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 勇
(山西大學(xué)文學(xué)院,山西太原 030006)
略論駢散結(jié)合之美的生成依據(jù)
麻 勇
(山西大學(xué)文學(xué)院,山西太原 030006)
駢散結(jié)合之美的生成有其多方面的依據(jù)。先秦圣賢典籍中的駢散同轍,自然界和人類社會中的奇偶共存是駢散結(jié)合美生成的原始生發(fā)依據(jù);文章寫作論中講究駢散并用是駢散結(jié)合美的理論生成依據(jù);創(chuàng)作實踐中的成敗經(jīng)驗是駢散結(jié)合美的現(xiàn)實生成依據(jù)。
駢散結(jié)合; 美; 生成依據(jù)
Abstract:There are manyfactors that generate the beauty in combining the artistic stylesof parallel prose and prose writing.Parallelism found in the books of the great sages and menof virtues during the Pre-Qin Period isof the same style.The coexistence of nature and human society is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the combination of parallel prose and prose.The success,experience and failures in creative practice gave rise to the combination of parallel prose and prose.
Key words:combination of parallel prose and prose; beauty; basis
中國古代文學(xué)批評史上論爭駢散之優(yōu)劣長短美丑,古已有之。尚駢文者強調(diào),只有講究對偶聲律的駢文才算文學(xué)之正宗,而提倡古文者則主張,用散行寫成的古文才是文章的正宗。其實,無論是優(yōu)秀的駢文家還是杰出的散文家,都只有借鑒和吸收對方的優(yōu)點和長處,才能使文章的寫法靈活多變,賞評亦平允合理?!段男牡颀垺愞o》中指出:“若氣無奇類,文乏異采,碌碌麗辭,則昏昏耳目。必使理圓事密,聯(lián)璧其章;迭用奇偶,節(jié)以雜佩,乃其貴耳”。[1](P589)劉勰在這里提到的“迭用奇偶,節(jié)以雜佩”就是奇偶共存,駢散結(jié)合,可以見出劉勰是主張駢散結(jié)合、相輔相成的理論大家。那么,駢散結(jié)合,作為外在形式美之一,其美的生成究竟有沒有依據(jù)呢?本文就這一問題略論如下。
在中國古代文學(xué)史上,駢文和散文同出一轍,共存一爐,在先秦時期的典籍中,有較多的例子可以佐證?!渡袝x·大禹謨》有言:“帝曰:‘來,禹!降水儆予,成允成功,惟汝賢??饲谟诎?克儉于家,不自滿假,惟汝賢。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予懋乃德,嘉乃丕績,天之歷數(shù)在汝躬,汝終陟元后。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zhí)厥中。無稽之言勿聽,弗詢之謀勿庸??蓯鄯蔷?可畏非民?’”[2](P111-112)《尚書正義·太甲下》中云:“伊尹申誥于王曰:‘嗚呼!惟天無親,克敬惟親。民罔常懷,懷于有仁。鬼神無常享,享于克城。天位艱哉!德惟治,否德亂。與治同道,罔不興;與亂同事,罔不亡。終始慎厥與,惟明明后。先生惟時懋敬厥德,克配上帝。今王嗣有令緒,尚監(jiān)茲哉。若升高,必自下;若陟遐,必自邇。無輕民事,惟難;無安厥位,惟危。慎終于始。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嗚呼!弗慮胡獲?弗為胡成?一人元良,萬邦以貞。君罔以辯言亂舊政,臣罔以寵利居成功,邦其永孚于休?!盵2](P254-255)《周易·謙》中亦云:“《彖》曰:‘謙,享。天道下濟(jì)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鬼神害盈而福謙,人道惡盈而好謙。謙,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終也?!盵3](P95)之后的諸子散文如《老子》《莊子》《論語》《孟子》《荀子》《墨子》,史傳散文如《左傳》《國語》《戰(zhàn)國策》等等,也均為駢散共存,自然也對后世有潛移默化的影響。
作為意識形態(tài)的文學(xué)作品,本來就是自然界和社會意識形態(tài)的反映,而這些原生態(tài)的自然和人類社會,本身就是天地萬物的奇偶并存的現(xiàn)象,二者之間本來就根本沒有尊卑貴賤之分。清人袁枚在《胡稚威駢體文序》中有如此形象的說明:“文之駢,即數(shù)之偶也。而獨不近取諸身乎?頭,奇數(shù)也;而眉目,而手足,則偶矣。而獨不取諸物乎?草木,奇數(shù)也;而由蘗,而瓣萼,則偶矣。山峙而雙峰,水分而交流;禽飛而并翼,星綴而連珠,此豈人為之哉!”[4](P117)這是以大自然作比方,闡明駢文存在的必然之理:奇偶相生在自然界是普遍存在的現(xiàn)象,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同樣駢文也不是人類刻意所求,它也根于天地自然之道,由此它的存在是天經(jīng)地義的。李兆洛在其《駢體文鈔序》中也有透徹的表述:“天地之道,陰陽而已。奇偶也,方圓也,皆是也。陰陽相并俱生,故奇偶不能相離,方圓必相為用。道奇而物偶,氣奇而形偶,神奇而識偶??鬃釉?‘道有變動,故曰爻;爻有等,故曰物;物相離,故曰文。’又曰:‘分陰分陽,迭用柔剛?!省兑住妨欢烧?相雜而迭用,文章之用,其盡于此乎?六經(jīng)之文,班班具存,自秦迄隋,其體遞變,而文無異名。自唐以來,始有古文之目,而目六朝之文為駢儷。而為其學(xué)者,亦自以為與古文殊路。既歧奇與偶為二,而于偶之中,又歧六朝與唐與宋為三。夫茍第較其字句,獵其影響而已,則豈徒二焉三焉而已,以為萬有不同可也。大氣有厚薄,天為之也;學(xué)有純駁,人為之也;體格有遷變,人與天參焉者也;義理無殊途,天與人合焉者也。得其厚薄純雜之故,則于其體格之變,可以知世焉;于其義理之無殊,可以知文焉。文之體至六代而其變盡矣,沿其流極而氵斥之,以至乎其源,則其所出者一也。吾甚惜夫歧奇偶而二之者之毗于陰陽也。毗陽則躁剽,毗陰則沉月追,理所必至也;于相雜迭用之旨,均無當(dāng)也?!盵5](P464)李兆洛的觀點很明確:文章的駢散就像天地間陰與陽、奇與偶、方與圓相互依存的自然法則一樣,不以人的意志轉(zhuǎn)移。只能“相并俱生”,相互為用。而自唐以來人為地將駢散視為殊途,岐而為二,揚此抑彼,既不適應(yīng)實際需要,更違背自然法則,使文體失去中和之美,李兆洛本是陽湖派的代表作家,尚有如此清醒的認(rèn)識,的確不易。此外,桐城派古文的后勁曾國藩,本來也反對駢體,曾在《經(jīng)史百家雜鈔序例》中明確指出:“溯古文所以立名之始,乃由屏棄六朝駢儷之文,而返之三代兩漢?!盵6](P5)但是在清朝駢散之論爭深入以后,也逐漸轉(zhuǎn)變了觀念,也講究駢散“互為其用”,在《送周荇農(nóng)南歸序》中,他指出:“天地之?dāng)?shù),以奇而生,以偶而存。一則生兩,兩則還歸于一。一奇一偶,互為其用,是以無息焉。物無獨,必有對。太極生兩儀,倍之為四象,重之為八卦。此一生兩之說也。兩之所該,分而為三,淆而為萬,萬則幾于息矣。物不可以終息,故還歸于一。天地纟因,萬物化醇;男女構(gòu)精,萬物化生,此兩而致于一之說也。一者,陽之變;兩者,陰之化。故曰一奇一偶者,天地之用也。文字之道,何獨不然?[7](P1527)此處他也以陰陽立說,闡明駢散二體相互依存是天地自然法則所致,不能有奇而無偶,也不能有偶而無奇,一奇一偶本為天籟之自然。因而駢文與散文只能互為其用,不可偏廢。其觀點同李兆洛已十分相似。
從文章寫作學(xué)角度來看,駢散和諧共生、相輔相成。于此,前代認(rèn)識到駢散相成,并且有過明確表述的不乏其人。如清人包世臣在《文譜》中就有所闡釋:“討論體勢,奇偶為先。凝重多出于偶,流美多出于奇。體雖駢必有奇以振其氣,勢雖散必有偶以植其骨。儀厥錯綜,至為微妙。”[8]劉開在《與王子卿太守論駢體書》中說得也很清楚:“夫文辭一術(shù),體雖百變,道本同源。經(jīng)緯錯以成文,玄黃合而為采。故駢之與散,并派而爭流,殊途而合轍。千枝競秀,乃獨木之榮;九子異形,本一龍之產(chǎn)。故駢中無散,則氣壅而難疏;散中無駢,則辭孤而易瘠;兩者但可相成,不能偏頗。
……是則文有駢散,如樹之有枝干,草之有花萼,初無彼此之別。所可言者,一以理為宗,一以辭為主耳。夫理未嘗不藉乎辭,辭亦未嘗能外乎理。而偏勝之弊,遂至兩歧。始則土石同生,終乃冰炭相格,求其合而一之者,其惟通方之識,絕特之才乎?”[9]不但說明駢散二者同源并存,而且強調(diào)二者相輔相成,不能偏廢。近代,孫德謙在其《六朝麗指》中有言:“駢體之中,使無散行,則其氣不能疏逸,而敘事亦不清晰?!盵10](P8443)章太炎在《文學(xué)略說》中說得更為深入:“駢文散文各有體要,駢文、散文各有短長。言宜單者,不能使之偶;語合偶者,不能使之單。”又舉例證明說:“《周禮》《儀禮》,同出周公,而《周禮》為偶,《儀禮》則單。蓋設(shè)官分職,種別類殊,不偶則頭緒不清,入門上階,一人所獨,為偶則語必冗繁。又《文言》《春秋》同出孔子,《文言》為偶,《春秋》則單。以陰陽剛?cè)?非偶不優(yōu);年經(jīng)月緯,非單莫屬也。同是一人之作,而不同若此,則所謂辭尚體要矣?!比缓笥诌M(jìn)一步申之曰:“頭緒紛繁者,當(dāng)用駢;敘事者,止宜用散;議論者,駢散各有所宜。”“今以口說衡之,歷舉數(shù)事,不得不駢;單述一理,非散不可。”“由今觀之,駢散二者本難偏廢”,“二者并用,乃達(dá)神旨”;“若立意為駢,或有心作散,比于削足適履,可無須爾?!盵11](P204-206)這不僅闡明了駢散之間的密切關(guān)系,同時又指出了駢散結(jié)合的具體辦法,既不“立意為駢”,也不“有心作散”,具體情況具體對待,識見上明顯高出一籌。
從創(chuàng)作實踐上講,講不講駢散結(jié)合,成功的經(jīng)驗和失敗的教訓(xùn)都是發(fā)人深省的。首先,從反面教訓(xùn)上看,應(yīng)該說教訓(xùn)極為深刻。從晉代夏侯湛模仿《尚書》體作《昆弟誥》,到西魏宇文泰,隋之王通、李諤,唐代的蕭穎士、李華、柳冕、獨孤及、梁肅等人,都極力反對駢體,大倡古文。但都因為一味復(fù)古,對八代之文,主要詩駢文全盤否定,不適當(dāng)?shù)匚掌溟L處,結(jié)果不僅無大成效,有些人反倒使自己陷于十分難堪的境地。李諤在《上隋高祖革文華書》中片面地指出:“魏之三祖,更尚文辭,忽人君之大道,好雕蟲之小藝?!盵12](P1544)可是他寫的這篇文章卻又不得不用駢體,自相矛盾,十分難堪。柳冕是最激進(jìn)的復(fù)古派,他對屈宋至六朝的文章特別是駢體文徹底否定:“及王澤竭而詩不作,騷人起而淫麗興,文與教分而為二。以揚、馬之才,則不知教化;以荀、陳之道,則不知文章;以孔門之教評之,非君子之儒也?!?《答荊南裴尚書論文書》)[13](5356-5357)《與徐給事論文書》又說:“自屈宋以降,為文者本于哀艷,務(wù)于詼誕,亡于比興,失于義矣。遂揚、馬形似,曹、劉骨氣;潘、陸藻麗,文多用寡,則是一枝,君子不為也?!盵13](5356-5357)幾乎一切帶有文學(xué)特征的作品,他都否定。全盤復(fù)古,登峰造極,完全用古文寫作,結(jié)果自己在《答荊南裴尚書論文書》一文中哀嘆:“小子志雖復(fù)古,力不足也;言雖近道,辭則不文;雖欲拯其將墜,未由己也!”“老夫雖知之,不能文之;縱文之,不能至之。既已衰矣,安能鼓作者之氣,盡先生之教?”[13](5356-5357)六朝駢體燦爛的文采,整齊的形式,和諧的聲韻,本是藝術(shù)上的進(jìn)步,是很有價值的寫作技巧;只要恰如其分地加以利用,一定會增強文章的表達(dá)效果,不能因為歷史上的偏頗就一概否定。
客觀地來說,只有堅持駢散結(jié)合、相輔相成,文體的改革才能取得成功。駢文家是如此,古文家也同樣。
孫梅在《四六叢話》中說:“燕公筆力沉雄,直追東漢,非獨魏、晉而下堪相匹,即合唐、宋諸家自柳州而外,未有能靡刂其壘者。”[10](P4914)高步瀛在《唐宋文舉要》乙編中也說:“及燕許以氣格為主,而風(fēng)氣一變。于是漸厭齊梁,而崇漢魏矣?!盵14](P1133)“燕許”之功,就在于使駢體復(fù)歸于漢魏。陸贄半散半駢之文,是引散入駢、駢散結(jié)合最成功的代表。無論“燕許”還是陸贄,都是因為他們在不同程度上吸收了古文的長處,融散入駢,才在文體文風(fēng)改革中有所建樹的。“燕許”之駢文在盛唐大盛一時,主要靠的是他們的作品自然流暢,氣味深厚,筆力雄健,昌明博大。而這些正是他們?nèi)》ü盼?以散行之氣運偶麗之辭,駢散結(jié)合的結(jié)果。沒有駢散結(jié)合,就構(gòu)不成這種風(fēng)格特點。這是就駢文家而言,若就古文家而言,復(fù)古思潮取得成功,與韓愈等人接受前人的教訓(xùn),吸收以駢體為主的其他文體之長即“八代之美”是分不開的。劉熙載在《藝概·文概》中說:“韓(愈)文起八代之衰,實集八代之成。蓋惟善用古者能變古,以無所不包,故能無所不掃也?!盵15](P20)韓愈在《進(jìn)學(xué)解》一文中標(biāo)示自己的藝術(shù)修養(yǎng)是“沉浸濃郁,含英咀華;作為文章,其書滿家。上規(guī)姚姒,渾渾無涯;《周誥》《殷盤》,佶屈聱牙;《春秋》謹(jǐn)嚴(yán),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詩》正而葩;下逮《莊》、《騷》,太史所錄;子云、相如,同工異曲?!盵16](P2343)從而見出他不僅學(xué)習(xí)圣賢經(jīng)史的藝術(shù)手法,而且還既學(xué)習(xí)屈原,又學(xué)習(xí)司馬相如、楊雄那些半駢半散的辭賦。在《新修騰王閣記》的開頭,曾直言不諱地指出:“愈少時則聞江南多臨觀之美,而滕王閣獨為第一,有瑰偉絕特之稱。及得三王所為序賦記等,壯其文辭,益欲往一觀而讀之,以忘吾憂”。又“竊喜載名其上,詞列三王之次,有榮耀焉”。[16](P2343)對王勃的“當(dāng)時體”,即駢體文杰作《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不但沒有“哂未休”,[17](P556)而且還贊不絕口。所有這些都表明韓愈不僅自己認(rèn)識到從八代之文,特別是從駢體文中吸收營養(yǎng)的必要性,而且他在教導(dǎo)后進(jìn)寫作古文時也沒有忘記指導(dǎo)他們?nèi)》ㄒ择壩臑橹鞯陌舜?提高文章的寫作技巧,使作品的藝術(shù)表現(xiàn)更趨完美。
要而言之,駢散結(jié)合之美的生成依據(jù)有三個方面的內(nèi)容,先秦圣賢典籍中的駢散同轍,自然界和人類社會中的奇偶共存是駢散結(jié)合美生成的原始生發(fā)依據(jù);文章寫作論中講究駢散并用是駢散結(jié)合美的理論生成依據(jù);創(chuàng)作實踐中的成敗經(jīng)驗是駢散結(jié)合美的現(xiàn)實生成依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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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the Beauty in Combining Parallel Prose and Prose
MA Y ong
(College of Liberal Arts,Shanxi University,Taiyuan,Shanxi 030006)
I206109
A
1671-9743(2011)03-0050-03
2011-03-03
麻 勇(1972-),男,山西大同人,山西大同大學(xué)渾源師范中文系講師,山西大學(xué)文學(xué)院碩士生,從事中國古代文學(xué)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