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夕
[上期預(yù)告]
坐在魏星沉的車子里,偶然聽到電臺一組煽情的談話節(jié)目,主持人問被訪的女明星“你還記得他是怎么追你的嗎”,不禁讓陸塵埃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而駱翹與蔣鵬的愛情也在糾結(jié)的發(fā)展中。塵埃在駱翹的幫助下?lián)Q了新家,搬家那天得知原來這房子居然是魏星沉的,又巧遇林尋當年的好友陳爍。那些涼薄過去,塵埃已不愿多談,匆匆告別后,收到陳爍的短信,只那一句,便讓塵埃痛哭失聲……
第三章
我已經(jīng)不能再像當年一樣肆無忌憚,勇往直前地面對傷害了。所以,我不能再愛你了。
關(guān)了陳爍發(fā)來的短信,閉上眼睛,眼角有濕潤慢慢凝聚起,再睜開眼,我臉色自然地朝蜉蝣走去。陳爍不明白,有什么開心不開心的,生活,生下來,活下去。誰TMD剛開始不是身強力壯,最后被生活玩弄得意志散失?!遍_心”這些抽象的藝術(shù)詞,在強壯的生活面前,不過紙上談兵。
到蜉蝣時,竟然看到安慕楚,他正在跟幾個女孩玩兩只小蜜蜂,他本身精瘦得像猴子,加上留了一撮小胡子,不笑時還人模狗樣,一笑就特別淫蕩。此刻他耳邊掛著不知從哪里扯來的布條,雙手比做“V”舉在頭頂做兔耳朵狀,一蹦一跳地朝跟他玩游戲的女孩跑去,女孩子們調(diào)笑著閃躲著,整個畫面真是和諧又淫×。
駱翹在旁邊喝著酒看著他們笑,我走過去,駱翹遞了支紅雙喜給我,我點燃朝安慕楚方向指了下問,他怎么在這里?
只有安慕楚這個神經(jīng)病在蜉蝣,我才喜歡蜉蝣啊……駱翹邊感慨邊轉(zhuǎn)頭看我,笑嘻嘻地把火機拿回去說,估摸著跟艾而藍吵架了。說完又轉(zhuǎn)頭去看安慕楚嬉笑打鬧,但不到一秒,她突然跟被電了一樣刷地一下再次回過頭,幽幽地看著我問,你回來了……
瞅著駱翹便秘的神情,我知道她想問什么,所以我直接喝了杯水跟壯膽似的說,我招,改天我全招,你看成嗎?駱翹抽了口煙,睨著我冷哼一聲,沒再說話。她知道,我不想說的話,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會開口。
不遠處安慕楚玩夠了,和那群女孩散后,過來端酒喝??吹轿页尹c了下頭算打招呼,我也淡漠地點了下頭,跟不太認識一樣。
其實我跟安慕楚之前關(guān)系不錨,不然當初他也不會頂著壓力給我版主做,不過自從他和顧盼分手,跟艾而藍在一起,我們算是鬧大發(fā)了。
我跟艾而藍一起吃過飯,我覺得她除了做作地笑起來,好像沒什么大問題,當然掩著嘴巴說不定是因為人家一直這么矜持。不像我們幾個,野慣了,笑起來嘴能塞個球。
但是,自從聽駱翹說她晚上給蔣鵬發(fā)短信訴說她做噩夢,我就對這個人無感了。做噩夢給別人男人發(fā)短信尋安慰,這是什么鬼道理?
所以安慕楚和顧盼分手,顧盼可以不爭不怨,我卻做不到。我不但肆無忌憚地把艾而藍踢出了海洋論壇管理群,還三番五次在論壇發(fā)帖諷刺她是第三者,寫現(xiàn)成的故事編排她。我在海洋論壇也算是小有影響力,加上這個社會本身對小三群體的鄙夷,所以漸漸地,不管論壇元老還是新人,暗地里都瘋傳開艾而藍的橫刀奪愛。本身艾而藍和安慕楚在一起時還特意在論壇發(fā)帖秀恩愛,當時一群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還表示了祝賀,后來艾而藍自己把帖子刪除,躲了起來不再發(fā)言。
安慕楚起初對我把艾爾藍踢出管理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吭聲,估計后來嫌我在論壇字字句甸針對艾爾藍,不顧及他的顏面,所以終于憤怒了。她打電話罵我,陸塵埃,我不知道為什么不是你的事,你TMD總那么上綱上線,你以為自己幫顧盼報了仇是不是?你怎么這么幼稚,拋棄顧盼的是我,有什么就沖我來,別為難不相關(guān)的人,她是無辜的。
我冷笑,嘲諷道,是啊,安慕楚,她是無辜的,你也無辜,你們都無辜,我有錯!我是偽君子,我是拋棄女友,玩弄愛情的小人!
我沒有玩弄愛情!安慕楚激動地回道。
對,你沒玩弄愛情,你玩弄顧盼,玩弄你們倆的”友情”。
安慕楚最后爭辯不過,生氣地摔了電話。生氣算什么啊?我咬牙切齒,最痛恨對這種對愛情不忠的人,如果放游戲里,讓我鞭尸一萬遍都不足以解恨。
我真弄不明白以前自己怎么還會腦袋短路地覺得安慕楚處事不驚,頭腦睿智,現(xiàn)在看來,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不過這件事之后讓我更無語的是,因為我對這件事處理方式的激烈,開始不斷有朋友問我,塵埃,你是不是喜歡安慕楚啊?你是不是一直暗戀他啊?最后連駱翹這個神經(jīng)病都跑來問,陸塵埃,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安慕楚?之前因為顧及顧盼,所以沉默,現(xiàn)在艾而藍……
駱翹還沒說完,我就讓她閉上了狗嘴。我覺得這年頭做好人真難。
我前幾天打開電視突然看到了顧盼,安慕楚說,那個傻×剪短發(fā),第一次看她穿著職業(yè)裝,嚇(he)老子一跳。安慕楚表情豐富地把那個”嚇”的口音咬得又重又穩(wěn)。
怎么沒駭死你?駱翹翻了個自眼問,你今天怎么這么閑,跟艾而藍吵架了?
安慕楚喝了口酒,低下頭跟個大師似的深沉,兩個人談戀愛,這種東西都是在所難免的。
他說這話時,眉頭有深鎖的苦惱,我明白,他或許想傾訴,卻不愿讓我們知道,不然相比他和艾而藍此刻的矛盾或摩擦,當初的英勇和堅定都會成為今日的笑話。
我轉(zhuǎn)頭看別處,酒吧里人影重重,燈火明亮。我無聊地翻出包里的MP4,打開選今天晚上唱的歌,然后拍著駱翹的肩膀說,我去樓上練歌去了。
蜉蝣樓上有兩個包廂,供熟人消遣。駱翹抓住我說,等下,我和你一起。
駱翹飛快地和安慕楚告了個別,和我一起朝樓上包廂走去。
關(guān)上門,門外的喧囂終于不再震耳欲聾,變得若隱若現(xiàn)。駱翹開始念叨,不知道安慕楚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跟艾而藍分手了?
昨天的事?分手?我有些接受不了地問,出什么事了?
聽朋友說,昨晚安慕楚在這里喝酒,當時我們一高中同學(xué)也在這里喝酒,你知道喝多了的人都有點大舌頭,那男的,直接拍著安慕楚的肩膀說,哥們,這杯我必須敬你,上周太謝謝咱老婆了,陪了我一個晚上。
艾爾藍陪他干嗎?我疑惑地問。
還能干嗎!陪他睡唄!那男的是艾而藍高中時談過的一個男朋友……
我跟穿越了一樣扛不住駱翹說的這個事,驚奇地打斷駱翹的話,艾而藍跟安慕楚談陪那個男人睡干嗎7再說,安慕楚沒扇他啊?
安慕楚神色如常地把酒喝了,一晚上連個屁都沒放。駱翹笑了笑說道。
啊?我半啞然半平靜地過濾著這個事實。真難為安慕楚了,扔了玫瑰換大蔥也就算了,這把大蔥還時不時地跑別人鍋里。
不過安慕楚大概也能接受吧!我意識到這銷魂的事實后開始分析。
你怎么知道?駱翹問。
因為他經(jīng)常說,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戴點綠。再說,他給別的男人戴綠帽子也戴了不少。
駱翹若有所思地說,那是哦。
對了,我翻著歌譜轉(zhuǎn)開話題,我下個月大概要去趟綠城。
啊?這次輪到駱翹啞然了,她偏著頭問,去綠城干嗎啊7
參加朋友婚禮。
晚上碰到的那個?
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在他婚禮上碰到舊情人。
哦。駱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時,她正經(jīng)地說,注意安全啊。
或許和心情有關(guān),這個晚上我選了幾首特別憂傷的歌唱。
其中有首是莫文蔚的《愛情》。我偏愛莫文蔚眾所周知,我喜歡她的聲音,寂寞性感。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遇上的事情太多了,被陳咪錨認成狐貍精,小老公被迫尾,莫名其妙腳扭傷,加上駱翹的生日宴,以及搬房子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我竟然忘記了自己是感情空窗期。以前,我屬于缺愛的主兒,就算身邊有男朋友,電話簿里也存著曖昧對象。秉承著“堅持愛,勇敢愛,用力愛,死性不改的愛”的原則,愛愛愛……愛得要吐。
很多人說我花心,就連駱翹和顧盼都不明白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也沉浸在醉生夢死里,無欲無求??芍钡疥悹q出現(xiàn),我才終于明白,我讓自己不斷戀愛,不斷失戀,只是想以“新傷醫(yī)舊患”的方法縫合當年林尋留下來的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可是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這些年的傷上加傷,都不足消弭當年的那道舊患。
即使不愿意承認,這么多年,我一直一直,惦記著,林尋。
我一直不愿向別人傾訴我和林尋的那段往事,并不是舍不得,只是我怕,我怕成年人會帶著嗤笑去看待那份未成年的愛情。即使他們會陪你欷獻感嘆,可是如果知道你現(xiàn)在對那份愛無法忘懷,都會開導(dǎo)你,那時的愛美好,卻也帶著幼稚和天真。
我一直不愿意聽到這樣的話,如果年少的愛,幼稚天真,又為何愿意為對方付出自己的生命?
煙火事件后,我讓自己相信了林尋,這種相信,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像全世界都背叛了你,可是你相信他還在的信念??墒?,這種相信,并無法使我忘記仇恨和怨懟,也無法使我放下內(nèi)心那道沉重的桎梏。
母親去世后,我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那個女人的水果攤旁,看著她對來往的顧客媚笑,看著她坐在水果攤后招搖地涂著指甲或照鏡子擦鮮艷的口紅。就是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搶走了父親,害死了母親,讓我從高空跌入萬丈深淵。
有幾次林尋陪在我身邊看到我咬牙切齒的模樣,擔憂地把我抱在懷里,捂住我的眼睛,溫柔地說,塵埃,不要仇恨,不要怪任何人,不要背負著枷鎖生活。
我閉上眼睛,有淚從眼角緩緩滑落進林尋溫暖的手掌。林尋,你說了這么多“不要”,你可知我失去的是什么?那是我窮其一生都不再擁有的溫暖啊。
我暗暗地摸索著包的邊角,里面有一把早買好的匕首。擁抱是這個世上最溫暖的,也是最疏離的,因為林尋只能感受到我的瘦骨伶仃,卻看不到我眼里望向水果攤的冰冷。
我無法忘記仇恨,也無法忘記母親去世時的安詳,即使她可以原諒那個女人,我不能原諒,也無法原諒。母親臨終前曾有過的撕心裂肺的傷心,是我心上一段無法磨滅的記憶。
我要讓那個女人也體會撕心裂肺的感覺。我要挖了她的心和肺,毀掉她那張張揚的笑臉!
但是不久后,我身上的匕首還是被林尋發(fā)現(xiàn)了,他一臉震驚地看著我,聲色俱厲,陸塵埃!你想做什么?!你知道你殺了人這一輩子都完了嗎?!
我嘲弄地看著他,抿著嘴,冷冷地說,林尋,你現(xiàn)在可以立刻跟我劃清界限。
林尋看著我的眼神逐漸由震驚轉(zhuǎn)化為憤怒,最后變成了滿滿的悲哀和心疼,他從我包里奪過匕首,說,你到現(xiàn)在也不信我?我做給你看!如果你一定要報仇!我替你去!
在林尋之前,我也聽過情話,在電視里,書里也看過那些綿綿能把人軟化的許諾,可是我從未像聽到這句話一樣戰(zhàn)栗。是,是戰(zhàn)栗。看著林尋堅定的模樣,我突然心酸得不成樣子。
我和林尋選擇了一個午后,因為午后人很少,而根據(jù)我的觀察,那個女人在午后經(jīng)常會半掩著水果攤的門,在里面的倉庫里小睡一會兒。我和林尋像古代的殺手,商量著行刺計劃。林尋先戴上手套進去殺了女人,然后我進去關(guān)門,處理現(xiàn)場,我們逃之夭天?,F(xiàn)在想來,會覺得可笑幼稚,因為那樣的計劃漏洞重重,林尋卻愿意放下生命陪我胡鬧。
直到現(xiàn)在我都能想起,他溫?zé)岬氖终凭o緊地包裹著我的手,眼神堅定地對我說,如果躲不過,但報了仇,你以后就得好好生活。日光泛濫,我的眼淚也像雨水一樣泛濫下來。
可是彼時的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雖然心里帶著惶惶不安,卻依舊目送著林尋朝水果店走去。他的背影帶著一種悲壯的決絕,自襯衫在日光下格外耀眼。在林尋進門之前,我雖然惶恐,卻一直執(zhí)著報仇。可是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水果店門里時,我突然像喪失了某種最重要的東西,有一種入骨的疼痛切入我的身體,我開始無可抑制地驚慌起來,手和腳不由自主地抖動了起來。
在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什么之前,有股強力已推動著我朝水果店跑去,我像一個跋涉沙漠的饑渴旅人,腿腳軟得不成樣子,卻堅持地朝眼前的綠洲奔跑。
我跑到水果店門口,看到林尋正站在女人面前,女人像是在稱水果。林尋的手負在身后,匕首的寒光刺痛了我的眼。
在林尋轉(zhuǎn)動手里的匕首時,我站在門口失控地大聲喊,林尋。然后什么也不顧,飛身沖上去,拉住他的手,迅速地朝門外飛奔。
我們頂著猛烈的太陽跑了好久好久,才在公園的一處陰涼處停下來,然后兩個人順勢躺倒在草坪上,開始大口地喘氣。
日光透過樹縫婆娑穿進,蟬鳴聲在綠色的枝葉間響徹不停,過了很久很久,我轉(zhuǎn)過頭,看著躺倒在旁邊的林尋,他臉上像我一樣大汗淋漓,眼睛里再也不復(fù)往日的淡定和溫柔,像有一團火在他的眼睛里茂盛盛開,他也轉(zhuǎn)頭看著我,我對他微笑,他愣了下,過了會兒,也咧開嘴。我狠狠地撲了過去,咬上了他的唇,灼熱的夏天從此開始。
想起往事,我突然有點控制不住眼里的淚水,酒吧里人影綽綽,開始在淚水的煙霧里漸漸模糊。
我一遍又一遍,不停歇地唱,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炎夏,我終于沒選擇的分岔,最后又有誰到達,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炎夏……
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炎夏……凌晨兩點,我準時從蜉蝣走出來,開著小老公回家。
過了很久,我才發(fā)現(xiàn),我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以前住的小區(qū)。我罵了自己一句蠢蛋,然后倒車,朝江南小區(qū)奔去。白天搬家時保安見過我,不過仍然盡職地登記了下車牌,并叮囑我明天來辦理小區(qū)停車手續(xù)。
我到達停車場,剛解下安全帶,熄滅車燈,有一束光從門口飛射而來,緊接著有一輛車緩緩開了過來,在我的斜對面停下。我正準備下車,對面的車停好熄滅了車燈。在停車場昏黃的燈光下,我毫不費力地認出了對面那輛熟悉的銀灰色尼桑,以及,車里的人!
魏星沉!我震驚地看著他從車里優(yōu)雅地走出來……
先是遇到陳咪,現(xiàn)在又碰到魏星沉!駱翹給我找的小區(qū)真是到處洋溢詭異!她不是給我找房子,是早已調(diào)查好魏星沉和陳咪的戶口……她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正在我猶豫不決著想是下車,還是等魏星沉走后再下車時,又有一道強光從停車場口射了進來,之所以說它風(fēng)馳電掣,是因為車開得太快。
車剛停下,一個穿著時尚的紅衣短發(fā)美女就跟彈簧似的從車里蹦出來,動作迅猛如其車。在我還沒明白眼前的狀況時,紅衣美女已經(jīng)跟會瞬間大挪移一樣移到了魏星沉身邊,并像八爪魚一樣手腳并用地抱了上去。魏星沉看清來人之后,皺著英俊的眉頭把身上的人甩開,紅衣美女卻不依不饒地再次準備抱上去,魏星沉呵斥住她,艾米,把你恬不知恥的這套收起來!
艾米?這個名字有點熟。好像上次在車上聽魏星沉打電話
也是說的這個名字,前女友?
紅衣美女艾米退后了一步,絕望地看著魏星沉,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魏星沉轉(zhuǎn)過頭,眼里有掩不住的厭惡,艾米,請你自重。
說完,他拂下被艾米拉住的手,轉(zhuǎn)頭信步朝停車場外走。
魏星沉!你這個王八蛋!我告訴你!我不會去打胎的!說完就蹲下身嚶嚶地哭了起來。
魏星沉的腳步有片刻的停頓,最后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真薄情啊,我在車里欣賞完了這出戲,搖頭感慨,在感情上,受創(chuàng)傷的永遠是女人啊,除了心靈,還有身體。
哭得傷心的美女獨自坐上車。直到紅色的車消失在停車場時,我才從車上走下來。
走著走著,我又開始以剛剛的藍本勾畫起了狗血的愛情小說。
以至于我走到樓道,都沒發(fā)現(xiàn)身旁的障礙物,直到我的褲腳被強力拽動。我低下頭,看到了一只瞪著大眼睛的小白貓,小白貓的眼睛像盛了水一樣,水靈靈的,特別惹人憐愛。它正咬著我的褲腳,抬頭無辜地看著我,我瞬間被秒殺了。
我蹲下身剛抱起它,樓上就傳來焦急的呼喚聲和腳步聲,我抬起頭,看到穿著不同顏色拖鞋,火急火燎的……魏星沉!
我仰天長嘯!
HI。魏星沉微笑著跟我打招呼,我抱著小自貓石化在原地。我揉揉眼睛,看看他,再看看懷里的小白貓,語無倫次,你……呃……貓……
魏星沉大概以為我要問他小自貓的問題,微笑著說,CC是我父母養(yǎng)的。
懷里的小白貓見到主人也焦急地開始抓我的衣服,魏星沉自然地走上前,從我懷里接過小自貓揉著它的頭教訓(xùn)道,再亂跑就把你關(guān)起來。
你還不睡啊?訓(xùn)完小白貓CC,魏星沉抬起頭問我。
呃……就睡。說著,我拿出鑰匙打開家里的門,逃也似的忘了跟魏星沉說晚安,閃進了房。剛關(guān)上門,我就火速從包里翻出電話,不管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還是早上八點,直接撥了駱翹這個妖怪的電話!
我說一向拖拉的她這次怎么這么勤快這么積極地幫我搬家,還第一次把事情辦得又快又好,原來是找的魏星沉!
還在迷糊中的駱翹口齒不清地解釋,我總不能一直看著你住在原來那里嘛,剛好問起魏星沉,他說……他父母剛好回老家,房子空著想轉(zhuǎn)手,我想著地段啊,環(huán)境啊……都那么好,你跟魏星沉……也認識,方便照應(yīng),就跟他商量了一下,租了下來啊。
我不但跟魏星沉住樓上樓下,而且我住的還是他父母的房!當我得知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后,真恨不得把駱翹丟到月球。
安啦,這有什么好介意的……駱翹問,難道你跟魏星沉有仇啊?
沒1
那你暗戀他?
怎么可能!
是啦!那你干嗎這么斤斤計較,打擾我的美夢,大半夜的跟母老虎一樣嚎來嚎去。
我……我被駱翹堵得啞口無言。其實我也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知道和魏星沉住上下樓后,感到莫名其妙的別扭。要說我對他印象不好,也不是啊!而是他剛剛對小貓那么溫柔,書上說愛貓的男人都善良啊。
最后我只能將原因歸結(jié)為還是前兩次見面氣場不和的緣故,導(dǎo)致我現(xiàn)在還有心理陰影。
洗完臉躺到床上后,我無聊地想起安慕楚和艾而藍,以及魏星沉和艾米。
是不是所有的戀人都忘了在彼此間搭一座橋,到對方心里瞧一瞧。
我始終不太明白,那么相愛,卻又為何如此相欺。
就像當年的我和林尋,我也許只看到了他愛我的眉目,卻忘了去探視,他心里的我,到底是什么模樣。
這樣想著,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沒過幾天我就接到了陳爍的請?zhí)?,請?zhí)恼掌?,他牙齒潔白地微笑著,旁邊是漂亮的新娘。我合上請?zhí)?,從報箱里拿出報紙準備抱回去?/p>
碰到陳爍之后,我便開始把生活規(guī)律化,以前凌晨兩點到家,必定會上網(wǎng)到五點再睡覺?,F(xiàn)在卻開始看報紙,期望自己早點睡著,早上不管多貪睡都會起床晨跑,上午貼面膜,補覺。晚上也不再夜夜六七點便到酒吧報到,而是去逛街買衣服到十點再去酒吧。
我想把自己的狀態(tài)變得好一點,因為不管這幾年我過得如何,我希望至少在外人看起來光鮮亮麗一點。特別是,林尋。我希望他看到我的時候,我是風(fēng)輕云淡的陸塵埃,而不是那年淚眼婆娑望著他,向他索要寵愛的那個小女孩。
我收好報紙,剛抬腳走到二樓樓梯口就聽到喵喵的叫聲,我知道是魏星沉家的CC,這一周我除了自己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和這只小白貓也熟了起來,因為我住的房子是魏星沉父母的,活躍的小白貓以前就經(jīng)常樓上樓下串門,所以這一周我經(jīng)??吹剿?/p>
看著它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我,我就覺得心柔軟得不成樣子。我立刻蹲下身抱起它撫摸,乖乖,你這么晚還在外邊干什么?
CC不吭聲,在我懷里蹭了蹭后,開始淘氣地抓著我的衣服玩。
我無奈地抱著它朝樓上走去,把它送回去。因為CC的緣故,所以這一周來我對魏星沉家的地形也甚是熟悉。我輕車熟路地推開門,客廳里開著明亮的燈,我叫了幾聲魏星沉的名字沒人應(yīng)。
難道是不在家?我奇怪地朝里面的臥室看了眼,臥室門半掩著,有昏黃的燈光從里面透出來。我疑惑地走上前,敲了幾下臥室的門還是靜悄悄的一片。我奇怪地叫著魏星沉的名字推開門,在我推開門的那一剎那,臥室里的洗浴間的門也打開了,光著身子的魏星沉貴妃出浴般從里面翩然走出,當他轉(zhuǎn)頭看到我抱著CC像木頭一樣呆愣在原地時,兩聲尖叫同時響徹整個夜空……
魏星沉迅速退回到洗浴間,怒氣沖沖地問,陸塵埃,你進來不知道敲門啊?!
我轉(zhuǎn)過身,走到臥室外邊朝天翻白眼,我叫你了也敲門了,是你沒應(yīng)好不好!
怎么跟我占了他的便宜一樣,什么有料的身材我沒見過啊。我在心里憤憤地想。
什么事?正在我準備把cc放下時,魏星沉跟怕我強暴他似的,穿戴整齊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土可殺不可辱!我把cc往他懷里一撂,跟戰(zhàn)士一樣看都不看他一眼,義正詞嚴教訓(xùn)道,下次把門關(guān)好,不要再讓CC跑出去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魏星沉的家門。
[下期預(yù)告]
塵埃在魏興晨的參謀下,整裝去往綠城參加陳爍的婚禮。陳爍的婚禮很隆重,但塵埃并沒有久留,很早地就離開去了云頂高中竟然遇到了林尋。五年來,是林尋一直都在這里等塵埃,還是一次偶然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