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芬
(河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 文化傳播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2)
“求女”與“問卜”歷來是《離騷》最難解的章節(jié)。屈原在此之前已經(jīng)講述了自己的身世背景、政治理想和現(xiàn)實處境。由此可以推知屈原“遭時暗亂,不見省納,不勝憤懣”的思想感情。在《離騷》中,以“叩閽”開始,屈原展開了“周流乎上下”的想象歷程,他先是求“帝閽開關(guān)”,又求“宓妃”“有 ”和“二姚”,既而命靈氛吉占,巫咸降神。對“求女”與“問卜”的真意所指,歷來研究者眾說紛紜。
關(guān)于“叩閽”的意義,學術(shù)界意見較為統(tǒng)一,大略即是屈原既疏之后依然希望得到楚懷王的支持,以使“美政”得以實施,然而終于由于在現(xiàn)實中受到種種阻礙而未能實現(xiàn)。如趙沛霖[1]認為,《離騷》的中心主題和屈原精神主要體現(xiàn)在兩次重大的抉擇中。即:在人生態(tài)度的抉擇中,詩人否定了消極出世的道家人生態(tài)度,肯定并決心遵循積極入世的儒家人生態(tài)度,反映了詩人對于把握和完善自己的生命,實現(xiàn)遠大理想,最大限度地提升人生價值這個重大人生問題的艱苦探索;接踵而至的生死抉擇則是一個在更高的精神境界中的抉擇,即詩人寧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放棄自己的遠大理想,決不向黑暗現(xiàn)實妥協(xié)。趙先生認為:人生態(tài)度的抉擇深刻反映了詩人徹底的理性精神,而生死抉擇則集中表現(xiàn)了詩人崇高的道德精神。理性精神與道德精神的完美結(jié)合,構(gòu)成了屈原精神和品格的基石。馮小祿[2]的觀點基本上與趙先生相同。他認為在《離騷》的多元多層主題中,“忠君愛國”主題局限于政治層面,不能成為與屈原的原型性人格“清潔”相對應的原主題;據(jù)此,馮先生認為《離騷》的主題是“求索”。楊洪[3]則通過對《離騷》與《約伯記》主題的再比較,認為《約伯記》和《離騷》同中有異,異中有同:所同者為約伯和屈原都懷揣著對人間絕對公義的執(zhí)著追求;所異者為在這種追求遇阻之時,約伯最終為自己找到了現(xiàn)世的出口,屈原卻只能以毀滅肉身來抵達精神的彼岸,希求在另一個精神天國中去實現(xiàn)自己的人間理想。概而言之,屈原《離騷》這首詩歌的主題,歸結(jié)起來可以概述為:主要表現(xiàn)了詩人的忠貞愛國以及希望美政思想得以實現(xiàn)并為之反復求索的過程。
相比而言,對于“求女”的問題,學術(shù)界則歷來眾說紛紜。清代王邦采在《離騷匯訂》“序言”中說:“洋洋焉灑灑焉,其最難讀者,莫如《離騷》一篇。而《離騷》之尤難讀者,在中間見帝、求女兩段,必得其解,方不失之背謬侮褻,不流于奇幻,不入于淫靡?!盵4]的確,關(guān)于《離騷》“求女”問題,自東漢王逸以來即產(chǎn)生歧義,至今仍未有定論。而“求女”又與“問卜”前后有所呼應與聯(lián)系,因此對前者的理解又直接關(guān)乎后者。比如,當代學者金開誠先生即認為:“屈原的問卜之辭,也清楚表明他是問到九州去‘求女’是否能成。這充分說明,‘問卜’是要解決尋求伙伴的憂疑,是第二重‘主題’的‘變奏’?!盵5]金開誠先生所說的“第二重‘主題’”,是“集結(jié)志同道合的人互相扶持,共張聲勢”。他認為“求女”是求“志同道合的人”,由此推斷“問卜”也是對該主題的“變奏”。這樣的解釋似乎解決了許多既有矛盾,但回到文本當中又有許多難通之處。鑒于對該問題的爭議,本文在此主要就“求女”與“問卜”意義及其相互關(guān)系,以及由此所體現(xiàn)的《離騷》主題進行再論述。
關(guān)于“求女”的意義,歷來有“求賢”說、“求君”說、“求賢妃”說、“求理想”說等主要觀點,而尤以“求賢”說和“求君”說影響最大。前者王逸首創(chuàng)其說,他不僅認為“求女”為“博求眾賢”,甚至連“叩閽”也是指“求賢不得,疾讒惡佞,將上訴天帝”?!段倪x》呂向注也認為“神女”乃“喻忠臣也”。今人以金開誠先生為代表,他認為,“叩閽”與“降神”表達“君臣遇合”問題,“求女”與“問卜”則表達“尋找伙伴”問題,這樣《離騷》就出現(xiàn)了“兩條主線”。而“求君”說肇自朱熹,他在《楚辭集注》中注“往觀四荒”云:“將往觀夫四荒絕遠之國,庶向一遇到賢君。”又注“高丘無女”曰:“女,神女,蓋以比賢君也。”[6]清代王瑗《楚辭集解》亦云:“女,神女,蓋比賢君也?!钡珡闹矣谖谋镜囊暯莵砜?,“求君”說更具說服力?!峨x騷》全篇所表達的憂心煩亂或離別之痛,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君臣無法“相合”,這也是整篇文章所反復申明的主題;以屈原當時的政治處境和文本傳達出的信息看,三次“求女”與“問卜”只可能是“求君”而不會是“求賢”。
首先要申明的前提,就是楚王能否以女子身份出現(xiàn)在屈原作品當中。洪興祖補注“恐美人之遲暮”一條說得很清楚:“屈原有以美人喻君者,‘恐美人之遲暮’是也;有喻善人者,‘滿深堂兮美人’是也;有自喻者,‘送美人兮南浦’是也。”[7]王逸亦云:“美人,喻懷王也。”從緊接的下文“不撫壯而棄穢兮,何不改此度?”來看,此處必是喻懷王無疑。因此,下文當中以“女”代指“賢君”當然是有可能的。
我們且仔細辨析屈原三次“求女”的過程。在求“宓妃”“有娀”和“二姚”之前,屈原設(shè)計了上下“求女”的基調(diào)。屈原先言“忽反顧而流涕兮,哀高丘之無女”,既然高丘之上無女,那么“及重華而未落,相下女之可詒”。一高一下,并非如王逸所說的“上求明君,下索賢臣”,而是泛指“求女”之艱辛。在第一次“求女”當中,屈原原本滿懷希望,卻發(fā)現(xiàn)宓妃“保厥美以驕傲兮,日康娛以淫游”。在《離騷》文本當中,提到“康娛”和“淫游”的地方多是批評古代荒淫的君王。比如“夏康娛而自縱”,結(jié)果“五子失乎家巷”,致使尊位不保;“羿淫游以佚畋兮”,其結(jié)果是“固流亂而鮮終”。因此,求“宓妃”的過程似乎是在暗示,即使是原本具有德行的君王,如果荒于游戲,也會使國家亡亂。我們知道,屈原曾極得懷王信任,懷王曾讓他造為憲令,推行美政,這表明懷王在初期是任用賢能的,而且是“美政”的主導者和支持者,只是到后來“羌中道而改路”,任用佞人和奸臣才使原有的美政改弦易張。因此,屈原在詩中求“宓妃”的過程很可能就是對楚國當時政治現(xiàn)實的折射。再看第二次“求女”。此次作者所求者為“有娀之佚女”,“有娀氏”即殷契母簡狄,《詩·商頌·長發(fā)》:“有娀方將,帝立子生商。”[8]鄭玄箋:“有娀氏之國亦始廣大?!笨梢?,有娀氏是一位在歷史上對殷商歷史起著奠基性作用的女性。與“宓妃”康娛淫游不同,這次面臨的困難主要來自“行媒”。屈原“令鴆為媒”,而鴆帶來的消息是“告余以不好”;又派“雄鳩”前去,屈原卻擔心其性“佻巧”,無法讓人信任。屈原在前已言“鷙鳥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自比忠正高潔卻不容于世,“鴆鳥”“雄鳩”必是與之相對的工巧善淫、周容追曲的“黨人”。那么,屈原為什么要托“惡鳥”為媒呢?這需要結(jié)合屈原作《離騷》之時的處境來理解。司馬遷在《史記·屈原賈生列傳》中說,懷王使屈原造為憲令,因上官大夫讒害,“王怒而疏屈”,屈原“疾王聽之不聰也,讒諂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憂愁幽思而作《離騷》”。王逸亦在《章句》“序言”中說:“同列上官大夫、靳尚妒害其能,共譖毀之。王乃疏屈原。屈原執(zhí)履忠貞而被讒衺,憂心煩亂,不知所愬,乃作《離騷經(jīng)》?!爆F(xiàn)在學者一般也認為,屈原作《離騷》乃在被疏之時,屈原此時不被懷王見信,無由自達,也正是屈原所說的“欲自適而不可”。在這樣的處境下,屈原只能托媒“眾女”“黨人”以求自己的“美政”得到懷王的支持。其實屈原也很清楚,這些人是無法依賴的,因為屈原明白:“眾女嫉余之峨眉兮,謠諑謂余以善淫?!钡谧约阂呀?jīng)不被楚懷王信任并被逐的情況下,屈原只能依靠懷王身邊的近臣去傳話,盡管這些人與屈原是道不同謀也不同,但要想實現(xiàn)自己的美政思想,還必須借助懷王身邊近臣的力量。因此,這實在也是執(zhí)著于美政思想的屈原在走投無路之下的無奈之舉。如果像有的學者所說,“求女”乃求賢臣“以共事君”,那么在屈原當時“欲自適而不可”的處境下,這種嘗試是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的。到這里,“求女”乃“求君”的輪廓已經(jīng)逐漸清晰,屈原在第三次“求女”中更是清晰地表達了這種思想。在最后一次“求女”,也即求“有虞之二姚”的過程中,屈原所遭遇的主要困難是“理弱而媒拙,恐導言之不固”。郭沫若先生認為,理乃“提親人”[9],它與“行媒”一樣,亦是“兩美相合”的中介。所謂“理弱而媒拙”,大略是屈原不得不尋求其他力量來為自己打破與楚王的嫌隙而努力,但是這些力量并不那么得力。屈原在先前曾充任“左徒”或者“三閭大夫”之職,“與王圖議國事”、充當王駕先導,既在政治上擁有可觀的職權(quán),又深得楚王信任,然而忠信見疑,他必然要經(jīng)過多次努力,以期使楚王再次信任,實施“美政”。這三次“求女”絕不是無意義的重復,而是屈原被疏之后依然反復爭取的過程,而每次“求君”的過程又是富于變化的。第一次失敗的原因在于對象“康娛以淫游”,第二次失敗在所托之人難以信任,而第三次失敗卻在于所托之人人微言輕,這既是屈原的想象,又無疑是對現(xiàn)實處境的真切反映。實際上,詩人三次“求女”中“欲自適而不可”,不得不托于“行媒”,已經(jīng)表明在楚國國內(nèi)尋求楚王的再次信任以實現(xiàn)政治理想已經(jīng)沒有太大可能。因此,屈原需要從現(xiàn)實中尋求超越,此時“靈氛”的吉占、“巫咸”的勸說,不正是從反面表明在楚國國內(nèi)尋求賢君已不可能了嗎?
由上文論述可知,不管是從文本出發(fā),還是結(jié)合屈原生平,三次“求女”,則必是“求君”無疑,也即現(xiàn)實中屈原試圖再次謀求懷王信任的寫照?!峨x騷》所表達的憤懣之情或者離別憂愁,根本上是求賢君而不能的痛苦。前人論述“求女”為“求賢”,主要論據(jù)大略如下。比如王逸在《離騷序》中注“求女”時多次為“以女喻臣”“冀得同志”“與俱事君”“博求眾賢”等,又說“宓妃佚女,以譬賢臣”,但是在屈原當時已經(jīng)被楚王疏遠,不得不托于“行媒”的情況下,他還如何為楚王尋求賢臣“與俱事君”呢?這一點金開誠先生也已談到,很有道理。但是,金先生認為“求女”是“集結(jié)志同道合的人互相扶持,共張聲勢”這一主題的“變奏”,然而這一觀點,實際上又與屈原當時的政治處境互相矛盾。許多學者已經(jīng)注意到這個矛盾,因為在屈原當時的政治處境下,“詩人要實現(xiàn)其理想,只能主要依靠楚王,所以詩中主要也是表現(xiàn)不得君王信任之‘憂’”[5]。此外,金先生論證這一結(jié)論的另一論據(jù)是詩人在聽了巫咸諸神所作指示后的一段思想活動,其中屈原花大量筆墨寫芳草變質(zhì)的問題,如“蘭芷變而不芳兮,荃蕙化而為茅;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為此蕭艾也?”他認為此段與《離騷》上文“余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一節(jié)相互呼應。游國恩先生與金開誠先生都認為此段指人才變質(zhì)的問題,并推測屈原曾培養(yǎng)大量人才,希望他們與自己志同道合,但是最終都流于污濁。這固然是合理的猜測,但是,滋蘭樹蕙未必就不是意指自己“美政”的實施歷程,而最終這些“美政”在國君和“黨人”的影響下都變質(zhì)了呢!因此,這種證據(jù)并不能作為論證“求女”意義的直接證據(jù),況且它們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在“求女”的過程當中。另外,金先生還認為“叩閽”已經(jīng)比喻一個無法見到的懷王,“求女”便不可能比喻追求賢君,正如郭沫若先生所言:“難道他想要撤掉楚懷王,換上一個他所挑選的賢君?”[9]這顯然是把屈原忠君的思想擴大化了,而且沒有注意到這是屈原通過想象對楚國現(xiàn)實的反映。
實際上,關(guān)于向“靈氛”問卜的問題,爭議絲毫不比“求女”少,爭議的焦點在于“問卜”后為何還要“降神”,二者的區(qū)別在哪里?比如清代徐煥龍《楚辭洗髓》說:“巫咸,古神巫,術(shù)更勝于靈氛者……欲其決靈氛之占果當從否。”這種結(jié)論顯然出于臆測,古人未見有言二者誰神力高下者。清人梅曾亮說:“靈氛勸其去而之他,巫咸則欲其留以求合?!闵怠涫乔蠛洗笾?。”[10]這一觀點頗有人支持,因為它解決了“問卜”“降神”重復迭出的問題。但是回歸文本這一觀點卻難以站得住腳,下面就此問題再作申述。
屈原“求女”失敗之后,命靈氛為其占卜。我們且看靈氛占卜后的結(jié)論:“兩美其必合兮,孰信修而慕之?思九州之博大兮,豈唯是其有女?”又曰:“勉升降而無狐疑兮,孰求美而釋女?何所獨無芳草兮,爾何懷乎故宇?”學者一般認為,“兩美必合”是指君臣相合,如果這樣理解,那么無疑是靈氛勸告屈原去他地尋求明君。這樣的解釋恰好與下句相合,即“勉升降而無狐疑兮,孰求美而釋女?”既然在楚國忠信見疑,為何不“周流”尋找賢君呢?那些求賢的君主怎么會舍棄你呢?“問卜”既是對楚國難求賢君的回應,又為下文“巫咸”勸屈原“遠逝”他地“求榘矱之所同”的鋪墊。
事實正是如此,從文本可以看出,“巫咸”給屈原的建議是:“勉升降以上下兮,求榘矱之所同?!蓖跻菡J為是:“言當自勉強上求明君,下索賢臣,與己合法度者,因與同志共為治也?!贝私怙@然是調(diào)和“求君”與“求賢”說,終究難以讓人信服。屈原的意義本來是明晰的,下文作者緊接著就列舉了伊尹、傅說、呂望等大量賢臣遇明君而得舉的例子,無疑也是在表達一種極為強烈的心理痛苦:像自己這樣耿介中正的君子卻無法得到君王的賞識。在理想的君臣關(guān)系中,“湯禹嚴而求合,摯咎繇而能調(diào)。茍中情其好修兮,又何必托夫行媒?”不僅有明君的信任與賞識,更不必托求小人。這與“求女”一節(jié)不得不托“媒”相見顯然是密切呼應的。因此,“求四方賢君”的說法無疑是可信的。這里的“問卜”與“降神”,只是屈原在理想和想象中尋求超越的嘗試。從中國傳統(tǒng)的倫理角度分析,人處于天地之間,只有向上對得起天,向下對得起地,才能堂堂正正做人。因此,人在遇到困惑或難解之事時的通常做法,即先求助于天,再求助于地,以祈求天地的庇佑。因此,占卜和降神的過程實質(zhì)上也是求大地母親給以指點的真實再現(xiàn),正是屈原在《離騷》中反復申訴的“上下求索”的過程的真實體現(xiàn)和寫照。而從心理學的角度看,巫咸的卜辭又何嘗不是詩人自己內(nèi)心另一種聲音呢?那么,“降神”中的“榘矱之所同”與“問卜”中的“兩美必合”是一致的,都是求相合之君。
論證到這里,關(guān)于《離騷》想象部分的意義已經(jīng)足夠清楚了。“叩閽”的舉措及三次“求女”的過程,乃是通過想象再現(xiàn)了現(xiàn)實中作者希望再次謀求楚王信任的艱難嘗試,這一嘗試卻終于因為楚王非賢、“黨人”阻礙和進言者人微言輕而失敗。在這樣的無奈情境下,屈原只能在理想和想象中“周流上下”、“遠逝”他地來尋求武丁、文王、齊桓公這樣的“哲王”。因此,“求女”的過程是對“問卜”與“降神”的鋪墊?!扒笈迸c“問卜”,本質(zhì)上都是“求君”,而前者為現(xiàn)實的反映,后者則為理想的訴求。二者的一致性在文本中也有印證,比如在“問卜”與“降神”之后,屈原選擇“和調(diào)度以自娛兮,聊浮游而求女”??梢?,“問卜”與“降神”的目的也是“求女”,也就是求得“相合”之君。這些想象的過程看似有所重復,而實際上具有清楚的邏輯,而且始終貫穿著“兩美相合”的主線?!峨x騷》整體所表現(xiàn)的離別之痛,從根本上也是出于現(xiàn)實當中無法實現(xiàn)君臣“相合”的矛盾與痛苦。分析“求女”與“問卜”的內(nèi)涵,對于我們進一步理解《離騷》整篇作品的主旨,具有重要的意義。
[1]趙沛霖.兩種人生觀的抉擇——關(guān)于《離騷》的中心主題和屈原精神[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3):59—64.
[2]馮小祿.《離騷》主題探原[J].云夢學刊,2006,(1):44—47.
[3]楊洪.公義的審判:《離騷》與《約伯記》主題再比較[J].武漢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6):85—89.
[4](清)王邦采.離騷匯訂[M].廣雅書局,清光緒二十六年(1900)刻本.
[5]金開誠.屈原辭研究[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2.
[6]朱熹.楚辭集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7][宋]洪興祖.楚辭補注[M].北京:中華書局,1983.(本文所引《離騷》原文均出自本書,下文不一一標注。)
[8]詩經(jīng)[M].北京:中華書局,1996.
[9]郭沫若.歷史人物[M].北京:新文藝出版社,1953.
[10]梅曾亮.古文辭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