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下“西洋”時間地點考論

劉錫濤

（福建師范大學 社會歷史學院，福建福州 350007）

鄭和下“西洋”時間地點考論

劉錫濤

（福建師范大學 社會歷史學院，福建福州 350007）

鄭和下“西洋”先后七次，出發(fā)時間都選擇在下半年，而返回時間都在為上半年，這是根據(jù)中國季風氣候冬季多北風，夏季多東風的特點來安排的；船隊在印度洋航行也是運用印度洋不同時間刮東北季風與西南季風的特點來運作的；鄭和下“西洋”把福州長樂五虎門（太平港）作為自己遠洋航行基地是歷史的必然：這里是船舶的建造與維修基地；是船員隊伍的重要來源地；是遠洋隊伍淡水及糧食物質的補給地；是海神媽祖朝拜的重要地。

鄭和下“西洋”；太平港；季風；歷史；地理

一、鄭和下“西洋”出發(fā)、返回時間是根據(jù)中國季風特點來安排的

鄭和下“西洋”是中國歷史也是世界歷史的一件大事，是中國歷史交通地理的一次盛舉。關于鄭和下“西洋”的時間問題，目前學術界基本一致，筆者總結制作如下表格（見表一）。

表一：鄭和下“西洋”時間一覽表

資料來源：《明史鄭和傳》、《萍洲可談》、《星槎勝覽》、《西洋番國志》、《瀛涯勝覽》等。

需要說明的是，一般意義上講，鄭和下“西洋”的出發(fā)時間是指遠航出洋時間，即離開大陸時間，也就是離開五虎門（太平港）的時間。與官方下詔時間及船隊離開南京龍江港（下關）、劉家港（今江蘇太倉）的時間有一定的差異。所以，表格中出發(fā)時間有時出現(xiàn)多個。

從表格的出發(fā)時間及返回時間可以總結出以下特點：鄭和下“西洋”出發(fā)時間在下半年，尤其是年末，返回時間在上半年。如，第一次下“西洋”，是永樂三年六月十五日(公元1405年7月11日)，鄭和率領船隊自江蘇劉家港泛海至福建長樂五虎門（即太平港），在太平港停泊休整長達3—4個月，直到10月才南下“西洋”。第七次下“西洋”，1431年2月3日在江蘇劉家港集結，鄭和在那立有《婁東劉家港天妃宮石刻通番事跡碑》，11月到達長樂后，在南山三峰塔寺立有《天妃靈應之記碑》。12月9日，鄭和船隊從五虎門出發(fā)遠航。第二、三、四、五、六次下“西洋”也都是在冬季從太平港遠航的。返回時間，除第一次是九月外，其余都是在六、七、八月。選擇出發(fā)與返航時間是鄭和船隊根據(jù)季風變化特點來做出的正確結果。

眾所周知，北半球中低緯度熱帶、亞熱帶季風的形成，與副熱帶高壓帶、熱帶輻合帶的季節(jié)性南北移動有直接關系。在北緯30度和南緯30度附近，各有一個副熱帶高壓帶，從這兩個高壓帶分別向赤道低壓帶吹送東北信風( 北半球) 和東南信風( 南半球) 。熱帶輻合帶位于兩個信風帶之間，呈東西向延伸。春、秋兩季，熱帶輻合帶位于赤道附近， 其兩側的風向都偏東。但隨著太陽直射點的移動，熱帶輻合帶發(fā)生向高緯度變位，在北半球的夏季，它移至赤道以北，在南半球的夏季，它移至赤道以南。這樣，位于北半球夏季的熱帶輻合帶和南半球夏季的熱帶輻合帶之間的地區(qū)，風向隨季節(jié)而發(fā)生周期性變化，形成季風帶。大致說來，在東亞的中低緯度地區(qū)，冬半年以東北風為主，夏半年以西南風為主。南海與印度洋地區(qū)季風的轉變時間略有差異。南海地區(qū)一般從10 月到翌年3 月，多吹東北風，風力較強；印度洋一般從12 月中至2 月底，多吹東北風，風力較弱。印度洋夏半年從3 月中至9 月，多吹西南風，風力較強。南海地區(qū)夏半年從5 月至8 月，多吹西南風，風力較弱。中國、東亞、南亞及印度洋的北部都屬于季風地區(qū)，冬季多東北風，夏季多西南風。對于東亞的中國來說，前往西洋各地必須利用冬季東北季風，回程則利用風向偏南的夏季風。鄭和七下“西洋”出發(fā)時間都在下半年，從南京出發(fā)，在江蘇太倉劉家港集結，沿海南下，在福建長樂太平港停泊，等候偏北季風的到來，然后開始漫長的西南之行。艦隊回國主要依靠夏季的西南季風，到港時間一般都在夏季到秋季之間。這樣的航程安排完全符合季風變化的規(guī)律性。

二、鄭和到“西洋”各地的時間是根據(jù)季風特點來安排的

鄭和下“西洋”主要到達地區(qū)有印度半島、波斯灣及紅海、非洲沿岸。史載：“自永樂三年奉使西洋，迨今七次，所歷番國：由占城國、爪哇國、三佛齊國、暹羅國。直逾南天竺錫蘭山國、古里國、柯枝國，抵于西域忽魯謨斯國、阿丹國、木骨都束國，大小凡三十余國，涉滄溟十萬余里”。①見向達校注《西洋番國志》,附錄二,長樂南山寺《天妃之神靈應記》；又，同書所附婁東劉家港天妃宮石刻《通番事跡記》所載內容大體相同?？梢?，鄭和下“西洋”到過36個國家、地區(qū)：占城、爪哇、真臘、舊港、暹羅、古里、滿剌加、勃泥、蘇門答臘、阿魯、柯枝、大葛蘭、小葛蘭、西洋瑣里、蘇祿、加異勒、阿丹、南巫里、甘巴里、蘭山、彭亨、急蘭丹、忽魯謨斯、溜山、孫刺、木骨都束、麻林地、刺撒、祖法兒、竹步、幔八撒、天方、黎代、那孤兒、沙里灣尼、不刺哇。（參見表二）有的人認為是三階段，即第一階段為印度半島（第一、二次），第二階段為波斯灣地區(qū)（第三、四次），第三階段為紅海及非洲東海岸（第五、六、七次）。為了完成這一任務，鄭和船隊作了周密的安排，把長樂的五虎門（太平港）作為大陸的遠航基地，東南亞基地以爪哇為主，印度半島基地以古里為主，波斯灣基地以忽魯謨斯為主。一般來說，船隊在基地都要呆上一些日子，一則在周邊活動，二則等待季風。大體是由長樂出發(fā)后，向西南方向航行，利用東北季風先到占城（今越南），次至爪哇（今印尼爪哇島），從爪哇向西北方向駛往蘇門答臘島的西北部，利用的是南半球冬季的熱帶東南季風，船隊再次利用東北季風，繼續(xù)向西北方向航行，經(jīng)印度西海岸的古里，最終抵達波斯灣的忽魯謨斯。船隊的返航，利用的是印度洋上夏季的熱帶西南季風，向東連續(xù)航行，經(jīng)馬六甲（即滿剌加）海峽后，正趕上南海地區(qū)的熱帶西南季風，一路順風返回太倉。可見，鄭和船隊先后利用了北半球的東北季風、南半球的西北季風、南半球的東南季風、北半球的東北季風、北半球的西南季風。鄭和船隊在“西洋”的活動時間很大意義上由季風的活動時間、特點決定，反映了自然條件對船隊航行時間的制約性。

表二：鄭和下“西洋”到達的主要國家、地區(qū)

資料來源：《明史鄭和傳》、《萍洲可談》、《星槎勝覽》、《西洋番國志》、《瀛涯勝覽》等。

三、鄭和下“西洋”把福州長樂五虎門港口作遠航基地是歷史的必然

五虎門，即太平港，為福州的外港，原名馬江，位于長樂縣城西，外有五虎門為天然屏障，出五虎門即為太平洋，離福州僅50公里。馬江由上游的南港、北港兩水匯合而成，上游江面寬闊，水深土實；下游兩山對峙，出口狹窄如線，敵艦不易入侵，安全可靠，既是造船的好地方，又適合大批水師艦只駐泊演習，是避風和伺風開洋的港口。清季中國最早近代海軍基地建設于此。不同的是，鄭和把碼頭、船廠建在馬江的東南岸，靠近長樂縣城的地方，稱“太平港”，沈葆楨把碼頭、船廠建在馬江的西北岸，稱馬尾港。據(jù)《長樂縣志》記載：“太平港在縣西半里許，舊名馬江，明永樂七年(1409年)，內侍鄭和使西洋，海舟皆泊於此，故改今名。”又據(jù)《長樂六里志》記載：“明永樂太監(jiān)鄭和通西洋造巨舶于此，奏改名為太平港?！?可見，長樂五虎門位于閩江下游入?？冢歉Ｖ莞鄣囊徊糠?，鄭和下“西洋”選擇五虎門也就選擇了福州。下“西洋”把長樂五虎門作遠航基地，有多種因素所致。

首先，福州不但是船舶的修建基地，也是船舶維修的重要港口，能為鄭和下“西洋”海船的修建與維修提供全方位服務。福州是中國東南沿海的重要城市，海洋文化濃烈，表現(xiàn)明顯的是福船文化。[1]福州造船業(yè)歷史悠久，早在周朝時，生活在這里的閩越人“以船為車，以楫為馬”。春秋時期，據(jù)《閩中記》記載，福州長樂因“吳王夫差嘗略地至此，作戰(zhàn)艦”而得名“吳航”。明代時，福州造船業(yè)更為發(fā)達，所造船船體高大，堅固安全，成為明初建造海船的重要基地。福船“高大如樓，可容百人，其底尖，其上闊，其首昂而口張，其尾高聳，設樓三重于上，其旁皆護板，護以茅竹，豎立如垣，其帆桅二道”[2]，“其船底尖，能破浪，不畏橫風斗風，行使便易”。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一書也說：“福船乘風下壓，如車輾螳螂，斗船力，不斗人力，每每取勝”。福船與廣船、沙船并列成為當時我國有名的三大木帆船種。明初，福建都指揮使司在福州府城左、右、中三個衛(wèi)，各興建了一個造船廠，為沿海各衛(wèi)所、水寨建造戰(zhàn)船?！胺榛痖T等五水寨造船廠，在府城東南河口，舊福州三衛(wèi)，各置一廠，左衛(wèi)廠在廟前，中衛(wèi)廠在象橋，右衛(wèi)廠即今所。景泰間，鎮(zhèn)守監(jiān)丞戴細保議并于此，每歲選委指揮一員，提督修造各水寨備倭舟船。”[3]“防海之舟，曰官舩，曰快船,曰哨船,委指揮一員造之。三衛(wèi)舊各有廠，景泰間，始并為一廠，在河口。隆慶元年,改設于桔園洲,郡寨游外,更烽火、南日、浯嶼、銅山四寨,不隸福州衛(wèi),亦造舟于此”[4]?！坝罉吩? 1403）五月辛巳,命福建都司造海船百三十七艘”，[5]“永樂二年( 1404）正月癸亥,將遣使西洋諸國,命福建造海船五艘”。[6]而長樂造船廠也承擔過下“西洋”的造船任務?！坝罉菲吣? 1409）春正月，太監(jiān)鄭和自福建航海通西南夷，造巨艦于長樂。時稱鄭和為三寶下“西洋”，師還閩中，從征將士，升賞有差。先是，長樂有十洋成市，狀元來之讖，至是造舟于此”。[7]《乾隆長樂縣志》也有類似的記載：“明永樂間，太監(jiān)鄭和通西洋，造巨舶于此，奏改太平港?！薄霸t書既下，有司官先在長樂十洋地方造舟，工匠數(shù)千。該處便有人搭寮開店貿(mào)易，人如云集，竟成大市”。

其次，鄭和船隊遠涉滄溟,不僅需要許多遠洋船只，而且需要大量的航海人員。下“西洋”所需船只有寶船、馬船、糧船、坐船、戰(zhàn)船等幾種，遠洋航行需要完成指揮、航海、外交貿(mào)易、后勤保障、軍事護航等工作，所需人員多且專業(yè)性強。正如《西洋番國記》里自序言：“往還三年，經(jīng)濟大海，綿邈彌茫，水天連接。四望迥然，絕無遷惹事生非翳之隱蔽。惟觀日月升墜，以辨西東，星斗高低，度量遠近。皆刳木為盤，書刻干支之字，浮針于水，指向行舟。經(jīng)月累旬，晝夜不止。海中之山嶼形狀不一，但見于前，或在左右，視為準則，轉向而往。要在更數(shù)起止，計算無差，必達其所”。而福州作為中心城市，各類專業(yè)技術人員如官校、旗軍、勇士、通事、民稍、買辦、書手、教諭、舍人、陰陽官、通事、醫(yī)官、醫(yī)士、火長、水手等云集，為鄭和下“西洋”招募選拔優(yōu)秀的專業(yè)技術人員提供了極大的方便。根據(jù)北京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收藏的明萬歷二十一年( 1593）兵部重修的《福州衛(wèi)所武職選簿》以及《閩書》、《武備志》等書的記載，下列人員參與到鄭和下“西洋”活動中：(一） 福州中衛(wèi)17人：有指揮僉事劉貴,副千戶董智、莊輝、鄧惠、孫起,百戶屠俊、翟斌、姚政、趙真,試百戶沈斗保、張剪住、羅福生、謝栓住、嚴觀、王佐、胡貴、陳連生。[8](二）福州右衛(wèi)13人：有正千戶王忠，百戶韓大、朱俊、陳福、羅恭，試百戶李隆、夷得、林拱、萬保、蒲清、鄭鈺、蔡齊、李貴等。[9](三）鎮(zhèn)東衛(wèi)梅花千戶所1人：夏麟，昆山人，永樂中以西洋功升任(正千戶）。[10](四）其他衛(wèi)所征調下“西洋”1人：蘇州衛(wèi)中所試百戶，閩縣人“許興，原系總旗，因下“西洋”，——對敵廝殺有功，除前職?！痹S興子許成替襲實授世襲百戶。[11]據(jù)史料記載，參與下“西洋”活動的福州水師官兵人數(shù)就有一萬余人?！缎趯嶄洝肪硎挥涊d，洪熙元年（1425）工部尚書吳中曾上奏：“南京修理殿宇未完，請于直隸、鎮(zhèn)江等衛(wèi)撥軍士二萬人助役，上曰：南京閑曠軍士亦多，不須別取，其再計議。于是，中與尚書張本等議，原下‘西洋’官軍一萬余人久閑，可令協(xié)助，從之”。此外，長樂人黃參，“字求我，至德里黃李人，明永樂七年( 1409），太監(jiān)鄭和駐長樂，造艦下‘西洋’，參從征有功，授忠武尉，累遷游擊定遠將軍及和總管府中軍。”[12]福清人林貴和因通曉陰陽而被鄭和船隊選中，專司日月星辰，掌管氣候觀測?！百F和通易，善卜筮之說，國朝永樂間，五從中貴人(鄭和） 泛西海，入諸夷邦，往返輒數(shù)年，竟無恙，考終于家。”[13]當然，還有更多福州外的福建人參與到活動中來，如鄭和副手王景弘，漳州漳平人；副手侯顯，晉江侯厝人；蒲日和，泉州人；鄧回，安溪人；劉盂福，永春人；白丕顯，泉州人；陳金漢，晉江人；吳望，晉江人；蒲媽奴，晉江人；紀均安，晉江人等。

再次，福州地處閩江入?？?，周邊是大平原，福州平原是福建第二大平原，土地平整，耕地廣闊。明時這里農(nóng)業(yè)經(jīng)濟得到很大發(fā)展，經(jīng)濟作物種植多而廣。如甘蔗、茶葉、藍靛、水果等。藍靛，福州府“諸縣皆有，閩、侯官、長樂尤多”，[14]“福州而南，藍甲天下”[15]（P12），“靛出山谷——利布四方，謂之福建青”。[16]手工業(yè)以紡織業(yè)、制瓷業(yè)、制糖業(yè)、制紙業(yè)、冶鐵業(yè)為著名。福建與三吳、廣東并稱明代三大絲織業(yè)中心?！堕}部疏》記載：“凡福之絀絲，——無日不走分水嶺及浦城小關，下吳越如流水，其航大海而去者尤不可計”。漳州的天鵝絨“以絨織之，置鐵線其中，織機割出，機制云蒸，殆奪天巧”。[17]德化窯出產(chǎn)的瓷器很有名，尤其是白瓷，被歐洲人稱“中國白”，也稱“鵝絨白”，享有“東方藝術之譽”。[18]（P201）武夷山的茶葉早在宋代就是官方進貢的名產(chǎn)。明代時茶葉不但有名，而且產(chǎn)量大，水運福州非常方便。農(nóng)業(yè)、手工業(yè)的發(fā)展為下“西洋”提供了糧食、淡水及茶葉、瓷器等物質保障。可以說，全國各地出產(chǎn)的商品貨物在這里都可以方便地購買到。這為鄭和下西洋物資的采辦提供了很大便利，鄭和船隊攜帶的青花瓷器、絲織品、茶葉、鹽、油、酒等貨物和生活必需品很多都是在長樂太平港候風期間在福州采購的。而且，福州冶煉業(yè)發(fā)達，明代在福州設有專門從事錢幣鑄造的機構—— 福建寶泉局。鄭和下西洋與西洋諸國通商貿(mào)易、賞賜等使用的貿(mào)易貨幣——“永樂通寶”銅錢，很大一部分就是福州鑄造的。

鄭和下“西洋”船隊是由木帆船組成的，在機械動力系統(tǒng)發(fā)明之前，帆船以自然風力為主要動力，下“西洋”船隊雖然配備有羅盤針等當時先進的航海儀器，但還需要選擇某個適當?shù)母劭诤蝻L，很好地利用東南沿海規(guī)律性的季風，借風航行。所以，候風地點應選在劉家港南下“西洋”的路途上且靠近南海的某一港口，福州港是唯一合適的地方，除具備前述三個優(yōu)越條件外，這里還是福建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經(jīng)此可以輻射全省各地，包括泉州等港口。遠航船隊可以在此休整、補給、練習，還可以收羅各類人才，加之距離祭拜海神——媽祖的故地不遠，可以從事宗教活動，為遠航祈福順利。船隊來到這里，一則可以讓船上工作人員就近探親；二則可以維修船只，補充糧食、淡水等物質；三則可以在此祭拜媽祖，祈求媽祖的保護，能讓船隊順利完成遠航任務。四則等待季風的到來，為下“西洋”作準備。

[1]劉錫濤,福船文化: 福州獨特的海洋文化因子[J].中國海洋大學學報,2009,(4).

[2]茅元儀,武備志[M].卷116《戰(zhàn)船大福船》,臺灣華世出版社,1984.

[3]葉溥、張夢敬,正德福州府志[M].卷18《官政志》,正德十五年版(1520年),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藏.

[4]喻政,萬歷福州府志[M].卷22《兵戎志四》,海風出版社,2001.

[5]明成祖實錄[M].卷20,永樂元年五月辛巳.

[6]明成祖實錄[M].卷27,永樂二年正月辛亥.

[7]陳壽祺,重纂福建通志[M].卷271《明祥異》臺灣華文書局,1968.

[8]何喬遠,閩書[M].卷68《武軍志》,福建人民出版社,1995.

[9]福州右衛(wèi)選簿[M].北京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10]李永選,長樂六里志[M].卷下;《黃李合譜》,福建師大圖書館藏,1964年油印本.

[11]轉引自松浦章.鄭和“下‘西洋’”の隨行員の事跡[J].日本關西大學,東西學術研究所紀要,第31輯,1998年3月.

[12]李永選,長樂六里志[M].卷下《黃李合譜》,福建師大圖書館藏,1964年油印本.

[13]吳寬,匏翁家藏集[M].卷75《封文林郎廣東道監(jiān)察御史林公墓表》.

[14]黃仲昭,八閩通志[M].卷25.

[15]王世懋,閩部疏[M].叢書集成初編本.

[16]王應山,閩大紀[M].卷11,福建省圖書館藏抄本.

[17]陳元麟,康熙漳州府志[M].卷27《物產(chǎn)》,康熙54年刻本.

[18]江西省輕工業(yè)廳景德鎮(zhèn)陶瓷研究所,中國的瓷器[M].中國財經(jīng)經(jīng)濟出版社,1963.

責任編輯：侯德彤

When Zheng He Reached the "West Oceans": an Historical Examination

LIU Xi-tao

( College of Social Develoрment,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350007, China )

Zheng He's navigated to the "western ocean" seven times.He and his fleet always left during the second half of the year and returned during the first half.Their choice was based on the typical Chinese monsoon climate: more north wind in winter and more east wind in summer.On the Indian Ocean,Zheng He's voyage was also planned according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monsoons.He chose "Wuhumen" Taiping Harbor） as the base because it was a center of ship building and repairing,and a source of sailors,fresh water and food.

Zheng He; western ocean; Taiping Harbor; monsoon

K248.1

A

1005-7110（2013）03-0011-05

2013-04-29

劉錫濤（1967- ），男，江西泰和人，博士，福建師范大學社會歷史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中國歷史地理及專門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