去了原本的緊迫性［9］。

4 結(jié)論

本研究通過比較有無音樂欣賞各1次的30min中等強度定速(以前期自行調(diào)速實驗中每個被試表現(xiàn)出的適宜跑速為固定跑速)跑或走期間，以及之前5min、之后10min的情緒狀態(tài)，得出如下結(jié)論:

(1)與一次性身體鍛煉相比，一次性身體鍛煉輔以音樂欣賞不僅更能產(chǎn)生積極情緒效益;而且還能長時段弱化對消極情緒的誘發(fā)作用。

(2)輔以音樂欣賞既能強化又能弱化一次性身體鍛煉的愉悅效益;以及還能長時段強化一次性身體鍛煉的流暢效益。

(3)輔以音樂欣賞能長時段弱化一次性身體鍛煉對抑郁的誘發(fā)作用;以及還能弱化一次性身體鍛煉的疲勞感受、延遲一次性身體鍛煉的疲勞出現(xiàn)，并且在易于誘發(fā)疲勞的鍛煉時段強化一次性身體鍛煉對焦慮的消除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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