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司法鑒定樣本

胡衛(wèi)平，趙林茂，段偉

(西安政治學院司法鑒定中心，陜西西安 710068;呼和浩特鐵路公安處刑事技術支隊，內蒙古呼和浩特 010050）

略論司法鑒定樣本

胡衛(wèi)平，趙林茂，段偉

(西安政治學院司法鑒定中心，陜西西安 710068;呼和浩特鐵路公安處刑事技術支隊，內蒙古呼和浩特 010050）

司法鑒定樣本是指從受審查客體中抽取的用于進行比對和分析的樣品或標本。司法鑒定樣本可以分為比對樣本和分析樣本兩大類。司法鑒定樣本的種類、數量以及收集樣本的主體、程序和方法等，對鑒定意見的客觀性和合法性都會產生直接或間接影響。要確保司法鑒定的客觀性和合法性，收集和制作司法鑒定樣本必須堅持同類性原則、重復性原則、相近性原則、充分性原則和合法性原則。

司法鑒定樣本;鑒定意見;證據;刑事技術

在司法鑒定中，不論是同一認定還是種類認定，都離不開樣本的收集和運用。司法鑒定樣本的種類、數量以及收集樣本的程序、方法等，對鑒定意見的客觀性、合法性都會產生直接或間接影響。實踐中，司法人員和鑒定人員往往重視檢材的收集和運用，卻忽視對樣本的關注和研究，一定程度上損害了司法鑒定的科學性和公信力。本文擬對司法鑒定樣本的含義和分類、司法鑒定樣本對鑒定意見客觀性和合法性的影響，以及收集制作司法鑒定樣本的基本原則等問題進行初步探討。

一、司法鑒定樣本的含義和分類

在數理統(tǒng)計中，研究對象的全部被稱為總體，實際觀測或調查的一部分個體被稱為樣本(sample)。運用樣本進行研究，主要是由于人力物力資源有限，不能(有時也不需要)對總體中所有個體逐一進行研究。抽樣研究方法要求，總體內所有觀察單位必須是同質的，抽樣必須遵循隨機性原則，并具有足夠的量，以保證樣本能夠準確地反映總體的特性，進而對總體作出統(tǒng)計學推斷。從總體中抽取的樣本數量被稱為樣本容量。樣本容量越大，反映總體的特性也就越客觀準確。最常用的抽樣方法是簡單隨機抽樣，按這種方法抽樣，總體中每個個體都有同等機會被抽入樣本，這樣抽取的樣本被稱為簡單隨機樣本。樣本的平均值被稱為樣本均值，通常用樣本均值來估計總體均值。

司法鑒定樣本，是指從受審查客體中抽取的用于進行比對和分析的樣品或標本。從本質上看，司法鑒定樣本是受審查客體某一方面的特性，如客體的形態(tài)結構、成分含量等制約的，而這種特性必然要通過特定的載體表現(xiàn)出來?？梢姡痉ㄨb定樣本并不等于承載樣本的客體。如在痕跡鑒定中，捺印或制作的手印、足跡、工具痕跡等，表現(xiàn)造痕體表面結構形態(tài)的反映形象是鑒定樣本，而承載這些反映形象的照片、紙張、模型等是樣本載體。在筆跡鑒定中，反映書寫動力定型的文字是樣本，而承載文字的紙張、票據、墨水等是樣本載體。根據用途和目的不同，司法鑒定樣本可分為比對樣本和分析樣本兩大類。

(一)比對樣本

比對樣本是用于比對鑒定的樣本，即用于確定檢材與樣本是否同一客體所形成或兩者是否為同一客體的分離部分的樣本。

按照反映的客體特性不同，比對樣本可分為物質樣本、形象樣本和習慣樣本。物質樣本是指反映客體成分、含量和內部結構等物理特性的樣本，如反映人體DNA遺傳標記的血液、毛發(fā)等生物樣本。形象樣本是指反映客體表面結構和形態(tài)特征的樣本，如反映手指乳突花紋結構的指印樣本、反映鞋底形態(tài)結構的鞋印樣本、反映槍支機件表現(xiàn)結構的槍彈痕跡樣本、反映分離面或分離緣結構形態(tài)的整體分離痕跡樣本等。形象樣本又可分為平面形象樣本和立體形象樣本。習慣樣本是指反映生物體行為習慣和動力定型的樣本，如反映人書寫習慣的筆跡樣本、反映人行走動力定型的足跡樣本等。由于某些種類的物質樣本和形象樣本數量大、應用廣，人們已經建立了樣本數據庫，實現(xiàn)了數字化管理，并用于自動識別和檢索，大大提高了鑒定效率。例如，我國從上世紀90年代初開始建立大型指紋自動識別系統(tǒng)，“2009年統(tǒng)計，全國計算機指紋自動識別系統(tǒng)捺印指紋庫容量已超過7000萬，并以每年800余萬的數量增加，年偵破案件達11萬件”［1］。再如，我國的DNA數據庫建設始于本世紀初，“至2010年12月，全國公安機關共建立了312個DNA實驗室，其中283個與國家?guī)炻?lián)網，DNA數據總量達700余萬份，居世界第二，日均破案150余起”［2］。在美國，DNA數據庫始建于上世紀90年代，F(xiàn)BI和各州、地市級共建立了180多個DNA實驗室，并實現(xiàn)了全國聯(lián)網?！叭繢NA數據庫已存儲數據746萬條，利用DNA數據庫累計直接破案9.3萬起，現(xiàn)場物證DNA數據比中率高達33.9%。DNA數據庫在打擊嚴重暴力犯罪、系列犯罪以及反恐怖活動中起到了精確打擊效果和有力震懾作用”［3］。

按照形成的時間不同，比對樣本可分為案前樣本和案后樣本。案前樣本是指在案發(fā)前形成和存在的樣本;案后樣本是指在案發(fā)后收集制作的樣本。由于形成時間和條件上的差別，案前樣本和案后樣本反映總體的信息和特征會發(fā)生一定的變化，因此有必要予以區(qū)分。在筆跡鑒定中，它們又被稱為平時樣本(或自然樣本)和實驗樣本。平時樣本是指當事人在平時不受外界干擾或指令約束等環(huán)境條件下形成的各種筆跡材料，如平時書寫的信件、日記、試卷、總結報告、履歷檔案等。實驗樣本是指為了檢驗鑒定的需要，模擬案件檢材形成的方式和條件，由案件當事人在司法人員或鑒定人員指定的條件下專門制作的筆跡材料?！坝捎诋斒氯藢嶒灅颖镜臅鴮懩康囊话愣加兴煊X，書寫時生理、心理上會有不同程度的緊張表現(xiàn)，因此在樣本筆跡特征上就會表現(xiàn)出不同程度的變化”［4］。

按照取樣范圍不同，可分為開放樣本(open framework)和封閉樣本(closed framework)。開放樣本是指從全部總體中隨機收集的樣本，封閉樣本是指從特定范圍總體中收集的樣本。由于封閉樣本是從特定范圍中抽取的，不能正確反映總體的信息和特征，據此做出的鑒定意見可能產生誤差甚至出現(xiàn)錯誤。

按照樣本制作方式不同，可分為原物樣本和復制樣本。原物樣本是指樣本原始物或原始件，復制樣本是指通過復印、照相、掃描、打印等方法制作的樣本。通常，原物樣本能客觀完整地反映總體的信息和特征，而復制樣本可能會損失部分特征信息，也可能歪曲地反映某些特征信息。因此，司法鑒定樣本原則上要求是原物樣本。

按照是否公開收集，樣本可分為公開樣本和秘密樣本。公開樣本是指在被收集對象知曉的情況下，以公開方式收集的樣本;秘密樣本是指在被收集對象不知曉的情況下，通過秘密方式收集的樣本。

按照收集的方式是否帶有強制性，可以分為強制樣本和合意樣本。強制樣本是指依法采取強制方式收集的樣本，合意樣本是指在征得被收集對象同意的情況下收取的樣本。

(二)分析樣本

分析樣本是用于種屬鑒別的樣本，即用于分析檢材與樣本是否屬于相同種類物的樣本。按照樣本反映的特性不同，分析樣本可分為結構樣本、成分樣本和含量樣本。結構樣本是以樣本的外形結構和形態(tài)來鑒別物質種類的樣本，如纖維、毛發(fā)等;成分樣本是根據所含物質成分或元素來分析物質種類的樣本，如土壤、油漆、玻璃屑等;含量樣本是指以某些元素含量來分析物質種類的樣本，如毒品、墨水等。通常，用于種類鑒別的分析樣本應盡可能多地涵蓋同類物質，以增加樣本的覆蓋范圍，因此分析樣本一般容量較大，需要建立專門的數據庫管理。目前，配合各種儀器分析的樣本數據庫很多，如Sadtler紅外光譜譜圖庫(IR)、近紅外光譜譜圖庫(NIR)、拉曼光譜譜圖庫(Raman)、質譜譜庫(MS)、核磁共振數據庫(NMR)、紫外光譜譜圖庫(UV)、氣相色譜數據庫(GC)等。還有專門用于司法領域的圖庫，如違禁藥物圖庫、類固醇激素類圖庫、汽車油漆類圖庫、紡織纖維紅外光譜庫、法醫(yī)昆蟲標本庫等。

二、司法鑒定樣本對鑒定意見的影響

同時具有客觀性和合法性，是司法鑒定意見被采信的前提。司法鑒定樣本的種類、樣本容量的大小、收集樣本的程序和方法等，直接影響司法鑒定意見的客觀性和合法性。

(一)司法鑒定樣本對鑒定意見客觀性的影響

司法鑒定是一種科學實證活動，鑒定意見首先必須具有客觀性，即符合客觀實際，反映事物的客觀狀態(tài)和本來面目。鑒定意見的客觀性除受檢材的真實性、鑒定理論和方法科學性影響之外，司法鑒定樣本也對鑒定意見的客觀性有直接影響。

一是樣本種類的影響。樣本種類不同，反映總體的信息種類和數量也不同。如果樣本的種類與檢材不同，樣本就不能完全反映鑒定所需的特征信息，甚至歪曲反映客體特性，不管用于分析或比對，都可能產生假的符合或差異點，使鑒定意見產生偏差。如在足跡鑒定中，用嫌疑鞋底作為樣本直接與石膏模型檢材進行比對，必然會影響鑒定意見的客觀性，因為鞋底不能完整反映壓力面特征和行走習慣特征等。在筆跡鑒定中，收集實驗樣本時，由于犯罪嫌疑人的心理變化或故意偽裝等原因，可能造成筆跡特征發(fā)生變化，不能正確反映書寫人的書寫習慣，而復印的筆跡樣本則不能充分反映書寫人的筆畫輕重和運筆特征等，都可能對筆跡鑒定意見產生影響。

二是樣本容量的影響。樣本容量越大，反映總體的信息就越充分。通常應根據鑒定種類的不同，收集多份樣本以備檢驗鑒定。但在鑒定實踐中，由于受條件限制，有時收集的樣本數量太少，有時收集的樣本是限定在某一特定范圍之內的封閉樣本，對鑒定意見的客觀性就會產生一定影響。前一種情況如在筆跡鑒定中，收集的筆跡樣本數量太少，不能充分反映書寫人的書寫習慣，就無法作出準確意見。后一種情況如在指紋鑒定中，通常收集的是封閉樣本，即根據案情分析結果劃定某一人群范圍，再提取這一特定范圍內犯罪嫌疑對象的指紋樣本進行比對。在這一封閉樣本范圍內，即使檢材和樣本中有N個特征相符合，也不能排除在封閉樣本之外不存在有N個特征相符合的人。從邏輯角度分析，這種鑒定運用了排除法，在所選取的若干個封閉樣本中，因為只有一個樣本與檢材有N個特征相符合，其他樣本與檢材沒有N個特征相符合，所以予以排除，由此認定檢材與該樣本為同一客體所遺留。這種鑒定意見缺乏客觀性的一個原因是鑒定意見是依據案情分析因素，而不是依據檢材和樣本直接分析比對得出的結論。

三是收集條件和方法的影響。收集樣本的條件是指收集制作樣本的客觀狀態(tài)和環(huán)境，收集樣本的方法是指收集制作樣本所采取的途徑、步驟、方式等。收集樣本的條件和方法不同，會對樣本反映的特征甚至客體的特性等造成影響，進而影響鑒定意見的客觀性。如在制作鞋印樣本時，讓其他人穿上嫌疑鞋行走或踩踏制作樣本鞋印，就不能正確反映作案人的行走習慣和壓力面特征。在制作工具痕跡樣本時，用力的方向、角度、部位、作用方式和承痕體的硬度、韌性等，都可能影響樣本中特征的反映。有人專門對斷線鉗剪切痕跡樣本制作方法進行了研究，結論是“硬度大的鉗切客體比硬度小的鉗切客體痕跡比對效果好，寬度小的鉗切客體比寬度大的鉗切客體痕跡比對效果好，用斷線鉗刃的前部鉗切比后部鉗切痕跡比對效果好”［5］。在提取物質成分樣本時，如果提取方法不科學，使樣本受到污染、損壞等，也直接影響鑒定意見的客觀性。

(二)司法鑒定樣本對鑒定意見合法性的影響

司法鑒定是一項受法律約束的科學實證活動，鑒定主體、鑒定過程、鑒定意見、鑒定意見的質證和采信等必須符合法律規(guī)定。收集樣本的主體、程序和樣本的保全等也會影響鑒定意見的合法性。

一是收集樣本的主體。收集鑒定樣本是司法活動的一部分，通常由委托鑒定的司法機關依法收集，鑒定人也可以受司法機關的委托或指派依法收集或制作樣本。當事人通常不能成為收集樣本的主體。在某些案件中，如果只有當事人才能提供樣本，當事人提供的樣本須經司法機關審查，經審查具有客觀性、合法性的樣本才能用于鑒定，否則鑒定意見將不具有證據資格。

二是收集樣本的程序。收集樣本必須嚴格依照法定程序進行。對運用違反法定程序收集的樣本進行司法鑒定，作出的鑒定意見在訴訟中會被排除。不論是大陸法系還是英美法系國家，對樣本的收集都有嚴格的程序規(guī)范，目的是保證樣本能客觀全面地反映總體的信息和特征，保證收集過程的公正性。如采集血樣必須具有足夠的量、必須防止被污染等規(guī)定，都是為了保證血樣能正確反映人的生物特征。再如，法律規(guī)定應當以公開或者合意方式采集樣本，如使用秘密方式或強制方式采樣，就損害了法律的公正性，用這種樣本進行鑒定出具的意見也將失去證據資格。

三是保存樣本的方法。與檢材一樣，訴訟中收集的司法鑒定樣本要妥善予以保存，防止發(fā)生變質、損壞或人為替換、篡改等，以保證樣本能夠正確反映總體的特性。在一些鑒定中，由于司法人員的疏忽，把其他人的筆跡當作犯罪嫌疑人的筆跡樣本送檢，或者將受到污染的血樣送檢等，依據這些樣本作出的鑒定意見既喪失了客觀性，也不具有合法性。

三、收集制作司法鑒定樣本的基本原則

司法鑒定樣本多種多樣，收集和制作的方法各不相同。為了保證司法鑒定樣本能客觀全面地反映總體的信息和特征，不論采取何種方法收集制作樣本，都應當堅持以下五項基本原則。

(一)同類性原則

同類性原則是指司法鑒定樣本與檢材所反映的屬性和表現(xiàn)形態(tài)具有相同的類型。不同種類的客體不具有可比性。樣本和檢材中用于分析比對的信息或特征或者表現(xiàn)形態(tài)不屬于同一種類的客體，就無法進行分析和比對。如在比對樣本中，形象樣本與習慣樣本、平面樣本與立體樣本就屬于不同種類的樣本。如前所述，在足跡鑒定中，嫌疑鞋底與石膏模式就不屬于同一種類的樣本，不能用于同一認定。

(二)重復性原則

重復性原則是指運用多份樣本進行分析或與檢材進行比對，均可得出相同的結果。這一原則要求多份樣本反映的特征和信息具有穩(wěn)定性?？芍貜托栽瓌t是實證科學中最重要的原則之一，是事物規(guī)律性的體現(xiàn)，可以避免偶然因素影響樣本的客觀性。在司法鑒定中，通常要在相同條件下制作多個可供檢驗的樣本，鑒定中使用任何一個樣本作出的鑒定結果都應當是相同的，否則就違反了重復性原則。如在工具痕跡檢驗中，在特定條件下制作了多個樣本，如果其中只有一個樣本與檢材特征相符合，就不能證明這種特征具有穩(wěn)定性和可靠性，這種情況很可能只是一種偶合。同樣，在收集分析樣本時，應當從同類物質中隨機提取一部分，而不能按照特定的條件，有選擇地選取某一部分作為樣本。

(三)相近性原則

相近性原則是指收集制作樣本的條件和方式必須與檢材形成的條件和方式相近似，包括形成的環(huán)境、時間、客體、介質、方向、角度、作用力以及人作為造痕體的心理狀態(tài)等。當檢材形成的條件和方式不確定時，可根據檢材的形狀和特點，結合形成的環(huán)境等，綜合分析檢材形成的條件和方式，然后再依次變換條件和方式進行系列實驗，以確定檢材形成的具體方式，然后再根據檢材的形成條件和方式制作樣本，以保證兩者形成的條件和方式具有相近性。如在指紋鑒定中，現(xiàn)場指紋發(fā)生了變形，而樣本是正常條件下形成的，就必然會造成特征差異。理想狀態(tài)下，應當根據現(xiàn)場指紋的特點和形成環(huán)境，分析形成的具體條件和方式，然后再模仿這一條件和方式制作樣本指紋。如無法確保具有相近的條件時，在鑒定中一定要客觀分析評斷差異點，防止出現(xiàn)差錯。

(四)充分性原則

充分性原則是指樣本的數量必須充足，能夠充分反映客體某一方面的特征。對于比對樣本來說，樣本所反映的特征總和必須具有特定性，不會在其他客體上重復出現(xiàn)，否則就不具備鑒定條件，或者不能確保鑒定意見的準確性。如在筆跡鑒定中，如果收集的樣本數量太少，特征數量不充分，不能全面反映嫌疑人的書寫習慣，就喪失了鑒定的基本條件，需要補充樣本數量。對于分析樣本來說，樣本的數量應當能夠充分反映總體的結構、成分、含量等屬性。

(五)合法性原則

合法性原則是指收集制作樣本的主體、程序和內容等要符合法律法規(guī)以及技術規(guī)范和標準的要求。制作樣本的主體通常是司法人員，鑒定人員只有在接受委托、聘請或指派時，才能直接收集或制作樣本。收集制作樣本必須依照法定程序進行，不能侵害公民的合法權益，特別是當事人的隱私權。強制采樣只能針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秘密收集樣本要嚴格按照審批手續(xù)報批?！巴ㄟ^公開搜查獲取的樣本材料，應當制作《搜查筆錄》，如實記錄獲取的材料名稱、來源以及數量，并由具體辦案人員、被搜查人或其家屬、鄰居或者其他見證人簽名或蓋章。如被搜查人或其家屬未在場，或者拒絕簽名、蓋章的，辦案人員應當在筆錄中予以注明”［6］。從婦女的身體采集生物樣本，要由女法醫(yī)或醫(yī)師進行。同時，收集樣本應當嚴格按照相應的技術標準和操作規(guī)范進行。根據鑒定樣本數據庫建設進展情況，我國在一些項目的樣本采集方面已經建立了一系列技術標準。如在DNA數據庫建設中，公安部于2002－2009年先后頒布了《法庭科學DNA實驗室規(guī)范》(GA/T382－2002)、《法庭科學DNA實驗室檢驗規(guī)范》(GA/T383－2002)、《法庭科學人類熒光標記STR復合擴增檢測試劑質量基本要求》(GA815－2009)等。在指紋數據庫建設中，公安部制定和修訂了《活體指紋圖像采集技術規(guī)范》(GA/T625－2010)、《活體掌紋圖像采集技術規(guī)范》(GA/T865－2010)等［7］。但實際部門在數據采集過程中，仍然存在“捺印指紋質量不高”［8］、數據信息不規(guī)范等問題［9］。因此，一方面要進一步完善樣本采集的相關技術標準和操作規(guī)范，另一方面要在樣本采集過程中嚴格執(zhí)行這些操作標準和規(guī)范，以確保樣本數據的合法性和規(guī)范性。

［1］［8］邵永軍.指紋自動識別系統(tǒng)入庫指紋信息存在的突出問題及對策［J］.警察技術，2011，(6).

［2］姜先華.中國DNA數據庫建設應用技術現(xiàn)狀及發(fā)展趨勢［J］.中國法醫(yī)學雜志，2011，(5).

［3］葛百川，等.赴美國考察DNA數據庫及DNA實驗室的情況介紹［J］.刑事技術，2010，(3).

［4］劉鋒.淺談實驗室認可下的筆跡樣本收集［J］.廣東公安科技，2011，(1).

［5］王毅.斷線鉗剪切痕跡樣本制作方法研究［J］.黑龍江科技信息，2011，(19).

［6］沈臻懿，沈潔.刑事案件筆跡鑒定樣本收集規(guī)范探析［J］.湖南警察學院學報，2011，(2).

［7］趙正杰，蔣晶.指紋自動識別系統(tǒng)的發(fā)展與標準化建設的思考［J］.刑事技術，2011，(2).

［9］郭衛(wèi)平.對指紋自動識別系統(tǒng)運行機制的幾點思考［J］.公安學刊——浙江公安高等?？茖W校學報，2006，(4).

責任編輯:賈永生

A Brief Discussion of the Samples of Judicial Expertise

Hu Weiping，Duan Wei＆Zhao Linmao
(Judicial Expertise Center，National University of Defense Technology，Xi＇an 710068，China; Detachment of Forensic Science，Hohhot Railway Public Security Division，Hohhot 010050，China)

The samples of judicial expertise refer to the samples or specimens that are obtained from the objects examined and used in comparison and analyses.They can be classified into two types:compared samples and analyzed samples.Their types and amount，as well as the bodies，procedure and methods of collecting samples，influence directly or indirectly the objectivity and legality of expertise，which should be ensured by insisting on such principles as being kindred，reeligible，approximate，abundant and legal.

the sample of judicial expertise;expert opinion;evidence;forensic science

D918

A

1009－3192(2013)05－0037－05

2013－07－26

胡衛(wèi)平，男，西安政治學院司法鑒定中心主任，教授，碩士生導師;趙林茂，男，呼和浩特鐵路公安處刑事技術隊支隊長，工程師;段偉，男，法學碩士，西安政治學院司法鑒定中心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