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鍵詞: 漢魏六朝譯經(jīng);《大正新修大藏經(jīng)》;語料引用
摘要: 漢魏六朝是漢語史發(fā)展過程中的一個重要時期,翻譯佛經(jīng)作為此時期最重要、最有價值的語料之一,已越來越多地被學界引用和研究。在引用和研究漢魏六朝譯經(jīng)語料時,學界多以《大正新修大藏經(jīng)》為版本依據(jù)。具體考察目前有關(guān)研究成果,發(fā)現(xiàn)在上述譯經(jīng)語料引用中存在輕信題署、忽略版本異文、輕信不當斷句三個主要問題,這些問題或輕或重地影響了研究結(jié)論。
中圖分類號: H109.2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9-4474(2012)03-0049-04
在漢魏六朝的傳世典籍中,翻譯佛經(jīng)占有很大比重,越來越多的學者也已注意到它在漢語史研究中的特殊價值。從20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伴隨著學者們對這些譯經(jīng)的小范圍征引到直接以譯經(jīng)語料為研究對象撰寫專著,譯經(jīng)語料的鑒別也跟中土文獻的辨?zhèn)我粯右鹆藢W界的關(guān)注。學者們利用譯經(jīng)來從事漢語史研究時,多采用《中華大藏經(jīng)》尤其是《大正新修大藏經(jīng)》(以下簡稱《大正藏》)①。雖然它們較古版大藏經(jīng)多有改進,但美中仍存不足。如《大正藏》雖有圓點句讀,但非新式標點,不能準確顯示語句的語氣、語義的層次和邏輯關(guān)系等〔1〕,且時有誤斷;題署等也有訛誤。因而學界在征引《大正藏》漢魏六朝譯經(jīng)時就難免出現(xiàn)問題,其主要體現(xiàn)為:輕信題署;忽略版本異文;輕信不當斷句。
一、輕信題署
《大正藏》幾乎在每部經(jīng)名下都題譯者、翻譯年代,有時甚至標出翻譯地點。由于歷朝有關(guān)記載存在不少訛誤,《大正藏》以訛傳訛,年代、譯人錯題的情況不在少數(shù),研究者又往往疏于對佛經(jīng)材料真實性的鑒別〔2〕,直接拿來就用。如《釋摩男經(jīng)》被誤作后漢支讖譯、《撰集百緣經(jīng)》被誤題為吳支謙譯、《曇無德羯磨》被誤題為曹魏曇諦譯等。誤題后的譯經(jīng),語料年代往往會被提前,如《曇無德羯磨》就被當作三國語料,其中“爾許”的組合運用也被作為首見例來印證“爾許”中的語素“許”指代義的演變途徑為“感染生義”〔3〕。年代舛訛,立說的基礎(chǔ)自然會受到影響。誠如方一新先生所言:“這在早期利用佛經(jīng)者當中是屢見不鮮的。以‘失譯’經(jīng)為例,像《大方便佛報恩經(jīng)》、《分別功德論》、《佛說奈女祗域因緣經(jīng)》等譯經(jīng),傳世《大藏經(jīng)》或附‘后漢錄’,或題‘后漢安世高譯’等,研究者往往徑直當作東漢佛經(jīng)來引用,這其實是有問題的?!薄?〕
再如,董琨先生認為,漢魏譯經(jīng)已見副詞“就”,所舉例證是誤為東漢支曜譯的《阿律念八經(jīng)》:“所身患己舍,得利就無為?!薄?〕《阿律念八經(jīng)》在《出三藏記集》中是歸入失譯之經(jīng)的,后被《開元釋教錄》誤作東漢支曜譯,今附西晉錄。
又如,魏培泉先生認為,動量詞的最早出現(xiàn)時間還可上推到東漢,“例如佛經(jīng)的動量詞常用‘反(返)’,也常用‘過’,而這都已見于東漢”〔5〕。其中關(guān)于“過”,魏先生引了如下兩例證:
(1)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當晝夜各當三過稽首。(后漢安世高譯《舍利弗悔過經(jīng)》,T24n1492p1091a3-4)②
(2)于是迦葉如來,便出廣長舌相,以覆其面上及肉髻,并覆兩耳,七過舐頭,縮舌入口。(后漢康孟詳譯《興起行經(jīng)》卷下,T04n197p173b2-3)
其實此2例均出自失譯經(jīng)?!渡崂セ谶^經(jīng)》在僧祐的《出三藏記集》卷二《新集撰出經(jīng)律論錄》中是歸于西晉竺法護譯經(jīng)的〔6〕。《興起行經(jīng)》非康孟詳所譯,更非東漢譯經(jīng)。據(jù)方一新先生的考證當是:最早也在三國,有可能晚至晉代③。所以,在確切的東漢譯經(jīng)中,實未見動量詞“過”。
3)祗域善能分別一切音聲,即言語使回還:“此非死人。”……示其父母諸親語言:“此是輪上嬉戲,使腸結(jié)如是,食飲不消,非是死也。”(東漢安世高譯《佛說奈女祗域因緣經(jīng)》,T14n553p898c19-23)
(4)為如佛教,不是愚癡食人施?!瓰榉罘鸾蹋皇怯薨V食人施。(東漢安世高譯《佛說禪行三十七品經(jīng)》,T15n604p181a19-b3)
(5)諸比丘,若以彈指間念此諸想之事,皆為精進行,為奉佛教,不是愚癡食人施也,何況能多行?是故可念行法想。(東漢安世高譯《禪行法想經(jīng)》,T15n605p181c4-7)
對于《佛說奈女祗域因緣經(jīng)》、《佛說禪行三十七品經(jīng)》,學界傾向于不作東漢譯經(jīng),故其余各家均未采用,而《禪行法想經(jīng)》的譯人亦存爭議。許理和先生曾認為:“根據(jù)早期的題記或序跋可靠地歸屬于這位中國佛教的先驅(qū)(世高)的譯經(jīng)只有四部:《人本欲生經(jīng)》、《大安般守意經(jīng)》、《陰持入經(jīng)》、《道地經(jīng)》?!薄?0〕許先生此言固然保守些,不過呂澂先生同樣認為《禪行法想經(jīng)》、《轉(zhuǎn)法輪經(jīng)》、《五陰譬喻經(jīng)》、《佛說法受塵經(jīng)》四部是否為世高所譯,尚有爭議〔11〕,史光輝亦持此意見〔12〕。
漢魏六朝時期的翻譯佛經(jīng),雖以數(shù)量宏豐、口語性強而成為中古時期彌足珍貴的語料,但譯經(jīng)本身卻是個非常龐雜的體系,年代、譯人存疑者不在少數(shù)。如疏于鑒別,按《大正藏》的題署直接引用,無疑會影響研究結(jié)論;如為確保結(jié)論萬無一失,對失譯、誤題之經(jīng)一概棄之不用,可供研究的語料會更加有限,我們也無法認識各時期譯經(jīng)語言的真實面貌和各個譯人的獨特風格,漢語史研究的客觀性、完整性會受到重大損害。因此,研究中使用譯經(jīng)語料首先應(yīng)對其題署的真實性進行鑒別。
二、忽略版本異文
大正藏》以高麗本為底本,同時收集各版本異文,同頁標著?;蛟S是先入為主,我們在征引《大正藏》時往往輕信高麗本的語料,而忽略了其他版本,因此失去了比勘、抉擇語料的機會。如唐賢清先生在闡釋雙音詞“相互”的演變時說:“‘相互’是先見于佛教文獻(共出現(xiàn)7例),再見于中土文獻?!薄?3〕所舉之例有:
(6)所乘象馬,四腳布地,而作鳥鳴,相互占曰,余皆得道,二人不吉。(后漢曇果共康孟詳譯《中本起經(jīng)》卷上,T04n196p155c23-25)
事實上,唐先生引此例未截取完整內(nèi)容,丟了主語,又被不當斷句誤導,尤其是忽略了版本異文,亦未顧及其他如類書征引的可資借鑒的材料,故會使人誤認為引文中“相互占曰”的動作發(fā)出者為“所乘象馬”,但“曰”后又無內(nèi)容,令人費解。
首先,按相同版本,此句有主語“衢和”,全句為:“衢和離身所乘象馬,四腳布地,而作鳥鳴。相互占曰:‘余皆得道,二人不吉。’”此句存異文,其中“互占”,宋、元、明本作“工瞻”,即為“相工瞻曰”。這于文義甚通,“相工”為“以相術(shù)為業(yè)之人”,漢時中土文獻已不鮮見?!妒酚洝堌┫嗔袀鳌罚骸绊f丞相賢者,魯人也?!邢喙は嘀?,當至丞相”〔14〕。譯經(jīng)中還有作“工相”者,義同。如吳康僧會譯《六度集經(jīng)》卷三:“王命工相相其貴賤。師曰:‘必有圣嗣傳祚無窮?!?T03n152p14b10-11)西晉聶道真譯《異出菩薩本起經(jīng)》:“王聞道人所言,即為太子選擇國中名倡妓……王深知道人、工相人。王即為太子更治宮室門戶垣墻,皆令完堅?!?T03n188p618b6-10)而“瞻”通“占”,即“占卜”。
其次,與梁時《釋迦譜》、《經(jīng)律異相》兩部佛學典籍相關(guān)語料比較。梁僧祐撰《釋迦譜》卷二《釋迦從弟調(diào)達出家緣記第十》載:“衢和離所可乘象,四腳布地而作鳥鳴。相工占曰:‘余皆得道,二人不吉?!?T50n2040p58c10-12)梁寶唱編《經(jīng)律異相》卷七《調(diào)達出家九》載:“瞿和離所乘之馬,四腳布地而作鳥鳴。相工占之:‘余皆得道,二人不吉?!?T53n2121p35c13-15)《經(jīng)律異相》所載此事即出《中本起經(jīng)》,這為此處實為“相工”的鐵證?!爸眲t復指前文言及的“瞿和離所乘之馬,四腳布地”這件不吉利事情。
碑文中“工”字形為“”,與“互”形近,而譯經(jīng)中,“工”訛為“互”的情況更不鮮見。胡敕瑞先生通過比勘后漢支婁迦讖譯《道行般若經(jīng)》、前秦曇摩蜱共竺佛念譯《摩訶般若鈔經(jīng)》兩部異出經(jīng),就發(fā)現(xiàn)“工”訛為“互”:“或時麻油不涂身,或時聲好,或時互談?!保ā赌υX般若鈔經(jīng)》卷五《蜜遠離品第十一》,T08n226p533c5-6)胡先生認為:“互談”似當作“工談”,支讖本譯作“或時麻油不涂身,或時語聲好,或時巧談?wù)Z”(《道行般若經(jīng)》卷七,T08n224p460b19-20),“巧談?wù)Z”猶“工談”,且圣本亦作“工談”,足證“互”乃“工”字形誤〔15〕。
這樣,唐先生所舉《中本起經(jīng)》中的“相互”似不能作為確證。唐先生所舉第2例證(另外6例具體見于中古的哪些譯經(jīng),我們尚無從得知)為:
(7)如王所夢有多人眾聚集一處,互相斗諍論競是非者,是彼遺法中有諸苾芻,聚集議論世間名聞利養(yǎng)等事。由此因緣相互斗諍不能寂靜,漸使世尊清凈法滅。(宋施護譯《佛說給孤長者女得度因緣經(jīng)》卷下,T02n130p853c12-16)
唐先生認為此例“最有說服力,前有‘互相斗諍’,后面是‘相互斗諍’。這些例證從形式上就可以確定‘相互’就是‘互相’。從區(qū)別性特征來看,‘相互’所修飾的動詞‘斗諍’及‘相互’的所指對象‘多人眾’都具有‘交互性’”〔13〕。依此標準,我們在唐不空譯經(jīng)中檢到1例:“汝心佛心,互相置故;汝體佛體,相互融故。”(《寶悉地成佛陀羅尼經(jīng)》,T19n962p336a19-20)唐先生接著言及:中土文獻中,“相互”于唐代才見用例〔13〕,《周禮注疏》出現(xiàn)2例,如:
云“《載師職》云‘以物地事、授地職’,互言矣”者,彼云物地事不云貢,此云令貢賦不云物地事,地事、貢賦當相互皆有也。(唐賈公彥疏《周禮注疏》卷十五)
唐先生言及能找到的唐代中土文獻的例子都在《周禮注疏》中?!吨芏Y注疏》的著書年代雖不確切,不過據(jù)《舊唐書·列傳·儒學上》記載,賈公彥在“永徽中,官至太學博士”〔16〕。而《寶悉地成佛陀羅尼經(jīng)》的譯者不空,在華從事佛典翻譯主要是在開元、天寶時期,“本北天竺婆羅門族,幼失所天,隨叔父觀光東國?!屎髱熗尻枺S侍之際,遇其示滅,即開元二十年矣”〔17〕。這樣看來,賈公彥生活的年代要早于不空,因而我們無法依據(jù)上述例證得出“相互”源于佛典的結(jié)論。
翻譯佛經(jīng)語料在漢語史研究中已被越來越多地征引,但譯經(jīng)版本眾多,而版本間大相徑庭的記錄往往是頗具價值的部分,實有深究其語言基礎(chǔ)的必要。上述《中本起經(jīng)》中“相工”被誤作“相互”一例便提醒我們:從《大正藏》引用譯經(jīng)語料時,應(yīng)結(jié)合版本異文,認真比勘后擇用。
三、輕信不當斷句
如在討論早期判斷句的否定形式時,許理和、唐鈺明、陳秀蘭、汪維輝〔18〕、魏培泉、方一新等均引用了東漢早期譯經(jīng),但所舉之例尚未超出5例。在譯人尚存爭議的《禪行法想經(jīng)》中,諸家均注意到此經(jīng)末尾的一例,即前所舉例(5)。
而對下面1例,諸家未曾提及,可能是因為《大正藏》斷句有誤:
(8)佛言諸比丘。若以彈指間。思惟死想。念有身皆死。是為精進行禪。為如佛教不。是愚癡食國人施也。何況多行者。(東漢安世高譯《禪行法想經(jīng)》,T15n605p181b20-24)④
例(8)誤將“不”斷于前句,與前面的“為”構(gòu)成特殊疑問句形式“為……不”,而不與其后的系詞“是”構(gòu)成判斷句否定形式。
“為”虛化后可作助詞,王引之《經(jīng)傳釋詞》卷二有言:“為,語助也?!睂⒃~尾的“為”定為疑問語氣詞,諸家也已成共識。志村良治亦云:“中古疑問句的特色之一,是在句末用‘不、否、未’等否定詞來表疑問?!薄?9〕且“為……不”形式在東漢魏晉南北朝譯經(jīng)中已不鮮見。但此例不然,“不”當與其后的系詞“是”構(gòu)成判斷句否定形式。全句當斷為:“佛言諸比丘:若以彈指間,思惟死想,念有身皆死,是為精進行禪,為如佛教,不是愚癡食國人施也,何況多行者?!边@可從異出經(jīng)《佛說禪行三十七品經(jīng)》中找到有說服力的例證:
(9)佛言諸比丘:“若能彈指間,惟行自身身止觀,外身身止觀,內(nèi)外身身止觀,分別念解世間癡惱,是為精進,為如佛教,非是愚癡食人施。何況能多行者。”(《佛說禪行三十七品經(jīng)》,T15n604 p180c11-14)
與《禪行法想經(jīng)》中“不是”相對應(yīng)的正是“非是”,而“非”是不作語助的,也不見其與“為”構(gòu)成“為……非”之形式。
眾所周知,譯經(jīng)語料在漢語史尤其是中古這一時段的研究中有著獨一無二的價值,有些語言現(xiàn)象只在譯經(jīng)中有幾例甚至是孤例。如在引用這些語料之前,先對其正確斷句、釋義,弄清其特殊的語法形式,梳理出切實可用者,那么,它為研究者提供的將是難得而確鑿的證據(jù)。
注釋:
①《大正新修大藏經(jīng)》(以下簡稱《大正藏》)是在日本學者高楠順次郎、渡邊海旭、小野玄妙等主持下,以麗、宋、元、明四藏及日本古寫經(jīng)、敦煌文獻進行互校,同時對勘梵、巴原典,歷時十三年編輯而成的收錄佛教資料最多的一部大叢書。其中東漢到魏晉南北朝的譯經(jīng)材料異常豐富。
②見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年影印出版的《大正新修大藏經(jīng)》,其中T表冊數(shù),n為編號,p為頁碼,a、b、c表上、中、下行。本文譯經(jīng)語料均采自此版本,不再出注。未出注的均指高麗本,其他版本均具體標出,如宋、元、明本等。
③見方一新《〈興起行經(jīng)〉翻譯年代初探》,載《中國語言學報》2003年11期。
④此例采用《大正藏》原來的句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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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永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