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和千佛
——二十年前我做過一個飛天的夢

（日）井上靖

飛天和千佛
——二十年前我做過一個飛天的夢

（日）井上靖

那是一個深夜，

幾百名天女舞著衣袖，

向著天邊的一角飛升。

到最后一天女消失的時候，

從遠處傳來了，

風鐸微微的音響和駱駝鈴聲。

（這是莫高窟疏林中生活了三十年的敦煌

文物研究所×氏說的。他接著說）

——我還做過一個千佛的夢。

那是在六年前一個隆冬的黎明，

所有的佛都從洞中走出，

一半散在沙漠上，

一半在三危山的腳下，

有好幾萬名佛，

那時候，那時候是那樣的靜。

我屏住呼吸，

望著天女飛翔，看著千佛出洞。

我第一次地見到，

這樣嚴肅且又莊重地

來敘述這漫長人生中發(fā)生的一件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