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個城市,揭開朦朧的紗,我總想在醉眼蒙眬處去探尋這座城市的底蘊。去南川的時候,我想過這座城有過哪些人,哪些事,或者我走進的是一座被美女包圍的城市。當然,僅僅是這樣的美。當我走進的城市,是一道鄉(xiāng)村的傷痕,展露在一片熏衣草的夢幻地,于是我想這個城市真的醉了,沿著公路,漸漸深入我能感覺越來越強烈的幻想交織著急促的呼吸,我看見了這個城市的真實,裸露在這片坑洼的大地上。
我很久以前就想去這座城市,就像小時候在黔江的時候,看見武裝部那個毛主席像我就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和微笑。而第一次去南川的時候,被九月的艷陽包裹,我站在入口處的劉鄧塑像前,懷念著小時候讀書的課本上,講著劉鄧大軍深入大西南,講劉鄧的將軍友誼能經(jīng)受洪水猛獸。我不想去懷念太多,只是這個城市悄然的撩起我內(nèi)心深處的感動,于是就有了我對這個城市的開端。這個開始源于我對一場感情的開始,有一個朋友說,南川是一個好地方,到這里的人都成了美女。當然,我是喜歡美女的,這樣的情感是來自我的本性。女人總談三姑六婆的事情,男人自然少不了對美女這個詞語的敏感。
2010年,匆匆地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恩施,匆匆地見了一個女生,然后匆匆地沿著319國道而回。南川是一個不一樣的城市,能留住我的,是這個城市閱不盡的風景。我常想我是一個經(jīng)歷輪回的人,懂得在一個又一個的城市觀賞,然后留住那些我記住的,忘記那些讓我疲憊的。記得那次去南川的時候,利春姐說讓我打電話,問我有南川的朋友沒。我當時沒吱聲,也沒說什么,只是笑了下,似乎沒有,有一個男生在學校。我總是這個樣子,把許多事情埋在心底,其實南川我在四年前就知道這個城市了。那時我還在讀高中,一個女孩子給我寫信,她說她是南川的,想和我做朋友。之后我們書信往來,雖然那時網(wǎng)絡已經(jīng)走進了我們的生活,但很少用它聯(lián)系。她覺得鴻雁之書,能夠留住那些逝去的東西,一文一字,都是點滴的幸福。
離開大觀鎮(zhèn)的時候,我沒有跟著車隊進入南川,而是單獨和兩個朋友一起坐車到的南川。因為相機沒電池的緣故,我去了一家相館,服務員態(tài)度很好,聽說電池沒電了,立馬就去找攝像師。出來的時候,我在路口遇見了那個小妹,起初她喊我,我沒認出來,她說,我是給你充電的那個服務員啊。她笑得很好看,驀然間眼前浮現(xiàn)出一些影像。又記起了那個多年前給我寫信的女孩子,2008年的時候,她給我寫了最后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話,她寫道:軍洋,我想做母親了,這是屬于我的幸福?,F(xiàn)在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我想她也和這個女人一樣面帶微笑,幸福的站在我眼前。
我沒有多停留,給隊伍打了電話,又回到隊伍中去。直到下午,等到一個朋友到來,然后一直喝酒。喝到凌晨,然后回去連澡都沒洗就倒頭大睡。南川是一個充滿熱情的城市,晚上遇見的一個中年女人,是黔江的,來南川很多年,聽她說了很多的話,然后看著她講述著家族的故事。我喜歡講家族故事的人,就像一個懷舊的老人,講述著傳奇,與過去交織,構(gòu)圖著未來和希望。期間我一直想著我那個朋友,要是此刻能坐在一起,看著她抱著孩子一起吃飯,一起說笑,或者片刻。但夜已經(jīng)濃濃的涂抹了一天,疲憊悄然來襲,在寒冷的夜里,把我像孩子一樣哄進了夢香。
南川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座山。南川的溫暖不在于這個城市,而在于這座城市擁有一座金佛山。幾年前來信女孩說,如果有一天,能有時間我們一起去金佛山。等待這個諾言,直到最后消失。我以前寫過“感情、諾言、信物,后來證明,都是用來違背的”。盡管如此,我還是愿意把一個人名字刻在某一張紙上,在大學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這是人生所需要的勇氣,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所以我是個遵守諾言的孩子,我來了幾次南川,我卻一次沒到過金佛山。如果不是這個諾言,金佛山只是我人生擦肩的風景,因為一些故事,它是我心中永遠的金佛山。
車隊說去金佛山的東坡。我還是沒有跟著車隊一起走,跟著朋友一起開車前往,車隊在后面。我們到達大有鎮(zhèn)的時候,那里正在熱鬧的進行著一個年豬儀式,我看見數(shù)十頭的豬在瞬間失去生命,如果不是自己目睹這一幕,我不會發(fā)現(xiàn)生命原來是如此的脆弱。鎮(zhèn)子里涌來了四面八方的人,活動搞得紅紅火火。這個地方太冷了,我和朋友待了一陣,就離開了隊伍。我再一次與金佛山錯過,再一次錯過風景。
回城的路上我在車上睡著了。這一段路,一走就是兩天。醒來的時候我看見城市的高樓穿刺著沒有一點藍的天,心里陡升一股寒冷。我想,等到如火如荼的夏天,待到那個季節(jié),再一次去金佛山。不再錯過永遠的金佛山,不再錯過內(nèi)心的那段秘密,就像這個城市,他是友誼的,就像進入南川的瞬間,看見劉鄧的塑像,你會激起一股友誼的暖流。革命的年代已經(jīng)逝去,在這個屬于友誼的歲月,度過青春的年華,一起泛起歲月的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