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上讀懂中國
他們驚訝的是,中國礦業(yè)公司居然不用直升機。雇直升機前往礦山,是南非各大礦業(yè)公司常用的交通辦法。
從西安到庫爾勒的列車,晚上10點55分出發(fā),到我們在蘭州和嘉峪關之間的目的地,要開十幾個小時,經(jīng)停十多個小站。
三個月前詢問公司今年最后一次董事會是否要到中國總部召開時,南非的董事們一個個踴躍同意。當然,董事們看中的也不僅僅是一次商務旅行的機會,中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南非最大的貿(mào)易伙伴,明年南非航空公司要開通約堡直飛北京的航線中國公司能大把大把花錢在非洲投資,董事們一個個信誓旦旦:“我們要了解中國!我們要了解這個經(jīng)濟發(fā)展大國的神奇力量!”
等到大家意識到公司總部距北京1000多公里,要先去總部,再去北京,而前往總部的交通工具除了汽車就是火車時,大家就開始擔心了。從約翰內(nèi)斯堡飛香港再飛西安,香港機場的停留時間是7個小時,到了西安后要等5個小時才能上火車,總的旅行時間要四十多個小時。于是,董事們就開始詢問,從西安到總部,難道不能安排直升機嗎?礦山地偏路遠中國是這樣,南非也是這樣,所以公司總部在西北戈壁灘董事們并不驚訝。他們驚訝的是中國礦業(yè)公司居然不用直升機。雇直升機前往礦山,是南非各大礦業(yè)公司常用的交通辦法。中國的礦業(yè)公司,有那么多資金出來收購資產(chǎn),然而礦業(yè)公司的領導們,居然要浪費那么多時間在路上。我笑:如果允許,中國公司都能自備直升機,但是領空是屬于祖國的。心中暗想:那十幾個小時的夜行列車將要給他們更多的驚訝!
到咸陽機場來接機的小導游,二十剛出頭,英文不錯,但闖蕩江湖的經(jīng)驗卻不夠。將董事們接到西安老城中心的名館子大餐一頓后,又逛了逛雨后的夜景,就到了去火車站的時間。到了火車站,才算到了真正的中國。西安火車站規(guī)定中型以上的客車不能停在火車站附近的,小導游嚴格按照規(guī)定,將載著董事們的客車停在最近的允許停車放客的地方:離火車站的進站口有400米遠。
從車子上卸下的大箱子,在雨后泥濘的地上拉著,一行三黑三白的南非董事,無聲地行走不久就開始喘粗氣。好不容易進了火車站,過了安檢這才看到兩位正準備下班回家的穿著紅夾克的行李員,一男一女,趕快叫住他們,一個箱子10塊錢。每位行李員將三個大箱子綁在一輛手推車上,60公斤重的行李,先得拉下一段長長的臺階,再走過一段過后,再被拉上另一段長長的臺階,才到對面的站臺上。董事們跟在后面,特別贊嘆那位女行李員居然這么有力氣。
兩位行李員將6只大箱子小心送進火車窄窄的車門,推過軟臥的過道,來到包廂前,犯難了,床上方的行李架最多只能放一個小箱子,一個包廂四張床,這么一大堆行李,怎么放?最終還是列車員想了好辦法你們7個人兩個包廂八張床,正好第八張床沒有人'你們補一張票放行李吧。好辦法,300多塊錢問題解決了。
總算坐定下來,六位董事直擦額頭上的汗,開始討論:為什么送客的車子不能就停在火車站進口處?為什么沒有行李車可以將行李一直推到站臺上?為什么通向站臺的長長的臺階沒有電動扶梯?為什么火車門那么窄小?中國人如何旅行啊?
火車開動起來,有韻律地晃動著,董事們也開始放松。放松了沒多久,一位董事打算去方便,回來是一臉驚恐的表情。第一不會蹲,第二沒有衛(wèi)生紙!其實,這列火車的衛(wèi)生間非常干凈,但因為火車是老型號的,所以,廁所還是直接通到鐵軌上的那種。等到列車員的小推車經(jīng)過我將上面的所有“清新香味”的手帕紙全部收購,列車員小姐見有好生意,當然高興,但還是要好奇地問一句,要這么多的手帕紙干什么?等她知道是老外們要上廁所用的,輕蔑地自言自語了一句:真夠浪費的。
最后,總算將六位董事帶到了公司總部,中方總裁聽到董事們“艱辛”的旅程絲毫沒有同情感:“給他們買的都是軟臥的票,最高級的了,一般中國人還坐不起呢。告訴他們,98%的中國人,出門都是坐火車,他們要了解中國,最好就是從坐火車開始!”
撤出華爾街
什么是自由?在波士頓占領者的帳篷廣場蹲點一個星期后,這美好而空泛的詞語開始變得無比具體和細微了。
剛剛過去的2011年里,“占領華爾街”在全球引發(fā)的激蕩讓人印象無比深刻,高校林立的波士頓則發(fā)起了“占領波士頓”運動,以呼應紐約的抗議聲。幾乎從運動一開始,我就在杜威廣場上的帳篷區(qū)里鉆來鉆去,試圖搞明白這場運動的實質(zhì)是什么。在游行示威最熱烈的時刻,我?guī)缀跸嘈牛?960年代的抗議熱潮將在這個時代重演,但占領者將運動持續(xù)到2012年乃至更久的誓言卻在新年交替之際化作泡影。
占領華爾街的人群撤出了華爾街,哈佛的學生收起背包,度假去了。一切如同一場夢。我在夢里看到了什么呢?想來想去,有個詞始終在我心頭激蕩不已。那就是“自由”。
什么是自由?在波士頓占領者的帳篷廣場蹲點一個星期后,這美好而空泛的詞語開始變得無比具體和細微了。
2011年10月14日晚,幾萬人聚集在紐約時代廣場而全球還有87個國家951座城市發(fā)生占領行動,我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若是有一個外星人站在茫茫宇宙中,盯著地球看了一天,結果無論何時都看到一幫人在高喊“occupy”,他會不會因此懷疑地球停止了自轉呢?
11月15日,全球大串聯(lián)后整整一個月后,紐約市長再次打出打掃衛(wèi)生的牌子,要求午夜之前撤離。這次紐約市長動真格了,動用了防暴警察進行強制撤離行動,逮捕了將近兩百人。第二天,波士頓的占領者與市長對簿公堂:一直想趕走占領者的波士頓市長Thomas Menino認為,只要他認為公眾健康與安全受到威脅,便有權力驅除抗議者,而占領者則引用憲法第一修正案對言論自由的保護為自己辯護。最后,法官裁決,禁止波士頓官方以及警方清除任何帳篷,直到12月1日法庭再次開庭。
這個裁決堅定了我的信心。我沒有意識到,在這片土地上,法律才是真正的統(tǒng)治者,無論是誰,都得聽從法律。我們甚至沒有意識到,輿論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不知何時起,占領行動的宗旨目標已經(jīng)不是重點,爭論的焦點變成了占領行為是否合法。
12月1日,高級法院再次開庭,雙方進行了四個小時的辯論。官方代表認為,占領行動讓人憂心忡忡,如消防部代表指出帳篷是易燃物,為此他每天都擔心那里每一個人的生命安全,因為那里每天違反防火安全條例的事情多到勝不可數(shù)。此外,任何抗議活動都不可能永遠持續(xù)下去,不能長期占用公共場所,因為它是屬于每一個人的。而占領行動代表說這些帳篷們代表一個更為平等的社會,是自由言論的具體象征。孰對孰錯呢?女法官的裁決是:她將慎重考慮下帳篷們的命運,并在12月15日做出最后裁決。而在此之前,帳篷可以存在下去。于是,我和Occupy成員們一樣,大大舒了一個口氣。
然而,僅僅一個星期后,法官就做出裁決:占領行為不屬于言論,因此不能免于刑事訴訟。對于這一裁決,市長Menino當然鼓掌歡呼,并鼓勵占領者主動帶著帳篷撤退。于是,12月8日晚上10點,在市長下達午夜之前撤退的命令之后的幾個小時后,杜威廣場聚集了數(shù)百人,開始舉行一場盛大的告別舞會和狂歡。午夜一到,帳篷開始逐漸撤退最終以逮捕46人結束了那個歡之夜。
第二天待我聞訊趕去時,帳篷已經(jīng)撤了一半,最后一次露天的民主大會正在舉行,每一個部門的負責人輪流上臺發(fā)表告別的演說,甚至有一個無家可歸人的代表上臺懷念這個美好的社區(qū)和美好的狂歡夜,而臺下一大半是記者。又一個第二天一早,我再次來到廣場,就再也看不見任何occupy的痕跡了,警察將整個廣場圍起來,里面只有綠化工人在松土施肥種植草坪(據(jù)報道,僅修復草坪就花費了4-6萬美金),那時是12月10日,星期六早上九點,我站在街道對面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帳篷們的消失與出現(xiàn)一樣,都是一夜之間的事情,快得讓我有些懷疑它們是否存在過。后來看到不少文章對這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運動定性為:這是一場無領袖無綱領的新型社會運動,并從經(jīng)濟、政治、科技乃至資金運作等各個方面分析其實質(zhì)與意義。這讓我更加懷疑那些帳篷們是否存在過。
為什么吃虧的總是中國?
中國富人自掏腰包購回流落西方的文物,是一件利國利己的好事。但令我冥想的是,我們在這一歷史大輪回中真是吃了大虧。
我曾撰文談到中國巨富仍然以“常規(guī)旅行”的方式前來巴黎,而美、俄、阿拉伯等富豪們則往往更青睞于“私人模式”。所謂“私人模式”其實就是指專門接待而己。如有一個美國游客想沿著大明星朱莉在拍攝《旅游者》時在巴黎走過的路線體驗一番于是一家私人高檔旅行社就為她安排了全套旅行方案:入住的是朱莉住過的旺多姆廣場麗普飯店(1400歐元一夜的套房)、安排乘坐朱莉乘坐過的私人游艇游覽塞納河(費用是每小時1000歐元外加船長和大副12%的傭金即每小時120歐元)……一周下來,全部費用為25000歐元還沒有加上購物支出。而這些富人的購物也是別出心裁的。除了到巴黎北部的圣杜安市場去選購路易十四時代的家具或珠寶外,就是搶購一些稀有物品。如法國出產(chǎn)的一種菌類:塊菰,又叫松露,專門放在菜肴中調(diào)味,極為鮮美。由于無法人工培植,天然生長又很稀少,而且很難找到,需要特殊訓練的狗或豬才能嗅得到,因此價格極為昂貴。
對于這些貴人來說,路易·威登包或愛馬仕絲巾之類的奢侈品只是“日?!庇闷范骸J聦嵣?,最近一段從國內(nèi)來巴黎的國內(nèi)名流對這類奢侈品的熱衷也已經(jīng)有所減退。他們的品位正在“向國際接軌”。最近有報道稱,有一塊重達850克的塊菰在拍賣中最后是被香港的一位中國豪客以98000歐元的高價搶購走了,令歐美的富翁們瞠目。
但中國富翁們還保持著一個與眾不同的“中國特色”,就是他們對與中國或近或遠有點關聯(lián)的藝術品懷有特殊的感情,不惜慷慨解囊,使之重歸故土。巴黎一家開張不久的拍賣行雷米·勒富爾最近就專門組織亞洲特別是中國古玩拍賣,來自京、滬、港等地的買主已逐漸成為主流。這一靜悄悄的變化是具有歷史性意義的。僅十年前,當時中國巨賈雖已稱富神州,但因匯率吃虧,在國際拍賣行叨陪末座時仍然囊中羞澀。如目前這般花費數(shù)十萬歐元來法國參與拍賣會爭購中國藝術品,十年前是絕對難以想象的。
雷米·勒富爾拍賣行曾在2010年冬拍出一件中國琺瑯花架。只因上面刻著“乾隆年制”等真?zhèn)坞y辨的幾個字,這件拍品從1800歐元起價,最后竟被抬到22.3萬歐元,被來自中國的一位買客收入囊中。拍賣方其實也無法確認此件拍品的真?zhèn)?,但稱其法國擁有者之祖輩曾參與遠征東方,從中國帶回此物。是真是偽,無從考證。去年6月,一只同樣真?zhèn)坞y辨的香料盒從1000歐元起價,最后以12.5萬歐元成交,買主也是中國人。歷史上法國先后參加過多次西方對中國的遠征其中包括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中法戰(zhàn)爭、八國聯(lián)軍侵華戰(zhàn)爭等。法國民間迄今為止仍然保有很多當時帶回的戰(zhàn)利品。另外一些則是在中國處于戰(zhàn)亂貧困時期,被以極其低廉的價格搜刮到歐洲來的。今天中國人富了起來,這些戰(zhàn)利品便逐漸被拋到市場上來,以求賣得一個高價。
應該說,中國富人自掏腰包購回流落西方的文物,是一件利國利己的好事。令我冥想的是我們在這一歷史大輪回中真是吃了大虧。由于當年國家的衰弱,這些文物或被搶、或被廉價收購而流落他鄉(xiāng)。在巴黎南郊拿破侖三世的離宮楓丹白露宮,專門保留了皇后的“中國客廳”,里面就藏有法軍掠奪圓明園時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巴黎著名的吉美博物館里也保存著很多中國文物。甚至連敦煌的文化珍寶有一部分也被弄到法國來了……今天中國人不得不以高昂的代價再將其回購故國。在雷米·勒富爾拍賣行于去年年底舉辦的亞洲古玩拍賣會上,很多以我外行的眼光看來并不怎么值錢的玩藝兒都被一搶而空,無論是珊瑚雕品、玉器、繪畫、古錢幣、牙雕、青銅器、瓷器…甚至連幾件中國清代的龍袍——不知是皇宮里的真品還是民間仿制的贗品—都賣出了好價錢……當年無論是搶來還是低價收購來這些中國古玩的法國官兵、商賈或傳教士們顯然沒想到,直至他們的重孫輩、重重孫輩……居然仍然能夠享受中國衰敗時給西方帶來的好處。
如何才能避免我們的子孫重蹈覆轍,這才是今天我們應該在海外搶購中國文物的同時,所應該長考的問題。
過年話“利是”
說起派利是,在香港有兩個特色:一是利是從不跟通脹掛鉤;二是鼓勵用“環(huán)保鈔”。
上周銀行來電溫馨提示:快過年了,要給你留下新鈔派利是嗎?一晃眼又一年了,對了,今年有幾位同事要做媽媽了,得給她們的小寶寶預留利是,于是答銀行經(jīng)理:除了20元的新幣外,給我留一些100元新幣吧,總額和去年相若就行啦。銀行經(jīng)理答:沒問題,你下星期來銀行拿錢吧。
說起派利是,在香港有兩個特色:一是利是從不跟通脹掛鉤:二是鼓勵用“環(huán)保鈔”,即用比較新的舊鈔。但兩三年下來,“環(huán)保鈔”流行不起來,畢竟中國人講究新年新開始,“環(huán)保鈔”用來封利是總覺得感覺不大好。前兩年我倒是試過,卻每次都要滿臉堆笑地一邊把紅包遞給同事,一邊得怪不好意思地連說:“對不起,我響應環(huán)保,里面不是新鈔,是舊幣,你可別介意”,搞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但看看別人,還真的除了我這個懶人不愿早早到銀行換新錢外,人家利是里可都是嶄新的鈔票!我終于醒悟:送舊迎新,“環(huán)?!边€是先擱一邊去吧。于是去年開始,徹底放棄了“環(huán)保鈔”,隨大流去全換上新鈔票。
但利是內(nèi)的“餡”該多少才合適?那沒啥大爭議,因為香港人相信“利是”只是個“意頭”(廣東話“好彩頭”,“運氣”的意思),從來不是比拼誰有錢,所以“利是”數(shù)十年來從不漲價,但有個潛規(guī)則:那就是利是“吃軟不吃硬”,即不宜包硬幣,只宜用紙幣。所以香港人的利是普遍以20港元一包:多年前最普遍的是10元一包,但后來10元出現(xiàn)了硬幣,大家便以20元利是作為最普遍的標準了。稍多一點的利是50港元一包,職位較高級的人才會派:家人或親近的友人會100港元一包,這可是“大利是”了,偶爾收到500港元一包的利是,派利是者肯定非實則貴之人——記得有一年在北京采訪,剛好是春節(jié)過后不久,又剛好一位香港富豪到京開會,見到記者自然大派利是,可打開一看目瞪口呆:里面是一張500大元鈔票!于是同行們同意把錢捐出去。至于1000港元或更多的利是,除了子女孝順父母外,封給外人那是絕無僅有了;平白無故地把一封500元,甚或1000元的利是給別人,不把對方嚇死才怪。在香港,公務員、公共機構,例如電視臺職員,還有許多傳媒機構及大企業(yè),都跟從廉政公署的防貪反貪條例規(guī)定:不允許接受價值500元或以上價值的任何金錢及等值禮物饋贈!也因此,每年銀行在新年前要準備得最多的,是面值20元、50元,及100元的新鈔。因為無論派利是的,還是收利是的,可都不想大新年高高興興的因為利是而不知不覺地犯了法。
過新年嘛,政府高官也未能免俗,兩年前,當時還是政務司長的唐英年邀請傳媒代表到他在山頂?shù)墓氽⌒麓翰杈?,唐司長同樣向記者們大派利是,回到辦公室把利是拆開:里面是50大元——可見高官如特區(qū)政府第二把手,也自覺50元的利是足夠矣。司長一再說明那可是他自己的錢,不會算到政府開支里,當然啦,他可不能用我們納稅人的錢來給記者派利是!也正因為是記者,能收高官的利是嗎?大家決定不能收,倒不是固執(zhí)到置新年習俗于不顧,而是直覺上知道若收了這高官利是心中總會怪怪的,于是決定把這錢湊起來捐給慈善團體。
年前看內(nèi)地一些報道,被內(nèi)地過年封利是的天價驚嚇呆了:后來身邊有朋友說,過年還是不要回去探親了,否則“港式利是”簡直拿不出手。香港一位知名專欄作家李純恩就曾寫過他回上海過年的奇遇:據(jù)說看到友人孩子所收的利是千元甚至上萬元一包的都不在話下。
還有一點,香港許多父母都鼓勵孩子收到利是后不要馬上拆,等過了年十五才把所有利是攤開一齊拆,“到那時,你會分不清到底是誰給了你哪封利是,反正錢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一大堆利是攤在面前,感受到許多親朋對你的關愛的那種開心”。當年,我的長輩就曾這樣教過我:今天,這規(guī)矩仍在許多香港家庭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