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正式成語的韻律問題初探

陸夏波，喬秋穎

(江蘇師范大學文學院，江蘇 徐州 221116)

漢語的成語極為豐富，它們經(jīng)由漢族人民語言實踐的千錘百煉而形成，具有驚人的表達力和感染力?，F(xiàn)代漢語詞匯中的成語是人們在口頭、書面表達中富于表現(xiàn)力的重要成分。成語結(jié)構(gòu)整齊、均衡、簡明、多樣，而且富有節(jié)奏感和韻律感，鮮明地表現(xiàn)出漢語的民族特點。其主要形式是四字格的成語，下文所分析的成語均為四字格成語，其余格式暫且不論。

倪寶元先生在《成語例示》中，把成語的結(jié)構(gòu)劃為“聯(lián)合式、動賓式、主謂式、偏正式、連動式、兼語式、緊縮式”七種，該書共收錄成語一千余條，而在另外一本書《成語九章》中又將成語結(jié)構(gòu)劃分為“主謂式、述賓式、述補式、狀中式、定中式、連動式、兼語式、聯(lián)合式、緊縮式”九種?！盃钪惺健焙汀岸ㄖ惺健逼鋵嵕褪瞧?，在《成語例示》中，“逃之夭夭”“一目了然”等成語都歸在偏正式一類，而在《成語九章》中卻被歸在“述補式”類型中，這樣算下來其實也等同于上面的七種，所以筆者在統(tǒng)計中，將此類詞歸結(jié)到“偏正式”結(jié)構(gòu)中。文章將對《成語例示》中的偏正式成語進行統(tǒng)計，并對其進行語音和韻律方面的分析。

一、偏正式成語的聲調(diào)分析

漢語聲調(diào)是音節(jié)的高低升降形式，它貫穿于整個音節(jié)，古代漢語中的聲調(diào)分為四聲:平、上、去、入?，F(xiàn)代漢語的陰陽上去四聲就是由古漢語聲調(diào)一脈相承而來的。具體而言:古代平聲分化為現(xiàn)代的陰平和陽平，古代上聲轉(zhuǎn)化為現(xiàn)代上聲和去聲，古代去聲發(fā)展為現(xiàn)代去聲，古代入聲分派到現(xiàn)代四聲之中。討論漢語的聲調(diào)就不得不提到平仄。所謂平仄，是古代文人在詩歌韻文創(chuàng)作過程中對“平、上、去、入”從是否有平聲的角度重新劃分合并。古人把平聲的字叫做“平”，而將上、去、入三聲的字歸為一類，名之曰“仄”。自從齊梁間沈約等人發(fā)現(xiàn)了漢語中四聲現(xiàn)象并將它自覺運用到詩文創(chuàng)作中以后，歷代文人都十分講究詩詞曲中聲調(diào)的配合藝術(shù)，他們按照一定的規(guī)律將平、仄的字加以錯綜對應(yīng)的安排，用以構(gòu)成詩文音律上的美感。這里我們以中古聲調(diào)為準，通過對《成語例示》中偏正式成語平仄搭配的統(tǒng)計來分析成語在韻律上的特征。

據(jù)筆者統(tǒng)計，《成語例示》中一共收錄偏正式成語220例。另外，倪先生在《成語例示》中將“喜笑顏開”歸為聯(lián)合式，認為“喜笑”和“顏開”為并列。而筆者認為“笑顏開”是“喜”的結(jié)果，應(yīng)該作為補語成分，所以把“喜笑顏開”看做偏正式，因此加上這一例共221個，統(tǒng)計出偏正式成語中四個字的平仄安排可以有以下16種形式:

平平平平(3個):風塵仆仆、勞而無功、無稽之談。

平仄平平(6個):分道揚鑣、風雨飄搖、高枕無憂、同病相憐、亡命之徒、弦外之音。

平平仄平(4個):欣欣向榮、虛與委蛇、軒然大波、蕓蕓眾生。

平平平仄(9個):驚弓之鳥、空空如也、夸夸奇說、空中樓閣、前車之鑒、燃眉之急、天淵之別、相依為命、揚長而去。

仄平平平(5個):反唇相譏、老生常談、突如其來、自知之名、食言而肥。

平平仄仄(25個):班門弄斧、彬彬有禮、躊躇滿志、當機立斷、當仁不讓、顛撲不破、東山再起、斤斤計較、津津有味、康莊大道、寥寥可數(shù)、臨危不懼、龐然大物、旗開得勝、輕而易舉、晴天霹靂、求之不得、滔滔不絕、逃之夭夭、相形見絀、懸崖勒馬、循循善誘、搖搖欲墜、悠然自得、沾沾自喜。

仄仄平平(39個):背道而馳、不白之冤、不茍言笑、不翼而飛、不約而同、步步為營、促膝談心、慘絕人寰、待價而沽、對牛彈琴、釜底抽薪、耿耿于懷、后顧之憂、諱莫如深、嫁禍于人、節(jié)外生枝、竭澤而漁、錦上添花、卷土重來、絕處逢生、侃侃而談、量力而行、碌碌無為、馬到成功、滿載而歸、滅頂之災、莫逆之交、入木三分、順水推舟、似是而非、狹路相逢、邂逅相逢、委曲求全、栩栩如生、紙上談兵、左右逢源、左右開弓、左右為難、喜笑顏開。

平仄仄平(8個):層出不窮、甘拜下風、狼狽不堪、明哲保身、千載難逢、平易近人、如愿以償、玩世不恭。

平仄平仄(7個):強弩之末、貪得無厭、恬不知恥、烏合之眾、言外之意、無濟于事、迎刃而解。

仄平仄平(6個):處之泰然、大聲疾呼、大相徑庭、煥然一新、迥然不同、自強不息。

仄平平仄(18個):乘虛而入、半途而廢、不寒而栗、不謀而合、不言而喻、豁然開朗、急中生智、寄人籬下、揭竿而起、九霄云外、挺身而出、望洋興嘆、一揮而就、一丘之貉、一廂情愿、與人為善、運籌帷幄、走投無路。

仄仄仄平(24個):白手起家、百折不撓、不亦樂乎、綽綽有余、喋喋不休、咄咄逼人、惡貫滿盈、寸步難行、奮不顧身、裹足不前、赫赫有名、岌岌可危、濟濟一堂、念念有詞、忍俊不禁、娓娓動聽、為虎作倀、一目了然、一氣呵成、以逸待勞、應(yīng)接不暇、與日俱增、振振有詞、惴惴不安。

仄平仄仄(23個):按圖索驥、不堪設(shè)想、操之過急、和盤托出、和衷共濟、恍然大悟、火中取栗、急流勇退、鞠躬盡瘁、錦囊妙計、鍥而不舍、視而不見、肅然起敬、泰然自若、鋌而走險、甕中捉鱉、小心翼翼、雪中送炭、一刀兩斷、一針見血、一團和氣、以身作則、置之度外。

仄仄平仄(16個):愛莫能助、不脛而走、不可思議、不速之客、汗馬功勞、迫在眉睫、竊竊私語、適可而止、束手無策、死得其所、退避三舍、脫穎而出、一概而論、一見如故、一日千里、一瀉千里。

平仄仄仄(10個):鞭辟入里、滄海一粟、饑不擇食、堅忍不拔、全力以赴、微不足道、無可救藥、嚴陣以待、因勢利導、愚不可及。

仄仄仄仄(18個):蠢蠢欲動、措手不及、動輒得咎、對癥下藥、格格不入、桀驁不馴、歷歷在目、隔岸觀火、酩酊大醉、壽終正寢、瞬息萬變、萬劫不復、夜以繼日、一網(wǎng)打盡、一語道破、以德報怨、躍躍欲試、贊不絕口。

由上面的統(tǒng)計可以得出以下結(jié)論:

1．這16種序列所占的比例不一樣，其排列分布如下:

“平平平平”式共收錄3條，占總詞條的1.36%?！捌截破狡健笔焦彩珍?條，占總詞條的2.71%?！捌狡截破健笔焦彩珍?條，占總詞條的1.81%“平平平仄”式共收錄9條，占總詞條的4.07%?！柏破狡狡健笔焦彩珍?條，占總詞條的2.26%?！捌狡截曝啤笔焦彩珍?5條，占總詞條的11.31%?！柏曝破狡健笔焦彩珍?9條，占總詞條的17.65%?！捌截曝破健笔焦彩珍?條，占總詞條的3.62%?！捌截破截啤笔焦彩珍?條，占總詞條的3.17%?！柏破截破健笔焦彩珍?條，占總詞條的2.71%。“仄平平仄”式共收錄18條，占總詞條的8.14%?！柏曝曝破健笔焦彩珍?4條，占總詞條的10.86%?！柏破截曝啤笔焦彩珍?3條，占總詞條的10.41%?！柏曝破截啤笔焦彩珍?6條，占總詞條的7.24%?！捌截曝曝啤笔焦彩珍?0條，占總詞條的4.52%。“仄仄仄仄”式共收錄18條，占總詞條的8.14%。

2．“仄仄平平”形式的偏正成語數(shù)量最多，“平平仄仄”成語的數(shù)量第二多。按16種形式出現(xiàn)的概率來說，在221條偏正成語中每種形式的數(shù)量應(yīng)該占總數(shù)的1/16，即14條左右，“仄仄平平”和“平平仄仄”兩種形式數(shù)量之和則占總數(shù)的28.96%，即64條，按比例來算將近占了這16種形式數(shù)量的三分之一左右?！捌狡狡狡健焙汀捌狡截破健笔降某烧Z數(shù)量最少，一共占總數(shù)的3.17%。

3．根據(jù)四字格成語的第一、第三字和第二、第四字的平仄，又可以統(tǒng)計為以下幾個部分:

(1)據(jù)成語中第一、第三字的平仄，可將上述16種形式分為:

平仄型:包括“平平仄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式。共有成語47條，占總數(shù)的21.27%。

仄平型:包括“仄仄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平平平”式。共有成語78條，占總數(shù)的35.29%。

平平型:包括“平平平平”“平仄平平”“平平平仄”“平仄平仄”式。共有成語25條，占總數(shù)的11.76%。

仄仄型:包括“仄仄仄仄”“仄平仄仄”“仄仄仄平”“仄平仄平”式。共有成語71條，占總數(shù)的32.13%。

平仄型+仄平型有成語125條，占總數(shù)的56.56%。

平平型 +仄仄型有成語96條，占總數(shù)的43.44%。

(2)根據(jù)成語中第二、第四字的平仄，可將上述16種形式歸納為四種類型，即:

平仄型:包括“平平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四種形式。共有成語75條，占總數(shù)的33.94%。

仄平型:包括“平仄平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四種形式。共有成語77條，占總數(shù)的34.84%。

平平型:包括“平平平平”“平平仄平”“仄平仄平”“仄平平平”四種形式。共有成語18條，占總數(shù)的8.14%。

仄仄型:包括“仄仄仄仄”“仄仄平仄”“平仄平仄”“平仄仄仄”四種形式。共有成語51條，占總數(shù)的23.08%。

平仄型+仄平型有成語152條，占總數(shù)的68.78%。

平平型 +仄仄型有成語69條，占總數(shù)的31.22%。

通過統(tǒng)計研究我們發(fā)現(xiàn):

第一，“平平仄仄”和“仄仄平平”兩種形式在偏正式成語中占絕對優(yōu)勢，而“平平平平”和“平平仄平”這種形式所占有的成語數(shù)量則最少。

第二，仄起平收和平起仄收式的偏正式成語成為主流。我們往往在對五言或七言詩歌劃分節(jié)奏平仄時，往往是“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除去第一字、第三字的平仄，看第二字、第四字的平仄，平仄型和仄平型占絕大部分，節(jié)奏點第二字、第四字都是交替的，符合古人文辭中平仄交替的特點，這也符合周祖謨先生說的“在漢語里還有很多由兩部分組成的四字成語，以第二字是平聲字、第四字是仄聲字的居多”①。

二、偏正式成語的聲韻分析

(一)成語中疊音分析

成語中的節(jié)奏形式除了聲調(diào)上平仄律，在韻上也很有規(guī)律。

四字格成語中，前面兩個字組合成疊音的有31個:彬彬有禮、步步為營、綽綽有余、蠢蠢欲動、喋喋不休、咄咄逼人、格格不入、耿耿于懷、赫赫有名、岌岌可危、濟濟一堂、斤斤計較、津津有味、侃侃而談、空空如也、夸夸奇說、歷歷在目、寥寥可數(shù)、碌碌無為、念念有詞、滔滔不絕、娓娓動聽、欣欣向榮、循循善誘、栩栩如生、搖搖欲墜、躍躍欲試、蕓蕓眾生、沾沾自喜、振振有詞、惴惴不安。

在四字格成語中，后面兩個字組合成疊音的只有3個:風塵仆仆、逃之夭夭、小心翼翼。

(二)成語中開合口字的分析

從清人收集整理成語，到現(xiàn)在成語的研究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世紀的時間，其間所涉及的問題可以說是方方面面。在語音上就有平仄的搭配、疊音的使用等問題被討論。但是，統(tǒng)觀成語語音特點的論述，我們發(fā)現(xiàn)，傳統(tǒng)音韻學中的一個重要概念——韻母的開合，尚未引入成語的研究之中。因此筆者試從開合角度對《成語例示》中的221條四字格成語的語音系列進行統(tǒng)計分析，以期發(fā)現(xiàn)一點新的規(guī)律。

在古代，音韻學家根據(jù)韻頭的不同，把韻母分為“開口”和“合口”兩大類(古代只分開、合)。他們的區(qū)別是:凡是韻頭是［u］或者是以［u］為主要元音的，叫合口呼，反之，凡韻頭不是［u］或者不是以［u］為主要元音的，就是開口呼。古代開口合口的不同，實際上就是圓唇和不圓唇的區(qū)別。江永在他的《音學辨微》里曾說:“音呼開口合口，合口者吻聚，開口者吻不聚也。”(《七辨開口合口》)這個解釋很簡明。由于語音的演變，中古的開口、合口到現(xiàn)代發(fā)展成開口、齊齒、合口和撮口四呼了。因此，開口、合口是中古音的概念，開、齊、合、撮四呼是近現(xiàn)代語音的特點。后者雖然從前者發(fā)展而來，但不能用后者代替前者。我們這次的統(tǒng)計是按中古的語音來進行。

根據(jù)用字的開合，這221個成語也同樣可以下統(tǒng)計為以下16種形式:

1．開開開開(50個):白手起家、背道而馳、彬彬有禮、大相徑庭、分道揚鑣、揭竿而起、赫赫有名、斤斤計較、錦囊妙計、濟濟一堂、寄人籬下、侃侃而談、老生常談、量力而行、滅頂之災、明哲保身、莫逆之交、念念有詞、平易近人、迫在眉睫、振振有詞、旗開得勝、前車之鑒、晴天霹靂、燃眉之急、食言而肥、適可而止、似是而非、逃之夭夭、鋌而走險、望洋興嘆、弦外之音、小心翼翼、言外之意、嚴陣以待、夜以繼日、一氣呵成、一丘之貉、一日千里、一網(wǎng)打盡、一瀉千里、一針見血、以逸待勞、因勢利導、迎刃而解、悠然自得、沾沾自喜、紙上談兵、自知之明、喜笑顏開。

2．開合開開(19個):半途而廢、躊躇滿志、惡貫滿盈、反唇相譏、后顧之憂、饑不擇食、急中生智、節(jié)外生枝、驚弓之鳥、康莊大道、強弩之末、忍俊不禁、壽終正寢、天淵之別、恬不知恥、一揮而就、一目了然、一團和氣、一語道破。

3．開開合開(20個):百折不撓、鞭辟入里、操之過急、當仁不讓、喋喋不休、高枕無憂、汗馬功勞、堅忍不拔、津津有味、九霄云外、狼狽不堪、鍥而不舍、求之不得、視而不見、貪得無厭、相依為命、以身作則、應(yīng)接不暇、置之度外、自強不息。

4．開開開合(31個):愛莫能助、滄海一粟、乘虛而入、大聲疾呼、待價而沽、當機立斷、甘拜下風、岌岌可危、竭澤而漁、錦上添花、歷歷在目、寥寥可數(shù)、馬到成功、滿載而歸、酩酊大醉、龐然大物、千載難逢、竊竊私語、輕而易舉、死得其所、泰然自若、挺身而出、亡命之徒、相形見絀、邂逅相逢、欣欣向榮、揚長而去、一刀兩斷、一概而論、一廂情愿、以德報怨。

5．合開開開(25個):不茍言笑、不寒而栗、不約而同、不脛而走、不堪設(shè)想、不可思議、不謀而合、不翼而飛、處之泰然、促膝談心、東山再起、動輒得咎、對牛彈琴、對癥下藥、豁然開朗、釜底抽薪、煥然一新、瞬息萬變、肅然起敬、同病相憐、退避三舍、無稽之談、無可救藥、軒然大波、懸崖勒馬。

6．開開合合(15個):班門弄斧、隔岸觀火、格格不入、耿耿于懷、和盤托出、急流勇退、桀驁不馴、迥然不同、勞而無功、滔滔不絕、玩世不恭、萬劫不復、搖搖欲墜、一見如故、走投無路。

7．合合開開(11個):不速之客、步步為營、寸步難行、咄咄逼人、風雨飄搖、空中樓閣、如愿以償、愚不可及、入木三分、突如其來、循循善誘。

8．開合合開(7個):按圖索驥、層出不窮、顛撲不破、奮不顧身、和衷共濟、嫁禍于人、贊不絕口。

9．開合開合(3個):鞠躬盡瘁、慘絕人寰、狹路相逢。

10．合開合開(8個):措手不及、諱莫如深、束手無策、無濟于事、與人為善、與日俱增、運籌帷幄、左右為難。

11．合開開合(8個):不白之冤、不言而喻、不亦樂乎、恍然大悟、全力以赴、脫穎而出、烏合之眾、左右開弓。

12．合合合開(17):蠢蠢欲動、裹足不前、火中取栗、卷土重來、絕處逢生、空空如也、順水推舟、微不足道、娓娓動聽、為虎作倀、甕中捉鱉、虛與委蛇、栩栩如生、雪中送炭、躍躍欲試、蕓蕓眾生、惴惴不安。

13．合開合合(2個):風塵仆仆、左右逢源。

14．開合合合(1個):臨危不懼。

15．合合開合(3個):綽綽有余、夸夸其說、委曲求全。

16．合合合合(1個):碌碌無為。

通過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

第一，偏正式四字格成語的數(shù)量和開口字在成語中的字數(shù)成正比，和合口字在成語中的字數(shù)成反比。開口字越多的成語數(shù)量越多，合口字越多的成語數(shù)量越少。

第二，根據(jù)用字的開合，總體來說四字格成語可以分為16種類型，但是從成語所占的比例關(guān)系可將它們歸結(jié)為5種形式:“四開”，“三開一合”，“兩開兩合”，“一開三合”，“四合”。

第三，只要四字格成語中開口和合口的字數(shù)是一定的，那么開口字和合口字出現(xiàn)的前后次序與成語的數(shù)量沒有關(guān)系。

認識這些特點，有利于揭示漢語四字格成語語音序列的形成規(guī)則，有利于發(fā)現(xiàn)開口、合口這一中古語音特征和漢語四字格成語的數(shù)量關(guān)系。至于造成如上規(guī)則的原因是什么，有待于繼續(xù)深入研究。

注釋:

①周祖謨:《漢語駢列的詞語和四聲》，《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5年第3期，第4頁。

［1］ 倪寶元．成語例示［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4．

［2］ 周祖謨．漢語駢列的詞語和四聲［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5(3):1－4．

［3］ 韓世齡．漢語成語中的古音遺跡［J］．承德民族師專學報，1987(3):55－60．

［4］ 田有成．成語古漢語簡說［J］．榆林學院學報，2004(1):100－101．

［5］ 唐作藩．音韻學教程［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

［6］ 倪寶元，姚鵬慈．成語九章［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