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勝利后,不少遭受“殘酷斗爭、無情打擊”而受處分的干部逐漸得以平反和起用,其中就有郭化若、謝翰文、宋時輪、危拱之等4位紅一方面軍將領。
郭化若,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9年,在福建龍巖參加了紅四軍,歷任第二縱隊參謀長、縱隊隊長、紅四軍參謀處處長、紅一方面軍代理參謀長等職,一直在毛澤東、朱德身邊工作。1931年6月,毛澤東被“左”傾領導人排擠出對中央蘇區(qū)黨和紅軍的正確領導,郭化若也被調離紅一方面軍,任軍委二局局長。1932年7月,郭化若被解除一切領導職務,調到紅軍軍事學校擔任軍事教官。剛到紅校,就被“左”傾教條主義執(zhí)行者以“托派”嫌疑的莫須有罪名開除了黨籍。
隨著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紅軍被迫長征。在擬定名單時,郭化若差點被列為留守人員,幸虧新從日本歸來的紅大訓練部長鐘偉劍說了話,他才算“榜上有名”。1934年10月18日,郭化若隨干部團走上了漫漫長征路。由于陳賡的信任,郭化若在團部做參謀工作。
1935年10月中央紅軍到達陜北后,中國工農紅軍學校成立,郭化若被起用為訓練處長。由于這時他的“托派”帽子還沒有摘,黨籍也沒恢復,深感開展工作有困難。毛澤東找他談話:“化若同志,你的歷史問題會弄清楚的,不要顧慮太多,去了要發(fā)揮你的作用,要注意總結點軍事教育經驗?!?938年7月,在毛澤東的親自過問下,中央組織部正式恢復了郭化若的黨籍,他背了7年的沉重歷史包袱終于卸下來了。
謝翰文,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8年4月初,隨朱德上井岡山,歷任紅四軍獨立營黨代表、紅五軍第四縱隊支隊黨代表等職。1930年7月,擔任紅三軍團三師政委。他與師長彭鰲指揮部隊,在蓮塘、方石嶺等戰(zhàn)役中重創(chuàng)上官云相、韓德勤所部,俘敵上萬名。謝翰文在巡查中,看見紅軍戰(zhàn)士押著一群俘虜朝山谷走去。當了解到戰(zhàn)士們是在執(zhí)行“左”傾教條主義路線準備殺害俘虜時,他下令暫緩執(zhí)行,并立即主持召開了處理戰(zhàn)俘的會議,決定執(zhí)行毛澤東等制定的俘虜政策:對戰(zhàn)俘進行教育輪訓,愿意留下當紅軍的,歡迎;不愿留只要不為白軍效力,發(fā)給路費讓他們回家。此事被一些“左”傾錯誤路線追隨者獲悉,指責謝翰文“右傾”,“無黨的原則”,“搞派別組織”,并要他寫出書面檢查。謝翰文據(jù)理力爭,毫不屈服。不久,謝翰文黨內外職務被撤,被勒令調離軍隊。彭德懷出面說話:“謝翰文同志一直做軍隊工作,我看還是留在部隊搞宣傳工作好些?!痹谂淼聭堰^問下,“左”傾錯誤路線追隨者只得勉強把他留在軍隊。
紅軍長征到達哈達鋪,毛澤東在視察陜甘支隊聽取彭德懷匯報時,了解到謝翰文的情況,感到不平,遂指示有關部門撤銷對謝翰文的處分決定。中央紅軍到達陜北后,謝翰文被起用,任命為西北紅軍大學校務處長。
宋時輪,192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歷任湘東南游擊隊第二縱隊政委、紅軍總司令部教導總隊總隊長、第一方面軍第三十五軍參謀長、江西軍區(qū)第二十一軍參謀長兼六十一師師長等職。1933年春夏之交,由陳毅推薦,宋時輪到江西軍區(qū)司令部任作戰(zhàn)科科長。在“左”傾領導入主持召開的反對“江西羅明路線”的省委擴大會議上,他為謝維俊、毛澤覃兩人據(jù)理力爭,認為不能處分謝維俊、毛澤覃。他的意見,不僅沒有得到與會人員的重視和認可,反而被“左”傾領導人視為另類。
1934年初春,宋時輪進中國工農紅軍大學上級參謀科學習時,因挑泥事件被誣陷。紅大以“破壞蘇維埃政府法令,組織觀念薄弱,堅持錯誤”,以及總政治部個別領導所說“他二七年被捕后表現(xiàn)不好并有AB團嫌疑”等原因,在全校大會展開斗爭后,給予宋時輪“開除其黨籍三個月”的赴分。
1934年10月,宋時輪以紅軍干部團上級干部隊軍事教員的身份參加了長征。到達陜北后,毛澤東找宋時輪談話,要他出任紅十五軍田作戰(zhàn)科長,協(xié)助參謀長主管部隊作戰(zhàn)。被排斥在黨組織之外一年之久的宋時輪,心情格外激動。到職的第一天,他立即將一年前被開除黨籍的經過和毛澤東找他談話的情況,向軍團領導作了匯報。1935年11月直羅鎮(zhèn)戰(zhàn)役結束后,經組織研究決定,由軍團政委程子華等介紹,柬時輪再次入黨,黨籍從1927年起計算,徹底恢復了宋時輪的政治待遇。
危拱之,女,1926年冬加入中國共青團,1927年4月轉為中共黨員。1929年10月,因反對王明的小宗派斗爭,被戴上“托派嫌疑”的帽子,受到開除黨籍一年的錯誤處分。1931年2月回到上海,在閩粵贛軍區(qū)司令部宣傳科工作。在軍區(qū)參謀長蕭勁光的過問下,恢復黨籍。1932年冬,因危拱之與郭化若建立了戀愛關系,隨著“肅反”的擴大化,政治保衛(wèi)局派人找她談話,要她秘密監(jiān)視郭化若,及時報告郭化若的一言一行。對此,危拱之予以嚴詞拒絕。不久,她被蘇區(qū)中央局“永遠開除黨籍”,僅被允許留在紅軍大學繼續(xù)從事文藝教育工作。
由于中草軍委第西局局長葉劍英的建議,危拱之有幸隨軍長征。在長征中經受的生死考驗,使她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對革命事業(yè)的無限忠誠。紅一軍團政治部領導特向黨中央主要負責人張聞天匯報了危拱之的情況,請求恢復她的黨籍。中央紅軍長征到達陜北后,根據(jù)黨中央和毛澤東的意見,1935年底,紅一軍團政治部主任朱瑞、紅一軍團一師政治部主任譚政親自出面,為危拱之恢復了黨籍,組織上還任命她為延安人民抗日劇社社長。(張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