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2003年開始使用126郵箱,積累到今天已達數(shù)千封郵件。這對于記性日漸衰退的我來說,無疑是一條尋找記憶的線索。一日,心血來潮,決定好好整理下郵箱。整理中,我發(fā)現(xiàn)與《湘潮》往來信件有百封以上。這讓我思緒如潮,一封封郵件,記載了這些年我為《湘潮》寫稿,與《湘潮》交往的往事。
我給《湘潮》寫稿始于2003年,因我平日既要寫書又要寫劇本,肩負雙重壓力,給雜志寫稿的時間越來越少,到最后只剩下對《湘潮》情有獨鐘,寫出的短篇稿件基本都投向了“她”的懷抱。說實話,一開始選擇《湘潮》,并非是因為與《湘潮》有多深的交情,而起源于我的“私心”。因為有人曾經(jīng)告訴我說:湖南是接英杰之氣的地方,絕對是一個文史大省。
這句話一點也不夸張:從曾國藩破敗不堪的“大宅子”到毛澤東氣勢非凡的韶山?jīng)_,從黃興寂靜的墓園到剛剛落成的橘子洲頭毛澤東雕塑。中國十大元帥中3個是湖南人,十大將中也有6個生于湖南。這一個個杰出的歷史風云人物都聚集在位于中國“丹田之氣”的湖南。
而《湘潮》雜志社又格外地厚道,每兩年就組織一些黨史作家到湖南采風作客。這一利好政策,讓我格外神往,寫稿的積極性提高不少。然而,為《湘潮》寫稿,也非易事,碰過不少“釘子”,稿件也被“槍斃”過。原我以為給雜志社寫稿,肯定是手到擒來,從自己的大書中摘出一段,修改修改便信心滿滿投往《湘潮》的郵箱,不幾日,一封要求我改稿的郵件發(fā)在我126郵箱里。咦,寫幾十萬字大書都很少會遭遇改稿的我,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投出去的稿件。果然我的稿子不是短小精悍吸引人,而是虎頭蛇尾“切一刀”。這時我意識到《湘潮》雖然是省級雜志,但在選用稿件上,質(zhì)量關把得非常嚴格,不管稿源是否匱乏,也不在乎寫稿人身份,一律稿子說話。他們這一嚴肅認真的態(tài)度,讓我徹底打消了用寫書的“邊角料”或者是飯后茶余擠時間“打發(fā)”《湘潮》的想法,開始認真對待每一次投稿。
時間一長,我也就習慣了《湘潮》用稿的標準。可我還是高興得太早。2009年是建國60周年大慶之年。這一年,《湘潮》按12期組織編寫12個共和國歷史大事件,其中分配給我3篇,3月的《“一五”計劃出籠前后》;5月的《兩彈一星的決策》和七月的《中美建交的臺前幕后》,除了“中美關系”我以前有所涉獵,另兩篇卻要另起爐灶。而《湘潮》更干脆,對稿子就給了6個字要求:高層、決策與內(nèi)幕。別看只有6個字,要想稿子完全符合要求可不容易。第一,要是發(fā)生在領導層的事件;第二,要表現(xiàn)黨中央毛澤東的決策智慧;第三,稿件要有新料,不能翻炒冷飯。盡管每篇稿子只有七八千字,我卻要查閱大量文史資料,重新熟悉了解這段歷史,寫稿時還要緊緊把握“六字方針”,就這樣,還總是顧此失彼,重視了“高層”卻輕了“決策”,補上“決策”又不夠“內(nèi)幕”……就這樣,與《湘潮》編輯往返電郵好幾次,反復修改,才算過關。
在與《湘潮》雜志社走過風風雨雨8年后,在互發(fā)飛越千萬里的百封電郵時,在三次親臨湖南“接地氣”采風中,使得我原先的“私心”也漸漸變?yōu)榱伺c編輯、與《湘潮》讀者分享快樂的“公心”。這種互動的感情以致超越了寫作、發(fā)表的范疇,在心靈上留下一段段不可磨滅的美好記憶。
(作者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炮兵政治部電視藝術中心一級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