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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博弈(連載六)

    2012-04-29 00:00:00羅學知
    傳奇故事(上旬) 2012年12期

    第十九章 死里逃生 挺身作證

    劉秀英聽了如同晴天一聲霹靂,頓時嚇蒙了,她咆哮道:“不可能,這決不可能,劉躍進渾是渾,說他賭博嫖娼我都相信,爆炸殺人這也太離譜了!我自己的兄弟我還不知道嗎?他怎么會干這樣的事情呢?一定是公安局搞錯了!”

    陳建波道:“他自己都承認了,你還說什么不可能呀?蘇俊華講得很清楚,他卷入爆炸殺人案件也有受別人蒙騙利用的因素?!?/p>

    劉秀英道:“既然蘇俊華知道劉躍進是受別人蒙騙被別人利用的,那她為什么不放過他還要抓他呀?”

    陳建波感到既好氣又好笑:“我說你好歹也是南江市地稅局的一個科長,怎么法律常識連個小學生都不如呀?犯了法就得受到法律的追究,何況他犯的還是爆炸殺人罪,這可是要掉腦袋的重罪你難道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嗎?”

    劉秀英一聽在電話里就哭開了:“我這可憐的兄弟怎么這樣造孽呀,爹媽死得早,是我這個當姐姐的對不住他,沒有照顧好他呀!”

    陳建波厭煩地道:“我看他就是被你寵過頭慣壞了!你哭什么呀?你再哭也不能頂替他進牢房上刑場吧!”

    劉秀英道:“那你給蘇俊華打個招呼,我到看守所去看看劉躍進總可以吧?”

    陳建波道:“你不要給我出難題好不好?劉躍進的案子現(xiàn)在正在偵查階段,還沒有偵查終結(jié),法律有規(guī)定,這個時候是不能允許探視會見的!我就是不要我這個市長的面子去給蘇俊華打招呼,恐怕她也未必會壞了規(guī)矩買我的賬。我要打這個招呼,也顯得我這個市長太不懂法太沒有水平了。他關進去還不到一天,等到偵查終結(jié)進入起訴階段時再去看他不行嗎?”

    劉秀英道:“算了,求你不行我去找別人!”說罷生氣地掛斷了電話。

    劉秀英立即撥打汪峰的手機,電腦回答:“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边@時的汪峰正在培訓班的教室里上課,手機信號處于被屏蔽狀態(tài),所以任劉秀英一再撥打都無濟于事。

    劉秀英只好又撥打市政法委書記魯進勇的手機,倒是一撥就通了:“喂,哪位?”

    劉秀英道:“我是劉秀英,地稅局的劉秀英?!?/p>

    魯進勇并沒有劉秀英所期待的那種熱情反應,只是淡淡地道:“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劉秀英知道魯進勇沒有反應過來她是何許人,于是道:“我遇到了一點麻煩事情,陳建波讓我給你打電話,請你幫忙解決。”

    魯進勇這時才聽明白是市長陳建波的夫人,他語氣稍有緩和:“嫂子有什么事情說吧,只要能幫上忙的那還用說嗎?”

    劉秀英道:“我的弟弟被蘇俊華他們抓起來了,我想去看守所探視一下,請你給公安局打個招呼好吧?”

    魯進勇聽了大吃一驚:“你是說劉躍進被公安局抓起來了?有這事嗎?我怎么不知道呀?是為什么呀?”

    劉秀英道:“就是今天上午抓的,剛才老陳已經(jīng)從蘇俊華那里得到了證實,是什么問題我也不太清楚?!?/p>

    魯進勇道:“那你等我給蘇局長打個電話后再回你的話好嗎?”說罷掛斷了與劉秀英的通話,撥打蘇俊華的手機。

    一會兒電話通了:“蘇局長,我是魯進勇?!?/p>

    蘇俊華道:“魯書記好,您有什么事情?”

    魯進勇道:“剛才陳市長的夫人劉秀英給我打電話,說她的弟弟劉躍進今天上午被你們抓起來了,真的有這事?”

    蘇俊華道:“沒錯,是有這回事?!?/p>

    魯進勇道:“這小子我早就聽說不地道,他連當一個合格的公安民警的資格都不夠。他這次是賭博還是嫖娼呀?”

    蘇俊華道:“比賭博嫖娼要嚴重得多?!?/p>

    魯進勇不禁愣住了:“是什么問題那么嚴重呀?”

    蘇俊華道:“劉躍進卷入了一起爆炸殺人案件,造成了一死兩傷的嚴重后果,已經(jīng)被刑事拘留了!”

    魯進勇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子真是渾到家了,怎么干出這樣的事情了?”

    蘇俊華道:“情況我們正在偵查之中,這里面不排除有上當受騙的因素,還有惡勢力的背景。我們是想查出了一個輪廓以后再向您匯報的?!?/p>

    魯進勇道:“我明白了,你們抓緊開展工作吧!”關于讓劉秀英探視會見劉躍進的事情,魯進勇也就不說了。魯進勇在政法口已經(jīng)工作多年,他當然知道凡是案件正在偵查過程中尚未結(jié)案時,涉案人員是不允許親屬探視會見的,更何況劉躍進涉及的案件又是爆炸殺人這樣的惡性案件!他作為政法機關的領導更不能為下面辦案的同志施加壓力。

    魯進勇只好又給劉秀英打電話作出解釋:“嫂子呀,剛才我打電話問過市公安局的蘇局長了,劉躍進牽涉到一起爆炸殺人惡性案件,現(xiàn)在正在偵查階段,按照法律規(guī)定,沒有偵查終結(jié)的案件,涉案人員的親屬是不允許探視會見的。陳市長是現(xiàn)在南江市主持黨政全面工作的最高領導,我想只要你把這個情況向陳市長說明一下,他和嫂子您是會體諒下面做具體工作的同志,不會給他們出難題的!”

    魯進勇一番有理有節(jié)軟中帶硬的話使得劉秀英無話可說。她掛斷魯進勇的電話后忍耐不住破口大罵道:“魯進勇這個老滑頭真不是個東西!”

    8月20日晚上,蘇俊華召開了“6·20”專案組成員會議,研究案情和下一階段的工作。

    林國兵副局長也從省公安廳直屬看守所回到了南江市公安局,蘇俊華通知林國兵參加了會議。

    雷鳴首先匯報了“6·20”專案偵查工作進展的情況。

    雷鳴道:“根據(jù)這一段時間的工作來看,案情有了很大的進展?,F(xiàn)在我綜合匯報如下:第一,6月20日王永豐局長去省公安廳匯報南江市打黑除惡偵查工作的途中,所乘坐的警車被撞擊燒毀,造成開車的民警伍洪當場遇難一案,現(xiàn)在根據(jù)我們已經(jīng)掌握的證據(jù)完全可以確定,這是一起精心策劃與嚴密實施的謀殺案。在渣土車駕駛室里,我們從一個還沒有喝完的‘娃哈哈’純凈水瓶子上發(fā)現(xiàn)了侯吉勝的指紋,在駕駛室的煙蒂上檢測出了侯吉勝的DNA,在藍‘芙蓉王’香煙的煙蒂上檢測出了周洪泉的DNA,另外,據(jù)侯吉勝生前對其妻子描述雇用他的老板的容貌特征正好與周洪泉相吻合。據(jù)此,我們認為犯罪嫌疑人周洪泉先在勞務服務中心以兩千元的高薪為誘餌雇用了司機侯吉勝,然后盜開了南江市西郊鄉(xiāng)西郊村一組村民馬宗林的渣土車,將渣土車開至高速公路寧縣路段停在路邊等候王永豐局長的車經(jīng)過時進行攔截撞擊。達到目的后又棄車逃跑。侯吉勝在逃跑的過程中被周洪泉殺人滅口沉尸河中。第二,關于6月3日‘遠大’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老板向海的自殺的問題,這是一起現(xiàn)場經(jīng)過精心偽裝了的他殺案件。向海頸部的勒痕是一個閉合的圓環(huán),上吊自殺形成的勒痕應該是馬蹄形,向海應該是被人抓住繩索兩端勒頸窒息死亡。通過現(xiàn)場勘查和調(diào)查訪問,在向海尸體的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輛‘三菱’越野車的輪胎印,據(jù)現(xiàn)場便道旁的一戶村民反映,在發(fā)現(xiàn)向海尸體的前一天夜里約十一點二十分,有一輛深色的‘三菱’越野車從城區(qū)開往河灘地柳樹林,半個小時后約十二點零七分,‘三菱’越野車從河灘地柳樹林返回城區(qū)。經(jīng)過深入細致的摸底排查,皇朝大酒店有一輛白色的‘三菱’越野車,這輛車6月2日到‘鴻發(fā)’汽車修理廠把白色烤漆改成了寶藍色,而6月4日又在‘利群’汽車修理作坊把寶藍色烤漆改回到白色烤漆。雖然他們在改漆時用‘百年好合’的紅紙貼住了車輛的牌照,但是有一位年輕的修理工覺得奇怪,揭開紙記下了車牌號碼,留下了證據(jù)。周洪泉他們這是欲蓋彌彰,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6月3日夜里到達過河灘地柳樹林的這一犯罪事實。當我們以協(xié)查外地交通肇事逃逸案件的名義到皇朝大酒店調(diào)查6月3日晚上‘三菱’越野車的去向時,周洪泉編造謊言稱6月3日下午6點多至6月4日上午11點多,他們的‘三菱’越野車因為剎車系統(tǒng)出現(xiàn)故障,一直在‘東風’汽車修理廠進行修理。周洪泉串通了‘東風’汽車修理廠的老板宋杰為他們作偽證,6月3日他們的‘三菱’越野車在修車日志上的記錄,是后來加上去的。那本修車日志在前幾天我們還看到過,宋老板當時不在廠里不知道這一點,所以在篡改修車日志上露出了馬腳。這更說明了周洪泉做賊心虛,上述種種情況表明,周洪泉就是殺害向海的重大嫌疑人,雖然在向海的公文包里留下了所謂‘遺書’打印件,但是‘遺書’打印件上并無向海本人的指紋,留下的幾枚指紋都是周洪泉的,至今在向海的辦公室里及他的電腦中均找不到這份‘遺書’的底稿原件,我認為‘遺書’是周洪泉偽造的用來掩蓋謀殺的煙幕彈。殺害向海并將其尸體吊掛在河灘地的歪脖子柳樹上,周洪泉一個人做不到,肯定是兩個人作案,這個共犯和主謀周洪財?shù)目赡苄宰畲?。我的匯報暫時就到這里?!?/p>

    蘇俊華道:“我和張瓊以到銀行進行安全檢查的名義對劉慶山局長工資存折戶頭上的巨額存款一事進行了調(diào)查,我們發(fā)現(xiàn),所謂劉慶山局長的巨額存款來歷不明的問題,也是周洪泉制造的一起栽贓陷害案件。寄往省紀委和省檢察院反貪局的匿名舉報信是6月20日就從郵政局郵寄出了,而劉慶山工資存折戶頭上那筆200萬元巨款存入的日期卻是6月23日。這就是說事實還沒有發(fā)生的時候,匿名舉報信就寄出去了,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舉報人和存款人是同一個人。我們查了給劉慶山存款的那個人,所持的胡友明的身份證是偽造的假身份證。用于給劉慶山局長的工資存折戶頭上存款的那張金額為200萬元的轉(zhuǎn)賬支票就是皇朝大酒店的。從銀行營業(yè)大廳里的電視監(jiān)控攝像資料里我們提取了相關的視頻,經(jīng)過技術處理清晰化之后可以清楚地辨認此人就是周洪泉!劉躍進也已經(jīng)交代,是周洪泉要他搞到劉慶山局長的工資存折本戶頭賬號的,劉躍進以所謂自己的工資存折本遺失要掛失為由,到局里的計財裝備辦公室查看過全局民警工資存折戶頭賬號簿冊,從那上面抄下了劉慶山局長的工資存折戶頭賬號。周洪泉這么做的目的就是對劉慶山局長進行栽贓陷害。從而達到阻礙和延緩‘6·20’專案工作的推進,為他們爭取南江大道拆遷改造開發(fā)工程投資撥款贏得時間。”說到這里,蘇俊華轉(zhuǎn)過臉對林國兵道:“林局,把你在那邊審查吳良德的情況給大家說一說吧!”

    林國兵道:“好的。到省公安廳直屬看守所那邊以后,吳良德開始還是堅持翻供,一口咬定第一次的供述是假的,是害怕受到法律的懲處,編造了假話往周總身上推卸責任的。后來我們按照蘇局的指示改變了審訊策略,果然不出蘇局所料,周洪財他們派馮大魁進入看守所吳良德關押的監(jiān)房內(nèi)向吳良德傳遞翻供的信息,統(tǒng)一翻供的口徑,使用的就是在牙膏管內(nèi)蔵紙條的辦法。我們審訊時就直接點出了這個問題。吳良德不知底細,只好作了如實交代。情況還是他第一次供述的那樣,從這一點來看,可以定周洪財?shù)墓室鈿⑷俗?。?/p>

    蘇俊華道:“是的,這個問題的實質(zhì)就是間接故意殺人罪。但是現(xiàn)在還有一個問題,吳良德這樣說,周洪財又竭力否認,同一個問題,兩個涉案人,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將來在起訴開庭的時候能不能認定就是問題了。當時,吳良德曾經(jīng)說過,周洪財和他說這話的時候,站在推土機門邊不遠的一名參加拆遷的保安隊員也聽到周洪財說這話了。他后來交代沒有交代這個保安隊員是誰嗎?”

    林國兵道:“我也想到了這一點,追問過這一問題。吳良德倒是也想起來了,這個保安隊員就是后來進入看守所監(jiān)房里面去向他傳遞翻供信息的馮大魁??上В@個人后來周洪財不是說他已經(jīng)辭職離開了‘洪源’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不知道到哪里去打工了嗎?”

    蘇俊華道:“馮大魁既是涉案人又是證人。這個人對于我們來說太重要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周洪財他們會放過他嗎?會不會將他滅口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就嚴重了,我們的證據(jù)鏈中間就出現(xiàn)了斷裂的環(huán)節(jié)。尋找馮大魁要作為我們下一步工作的重點。馮大魁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我建議趕快通過省公安廳向全國各地的公安機關發(fā)協(xié)查通報。馮大魁如果活著真像周洪財所說的去別的地方打工了的話,那些吸納外地農(nóng)民工較多的廣東、深圳、上海浦東、浙江寧波等地應當成為我們尋找馮大魁的重點區(qū)域,這件事恐怕要請林局掛帥負責了?!?/p>

    林國兵立即表態(tài):“蘇局,沒有問題,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蘇俊華道:“憑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握的證據(jù)材料,拘捕周洪泉是沒有問題。但是這里有一個同步的問題,對周洪財實行強制措施,恐怕上面人大部門不容易通過。雖說周洪泉干的那些罪惡勾當,肯定有周洪財?shù)姆?,而且周洪財還可能是首犯和主謀,但是我們要充分估計到一點,基于周洪泉和周洪財是親兄弟,一旦東窗事發(fā),他們很可能會采取丟卒保車的策略,周洪泉自己一人把所有的罪責都承擔起來,而保住周洪財過關。這樣,我們不但達不到除惡務盡的目的,而且可能抓了小頭丟了大頭。我原來也曾經(jīng)想過先動周洪泉,通過審查他擴大戰(zhàn)果獲取周洪財?shù)姆缸镒C據(jù),再抓周洪財,鑒于上述原因我覺得行不通。再說,周洪財?shù)幕顒幽芰亢艽螅Wo傘和關系網(wǎng)很復雜,他在外面可以繼續(xù)活動,為周洪泉進行開脫,給我們的辦案工作制造阻力,那樣將會后患無窮!所以我們必須對他們兄弟倆同時動手,一網(wǎng)打盡!現(xiàn)在我們要抓緊收集周洪財?shù)姆缸镒C據(jù)材料。另外,對周洪泉和周洪財?shù)乃邪妇聿牧弦ゾo整理分類立卷,裝訂成冊。做好一切前期準備工作。”

    林國兵道:“我完全同意蘇局的考慮,這樣才是一個穩(wěn)妥的行動方案,我們的對手心狠手辣,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決不可低估了他們。劉慶山局長受到他們的栽贓陷害,至今還沒有被解脫出來;王永豐局長又受到他們的暗算,已成為終身傷殘。越是勝利在望的時候,就越是敵人瘋狂掙扎,更加鋌而走險的時候,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決不可掉以輕心,讓對手鉆了空子!”

    雷鳴道:“蘇局,我還有一個問題,西郊鄉(xiāng)西郊村一組的渣土車的車主馬宗林到局信訪申控辦公室上訪了,說是感謝我們破了案件為他找到了被盜走的渣土車,快兩個月了沒有渣土車他干不成活,閑在家里沒有收入,他想把車子領回去,我看這輛車我們反正也勘查過了,是不是跟高速公路管理支隊聯(lián)系一下,讓馬宗林把渣土車領回去吧。”

    蘇俊華道:“可以,馬宗林也夠倒霉的了,省吃儉用買一輛車指望著靠它掙點錢沒想到被周洪泉坑害了。兩車相撞他的渣土車肯定也有損傷,告訴他把修車的單據(jù)保存著,將來找盜竊他的車的人索賠。你和高速公路管理支隊聯(lián)系協(xié)調(diào)一下,讓馬宗林把渣土車領回吧?!?/p>

    雷鳴道:“好的,明天我就與高速公路管理支隊聯(lián)系。整理案卷的事情我們爭取三天內(nèi)完成?!?/p>

    蘇俊華道:“好的,剛才林局的提醒很重要,我們再也不能讓敵人鉆了空子。另外,大家在保持高度警覺的同時,一定要注意強化保密觀念。對我們內(nèi)部也是如此。與辦案無關不該知道的人就不要讓他知道。知密面越小,泄密的可能性也就越小。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里,散會!”

    此刻,南江市公安局要找到馮大魁正在上海浦東的一家廢品收購站打工。工作又累又臟,每天要干上十二個小時以上。雖說老板管吃住,可是,一天三餐也就是蘿卜、白菜、土豆、包菜,米飯、饅頭、面條。大家輪流著做飯,幾塊磚頭在露天地里支起一口鍋就是他們的廚房。住的是用竹子、木條、鋼筋和油毛氈塑料布搭建成的工棚,天晴工棚里的溫度高達40多攝氏度,下雨地面就成了爛泥潭。四周都是堆積成小山似的垃圾。凡是打工的都是一些難找到工作的人,不是年紀大,就是沒技術、沒文化。所以,打工的工資特別低,每個月四五百元。在南江市,一個超市里的收銀員一個月的收入也不會低于八百元,馮大魁實在是難以忍受。他想回到南江市隨便謀一份工作,也比在浦東撿破爛要好,但是他不敢回到南江市。只要他在南江市被周洪財他們發(fā)現(xiàn),他就沒有命了。上次僥幸逃過一劫,保住了一條命,如果再落到了周洪財他們的手里,肯定就不會像上次那么幸運了。

    正當馮大魁矛盾重重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上了上海市浦東公安分局的通緝令。上面還有他本人的半身照片。馮大魁一下子慌了。難道南江市公安局知道自己跑到上海浦東來了?思來想去,馮大魁覺得與其這樣在浦東受這份罪倒不如讓南江市公安局給抓了回去好。馮大魁買了一張面額為10元錢的IC卡,找到一個IC卡公用電話亭,撥打了南江市的“110”,電話很快通了,“喂,我是南江市公安局‘110’報警中心,請問您有什么事情?”

    馮大魁道:“我就是你們通緝令上要找的馮大魁,我要與你們的局長通話,我要向政府投案自首?!?/p>

    女民警道:“投案自首歸口刑偵大隊管轄,我把刑偵大隊的電話告訴你,你與刑偵大隊聯(lián)系投案自首的事情好嗎?”

    馮大魁道:“不行,我的情況特殊,我有重大案件線索舉報,要得到局長的親口承諾才行,我必須找局長,不然就算了!”

    女民警一聽,馬上對馮大魁道:“你等一等,我立刻給你轉(zhuǎn)接局長的辦公室。”

    馮大魁強調(diào)道:“必須接局長,一把手的電話,你們的副局長里頭就有我們老板的鐵哥們,我要舉報的對象就是我們的老板!”

    女民警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好了,我給你接我們的蘇局長的辦公室,她是不久前才從省公安廳派來的?!?/p>

    馮大魁道:“那好,請你馬上給我接通蘇局長的電話?!?/p>

    蘇俊華聽了“110”報警中心女民警的情況匯報,對女民警道:“行,馬上給我接過來吧,馮大魁正是我們要找的人!你們馬上查一下,看這個電話是從哪里打來的?”

    馮大魁的聲音在蘇俊華的電話里響起:“喂,我要找蘇局長,請問您是誰?”

    蘇俊華道:“我就是南江市公安局長蘇俊華,你是誰?”為了以防萬一,蘇俊華按下了電話機的錄音鍵,把她和馮大魁之間的通話全部錄了下來。

    馮大魁道:“你真的是蘇局長嗎?蘇局長會是女的嗎?你可不要哄我!”

    蘇俊華道:“你不是打的‘110’報警中心嗎?你的電話是從報警中心轉(zhuǎn)接過來的,你想在公安局里面有誰吃了豹子膽竟敢冒充局長呀?我知道你是馮大魁,我們正找你,你有什么事情趕快跟我說吧!”

    馮大魁道:“蘇局長,我馮大魁是死里逃生的人,周洪財讓我到看守所監(jiān)房里為吳良德傳遞紙條,內(nèi)外串通翻供,為他開脫罪責,我出來以后又要滅我的口,把我用酒灌醉以后裝進麻袋推入南江,幸虧那一段河岸坡度平緩,水淹到我的肩膀后被冷水浸醒了,我用刀片劃破麻袋才逃上岸,我連夜逃到外地來了。我不敢再回南江市,怕再次遭受周洪財他們的毒手,他們已經(jīng)殺害過我一次,是絕不會再放過我的!我也是有罪之人,我想向政府投案自首,可是我不敢回來。我還要舉報周洪財,他是一只披著羊皮的豺狼!今年7月27日上午,‘洪源’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在荷花村一組搞強行拆遷,周洪財親自下令逼著推土機司機吳良德推倒田家軍的房屋,吳良德說田家軍的老母親還在房子里,他不敢開,說要砸死人可不得了。可是周洪財滿不在乎地說:“田家軍在給我玩人肉盾牌。不管他,砸死人算我的,頂多賠點錢就是了,你怕什么呀?給老子推!你要不聽我的今天就給我卷鋪蓋滾蛋!”在周洪財?shù)耐葡?,吳良德這才開著推土機拱垮了田家軍的房屋,砸死了他的老母親。當時,我就站在離推土機門一米多遠的地方,周洪財說這話時我聽得清清楚楚。蘇局長,我舉報周洪財算不算立功表現(xiàn)?能夠從寬處理嗎?”

    蘇俊華道:“當然算,可以從寬處理。你現(xiàn)在在哪里?回來投案自首吧,我們公安機關一定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馮大魁道:“我在外地,離南江市很遠。”

    蘇俊華道:“我派公安民警接你,保護你回南江市。告訴我,你現(xiàn)在的具體地方和聯(lián)系方法,比如你的手機,或者座機?!?/p>

    馮大魁道:“我不敢回來,你們能夠保護我的安全嗎?你們公安局里面就有周洪財?shù)娜?,他?jīng)常向我們炫耀,他說什么從市長到公安局長,都是他的鐵哥們,只要他發(fā)話想抓誰就抓誰?!?/p>

    蘇俊華道:“請你放心,你說的情況我知道。請你相信我,我們需要你到時候出庭作證,告訴我,我們的公安民警到哪里怎么和你聯(lián)系?”

    馮大魁道:“蘇局長,我相信你。我現(xiàn)在在上海浦東給一個‘破爛王’打工。我沒有手機,我們住的地方也沒有公用電話亭,你們沒有辦法跟我聯(lián)系,還是把你們的人的手機號碼告訴我,到時候我給你們的人打電話約定見面地點吧!”

    蘇俊華道:“也好,告訴你我的手機號碼,明天下午三點左右你打這個電話號碼跟我聯(lián)系,我讓派去的人和你見面。你在我們的人找到你之前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與不認識的人接觸,要是遇到什么麻煩了你就找當?shù)嘏沙鏊鶎で蟊Wo,你可以在派出所打我的手機與我取得聯(lián)系。我的手機號碼你聽好了:……”蘇俊華一連重復了三遍,直到馮大魁記住為止。

    最棘手的周洪財間接故意殺人罪的證據(jù)鏈終于有解決的希望了。派誰去接馮大魁,這個問題至關重要,可不能讓馮大魁這個重要的涉案人出了問題,否則,對周洪財犯罪的查證就會功敗垂成。

    蘇俊華經(jīng)過反復掂量,雖然雷鳴可以勝任這個任務,但是眼下他有很多具體工作要做,抽調(diào)他出去會打亂整個工作的部署。她覺得最適合的還是派副局長林國兵跑一趟,前幾天的專案工作會議上分工就是他負責協(xié)查通報尋找馮大魁的任務。如今,馮大魁的去向有了著落,派他去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再說,林國兵是副局長,到了上海浦東與當?shù)毓矙C關打交道比雷鳴也要方便些。

    蘇俊華想到這里,立即撥通了林國兵的手機:“林局長,我是蘇俊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馮大魁有消息了!”

    林國兵高興地道:“真的嗎?”

    蘇俊華道:“剛才馮大魁通過‘110’打到我的辦公室里來了。他表示要投案自首,但是不敢回到南江市來,他被周洪財滅口過一次,僥幸死里逃生,我們應當立即去上海浦東把他接回來,這個涉案人兼重要證人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p>

    林國兵聽到這里,立刻明白了蘇俊華給他打電話的目的,爽快地道:“蘇局,如果信得過我就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吧,我保證把馮大魁毫發(fā)無損地帶回南江市!”

    蘇俊華道:“我也正是這個意思,辛苦你親自跑一趟。你另外再挑選兩個可靠的同志,馬上去買明天上午的機票,下飛機后等候我的電話。馮大魁沒有手機,我接到他的電話知道他的位置后會馬上告訴你,并讓他直接和你聯(lián)系。還有,這件事情要絕對保守秘密,你們降落上海浦東機場之前暫時不要告訴那兩位民警,以防萬一,這不是不相信同志,也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返程仍然乘飛機,上飛機前把飛機的班次和在南江機場降落的時間告訴我?!?/p>

    林國兵道:“蘇局,我都記住了?!?/p>

    第二十章 天網(wǎng)恢恢 利劍出鞘

    林國兵確定了與他一同去上海浦東的民警后,立刻去民航售票處購買去上海浦東的機票。剛買好次日上午九點五十的機票,蘇俊華的電話就打來了,詢問林國兵是否買到了去上海浦東的機票,如果沒有的話請省公安廳的同志代買從省城飛上海浦東的機票。林國兵打心眼里佩服蘇俊華考慮問題的細致與周到。

    第二天上午九點五十分,林國兵他們一行三人準時從南江機場起飛,經(jīng)過兩小時零十分鐘的飛行,于中午十二點降落在上海浦東機場。林國兵馬上打開手機給蘇俊華發(fā)了一條短信,接著他們找了賓館住下,吃過午飯邊休息邊等候蘇俊華的指令。

    下午三點鐘,蘇俊華的手機準時響起,她一看來電顯示是上海的區(qū)號。

    馮大魁道:“蘇局長,我是馮大魁,我現(xiàn)在在外灘的南京路口。你們的人來了嗎?”

    蘇俊華道:“我們的人已抵達上海?,F(xiàn)在我把林副局長的手機號碼告訴你,請你直接和他聯(lián)系,你們約定見面的地點和方式?!?/p>

    馮大魁道:“好的!”

    結(jié)束與馮大魁的通話后,蘇俊華馬上給林國兵打電話通報了情況。剛說完話,馮大魁的電話就打到了林國兵的手機上。

    林國兵打電話告訴蘇俊華,馮大魁已經(jīng)與他們見面,在他們住宿的賓館里對馮大魁問了筆錄材料。他交代:周洪財在荷花村強令推土機司機吳良德推倒田家軍的房屋,砸死田家軍的老母親;讓他進看守所給推土機司機吳良德送信串通翻供;他從看守所里被撈出來以后,周洪財借給他慶功壓驚把他灌醉裝進麻袋推入南江將他滅口的三個犯罪事實。每個問題都形成了一份獨立的筆錄材料。

    蘇俊華贊賞地道:“你考慮得很周到,是應當這樣,三個獨立的材料有利于以后分別使用組卷?!碧K俊華建議他們返程改飛省城,把馮大魁也暫時異地關押在省公安廳直屬看守所里。給馮大魁講清楚,他的問題本來不大,而且又是被周洪財所脅迫的,加上他又有立功表現(xiàn),會從輕處理。

    蘇俊華告訴局辦公室的同志,說她去市政法委參加市政法工作會議,一整天時間,有急事就打她的手機。沈長河開車把她送到市委大院就開車返回局機關大院了。蘇俊華跟魯進勇書記簡單交談幾句后,就從市委大院的后門出來搭上了去省城的大巴。梁廳長正在辦公室里等候著她。見蘇俊華來到,連忙起身相迎:“小蘇,上任今天整整一個月,干得不錯!比我預想的要好得多!”

    蘇俊華道:“梁廳長過獎了!我們每前進一步都離不開您和省公安廳的大力支持!今天來,也是要請您給我們尚方寶劍的!”

    蘇俊華一邊口頭匯報一邊把劉慶山局長被栽贓陷害的專題報告及證據(jù)復印件交給了梁廳長。

    接下來,蘇俊華又把周洪財和周洪泉犯罪集團案的情況作了扼要匯報,并呈上了綜合材料。

    蘇俊華匯報了準備于近期收網(wǎng)的打算,請求省公安廳與省政協(xié)常委會協(xié)調(diào),撤銷南江市黑惡犯罪集團首犯周洪財?shù)哪辖姓f(xié)常委資格,批準對其采取強制措施。

    梁廳長道:“好的,我一定抓緊協(xié)調(diào)?!?/p>

    梁廳長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了,對蘇俊華道:“走,一起到廳機關食堂去吃中午飯吧!”

    蘇俊華與梁廳長在廳機關食堂匆匆吃過中午飯,梁廳長的警車又把她送到了汽車站搭上了返回的大巴。

    蘇俊華琢磨,即使殺害李子明和劉大章以及向海三個人的犯罪事實周洪財?shù)仲嚥怀姓J,周洪泉也有意為他開脫全部攬到自己的頭上,那么間接故意殺害田家軍的老母親及將馮大魁殺人滅口未遂這兩項也夠治他罪了。何況他的罪孽遠遠不止這些,比如強行拆遷,就構成了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和毀壞公私財物罪,攻克了這個難點,對周洪財和周洪泉犯罪集團最后拿下就不存在任何障礙了。

    林國兵回來后,立即把馮大魁的三份筆錄材料交給蘇俊華過目,并告訴蘇俊華,在征求馮大魁本人的意見時,他希望不關進看守所,就給他辦理了取保候?qū)徥掷m(xù),他現(xiàn)在暫時留在省城沃爾瑪超市打工,留下了超市的一個電話號碼,通過這個電話可以在他上班的時間聯(lián)系到他。

    晚上,蘇俊華召開了“6·20”專案組成員預備會議。蘇俊華首先通報了全案偵查的情況,她說估計這幾天省里批準對周洪財采取強制措施的文件就要下達了。我們擬定于9月5日晚開展搜捕拉網(wǎng)行動。但是從現(xiàn)在起我們就要對周洪財和周洪泉犯罪集團的骨干成員采取秘密監(jiān)控,與此同時,我們要派出便衣警察,嚴密監(jiān)控出入南江市的所有通道,在出入南江市的公路收費站設立哨卡,檢查出城的車輛,嚴防周洪財和周洪泉犯罪集團成員潛逃。這件事情我想請林局辛苦一下。你所需要的警力可以從巡警和派出所抽調(diào)。搜捕的任務以刑偵大隊和治安大隊為主,治安大隊管理公共復雜場所和賓館、酒店、旅社、舞廳、音樂茶座等特種行業(yè),他們熟悉這些場所,有利于搜捕行動。搜捕的主要對象是周洪財和周洪泉犯罪集團成員。刑偵大隊要把批捕在逃、批勞教在逃和負案在逃的對象的姓名包括綽號、住址、社會關系的住址,打印成冊,分發(fā)到各搜捕行動小組。這些前期的準備工作一定要提前做好。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定于9月4日晚上10點整召開全體參戰(zhàn)民警動員大會。

    會后,蘇俊華又讓局指揮調(diào)度中心通知計財裝備辦公室把所有的無線電對講機充好電,給各單位補充好彈藥及警械警具。

    9月4日晚上10點,全局各科室所隊民警除了留下必要的值班力量外,都集中在局機關大院。

    11點整,大家集中在禮堂參加動員大會。局紀委書記嚴學成宣布了搜捕行動的六條紀律:“一是服從統(tǒng)一調(diào)度,一切行動聽指揮;二是嚴守保密紀律,不準向任何無關人員泄露行動秘密和案情;三是嚴格依法辦事,嚴禁徇情枉法;四是文明執(zhí)法,嚴禁刑訊逼供;五是嚴格贓款贓物保管,嚴禁截留挪用;六是嚴格武器彈藥管理,嚴防丟失被盜。違者將依法依紀嚴肅處理?!?/p>

    計財裝備辦公室收代為保管參戰(zhàn)民警的手機,為各行動小組配發(fā)槍支彈藥和無線電對講機。

    與此同時,局指揮調(diào)度中心給各個行動小組分發(fā)行動方案和具體搜捕對象名單。

    最后,蘇俊華作動員講話。

    “同志們,我們是人民警察,肩負著黨和人民交給我們的使命和重托!我們每個民警都是守護南江市的正義與公平的瓦爾特!我們決不能任憑弱者的淚水流淌而不管不顧!今天我們就要揮舞神圣的法律之劍,為人民斬除那些公然踐踏法律尊嚴,恣意損害公民權益,殺人害命,為非作歹的妖孽,還南江市一片凈土。具體任務都已經(jīng)分配到小組,我祝你們一帆風順,馬到功成!等候你們勝利的捷報!出發(fā)!”

    頓時,公安局大院里轟隆隆摩托車、汽車的馬達聲響成一片。一輛輛警車、摩托車閃爍著警燈像離弦之箭射向四面八方。

    蘇俊華帶領一個小隊的特警和武警直奔洪源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總部辦公大樓。她已經(jīng)與負責秘密監(jiān)控周洪財?shù)谋阋旅窬〗M聯(lián)系過了,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周洪財離開公司辦公大樓。

    蘇俊華帶領搜捕小隊沖進辦公大樓五層周洪財?shù)霓k公室,里面燈開著卻沒有人影。蘇俊華命令:“對整棟辦公樓每一間辦公室仔細搜查!”

    特警和武警們迅速行動,分別搜查。

    蘇俊華的手機突然響了:“蘇局長,我是紅鷹,周洪財五分鐘前已經(jīng)從他辦公室的秘密通道下到地下車庫駕駛一輛白色的切諾基越野車出逃,車牌號碼為南A-1066,具體逃跑路線不詳,請你們趕快去追堵,注意安全,周洪財?shù)能嚿嫌形淦?,五連發(fā)獵槍及‘五四’手槍都有?!?/p>

    蘇俊華知道這是王永豐派進洪源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臥底的同志關鍵的時刻發(fā)揮了作用,她回答道:“好的?!彪S即,她留下部分武警在洪源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總部繼續(xù)監(jiān)控,自己帶領特警和部分武警分乘三輛警車分赴各出城路口追緝查堵周洪財。

    “各個哨卡注意,各個哨卡注意:我是001,請你們注意查堵一輛白色的切諾基越野車,車牌號碼為南A-1066,車上的逃犯有武器,注意安全,發(fā)現(xiàn)這輛車的蹤跡立即向我報告!”

    兩分鐘后,設立在南關收費站的哨卡向蘇俊華報告:“001,001,我們是南關收費站哨卡,我們發(fā)現(xiàn)了那輛白色的切諾基越野車,在攔截檢查時,切諾基越野車企圖闖關逃跑,被我們在追擊中打穿輪胎而被迫停車,從車上跳下兩名持槍的歹徒往山上逃跑,被我們擊傷抓獲一名,繳獲五聯(lián)發(fā)獵槍一支,還有一名歹徒已逃入山上小樹林中。我們已經(jīng)將下山的路口封鎖,請求支援,請求支援?!?/p>

    蘇俊華道:“你們干得很好,請封鎖好下山的路口不要讓歹徒逃跑了,我馬上帶來特警和武警來?!?/p>

    蘇俊華立即調(diào)集特警和武警攜帶警犬手提探照燈火速趕赴南關收費站。不到五分鐘,三十八名特警和武警攜帶兩條警犬趕到,迅速展開包圍搜山,蘇俊華用車載擴音器對著山上的小樹林喊話道:“山上樹林里的犯罪嫌疑人聽著:我們已經(jīng)把你包圍了,你跑不掉了,只有放下武器繳械投降才是你唯一的出路,給你三分鐘的考慮時間,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山上沒有一絲聲響。兩分鐘過去了,仍然沒有動靜。蘇俊華命令放開警犬,在警犬的引導下開展追蹤搜捕,如遇武力反抗拒捕,可以當場擊斃。兩條警犬興奮地吠叫著像離弦之箭飛速竄入小樹林中,特警和武警快步跟隨在后。突然,在前方草叢中傳來一聲男人的慘叫:“??!救命!救命?。 贝蠹亿s上去,只見一個光頭歹徒的右手已被警犬緊緊咬住,他的一支“五四”手槍掉落到地上。從包圍小樹林到展開搜捕不到五分鐘,這名歹徒就這么落網(wǎng)了!

    蘇俊華立刻進行審問:“快說,你們的老板周洪財在哪里?”

    光頭道:“他在半路上就下了車,上了一輛省城的物流配送車,坐到了后面封閉的貨廂里,早就出了城區(qū)了?!?/p>

    蘇俊華追問道:“走的哪條出城的路?”

    光頭道:“就是從南關收費站出去的?!?/p>

    蘇俊華一看時間物流配送車應該還沒有通過下一個收費站即楓樹橋收費站,便立即用收費站的電話通知下一個收費站把一輛省城的物流配送車攔住。隨即便帶領兩輛警車拉響警笛向楓樹橋收費站飛奔而去。蘇俊華又給高速公路管理支隊巡邏大隊打電話,請他們幫助發(fā)現(xiàn)控制住那輛往省城方向去的物流配送車輛。

    此刻,惶惶如喪家之犬、匆匆若漏網(wǎng)之魚的周洪財正蜷縮在物流配送車的貨廂里暗自慶幸自己又一次逃離了鬼門關。他是接到汪峰從省城打給他的電話后倉皇出逃的。幸虧他此前已經(jīng)有所準備,通過黑市渠道買了一本湯加的護照,還有假身份證,自己平時就備有十萬美元、五萬元港幣和兩萬歐元在一個小密碼箱里放著,遇有緊急情況提起小密碼箱就可以腳踩西瓜皮開溜。汪峰從省公安廳的一個熟人口里知道了南江市公安局今晚要對周洪財和周洪泉犯罪集團開展搜捕行動的消息,那個熟人不知道汪峰與周氏兄弟的關系,更不知道汪峰不應該知道此事。汪峰得知這一消息后立即打電話告訴了周洪財,因為他知道,如果周氏兄弟被抓獲,那他也就完蛋了。救周氏兄弟實際上就是救自己。周洪財接到汪峰的電話知道大事不妙,馬上就打電話給周洪泉,可是打他辦公室里的電話沒有人接聽,打周洪泉的手機,又關了機。周洪財實在無招可使,便給周洪泉發(fā)了一條短信:“公安局今晚要抓我們,速逃!”他想周洪泉能不能逃出來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做完這一切他便提起那個小密碼箱和兩名貼身保鏢自顧自地逃跑了。他所乘的那輛白色切諾基越野車行駛至南關收費站五百米遠處時,他看到前方的車子都已經(jīng)停下,一問才知道是公安機關在設卡盤查所有出城的機動車輛。周洪財對兩名保鏢說自己在后面等一個熟人有點急事要處理一下,讓他們的車在下一個收費站等候他,說完就下了車往回走,走了不遠便發(fā)現(xiàn)有一輛掛省城牌照的物流配送車,便送上五張百元大鈔懇求司機搭個便車,司機說駕駛室沒有空位,只有坐到后面封閉的貨箱里,周洪財為了逃命哪里還能講究這些,再說坐在貨箱里不正是可以混過哨卡的盤查么?周洪財連忙說坐在貨箱里沒有問題,他上到物流配送車貨廂里時,正好被切諾基越野車上那兩個保鏢看到。

    這輛物流配送車行駛至楓樹橋收費站時,被交通民警和收費站工作人員攔住,令其靠邊停下接受檢查。但是交通民警和收費站的工作人員卻沒有人動手檢查他們。司機催促道:“你們不是要檢查嗎?快檢查吧,檢查完了我們還要趕路呢!”交通民警回答道:“你們稍等片刻,南江市公安局的同志馬上就到,是他們要檢查?!?/p>

    這一切坐在密閉貨廂里的周洪財毫無察覺。

    這時,三輛警車鳴著警笛從南江市方向呼嘯而來。

    蘇俊華命令物流配送車司機:“打開后面的貨廂!”

    物流配送車的司機只好打開貨廂后門。武警和特警持槍指向貨廂里面。

    蘇俊華向貨廂里喊道:“周老板,不要捉迷藏了,出來吧!”

    周洪財知道混不過去了,只好從貨堆里站起來走出貨廂,他仍然裝模作樣地叫道:“蘇局長,你想干嗎?”

    蘇俊華看到他蓬頭垢面滿身灰塵的狼狽相,不禁調(diào)侃道:“喲嗬,周老板放著自己的幾臺豪車不坐,卻鉆進物流配送車貨廂里受苦,這是怎么回事呀?”

    周洪財自我解嘲地道:“我愿意乘什么車蘇局長連這也管?我就是平時老是坐豪車,這不是也體驗體驗乘貨車的滋味嗎?”

    蘇俊華道:“周老板,那你也體驗體驗坐警車的滋味吧?!?/p>

    周洪財不甘心地道:“蘇局長,我可是南江市的政協(xié)常委,你經(jīng)過批準了嗎?你恐怕沒有權力對我這么做吧?”

    蘇俊華道:“你犯下了那么多罪孽,你還想逍遙法外,別做夢了!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們走吧!”

    周洪財繼續(xù)虛張聲勢地咆哮道:“你們這樣無法無天,你蘇俊華要付出代價的、要后悔的!”

    蘇俊華對他說,你別叫了,我們沒有完備的手續(xù)是不會動你的。轉(zhuǎn)臉對特警和武警命令道:“帶走!”

    一名特警掏出手銬就要給周洪財戴上,周洪財?shù)挠沂謪s飛快地插進右邊褲袋里,特警機警地抓住其右手腕拽出來,奪過了其手里握著的一支“六四”式手槍。接著對其搜了一遍身,又收繳周洪財?shù)囊恢桓邫n諾基亞手機。兩名武警將周洪財推上了警車。

    雷鳴和趙斌率領一個小隊的刑警和武警駕著警車直奔周洪泉的老巢皇朝大酒店。在酒店門口,卻遭到了門衛(wèi)保安員的阻攔,一名穿保安制服的保安員趾高氣揚地道:“你的警車不能停在酒店門口!”

    雷鳴掏出自己的警官證舉到那名保安員的面前:“我們是依法執(zhí)行公務,請你們配合!”

    保安員毫不客氣地道:“想進我們公司,得先經(jīng)過我們周總的批準!”

    雷鳴道:“我們找的就是周洪泉!”

    保安員乜著眼道:“周總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趙斌沉下臉來:“雷大隊長,你別跟他啰嗦。”趙斌轉(zhuǎn)過臉對保安員道:“告訴你,你要繼續(xù)妨礙我們執(zhí)行公務,馬上連你一起拘留,你信不信?”

    保安員按下手中對講機的通話電紐,就要向周洪泉報信,被趙斌一把奪了過去:“老實點!想給周洪泉通風報信嗎?”

    保安員只好乖乖地退到一邊。雷鳴帶著刑警迅速地進入電梯直奔七樓周洪泉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

    他們沖進周洪泉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面卻空無一人。雷鳴詢問在場的酒店員工,都說前幾天周總的兒子在上學的路上被車撞傷了,這些天來周總一直和他的前妻輪流在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里陪護他的兒子,今天一天都沒有來過皇朝大酒店。

    雷鳴嚴肅地追問道:“你們說的是實話敢負法律責任嗎?”

    幾名員工都異口同聲地道:“都是實話,愿意負法律責任。”

    雷鳴對隨同的刑警和武警道:“走,去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看看?!?/p>

    在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監(jiān)控周洪泉的便衣民警說周洪泉下午四點半離開了醫(yī)院,難道他后來又返回醫(yī)院?

    其實,周洪泉并沒有返回醫(yī)院。他在醫(yī)院里守護兒子多半天,酒店里的部門經(jīng)理和領班不停地打他的手機向他請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他的手機到下午三點就因為電池耗盡而自動關機。這就是周洪財也沒有聯(lián)系上他的原因。

    周洪泉回到家里后先吃飯,后洗澡,然后打開電視看新聞和連續(xù)播出的電視劇,看著看著就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等他一覺醒來,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四十分了。

    周洪泉這時想起要給周洪財打個電話詢問一下現(xiàn)在情況如何?因為汪峰和劉躍進一直聯(lián)系不上,這些天來公安局那邊的情況他一無所知。周洪泉拿起手機這才想起電池早沒有電了,于是他趕緊換上電池開機,一下子看到了周洪財發(fā)給他的短信,頓時慌了手腳,方寸大亂。

    周洪泉慌亂中把家里的現(xiàn)金一萬多元及所有的銀行信用卡趕緊揣上。上次弄來的炸藥還剩下一公斤,周洪泉把這些炸藥插上導火索和雷管用膠帶固定在自己的腰間,開了那輛白色的“三菱”越野車就往出城方向逃跑。在出城的收費站他遠遠地看到了有戴著頭盔的武警和特警設卡盤查出城的車輛和人員,嚇得他屁滾尿流連忙打方向盤往回走。他不敢回到皇朝大酒店他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去,在大街上轉(zhuǎn)了幾個圈不知道去哪里才好。他這時才體會到了走投無路的感覺。最后,他把車子停在了皇朝大酒店的夜總會門口,下車躲進了夜總會。夜總會人員眾多,他希望能魚目混珠躲過一劫再想辦法外逃。這時,他不禁從心里滋生出一股對周洪財?shù)脑购迊恚缇徒ㄗh逃出境外,要是周洪財聽了他的話,也不至于有今天的局面!哥就是舍不下開發(fā)南江大道的那80億投資巨款,想把那一大筆巨款卷到國外據(jù)為己有。為了這筆巨款,竟然置臨近的滅頂之災于不顧,真是利令智昏,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雷鳴他們在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急救中心的重癥監(jiān)護室里又撲了空。那里只有周洪泉的前妻嚴玉蓉陪護在兒子病床前,一問周洪泉早在下午四點半就離開了醫(yī)院。

    雷鳴只好又返回到皇朝大酒店附近的皇朝夜總會里面去找。剛到夜總會的門口,發(fā)現(xiàn)了周洪泉的那輛白色“三菱”越野車停在那里。雷鳴向門口的保安人員打聽,保安人員回答周總半小時前進入夜總會里面后就一直沒見出來。

    雷鳴一看自己帶來的一小隊警力太少,如果貿(mào)然進入夜總會抓捕,恐怕顧此失彼反而讓周洪泉借著熟悉地形鉆空子脫逃,便吩咐刑警和武警把守住出入夜總會的各個門口,等候增援的力量來到后再進行搜查抓捕。

    雷鳴用對講機向蘇俊華報告了情況,請求增援。

    此刻,蘇俊華正在從楓樹橋收費站返回南江市的途中,聽了雷鳴的報告,蘇俊華囑咐道:“我們馬上就到了,你們嚴密控制住出入夜總會的所有通道等候我們來到后行動,千萬不能讓周洪泉跑了?!?/p>

    此時的周洪泉聽到外面有動靜,從窗口往外一看,發(fā)現(xiàn)出入夜總會的各個門口都已經(jīng)被全副武裝的刑警和武警把守住,知道今晚自己插翅難逃了。周洪泉便來到演出大廳的后臺準備隨機應變。這時,大廳里座無虛席,舞臺上正像往常一樣表演著歌舞和相聲、小品及雙簧類文藝節(jié)目。

    這時外面一陣警笛呼嘯,蘇俊華帶領增援的特警和武警趕來了。蘇俊華命令道:“包圍夜總會!”

    武警和特警與雷鳴的那一小隊警力會合立刻在夜總會外圍形成了一道嚴密的包圍圈。

    蘇俊華用車載擴音器對夜總會里喊話道:“周洪泉,敢作敢當,你還是自己走出來,我們彼此都省點事吧!”

    大廳里的演出活動戛然而止,人們一陣騷動,被這突如其來的警匪對峙弄得不知所措。

    周洪泉道:“老子早就知道被你們抓住就活不成了。想我自己出來讓你們抓?。繘]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周洪泉猛地從后臺竄至前臺,用左肘鎖住一名女歌唱演員的脖子,右手舉著打火機準備點燃導火索引爆身上炸藥吼叫著威脅道:“蘇俊華,你聽好了:我現(xiàn)在綁架了一名女演員作人質(zhì),你馬上給我提供一輛加滿油的警車,派一名警察為我開車把我送出南江市,并把包圍夜總會的警察都給我撤了,你要是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引爆炸藥和人質(zhì)同歸于盡!”

    被綁架的年輕女演員嚇得大聲哭叫:“救命啦!救命啦!”

    蘇俊華道:“周洪泉:你不要胡來,你的要求我們可以考慮。但是你必須讓夜總會演出大廳里的觀眾和其他人員先撤離演出大廳?!?/p>

    周洪泉道:“你把包圍夜總會的警察先撤了,我就放其他人撤離演出大廳?!?/p>

    蘇俊華馬上用擴音器命令包圍夜總會的武警和特警后撤兩百米,一邊讓封鎖門口的警察抓緊組織群眾撤離演出大廳。與此同時,蘇俊華用手機下令讓兩名狙擊手迅速趕來現(xiàn)場占據(jù)有利射擊位置待命。

    等群眾撤離完畢,蘇俊華又與周洪泉談判:“周洪泉,我們雙方都履行了第一條承諾。下面,我們?yōu)槟銣蕚浼訚M油的警車,我們也有一個要求,你馬上把人質(zhì)放了!”

    周洪泉道:“蘇俊華,你當我是傻瓜嗎?我現(xiàn)在就把人質(zhì)放掉你們還不把我當場擊斃了?還會送我出南江市嗎?”

    蘇俊華道:“我們來個交換,你把那位女演員放了,我來充當你的人質(zhì)不是對你更有價值嗎?”

    周洪泉道:“讓我好好考慮考慮,你可別跟我?;^!”

    蘇俊華道:“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p>

    周洪泉想綁架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公安局長的確更刺激更有意思,女公安局長給自己當人質(zhì)比現(xiàn)在這個平平常常女演員要有價值多了!三分鐘不到,周洪泉就主動回話了:“蘇俊華,你聽好了,我倒是愿意你來給我當人質(zhì),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就是你不準帶武器走近我,你必須當著我的面把槍放下,才能過來?!?/p>

    蘇俊華爽快地道:“沒有問題,我進入夜總會以后當著你的面把槍支卸下來放在一邊再來替換人質(zhì)?!?/p>

    蘇俊華只身走進夜總會演出大廳,一眼看見了正在舞臺中央劫持著女演員的周洪泉。

    蘇俊華不慌不忙地走近舞臺,夜總會演出大廳里的舞臺不同于一般影劇院里的舞臺,夜總會里的舞臺為便于演員和觀眾之間的交流,舞臺很矮,一般比演出大廳里的地面頂多高出不到二十公分也就和一級樓梯的臺階差不多。

    蘇俊華走到了離周洪泉十米左右的地方,對周洪泉道:“你看,我把槍放下了?!闭f完拔出槍套里的一支“七七”式手槍彎腰放到了地面上,站起身把手無寸鐵的雙手前伸展示給周洪泉看,一邊走近周洪泉一邊對他道:“你現(xiàn)在也應該放了人質(zhì)吧?”

    周洪泉只好放了人質(zhì),那個被綁架的女演員趕緊往演出大廳外面跑了。看到人質(zhì)已經(jīng)安全脫離了危險,蘇俊華這才又向前走去。

    這時,周洪泉卻一眼看到了相鄰一棟平房頂上持槍運動著的狙擊手。周洪泉氣急敗壞地道:“蘇俊華,你?;^,你假意答應我的要求,背地里卻調(diào)來了狙擊手想當場擊斃我,我要讓你跟我一起坐土飛機上西天!”說罷把右手里的打火機打燃就要點導火索。

    在這千鈞一發(fā)的生死關頭,蘇俊華用綁在右手腕部隱藏在衣袖口的另一支“七七”式手槍一槍擊中周洪泉的右手掌,打火機也被擊飛。就在周洪泉一愣之際猛沖上去將其撲倒在地,把其雙手扭到背后戴上了手銬。這個殺人魔頭就這樣落入了法網(wǎng)。一場危機被化解于剎那之間。原來,蘇俊華從省公安廳帶來的那支“七七”式手槍派上了用場。她把手槍用膠帶綁縛在右手腕外側(cè),在扳機上系上一根繩子從袖管通到左臂袖管纏繞在左手拇指上,蘇俊華只要先將自己向前伸出的右手指向周洪泉拿打火機的右手,左手運用手臂前伸的力量便可以拉動扳機開槍射擊。

    后 記

    周洪財和周洪泉兄弟落網(wǎng),陳建波聽了不禁目瞪口呆,立刻陷入了惶惶不可終日的狀態(tài)。陳建波給魯進勇打電話質(zhì)問道:“蘇俊華把洪源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的周總和他的弟弟周洪泉都抓了,這件事你知道嗎?”魯進勇道:“公安機關開展搜捕行動前曾經(jīng)跟我匯報過?!?/p>

    陳建波惱怒地道:“那你為什么不制止他們?周洪財可是南江大道拆遷改造開發(fā)工程項目的責任人,又是市政協(xié)常委,怎么能夠讓他們這樣為所欲為?”

    魯進勇道:“周洪財和周洪泉是犯罪集團的主謀和首犯及主犯,他們不但殺人害命,而且還想將南江大道拆遷改造開發(fā)工程項目的撥款卷逃國外。蘇俊華他們打黑除惡是依法辦事。”

    陳建波氣得一聲未吭就掛斷了電話。陳建波最擔心的就是周氏兄弟在監(jiān)獄里扛不住把向他行賄的事交代出來,自己也會跟著他們一起完蛋。陳建波一肚子的窩囊氣沒處出,又把電話打到了蘇俊華的手機上,蘇俊華道:“我是蘇俊華,請問您哪位?”

    陳建波道:“我是陳建波,蘇局長,你們把南江市目前最大的城市改造開發(fā)工程項目的負責人抓了,這樣大的事情怎么也不事先向我匯報一下呀?我無論是作為南江市的黨委還是政府的負責人都應當可以領導你們公安局吧?”

    蘇俊華立即警覺起來,她機敏地答道:“偵破案件抓捕案犯是我們公安機關的職責行為,日常工作,我們事先已經(jīng)向公安機關的直接領導市政法委匯報過,因此我們就不便越級打擾陳市長了?!标惤ú犃藚s也無可奈何。

    陳建波的擔心不是多余的,周洪財和周洪泉兄弟被關進大牢后,倒不是什么扛不住,而是對陳建波沒有能夠給他們提供有效的庇護十分怨恨。他們都認定凡是貪官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們只認錢,眼睛只盯在他們的錢袋子上。陳建波得過他們兄弟三千多萬元,關鍵的時候就不認識他們了。周氏兄弟雖然是分開關押的,但是他們在這個問題上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起:不能便宜了這些狗日的貪官,讓他們過得太舒服了。于是,他們把給陳建波、汪峰、劉躍進和市人大有關領導行賄的事實都絲毫不留地兜了底。當然,還有汪峰泄露王永豐局長行動的情報,一起參與謀害王永豐;劉躍進為他們搞劉慶山局長的工資存折戶頭賬號,參與栽贓陷害劉慶山局長以及為他們轉(zhuǎn)送定時爆炸裝置企圖置蘇俊華于死地的種種罪惡行徑毫無保留地交代了。蘇俊華一看已經(jīng)直接牽涉到南江市主持黨政全面工作的主要領導,只好在將周洪財和周洪泉的材料整理上報省紀委,省紀委立刻向省委匯報,省委書記指示:“懲治腐敗決不手軟,不管涉及誰都要一查到底,依紀依法懲處,決不姑息遷就!”

    省紀委派出強有力的工作組赴南江市,所有涉及周氏兄弟犯罪集團案件的腐敗官員均被“雙規(guī)”。陳建波、汪峰及劉躍進等被依法移送司法機關處理。省委通知在中央黨校學習的市委書記王振江提前回到南江市主持市委、市政府的工作。

    一個月后,蘇俊華接到了任命她擔任省公安廳刑偵總隊隊長的調(diào)令,她就要離開南江市回省公安廳去上任了。南江市公安局的前任公安局長劉慶山已經(jīng)被宣布解除刑事拘留,無罪釋放。接著,組織部門恢復了劉慶山南江市公安局長的職務。南江市公安局的領導班子也作了新的調(diào)整,鑒于王永豐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無法堅持正常工作,原副局長林國兵擔任了政委,原刑偵大隊長雷鳴提拔為主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趙斌接替雷鳴擔任了刑偵大隊的隊長。

    南江市打黑除惡第一戰(zhàn)役以輝煌勝利落下了帷幕?。ㄈ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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