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有個皮球街

黃士元

這是一個荒誕的故事，也許曾發(fā)生在你的身旁。

出場人物僅一個不知名姓的普通公民。他身材矮小干瘦得出奇，在當今時髦姑娘的眼里純屬特等“殘廢”。而他卻是一個處事特別認真的鄉(xiāng)下人，認真得近乎有點傻氣。姑且就叫他矮爹。

場景是人們想象中的一條街道。臺上僅布一個公用電話亭，擺三部電話機，實際上就一個聽筒輪流使用。

（幕后伴唱）

拐了場，拐了場，

皮球街上在打仗。

秤砣、扁擔當?shù)稑專?/p>

局勢越來越緊張！

[矮爹趕上。

矮爹 別打了，別打了，有話好商量。我說同志呀，為什么事傷這么大的和氣？什么，他賣的鴨子，用注射器注滿了自來水？唉呀，打水充鴨，這號缺德事干不得。住手！就不能和平談判？（上前扯勸誤挨了一拳）唉喲！

（唱）拳頭飛來沒長眼，

難怪他人怕攏邊。

我我我我個子矮小枉拉勸，

打個電話報警官！

（邊摸傷痛處邊走向電話亭）喂，請問皮球街治安隊的電話號碼——什么？皮球街有街東西兩個治安隊？隨便哪個都行，反正都是在一條街上鬧事。謝謝。（撥機號）喂，是皮球街街東治安隊嗎？（見打斗還在進行）你們還聽不聽招呼？太不像話了?。ㄞD(zhuǎn)對話筒）不不不，不是批評你們，千萬別生氣。喂，我是給你報警，皮球街上出事了哩！

（唱）皮球街上在扯皮，

抓破了帽子扯破了衣。

（旁白）什么，不要我唱？不唱我就說不清哩！

（唱）為的是鴨子肚里灌了水，

買賣雙方在斗威，

哎呀呀，誰也不服誰。

一個動了南北腿，

一個打的霸王棰，

我一米五拉不開一米七，

快快快，會開追悼會！

什么，你問打斗者是在街東還是在街西？（辨認方向）是在街西。什么，要找街西治安隊聯(lián)系？不就在一條街道上嗎？能不能請你們……喂喂喂！嗨，話筒甩得真快！（招呼現(xiàn)場）住手，住手，千萬別打著傷命的地方了，要打，打幾下屁股還好說一點。（慌忙撥機號）請問皮球街街西治安隊電話號碼？好?。〒軝C號）喂，你是街西治安隊嗎？哎呀，出麻煩了！

（唱）皮球街上在扯皮，

抓破了帽子扯破了衣。

為的是鴨子肚里灌了水，

買賣雙方在斗威。

哎呀呀，誰也不服誰！

一個動了南北腿，

一個打的霸王棰，

我一米五拉不開一米七，

快快快，會開追悼會！

什么，你問他們是不是一直在街西路面上打斗的？這——先前在街東，現(xiàn)在在街西。什么？要等街東治安隊先作出處理后你們再出面？那——那我照你們的指示辦。他們又打回到街東路面上去了！（匆匆撥話機）喂，街東治安隊嗎？同志，情況又發(fā)生了新的變化！

（唱）先前從東打到西，

如今從西又回東。

情況越來越嚴重，

快派人馬剎歪風！

怎么，我謊報軍情？同志，我用黨籍——不不不，我還沒參加黨組織，我用戶籍擔保。哎呀，不行不行，我擔保不了，他們又從街東打到街西了！不，我不是神經(jīng)病，是實事求是的給您匯報，百分之百的實事求是。（放下話筒急得直打轉(zhuǎn)）這這這，這又如何是好！

（唱）我報東來他跑西，

我報西來他跑東。

害得我報案報不中，

反被他人笑癲瘋。

（無奈之中下意識地呼喊起來）打架的同志，請把位置固定下來，不然我不好給人家打電話！糟了，又移動位置了！你看你看既不在東也不在西，偏偏踩在街道中心線上了?。ɑ琶Ρ枷螂娫捦ぃ┪刮?，你是問——不，你是問話臺嗎？請問中心治安隊的電話號碼……聽清楚了。（急撥電話）喂，是中心治安隊嗎？哎呀，不得了，這街道中心線上——哎，還是唱的比講的好聽，樂隊的同志，趕快起樂！

（唱）皮球街上在扯皮，

抓破了帽子扯破了衣。

為的是鴨子肚里灌了水，

買賣雙方在斗威，

哎呀呀，誰也不服誰。

一個動了南北腿，

一個打的霸王棰，

我一米五拉不開一米七，

快快快，會開追掉會！

什么？這要等你們中心治安隊的同志，先找街西治安隊作了詳細調(diào)查，再上街東治安隊了解現(xiàn)場情況，然后再召集兩隊一塊研究研究后再作協(xié)商處理。哎呀，那要研究討論到什么時候？哎呀，糟了，現(xiàn)場上出人命案了！什么，要我保護好現(xiàn)場，你們馬上派人來處理！天啦，怎么硬要等到這個時候才表態(tài)啊？！（傻眼）

[劇終。

責任編輯：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