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鼎鼎大名的當代藝術“明星”,但在媒體上不算熱絡,可見的多是創(chuàng)作想法和藝術主張。本文旨在生活維度上的呈現,進而理解他的藝術精神。
Q:媒體上能捕捉到您生活的信息不太多,只是聽說 您比較喜歡抽雪茄?
A:據說抽雪茄對身體傷害小一點兒,所以我就抽這個。
Q:那您是特別喜歡雪茄的某個牌子嗎?
A:沒有,只是平常抽一下,僅此而已。
Q:上次采訪時您吸煙比較多,平常也是這樣嗎?
A:正常。正常會控制在一天十支,有時候這種談話會多一點兒,因為談話是特殊的事兒嘛。
Q:您提到自己的創(chuàng)作時間一般是下午,會工作到很晚嗎?
A:一般下午兩點到工作室,六點回來,這是正常工作比較穩(wěn)定的時間。一般不會改變,保持這樣,夠了。我的工作習慣是這樣,我不喜歡趕也不喜歡攆著。
Q:這樣投入的時間算是精到,這樣說您的創(chuàng)作表達也是點到為止,不反復修改?
A:對,我就是點到為止。
Q:每次采訪都見您點很濃的咖啡,您平常也喜歡喝咖啡嗎?
A:正常是早上要喝一杯。
Q:那您格外喜歡什么牌子的咖啡嗎?
A:倒也不是,就是一杯咖啡。
Q:您平常喝茶多嗎?
A:正常喝茶嘛,不講究。
Q:作為東北人,您的酒量大嗎?
A:酒量也不大,能喝點兒。
Q:您會喜歡洋酒嗎?平常會不會喜歡自己喝一點?
A:洋酒我都無所謂喜歡,當然也是朋友在一起聚會喝點兒酒,我自己從來不喝酒。
Q:您會鐘愛北方或者南方,中式或者西式的菜肴嗎?
A:正常吃東西,也無所謂簡樸。
Q:您現在還?;毓枮I嗎?回去一次呆多長時間?
A:每年回去一次,基本都飛機回去。不會呆多久,最多一個星期,看看家里人,有一些小時候的朋友見一見。人回到家鄉(xiāng)會有存在感。
Q:您平常開的車是哪種類型的?
A:平時開的是捷豹,就是普通轎車,英國車。
Q:喜歡開快車嗎?
A:很正常,從不開快車。
Q:您喜歡音樂嗎?平常創(chuàng)作的時候會放音樂嗎?
A:音樂我不懂,畫畫的時候什么都不聽,我工作室是沒有聲音的。工作室如果有音樂我不習慣,沒有任何聲音。我唯一聽音樂的時候就是開車的時候。
Q:您的創(chuàng)作中涉及了大量名牌,您的著裝會喜歡名牌嗎?
A:只是為了繪畫。我不使用那些品牌,我生活中和這沒關系的。我更在乎舒適,休閑一些。
Q:您對技術,數碼產品喜歡嗎?是數碼控嗎?
A:我完全不是數碼控,我和這些東西毫無關系。
Q:手機呢,不用手機隨手拍照嗎?
A:我手機也只是接、打,僅此兩種功能,短信我都不發(fā)。不拍照。
Q:您不用數碼相機收集資料嗎?
A:數碼相機一般是助手幫我弄。
Q:您很愛看電影?
A:我非常喜歡看電影,幾乎所有好的新電影我都看過。而且,我更愿意到電影院去看——和我的愛人一起,坐在那兒,等待打鈴,等待整個電影院黑下來,等待電影開始、結束,字幕走完。那種儀式我覺得非常重要。我從不看碟,把碟片倒來倒去,完全破壞了那種儀式感??措娪笆且患苌袷サ氖拢吹拖窨匆环菪?。
Q:閱讀一直是您的最大習慣嗎?
A:對,閱讀是習慣。
Q:讀哪一類?
A:我讀的東西偏哲學。
Q:如果按時間算的話,每天都會閱讀嗎?
A:很隨意,沒算過,每天上午基本都翻翻書,所以我是下午去工作室。
Q:您曾經和許多藝術家朋友寫了許多書信,現在都成了重要文獻,您現在還寫嗎?
A:現在不寫信。
Q:大量寫信的階段是哪些年?
A:就是那個時代,1984年到1990年。信量很大,因為沒有別的交流方式。
Q:微博這種方式非常流行,影響力也大,您有微博嗎?會往微博這條線上走嗎?
A:沒有,從不寫。我不會朝這個線走。
Q:會讓助手幫您整理一些微博、信息,做一個摘報嗎?
A:沒有,不要求。微博的世界對我而言是沒有任何關系的,我也不看。
Q:現在藝術活動這么多,您會經常出席展覽嗎?
A:朋友的展覽我會去,除此之外我都不會去。我不愿意看展覽,人多了……
Q:如果是很重要的展覽,您會選擇人少的時候去看一下嗎?
A:我是不大關心信息的人。信息對有些人覺得重要,對我而言不重要。
Q:您在國外有那么多重要展覽、開幕式,那么到國外會??疵佬g館,博物館嗎?
A:很少去,我只是參加完開幕式,然后就走了。我挺拒絕信息的。我覺得我自己是一個自足的系統,所以我不大關心別的。
Q:會沿著巷子走走,還是去看看風景?還是安靜想想?
A:還是就想想就可以了,我不是故意去看看,只要我參加開幕式,我住在什么地方就周邊喝個咖啡。
Q:在國外會去購物嗎?
A:不會的,不會的。
Q:在國外會有很多教堂,您會進去看看嗎?
A:我不會進到教堂里面,在外面看到就看到了。我都不會有意去尋找,我自然的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了,不會主動找。
Q:在一篇您的采訪文章中提到,您在創(chuàng)作“大批判”時候有一份剪報,報摘?
A:就是文革時期出版的一本書“報頭資料”。
Q:那您會收集其他的文獻,舊雜志嗎?
A:同樣,我不會故意去尋找,我比較相信偶然性。我所有的信息來源和知識來源中偶然性占有很大的比重。比方說我當時偶然看到了康德的這本書,讀到了“自在之物”這概念,現在想想偶然的這種東西影響了我一生。
Q:比如康德的《純粹理性批判》,一本書有500多頁,您一般多久會看完?
A:我從來沒有完整地看過(這本書)。我讀書是對目錄有興趣,或者說得更直觀點兒,我了解好多哲學架構,是通過目錄來了解。因為讀目錄使我獲得的信息是容易導致“誤讀”的信息。如果讀完了這本書,它變成一個龐大的知識系統,我反倒沒感覺了。也就是說每個人
的知識來源途徑不一樣,有的人通過系統讀書然后得出一個結論,我不是,我要是系統讀完之后我突然就沒感覺了。我年輕時候也系統讀過某些書,讀過之后都忘了,因為讀過之后感覺太迷糊了。通過目錄產生一點兒“誤讀”的感覺,誤讀的感覺我一下就記住了,而且是會影響我。
Q:您平常的交流方式,聊天是很重要的嗎?還是聊天也很少?
A:聊天很重要,聊天對我而言是一個途徑吧。應該說我了解這個世界一個最主要的方式是通過和朋友聊天。
Q:您的“聊天”一般是朋友圈子,還是比較寬泛的聊天?新人朋友容易進入嗎?
A:在朋友圈子。嚴格地講我很少有“新”朋友,都是“老”朋友。
Q:您平常的媒體采訪很多嗎?跟媒體的關系是怎樣的?
A:跟媒體有距離。像做展覽時候,安排的采訪這屬于工作范疇,安排我就做。
Q:采訪時面對奇怪的問題,“八卦問題”的態(tài)度?
A:這么說吧,當然除非我不接受,我先要了解你是什么雜志,你要做什么,我覺得完全不靠譜就推掉。如果接受了我還會很尊重別人,因為在我看來這是工作,雖然我強調我是一個個體藝術家,我是個體行為。但確實藝術家還是跟社會構成一種關系,那么別人的工作要尊重。不接受是另外的事情,接受的話我還是很尊重人的;如果他問的問題偏離了我有興趣的范圍,我就告訴他這些問題我不大有興趣,會很平和地溝通這件事。
Q:關于作品的終極歸宿您會考慮嗎?
A:當然我希望我作品的最好去處是美術館,我覺得作品只有放到美術館里它才會有尊嚴,美術館這樣一個特殊的場所,本身具有神圣性。如果我們說藝術中包含精神的話,作品放到美術館里它的精神會自然呈現。
Q:您的作品大量被收藏甚至被投資,您怎么面對?會不舒服嗎?
A:應該說從我自身的角度說,我不喜歡這樣。我覺得這不是舒服不舒服,因為這是現在這個情境中正在發(fā)生的事情,我也不會反對他,我也不會……所以我說我喜歡我的作品的最好去處是美術館。
Q:國內美術館的狀況我們都了解,您會考慮把自己的工作室變成個人美術館嗎?
A:我覺得美術館的狀況慢慢會改變的,問題歸問題,但就美術館自身來說是具有一種殿堂的屬性。但是目前倒沒有,我想二十年之后或許會考慮,現在考慮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