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芝詩歌中的凱爾特朦朧與基督教文化

劉常軒

(徐州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江蘇徐州221116)

葉芝詩歌中的凱爾特朦朧與基督教文化

劉常軒

(徐州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江蘇徐州221116)

凱爾特傳統(tǒng);基督教;對抗;依賴

作為愛爾蘭最偉大的詩人之一，葉芝將愛爾蘭民俗和神話作為自己的詩歌創(chuàng)造題材，致力于恢復凱爾特文化傳統(tǒng)。與此同時，他在創(chuàng)造中采用了基督教文化元素，將愛爾蘭凱爾特文化與西方基督教文化融合在一起。葉芝詩歌中兼具凱爾特傳統(tǒng)與基督教元素，此外，他堅持用英語寫作，體現(xiàn)了他詩歌中凱爾特文化與英國傳統(tǒng)文化之間的依賴與對抗。他在保持與本民族的聯(lián)系同時，借鑒了其他文化尤其是基督教的精髓，使其詩歌具有了不朽的生命力。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威廉·巴特勒·葉芝(William Butler Yeats，1865－1939)，系愛爾蘭詩人、劇作家、散文家。他的詩歌以神秘著稱，糅合了愛爾蘭民間神話、基督教教義、印度佛教思想、古希臘與古埃及的多神崇拜等諸多因素。他一生幾乎都用于對生命奧秘的無盡探求和對美的無盡追求。葉芝“是一個自傳性很強的詩人，他的詩以大量的篇幅與坦誠的筆觸記錄了他個人的經(jīng)驗和感情”。［1］因此，葉芝的詩歌創(chuàng)作與他的個人經(jīng)歷有著不可分割的必然聯(lián)系。身為英裔愛爾蘭人，葉芝同時具備了強烈的愛爾蘭民族意識以及英國教育與新教背景，他的詩歌中兼有愛爾蘭傳統(tǒng)與基督教元素。值得注意的是，愛爾蘭為傳統(tǒng)的天主教國家，后被新教統(tǒng)治，兩大教派也因此沖突不斷。因此，葉芝是“幻想通過創(chuàng)造一種建立在凱爾特文化傳統(tǒng)之上的英語文學來達到統(tǒng)一兩半——天主教和新教徒的——愛爾蘭的目的”。［2］葉芝曾用“玫瑰”給自己一本詩集命名，同時玫瑰或作為題目，或作為意象，多次出現(xiàn)在其詩歌當中。玫瑰是愛爾蘭詩人喜歡用的象征之一，常用以代表愛爾蘭。十字架上的玫瑰是創(chuàng)始于十五世紀德國的秘術(shù)修道團體“玫瑰十字兄弟會”的標志，象征著一種神秘的結(jié)合。葉芝曾寫詩《致時光十字架上的玫瑰》贊美精神和永恒的美，也有人認為此詩是為毛德·岡所寫。但是在這里，筆者借其詩題“十字架上的玫瑰”來概括葉芝的詩歌創(chuàng)作特點:在承襲了愛爾蘭的凱爾特傳統(tǒng)的同時，詩人也采用基督教文化作為其詩歌創(chuàng)作素材來源，詩人筆下的愛爾蘭與凱爾特文化，就猶如那十字架下的玫瑰，承載著愛爾蘭傳統(tǒng)的同時，也銘刻著英國新教的烙印。作為詩人，葉芝兼收并蓄，把愛爾蘭文化遺產(chǎn)與基督教文化共同融入其詩歌創(chuàng)作體系，兩者交互輝映，相得益彰，共同賦予了其詩歌不朽的生命力。

一 凱爾特朦朧

“凱爾特朦朧”是以葉芝為首的愛爾蘭前拉斐爾派創(chuàng)作的。它象征著一個模糊的、充滿塵世困惑和煩惱的世界，同時也象征著一個充滿理想的神話世界。［3］1886年，葉芝結(jié)識了芬尼亞運動領(lǐng)導人約翰·歐李爾瑞，在他的影響下，葉芝開始接觸愛爾蘭本土詩人具有民族意識的作品，他自己的創(chuàng)造也開始從古希臘和印度題材轉(zhuǎn)向愛爾蘭民俗和神話題材。1889年出版的第一本詩集《烏辛漫游記及其他》就反映了這一創(chuàng)作方向的轉(zhuǎn)變。詩集由長篇敘事詩《烏辛漫游記》和14首短詩組成。烏辛是傳說中的凱爾特武士兼詩人、芬尼亞英雄芬·麥庫阿爾之子，被仙女尼婭芙引誘到神仙島——青春之島、黑塔之島和遺忘之島居住了一百年。當他回憶起于芬尼亞英雄一起狩獵的往事后，毅然離開妻子回到人間。在詩的結(jié)尾烏辛不聽勸告，拒不懺悔和皈依基督教，而是要追隨芬尼亞英雄伙伴的行為象征了詩人本人獻身振興民族文學事業(yè)的愿望。

葉芝曾這樣說:“我的大部分作品是建立在古老的愛爾蘭文學上的，……古老的愛爾蘭文學成了我一生想象力的主要啟發(fā)。”［4］愛爾蘭歷史、民間傳說與神話，都成了葉芝詩歌的主題。尤其在葉芝早期的詩歌中，他以一個民族主義者的熱情謳歌古凱爾特英雄和浪漫的愛爾蘭?！拔以?jīng)高坐在獺皮寶座上，/從伊斯到埃曼我言出令行;/在阿馬金河口聲威遠揚，/讓混世的海盜喪膽驚心;/騷擾和戰(zhàn)禍聞風遠遁，/再不敢侵犯兒女和人畜。/田野一天天肥美豐盛，/空中的野禽增長無數(shù);/俯下他們衰老的頭頸，/年邁的歐拉夫個個稱頌:/“他趕走了北方的凜冽。”/它們不肯沉寂，我周圍飄落的落葉，衰老的櫸葉!”［5］在這首《郭爾王之癲狂》中，葉芝重現(xiàn)了三世紀時一個愛爾蘭傳奇。詩人化身為英勇的郭爾王，馳騁戰(zhàn)場，讓敵人聞風喪膽;趕走象征著黑暗、死亡、邪惡的“北方的凜冽”，讓愛爾蘭土地“肥美豐盛”，人民安居樂業(yè)。詩人沉迷于愛爾蘭過去的輝煌并為之驕傲。除了愛爾蘭傳說或歷史中的英雄人物外，保存和口頭傳播民間知識和傳說的乞丐、浪人、農(nóng)夫或者修道者們也都成為葉芝詩歌中的人物，或者就是他們所傳唱的轉(zhuǎn)述，這些都構(gòu)成了葉芝詩歌中的愛爾蘭性。如果僅停留在愛爾蘭的過去，葉芝的詩歌或許只能局限于狂熱的民族主義范疇，無以成大器。隨著歷史的變遷，葉芝將目光放在的愛爾蘭的現(xiàn)在，更多地關(guān)注愛爾蘭未來。當愛爾蘭政局發(fā)生變化，社會局面動蕩不安，愛爾蘭黨派四分五裂，葉芝開始對他所熱愛的愛爾蘭社會和歷史進行冷靜思考，并寫出《凡事都能誘使我》《1913年9月》《1916年復活節(jié)起義》等詩歌中。在這些詩歌中，葉芝激進的民族主義熱情開始退去，轉(zhuǎn)而用成熟的心態(tài)看待愛爾蘭時事，掃除盲目的民族激進熱情，甚至針砭愛爾蘭之弊病。但是這種變化并不能說明葉芝民族主義立場的變化，反而是詩人的成長與成熟。詩人如果只將目光停留在古老的傳統(tǒng)、民間傳說上，就會陷于狹隘和偏激，就不能真正復興愛爾蘭文學。關(guān)注社會現(xiàn)狀，也是在給愛爾蘭文學的將來尋求一條出路。除了愛爾蘭歷史、民間傳說與神話外，愛爾蘭的地理也是他的詩歌素材。愛爾蘭的鄉(xiāng)野山村、潺潺流水、荒山野嶺無一不給葉芝提供了創(chuàng)造靈感。《湖島因尼斯弗里》”我將享有些寧靜，那里寧靜緩緩滴零/從清晨的薄霧到蟋蟀鳴唱的地方;/在那里半夜清輝粼粼，正午紫光輝映，/黃昏的天空布滿著紅雀的翅膀?！边@首詩展現(xiàn)了一個寧靜和諧、悠然自樂的世界。葉芝“在高山和大海的原始自然環(huán)境中，熱情忘我地致力于捕捉它的精神實質(zhì)”。［6］葉芝用他特有的凱爾特意識，將愛爾蘭的一草一木都賦予了愛爾蘭神秘寧靜的氣質(zhì)。

葉芝1893年出版的《凱爾特的薄暮》(The Celtic Twilight)主要搜集了位于愛爾蘭西北沿海的斯萊戈和中西部沿海的戈爾韋的神話、傳說，書中的多數(shù)故事都與魔力和超自然有關(guān)，神奇的故事與葉芝優(yōu)雅的敘事風格讓讀者如同站在朦朧而神奇的薄暮中，領(lǐng)略愛爾蘭神秘的民間文化和其特有的精神氣質(zhì)。葉芝說，他的目的在于“在這個滿目瘡痍、丑陋無比的世界里找到一些美麗怡人和無比重要的東西來建造起一個小小的世界，通過想象來給我們的人民展示出愛爾蘭的部分外貌”。［7］此書的扉頁，葉芝寫到，“時光凋零隕落，仿佛蠟炬成灰/山川和樹林，/正當時，正當時。/擁有烈火生出的情感的/善良古老族群呵，/你們將萬古長存?！保?］雖然葉芝恪守愛爾蘭傳統(tǒng)，卻堅持用英語寫作，因此遭到愛爾蘭民族主義者的質(zhì)疑與責難。然而葉芝接受的是英國教育，讀的也是英國的書，他所熱愛的一切都是通過英語了解的，他熱愛他用于思維、說話和寫作的語言。［9］凱爾特傳統(tǒng)與英語文化傳統(tǒng)共同構(gòu)建了葉芝詩歌創(chuàng)作之體系，兩者并不矛盾沖突，而是相輔相成。葉芝將愛爾蘭歷史、民間傳說與神話作為題材，同時他的英語寫作又得到英國文化傳統(tǒng)充分的潤澤。于是，神秘的愛爾蘭以英語為載體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讓凱爾特文明蒙上了一層夢幻般的朦朧面紗，也成就了葉芝詩歌“高尚的美”(great beauty)［10］

二 葉芝詩歌中的基督教文化

葉芝詩歌中的基督教是非常復雜的。他本人出生于一個新教家庭，接受的是英語傳統(tǒng)教育?？墒撬母赣H不信教，于是他開始思考宗教存在的的證據(jù)，他懷著極大地憂懼長久地掂量這件事，因為沒有宗教他就活不下去。［11］同時，葉芝曾受到達爾文、赫胥黎、約翰·廷德爾等近代英國思想家的影響，這些因素也妨礙了他接受基督教。他少年時代就開始接觸各種神秘主義思想，東、西方的神秘哲學和秘密法術(shù)產(chǎn)生濃厚興趣。他曾跟隨俄裔通靈學權(quán)威海倫娜·佩特羅夫娜·勃拉瓦茨基夫人學習東方象征主義體系，后來又加入“金色黎明”秘術(shù)修道會以及基督教神秘教義者教派的“煉金術(shù)研習班”。因此，葉芝信奉的宗教史包含著基督教與其他多種神秘主義思想的“新宗教”?！拔曳浅ｒ抛诮?由于被赫胥黎和廷德爾剝奪了孩提時代的頭腦單純的宗教，我便創(chuàng)造了一種新宗教，幾乎是個永不失效的詩歌傳統(tǒng)的教會，其中有一大堆故事、人物、感情，與它們最初的表現(xiàn)不可分割，由詩人和畫家在哲學家和神學家的某種幫助下一代代傳下來。”［12］因此，他的詩歌中不僅有大量的基督教元素，還兼具了東西方的神秘主義。葉芝將圣經(jīng)基督的典故納入自己的詩歌創(chuàng)作中，為自己的詩歌提供了豐富的象征意象，賦予了深層的哲學含義。

葉芝雖然不信奉基督教，但并不妨礙他在詩歌中對圣經(jīng)基督引經(jīng)據(jù)典。葉芝詩歌中的基督教文化元素幾乎占了他抒情詩中31%。［13］《烏辛漫游記》中的結(jié)尾處羅馬教士圣帕垂克勸導烏辛皈依基督教卻遭拒絕。這不僅隱喻了烏辛(亦或詩人)要追隨芬尼亞傳統(tǒng)，同時也表明了葉芝不信基督而寧愿崇拜異教英雄。此外，圣帕垂克代表的是羅馬天主教，烏辛的拒絕恐怕或多或少暗含了有著新教背景的葉芝的某種態(tài)度。在《奔向樂園》《基督重臨》《駛向拜占庭》《朝圣者》《亞當多先后的詛咒》等等詩作中，葉芝將基督教中的意象直接入詩入文，葉芝基督情結(jié)便可略見一斑。而他的詩歌中，圣經(jīng)語典更是無處不在。在《湖島因斯尼弗里》這首著名的抒情詩里，首節(jié)首句“現(xiàn)在我要起身離去，前去因尼斯弗里”是仿《新約·路加福音》第十五章第十八句“我要起身，前去我父親那里”。在《和平的玫瑰》，末節(jié)首句“上帝將會下令停止他的戰(zhàn)爭，說，一切都是好的”，則直接沿用了《舊約·創(chuàng)世紀》中上帝創(chuàng)世時所說。類似語典在葉芝詩歌中不勝枚舉，可見葉芝對《圣經(jīng)》語句之熟悉。葉芝的基督教情結(jié)除了與他本人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之外，當時愛爾蘭復雜的社會因素在其基督觀中也占據(jù)著極其重要的地位。愛爾蘭本身是天主教國家，但在17世紀末，信奉天主教的英王詹姆斯二世在愛爾蘭的博因之戰(zhàn)中被代表新教的威廉三世打敗，僅占全島人口10%的英國新教教徒取得了統(tǒng)治權(quán)，天主教信徒被剝奪了公民權(quán)。這也造成了日后的英語全面滲透，凱爾特文學幾近失去蓋爾語這一載體。然而，隨著愛爾蘭民族運動的蓬勃發(fā)展，保守的天主教逐漸占了上風，新教勢力衰退。但是1897年兩個教派又決定聯(lián)合雙方力量共同反抗英國的統(tǒng)治。因此，葉芝的基督觀也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擁護以帕內(nèi)爾為首的新教徒的地方自治;另一方面他還仰慕天主教徒的芬尼亞傳統(tǒng)。但是他又認為兩者都有各自的缺點，“愛爾蘭天主教熱衷于政治，卻缺乏良好的生活情趣和家庭教養(yǎng);新教徒則只想著過好日子。因此，他想用文學來統(tǒng)一這兩種思想情趣，樹立愛爾蘭的文化身份?！保?4］

三 結(jié)束語

葉芝詩歌中凱爾特文化與基督教元素并存，同時他堅持用英語寫作，體現(xiàn)了詩人詩歌創(chuàng)作中的愛爾蘭傳統(tǒng)文化與英國文化之間的依賴與對抗。這種矛盾產(chǎn)生的原因與葉芝的成長環(huán)境與當時愛爾蘭的社會背景是分不開的。葉芝生于愛爾蘭首都都柏林，他的家庭信奉新教，祖先是英國移民，傳統(tǒng)上說英語，而他本人接受的也是正規(guī)的英國教育，但他從小就有很強的民族意識，因此他對其宗主國英國的感情是矛盾的:他熱愛英語，同時也恨英國人在政治上對愛爾蘭的殖民統(tǒng)治和壓迫。因此，這形成了葉芝詩歌獨有的特點，即愛爾蘭傳統(tǒng)文化與基督教兩大元素并存。薩義德在《文化與帝國主義》指出，葉芝所屬的文化領(lǐng)域由于愛爾蘭的殖民地位而具有這樣的特征:既有文化依賴又有文化對抗。［15］他用英語復興愛爾蘭文明，并以此來統(tǒng)一愛爾蘭天主教與新教，確立愛爾蘭身份。他的詩歌不僅具有愛爾蘭獨特的精神氣質(zhì)，其中的基督元素(天主教與新教并存)也為其詩歌也提供了豐富的象征意象，賦予了深層的哲學涵義，也使他的詩免于抽象枯澀。葉芝的詩歌創(chuàng)作，正是在當時復雜的愛爾蘭文藝復興復雜的大背景之下，以愛爾蘭民間傳說為題材，復興愛爾蘭的文化傳統(tǒng)，重振愛爾蘭民族精神。葉芝、辛格等愛爾蘭作家用英語寫作，身上混雜著盎格魯和凱爾特兩種不同的文化傳統(tǒng)，被稱為英－愛作家。因此，英－愛作家“一直在努力跨越兩個民族間的鴻溝，將自己這個沒有文化根基的“連字符民族”(英－愛民族)與偉大而古老的凱爾特民族聯(lián)系在一起”［3］(P．47)英語，作為葉芝詩歌的載體，同時承載了凱爾特古老的傳統(tǒng)文明和英國文化傳統(tǒng)中莎士比亞、斯賓塞和布萊克等的魅力，超越出國家與民族、文化與政治的局限，將愛爾蘭呈現(xiàn)給了全世界。而葉芝，“成功地保持了與本族人民的聯(lián)系，同時又堅持最具有貴族氣派的藝術(shù)技巧”，成為愛爾蘭的“詮釋者”和“代言人”，［6］(P．861－862)并最終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為愛爾蘭文學，乃至世界文學，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1］ 傅浩．譯者序［A］．葉芝抒情詩全集［C］．北京:中國工人出版社，1994，6．

［2］ 傅浩．歌者立于大地［A］．葉芝詩集［C］．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4．

［3］ ［7］［16］何樹．從本土走向世界——愛爾蘭文藝復興運動研究［M］．北京:軍事誼文出版社，2002，10，111，47．

［4］ 葉芝．1923年在愛爾蘭上議院的講話［A］．陳?。異蹱柼m文學［C］．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0，85．

［5］ 葉芝．葉芝詩集［M］．傅浩譯．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本文葉芝詩歌引文部分均出自此書，不再另注.

［6］ ［17］佩爾·哈爾斯綽姆．瑞典學術(shù)院諾貝爾獎頒獎詞［A］．柯彥玢譯．葉芝詩集［C］，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856，861 －862．

［8］ W．B．葉芝．凱爾特的薄暮［M］．殷杲譯．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07．

［9］ 葉芝．“拙作總序”［A］．柯彥玢譯．葉芝詩集［C］.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879．

［10］ 陳嘉 .A History of English Literature.Volume 4［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2，75．

［11］ W.B.Yeats.Autobiographies.London:Macmillan，1955，24．

［12］ 傅浩．葉芝的象征主義［J］．國外文學，1997，(3):30．

［13］ 傅浩．葉芝作品中的基督教元素［J］．外國文學，2008，(6):80．

［14］ 傅浩．葉芝評傳［M］．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1999，22.

［15］ 薩義德．文化與帝國主義［M］．李琨 譯．上海: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3，314．

CelticTwilight and Christian Tradition in Yeats’Poetry

LIU Chang-xu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Xuzhou Normal University，Xuzhou Jiangsu 221116，China)

Celtic twilight;Christian tradition;conflict;dependence

As a great Irish poet，W.B.Yeats devotes his life to reviving Celtic tradition by using Irish folk songs and tales as his writing materials.Meanwhile，Christianity also remains an indispensable part of his poetry.Yeats insists on writing in English.All those reflect the poet’s conflict and dependence on English culture.Yeats not only relies on his own Irish tradition，but also borrows the essence from English culture，especially Christian tradition，which makes his poetry charming and lively．

I106.2

A

1673-2804(2011)06-0186-03

2011-04-20

徐州師范大學校級項目(09XWB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