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農村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的心理機制研究
      ——從過程與角色相結合角度的分析

      2012-12-23 04:38:46祝天智
      行政與法 2012年11期
      關鍵詞:組織者群體性征地

      □ 祝天智

      (復旦大學,上海 220008)

      農村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的心理機制研究
      ——從過程與角色相結合角度的分析

      □ 祝天智

      (復旦大學,上海 220008)

      從過程的角度看,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可以分為醞釀與動員、爆發(fā)與高潮、回落與恢復三個階段;從在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看,所有成員可以分為組織領導者、核心骨干成員和外圍普通參與者。本文以過程為縱軸,以角色為橫軸,分析了在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中不同的角色在不同階段的心理特征及其相互作用。在此基礎上,從加強社會心理調適的角度探討了治理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應采取的對策。

      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過程;角色;心理機制

      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多因補償過低、補償款被挪用、安置不到位、征地程序不合法、面積丈量爭議或用地單位強行施工等原因而起。近年來,此類群體性事件已成為影響鄉(xiāng)村穩(wěn)定和困擾地方政府社會管理的難題。據國務院發(fā)展研究中心課題組對全國2749個村的調查顯示,“在36%的被調查村莊中發(fā)生過與征地相關的暴力事件”。[1](p25)學界對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的制度和法律根源已有較多研究,但對其心理根源和心理機制卻沒有給予應有的關注。與制度及法律層面的原因相比,心理和情感層面的原因更加隱秘而復雜:不僅在群體性事件中因角色的不同而有差異,而且同一角色在事件的不同階段其心理也有所變化。本文嘗試從角色細分和動態(tài)發(fā)展相結合的視角,剖析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中參與人員的復雜心理,深化對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的研究,進而提出有針對性的對策,以期為地方政府決策提供有益參考。

      從發(fā)生和發(fā)展的過程分析,每起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基本都會經歷醞釀與動員、發(fā)展與高潮、回落與恢復等三個階段。同時,根據在事件中所起的作用和扮演角色的不同,每起事件的參與者又可以分為三類:組織領導者,即“把個人怨忿塑造成群體訴求”、“招募積極分子”和“籌劃集體行動”[2](p128-129)的人;核心骨干,即主動參與并起中堅作用者;外圍普通參與者,即除上述兩部分人之外,只是被動員或隨大流而參與的人。本文的分析將以過程為縱軸,以角色為橫軸,沿縱橫兩個方向展開,揭示各個階段不同角色的心理特征及其相互作用。

      一、醞釀與動員階段

      在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爆發(fā)前,一般都會有一定時間的醞釀與動員過程。在此階段,群體性事件的形態(tài)一般是在經過合法渠道無法爭取到預期的利益后,組織領導者被迫進行聯絡并發(fā)動核心骨干,闡述問題的嚴重性,說明發(fā)動集體行動的必要性并制定計劃。

      (一)組織者和領導者的心理

      最先將征地矛盾問題化的是組織者和領導者。促使組織者和領導者挺身而出的心理動因主要有:

      一是強烈的使命感和責任心的驅使。多數組織者和領導者是由村干部、老革命、老黨員、退伍軍人、退休干部、各種經濟和社會能人等來擔當的。一方面,這種特殊的身份能夠使其在村內有較大或較強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另一方面,這種身份也是一種政治資本,使得他們在與基層政府的博弈中有不同于普通農民的優(yōu)勢。雖然征地一般不會對他們的生活造成太大影響,甚至與他們的利益不一定直接相關,但由于這部分人大多具有為民請命的使命感和責任心,有敢于挺身而出的擔當意識,因此,當征地損害到村民利益,嚴重挑戰(zhàn)這些人的公平正義觀念時,雖然可能并不關乎他們的切實利益,而且要冒巨大的風險,但他們仍會放棄利己的打算,充任領導者和發(fā)起人的角色。

      二是生存?zhèn)惱硎艿酵{而產生的強烈危機意識的驅使。這一類類領導者和組織者是因為征地導致生活困窘,或主要依靠土地生活,征地可能給其生活帶來嚴重影響。雖不至于像斯科特所描述的,“只要涌來一陣細浪,就會陷入滅頂之災”。[3](p1)但對于那些長期從事農耕、年齡較大而且不具有非農就業(yè)技能的農民而言,土地不僅是生產資料和安身立命的依靠,而且還是未來生活的保障和生命最終的歸屬。由于劇烈的生活變故和強烈的心理落差,或者由于對未來的擔憂,驅使他們甘冒風險成為群體性事件的發(fā)起人。

      三是“不鬧不解決”和“鬧了就解決”心理的驅使。當前地方政府對群體性事件的治理路徑形成了一種惡性循環(huán):一方面,由于對社會矛盾反應的體制性遲鈍,總是等群體性事件發(fā)生后才啟動應對措施,即不鬧就不解決;另一方面,在“維穩(wěn)”高壓線的作用下,基層政府對群體性事件往往采取 “用人民幣解決人民內部矛盾”的辦法,即“鬧了就解決”。甚至有些無理取鬧者也能通過鬧事獲取利益。這種治理邏輯告訴群體性事件的組織者和領導者,“鬧”是無奈但明智的維權辦法。

      (二)核心和骨干分子的心理

      一是基于對征地事件的強烈不滿和對自身利益的關切心理。征地雖不至于影響骨干分子的生存?zhèn)惱?,但也往往會直接損害或影響其利益,而且土地補償動輒數萬元甚至數十萬元,因此,出于對地方政府、村干部或用地單位的強烈不滿,出于對自身利益的關注,他們會積極響應并參與群體性事件領導者的動員活動。

      二是出于對組織者和領導者的信任和追隨心理。在處于熟人社會的村莊范圍內,領導者的角色往往是在長期的集體行動中自然生成的,他們由于特殊的品格、出眾的能力或者獨有的資源而受到擁戴和信任。因此,在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的醞釀階段,骨干分子往往會基于以往形成的與領導者之間基于信任基礎上的帶領與追隨、領導與服從關系而積極響應,甚至參與策劃、動員工作。

      (三)外圍普通參與者的心理

      在醞釀發(fā)動階段,普通參與者往往并沒有直接行動,而是作為潛在的參與者處于被動員狀態(tài)。他們的主要心理特征包括:

      一是怨恨心理的驅使。普通參與者的怨恨心理可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層次是彌散型的,沒有具體的怨恨對象。改革開放以來,隨著近年社會利益格局的固定化和縱向流動機會的減少,農民的相對被剝奪感增強,形成了以“仇官”和“仇富”為標志的社會怨恨心理。這種心理的產生是由于長期處于弱勢地位甚至權益被侵害但又無力改變形成的。正如舍勒所描述,這種報復的沖動處于“既在內心猛烈翻騰,又感到無法發(fā)泄出來,只好‘咬牙強行隱忍’”[4](p10)狀態(tài)。于建嶸稱之為“抽象憤怒”。[5]第二個層次是因為土地權益受侵害但又無力反抗形成的,具有具體的怨恨對象。他們往往會經歷征地過程中的不公境遇而又反抗無效或無力反抗甚至不敢反抗的過程。因此,當組織者和核心骨干的動員活動使他們看到了發(fā)泄積怨、獲取心理滿足的機會時,他們會在心理上接受并樂于看到群體性事件的出現。

      二是對土地特殊眷戀心理的驅使。據錢忠好等學者的研究顯示,“在現行條件下絕大部分農民不愿意土地被征用”。[6](p152)土地之于中國農民尤其是中老年農民,具有特殊的價值和意義。他們不僅生于斯長于斯,而且要老于斯終于斯;土地不僅是謀生的工具和生存的依賴,而且是心靈的家園和靈魂的歸屬。因此,盡管有時土地補償并不低,盡管有些農民的土地收入占總收入的比重已很低,甚至征地與其利益并無直接關聯,但多數農民并不希望土地被征用。許多農民參與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不僅是出于理性的計算,而且有重要的情感驅動因素。

      三是搭便車心理的驅使。由于靠自身的力量無法維護土地權益,或者在其他問題上有維權不成甚至無力維權的經歷,因此,無論征地是否直接關系他們的利益,群體性事件的即將出現使他們看到了借助群體力量,使基層政府陷于被動境地并借機向其主張自身其他方面權益的機會,因而搭便車心理成了他們接受動員的原因。

      二、爆發(fā)和高潮階段

      一旦前期組織發(fā)動成功,出現大批民眾阻塞交通、阻止施工、圍攻政府甚至發(fā)生損毀公共財物、與警察和用地單位發(fā)生肢體沖突等狀況,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隨之就會進入爆發(fā)和高潮階段。在此階段,由于局面充滿沖突而且瞬息萬變,各角色的心理活動也更加復雜且充滿矛盾。

      (一)組織者和領導者的心理

      一是既希望把事情鬧大以解決問題,又希望將事態(tài)限制在可控范圍內以防禍及自身的矛盾心理。作為具有村干部、老黨員、退伍軍人等身份的組織者和領導者,由于他們具有較強的法治觀念和理性精神,其發(fā)動群體行動的目的僅在于通過向政府施壓以維護權益。因此,一方面,他們希望更多的人參與、更多的媒體報道,最好能引起高層領導的關注,唯此才可以給基層政府施加足夠的壓力,進而達到維權的目的;但另一方面,由于這部分人一般有較強的法治觀念和理性精神,其發(fā)動群體行動的目的并不在于發(fā)泄不滿或者進行破壞,更重要的是真正解決問題。因此,他們又極力希望將群體性事件限定在可控的范圍之內。

      二是孤注一擲心理的驅使。對于這一類組織者和領導者而言,由于是在其他途徑都無法維護利益的背景下被迫發(fā)起群體行動,而且一旦發(fā)起群體行動,他們與基層政府及用地單位之間極易形成零和博弈局面,即要么通過群體性事件最終維護自身利益,要么被迫接受現實而陷入極其困窘的境地。同時,“如果他停止了維權抗爭,在鄉(xiāng)村這個熟人社會里,也就失去了人們的起碼尊重,會被人稱之為軟蛋”。[7]因此,這類組織者和領導者出于對生存?zhèn)惱淼氖刈o需要,或者出于 “爭氣”,即“中國人不惜一切代價來抗拒蔑視和羞辱、贏得承認和尊嚴的一種人格價值展現方式”[8]的需要,在群體性事件的高潮階段往往會變得很極端。同樣,在心理層面,這類組織者和領導者往往沒有第一類領導者的理性和克制,孤注一擲的心理往往是其主觀方面的重要特征。群體性事件中的過激行為,如攻擊性行為或者自殺、自殘行為也往往由這些人做出。

      (二)核心和骨干分子的心理

      在此階段,起關鍵作用的往往是骨干分子,他們的心理特征有:

      一是樂于表現的英雄主義心理。在醞釀與動員階段,如果說組織者和領導者起主要作用的話,那么在爆發(fā)和高潮階段的主要角色就變成了核心和骨干分子。在群體性事件現場,往往會形成一個特殊的“氣場”,即“由未組織化的群眾為了發(fā)泄不滿,相互激蕩而形成的一種特定的情感氛圍”。[9]在此“氣場”之中,由于有眾多的追隨者,使其擺脫了平時令其不快的無能感,暫時忘記了可能的危險,而追隨者的圍觀和喝彩更是增強了社會促進效應,即由于他人在場的刺激而使其更加興奮。在此階段,即使組織者和領導者極力控制,也很難避免出現過激行為。因此,組織者和領導者往往為了免責而退居幕后甚至遠避外地,而核心和骨干分子的行為將決定著群體性事件的形態(tài)和破壞性。

      二是法不責眾心理。骨干分子之所以敢于帶頭,是由于當人們處于一個群體之中時,會出現“有意識人格的消失,無意識人格的得勢,思想和情感因暗示和相互傳染作用而轉向一個共同的方向,以及立刻把暗示的觀念轉化為行動的傾向”。[10](p51)即由于明顯的匿名性,骨干分子會產生去責任感;同時,由于人群數量的增加,又增強了骨干分子的力量感。因此,在上述兩種心理因素的作用之下,畏懼法律制裁的意識被暫時蒙蔽,法不責眾心理占據了意識的中心。正是在這種心理意識主導下,骨干分子往往會成為嚴重違法犯罪行為的帶頭人。

      (三)外圍普通參與者的心理

      一是借機發(fā)泄心理。如果說多數普通參與者參與群體性事件的動因是由于社會怨恨心理的話,那么他們在群體性事件的爆發(fā)和高潮階段則明顯受發(fā)泄心理的驅動。在與政府官員等強勢群體的交往中,由于各種原因而積累起來的報復欲,由于自身的弱勢而始終“不能”或“不敢”付諸行動,或者最多只能使用斯科特所說的“弱者的武器”式的偷偷摸摸地反抗,現在終于有了發(fā)泄而且很可能不受追究的機會。因此,一旦有骨干分子帶頭進行破壞或進行人身攻擊行為,往往會有大批的普通參與者群起響應,進而出現局勢失控的局面。

      二是從眾心理。即參與者在“不知不覺受到群體壓力,從而在知覺、判斷、信仰以及行為上,表現出與群體中多數人一致的行為傾向”。[11](p251)正如于建嶸的研究顯示,“與稅費爭議時主要以抗爭精英為主情況有明顯的不同”,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往往出現“男女老少村民齊上陣的情況”。[12]對于大多數參與者而言,他們并不知道行動的計劃和事態(tài)發(fā)展的后果,而只是盲目追隨。尤其是那些文化素質不高或法治觀念不強的老人、婦女和年輕人,他們行動的理由僅僅是看到骨干分子或者家里的其他人有了類似的行為。

      三是被迫心理。在某些情況下,群體性事件的組織者和領導者為了解決集體行動的困境會提出某些懲戒性的措施,既包括現實利益方面,例如不參加者將不得參與集體行動所爭取到的利益的分配,甚至不得享有在承包地調整和宅基地、村基礎設施使用等方面的權益;也包括非現實利益方面的,如人際關系方面的孤立、道德和輿論譴責等社會資本的損失。因此,有些村民盡管并不贊同發(fā)起群體性事件尤其是帶有破壞性的違法活動,但迫于多種壓力的作用,也會參與其中。

      三、回落與恢復階段

      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一般因兩種原因會趨于回落,一種是利益得到滿足或部分滿足,如補償標準提高,被拖欠的補償款落實到位,不合法的征地被阻止等等;另一種是出現明顯違法犯罪行為,地方政府進行依法處置。無論是第一種情況還是第二種情況,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最后都會走向回落和恢復階段,群體行動消散,社會秩序恢復。

      (一)組織者和領導者的心理

      一是成就感和滿足心理。如果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取得成功或者部分成功,則其中的第一類組織者和領導者維護群眾利益的愿望就得以達成,其形象和威望就會得到提升,在社區(qū)中的權威和地位就會得到進一步鞏固;而第二類組織者和領導者的核心利益至少會得到部分滿足,威脅其生存?zhèn)惱淼膯栴}會得到解決或部分解決。因此,在這一階段,組織者和領導者無疑會產生成就感和滿足心理。

      二是失落和理性免責心理。如果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失敗,對于第一類組織者和領導者而言,其直接的心理感受無疑是失落。因為不僅其理想和信念會受到打擊,其形象和威望會受到影響,甚至會面臨村民的抱怨和責難。更重要的,他們應考慮如何理性免責。一方面,根據我國地方政府處理群體性事件的慣例,他們是基層政府問責的重點。他們要么證明破壞行為發(fā)生時不在場,或者與事件中參加違法犯罪的人員劃清界限;另一方面,他們還必須就事件的結果給村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交代,對此,他們一般會歸責于政府的強橫,事件中某些人沒有聽從指揮而出現違法犯罪行為等。

      三是絕望心理。對于這一類組織者和領導者而言,事件失敗帶來的心理影響可能會更嚴重。對他們而言,通過群體性事件來維護土地權益本身就是在其他合法途徑都失敗之后的無奈之舉,事件的失敗無疑會使他們產生絕望、無助與強烈的怨憤心理,而這些心理的出現對社會和諧與穩(wěn)定無疑是巨大的威脅。

      (二)核心和骨干分子的心理

      一是自豪感。如果群體性事件取得成功,骨干分子會獲得心理上的自豪感。與組織者和領導者不同,骨干分子平時在村中并沒用前者所擁有的地位和威望,甚至沒有太多出頭露面的機會。而在群體性事件的爆發(fā)和高潮階段,骨干分子在事件成功之后往往會因此得到村民的肯定和贊揚。因此,自身效能感和他人的贊譽都能夠極大地提升骨干分子的自豪感和自信心。

      二是失望和悔恨心理。既包括對基層政府的失望,也包括對組織者、領導者和其他參與者的失望。對前者的失望是因為利益沒有得到合理滿足,或者在處置群體性事件中的粗暴和蠻橫;對后者的失望是因為組織者中途妥協、退出,甚至為自己免責而出賣骨干分子,或者因為其他普通參與者沒有像他們那樣堅持?;诤迍t是因為骨干分子往往是群體性事件高潮階段破壞行為的帶頭人,因而也是基層政府懲處的重點。他們往往要為群體性事件中自身的非理性行為付出代價。由于代價沉重而毫無所得,悔恨成為許多骨干分子的心理特征。

      (三)外圍普通參與者的心理

      一是因發(fā)泄而得到的滿足心理。根據我國地方政府處置群體性事件的策略,只要沒有明顯的犯罪行為,普通參與者都將被稱為“不明真相的大多數群眾”而不會被追究責任。因此,無論群體性事件是否取得成功,至少他們在群體性事件中通過呼喊口號、圍觀等行為,看到他們怨恨的對象陷入被圍攻甚至毆打的被動境地,可以使其久積的怨恨得到暫時的宣泄,從而獲得短暫的心理滿足。當然,如果群體行動取得成功,通過分享集體行動獲取利益,他們同樣可以獲得心理的滿足感。

      二是因群體性事件失敗而導致怨恨的進一步積累。無論農民的訴求是否合理,但由于普通農民多缺乏正確歸因的能力,只要群體行動被壓制或者無果而終,他們就會將結果歸因于政府和用地單位。在他們心中,此次行動的失敗再一次驗證了他們關于基層政府和用地單位等強勢群體的“惡”的形象。對上述對象的怨恨雖得到了暫時的發(fā)泄,但由于失敗,其怨恨心理會進一步強化。

      四、加強社會心理調適,科學處理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

      處理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改革農村土地產權和征地制度以及提高補償標準固然重要,同時還必須從加強社會心理調適等多個視角入手。

      (一)怨恨的消解與和諧政治參與文化的建構

      “怨恨已成為當下中國民眾最為主要的社會情緒之一”,[13]而這種情緒在失地農民中尤其突出。從微觀層面看,近年來,征地導致農民的土地權益嚴重受損。據黨國英的研究顯示,“2002年農民無償貢獻的土地收益為7858億元,相當于被無償剝奪了價值26萬億的土地財產權”。[14]更重要的,農民在征地過程中缺少知情權、參與權和談判權,導致農民利益受損的同時又無力表達和傾述,成為農民產生怨恨心理的最重要根源之一。從宏觀層面看,隨著近年來消費主義文化的蔓延和社會收入差距的顯性化,尤其是少數暴富階層的為富不仁與農民辛勞而清貧的生活形成了巨大反差,導致了部分農民的“仇富”心理;隨著反腐敗的不斷深入,部分貪官的貪腐細節(jié)被曝光,尤其是少數官員的奢侈和擅權與農民的弱勢形成了鮮明對比,致使農民對貪官持仇視態(tài)度;隨著社會結構的固化和縱向流動機會的減少,導致農民向上流動日益困難;對農民本身而言,勤勞已難以致富;對農民子女而言,知識已無法改變命運。尤其是少數所謂“官二代”、“富二代”與“農二代”的不公平競爭,使農民形成了對強勢群體的怨恨。而由于政府和社會忽視并疏于對農民怨恨心理的調適、咨詢和紓解,使怨恨心理積郁、傳染進而彌散化。

      怨恨心理的彌散不僅導致了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的頻發(fā)、高發(fā),而且使群體性事件更容易走向情緒化、無序化和暴力化。因此,要治理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必須先消除農民的怨恨心理。一方面,要盡快解決當前嚴重損害農民利益的各種現實問題尤其是征地和拆遷等問題,構建農村利益均衡機制和農民訴求表達機制,保障和維護農民權益;另一方面,要從解決突出的社會問題和改善民生入手,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維護農民的合法權益和人格尊嚴,拓寬農民訴求表達和權益維護的渠道,消除農民產生怨恨的宏觀社會環(huán)境。同時,還要進一步引導農民樹立法治觀念,培養(yǎng)其有序參與的意識和能力,引導其通過合法渠道理性地維護自身的土地權益。

      (二)創(chuàng)新農村社會管理機制,有針對性地疏導和紓解農民因征地產生的各種心理問題

      當前,無論是基層政府還是社會組織,都缺少對于農民心理問題的關注和解決,更缺少對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的各環(huán)節(jié)和各角色心理的深入調查和研究,導致其預防和應對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的舉措缺少針對性和實效性。因此,建立心理調適機制,創(chuàng)新農村社會管理就成了有效預防和治理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的必要途徑。

      一是重在事前調查和預防。在征地之前,有必要通過座談、訪談和問卷等形式了解農民對征地的心理接受狀況,尤其是村中意見領袖和權威人士的意見和建議;在征地過程中,密切注意農民對土地面積丈量、補償標準、補償分配辦法、就業(yè)安置、社會保障補償等一系列問題的評價;在征地之后,注意調查農民對征地后生產和生活的滿意程度。在此基礎上,通過詳盡的信息公開和開誠布公的交流溝通,對農民的各種疑問予以解答,消除各種謠言和猜忌,及時發(fā)現和解決農民的各種心理問題,預防農民不滿情緒的產生和積累。

      二是在征地誘發(fā)型群體性事件處置過程中,針對不同階段各個角色的心理特征,采取有針對性的措施。對于組織者和領導者,重在通過理性溝通和解釋,消除各種誤解,或者在爆發(fā)和高潮階段能夠有效約束參與者,避免暴力行為,并在回落和恢復階段配合政府對事件進行善后處理;對于核心和骨干分子,則重在曉之以理,避免其帶頭做出違法和犯罪行為;對于外圍普通參與者,則應消除其借機發(fā)泄和法不責眾的機會主義心理,勸其拒絕參與,或者至少不會參與違法犯罪行為。

      [1]韓?。袊r村土地問題調查[M].上海遠東出版社,2009.

      [2]李連江,歐博文.農村的抗議帶頭人研究[A].載肖唐鏢.群體性事件研究[C].學林出版社,2011.

      [3](美)詹姆斯·C·斯科特.農民的道義經濟學[M].程立顯等譯.譯林出版社版,2001.

      [4]馬克斯·舍勒.價值的顛覆[M].曹衛(wèi)東譯.三聯書店,1997.

      [5]于建嶸.有一種“抽象憤怒”[J].南風窗,2009,(18).

      [6]錢忠好.中國農村土地制度變遷和創(chuàng)新研究(Ⅲ)[M].中國農業(yè)出版社,2010.

      [7]于建嶸.集體行動的原動力機制研究[J].學海,2006,(02).

      [8]應星.“氣”與中國鄉(xiāng)村集體行動的再生產[J].開放時代,2007,(06).

      [9]應星.“氣場”與群體性事件的發(fā)生機制——兩個個案的比較[J].社會學研究,2009,(06).

      [10](法)古斯塔夫·勒龐.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M].馮克利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

      [11]沙蓮香.社會心理學[M].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6.

      [12]于建嶸.土地問題已成為農民維權抗爭的焦點——關于當前我國農村社會形勢的一項專題調查[J].調研世界,2005,(03).

      [13]郝宇青,車躍.怨恨情緒及其化解:必須高度關注的一個重要課題[J].探索,2011,(04).

      [14]黨國英.土地制度對農民的剝奪[J].中國改革,2005,(07).

      (責任編輯:高 靜)

      On the Psychological Mechanism of Mass Incidents Induced by Rural Land Requisition——Analysis on the Point of the Process Combined with the Role

      Zhu Tianzhi

      Se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process of land acquisition induced mass incidents can be divided into brewing and mobilization of the outbreak,with the climax,fall and recovery of three stages;From the role in the event,all members can be divided into organizational leader,core backbone members and the periphery ordinary participants.In this paper,the process as the longitudinal axis,taking the role as the horizontal axis,analyses in land requisition of inducible group events in different roles at different stages of psychological traits and their interactions.On this basis,from social psychological perspective of Management land management inducible group events should adopt countermeasure.

      land-induced type;mass incidents;process;role;psychological mechanism

      C912.6

      A

      1007-8207(2012)11-0061-05

      2012-09-07

      祝天智 (1975—),男,山東定陶人,復旦大學博士后流動站研究人員,江蘇師范大學管理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公共管理理論與基層治理。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青年課題 “社會管理創(chuàng)新與農村征地沖突治理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2CGL097);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青年基金項目 “社會管理創(chuàng)新與征地型群體性事件治理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1YJC630307。

      猜你喜歡
      組織者群體性征地
      基于GIS+BIM的高速公路征地拆遷管理系統(tǒng)
      南方CASS結合Excel在茅坡水庫征地量算與統(tǒng)計中的應用
      嚴懲誘騙高校學生參與傳銷的組織者
      婦女生活(2016年10期)2016-10-12 19:29:03
      密切黨群關系在群體性事件治理中的作用及途徑
      學習月刊(2016年19期)2016-07-11 01:59:44
      談涉警網絡群體性事件的應對之策
      新聞傳播(2015年21期)2015-07-18 11:14:21
      論網絡與群體性事件
      2012年上半年群體性事件分析報告
      先行組織者策略在高中生物教學中的應用
      中學生物學(2012年2期)2012-04-29 00:44:03
      征地制度改革的回顧與思考
      快速城市擴張中的征地沖突
      苏尼特左旗| 丽江市| 深水埗区| 乐平市| 察哈| 屏东市| 沙洋县| 德阳市| 兴仁县| 尉氏县| 惠水县| 六安市| 周口市| 德昌县| 遂宁市| 宿州市| 勐海县| 二手房| 大港区| 桐乡市| 阿克苏市| 凌海市| 阳曲县| 孙吴县| 贵阳市| 鄂尔多斯市| 高州市| 宽城| 来凤县| 达州市| 故城县| 山东省| 探索| 孝感市| 大名县| 宿迁市| 襄汾县| 汉阴县| 文水县| 嘉兴市| 郎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