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寰宇記》的編纂體例及其對后代的影響

王 新 榮

(鄭州大學(xué) 歷史學(xué)院,河南 鄭州 450001)

《太平寰宇記》的編纂體例及其對后代的影響

王 新 榮

(鄭州大學(xué) 歷史學(xué)院,河南 鄭州 450001)

《太平寰宇記》是中國州縣志書較完善體例的端始，方志必列人物、藝文者，其體皆本于史。清代乾隆年間的《河源縣志》和《龍川縣志》，從編纂體例和內(nèi)容等方面進行分析，均繼承了《太平寰宇記》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并根據(jù)本地實際情況靈活地選擇運用了綱目體及平目體的志書體例。

《太平寰宇記》；總志；方志；縣志；體例

志書體例是地方志這種特殊著述的表現(xiàn)形式和編撰形式。而方志體例有很多類型，其中總志的體例如何，對整個方志體例的發(fā)展起著重要的影響和引導(dǎo)作用。本文以《太平寰宇記》為例來分析總志的體例對后代的志書特別是清代的縣志的影響作用。

一、《太平寰宇記》的體例分析

《太平寰宇記》是北宋初期一部著名的地理總志，共200卷，北宋樂史撰?！短藉居钣洝肥菢肥返木目桃庵?，他感于“太祖以握斗步天，掃荊蠻而干吳、蜀；陛下以呵雷叱電，蕩閩越而縳并汾。自是五帝之封區(qū)，三皇之文軌，重歸正朔，不亦盛乎！有以見皇王之道全，開辟之功大。其如圖籍之府未修，郡縣之書罔備，何以頌萬國之一君，表千年之一圣？”[1]2又鑒于“雖賈躭有《十道述》，元和有《郡國志》，不獨編修太簡，抑且朝代不同，加以從梁至周，郡國割據(jù)，更名易地，暮四朝三”[1]2，于是“臣今沿波討源，窮本知末，不量淺學(xué)，撰成《太平寰宇記》二百卷，并目錄二卷”[1]2。樂史編纂的這部卷帙浩繁的地理總志，“自河南周于海外，至若賈躭之漏落，吉甫之缺遺，此盡收焉。萬里山河，四方險阻，攻守利害，沿襲根源，伸紙未窮，森然在目，不下堂而知五土，不出戶而觀萬邦，圖籍機權(quán)，莫先于此”[1]2。

《太平寰宇記》繼承了唐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的體裁，記述了宋初十三道范圍的全國政區(qū)建置，附以“四夷”。所載政區(qū)取制于太平興國后期，時值北宋初期，正補《元豐九域志》《輿地廣記》所不及載，是考察北宋初期政區(qū)建置變遷的主要資料。其所載府州縣沿革，多上溯周秦漢，迄五代、宋初，尤其是對東晉南北朝、五代十國的政區(qū)建置，較其他志書詳盡，可補史籍之缺。府州下備載領(lǐng)縣、距兩京里程、至鄰州的四至八到、土產(chǎn)，縣下記錄距府州方位里數(shù)、管鄉(xiāng)及境內(nèi)山川、湖澤、城邑、鄉(xiāng)聚、關(guān)塞、亭障、名勝古跡、祠廟、陵墓等，篇帙浩繁，內(nèi)容詳瞻，是研究歷史人文、自然地理的寶貴資料。

此書在《元和郡縣志》的基礎(chǔ)上有所發(fā)展，有所創(chuàng)新。擴充編入了姓氏、人物、風(fēng)俗等門類，內(nèi)容更為充實，體裁進一步完善，增補了許多關(guān)于各地社會歷史、政治及風(fēng)土習(xí)俗的重要資料，記錄了宋初絕大多數(shù)州郡的主戶、客戶數(shù)，于研究宋初人口、戶籍狀況，至為珍貴。又記載了各少數(shù)民族聚居區(qū)的戶口，邊地區(qū)分漢人和蕃人，于研究宋初少數(shù)民族的人口分布、經(jīng)濟概況有一定的參考價值。是書匯集了大量可觀的宋代以前的資料，廣稽博采前人著作，上自《尚書·禹貢》《周禮·職方》，旁及《山海經(jīng)》《水經(jīng)注》、先秦諸子、前朝史籍、歷代總志、各地方志、名人詩賦、書箋、表疏、碑記、文集等，以及稗官野乘小說，采擷繁富，唯取賅博，征引的歷代總志和各地地志、圖經(jīng)、舊記以及山水圖記，極其宏富，今多失傳，皆賴是書的征引而得以保存下來，頗為可貴?？傊?，《太平寰宇記》是一部承先啟后、繼往開來的劃時代巨著，在我國地理志的發(fā)展史上有特殊的地位，其編修體裁，為后世纂撰地理總志所遵循，影響所及，直至近代地理學(xué)興起之前。

二、《太平寰宇記》編纂體例對后代的影響

從宋代開始，歷代的學(xué)者都從各個方面對《太平寰宇記》進行了積極客觀的評價，肯定了它在中國總志中的地位，并且進一步肯定了它是中國州縣志書較完善體例的端始，對后世編纂州縣方志起到了很重要的影響。本文列舉了清代乾隆年間的《河源縣志》和《龍川縣志》，從編纂體例和內(nèi)容方面對其進行分析，進而突顯出《太平寰宇記》的重大意義。

(一)宋代以后對《太平寰宇記》的評價

1.對《太平寰宇記》總的評價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六八總結(jié)概括說:“古之地志，載方域、山川、風(fēng)俗、物產(chǎn)而已，其書今不可見。然《禹貢》《周禮·職方氏》，其大較矣。《元和郡縣志》頗涉古跡，蓋用《山海經(jīng)》例?！短藉居钣洝吩鲆匀宋铮峙技八囄?，于是為州縣志書之濫觴?！盵2]卷六八“蓋地理之書，記載至是書而始詳，體例亦自是而大變，然史書雖卷帙浩博，而考據(jù)特為精核，要不得以末流冗雜，追究濫觴之源矣”[2]卷六八。這是對方志源流記載翔實體例創(chuàng)新的比較全面的闡述。在此，四庫館臣給《太平寰宇記》一個很肯定的定位，確定了它是州縣志書較完善體例的端始。

清人錢大昕說：“是書體例，雖因吉甫，而援引更為詳審，間采稗官小說，亦唯信而有征者取之。有宋一代志輿地者，當(dāng)以樂氏為巨擘。”[3]清人周中孚說：“有宋一代志輿地者，當(dāng)以子正為巨擘?！盵4]近人張國淦指出：“方志之書，至趙宋而體例始備。舉凡輿圖、疆域、山川、名勝、建置、職官、賦稅、物產(chǎn)、鄉(xiāng)里、風(fēng)俗、人物、方技、金石、藝文、災(zāi)異，無不匯于一編。”[5]

2.對《太平寰宇記》編撰原因的評價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六八說：“史乃因賈眈《十道志》、李吉甫《元和郡縣志》之舊概列其名，蓋太宗置封樁庫，冀復(fù)燕云，終身未嘗少置，史亦預(yù)探其志，載之于篇，非無所因而漫錄也。史進書序，譏賈耽、李吉甫為漏缺，故其書采遮繁富，唯取賅博，于列朝人物一一并登。至于題、古跡，若張祜《金山詩》之類，亦皆并錄?！盵2]卷六八

3.對《太平寰宇記》編撰體例的評價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六八說：“后來方志必列人物、藝文者，其體皆本于史。”2]卷六八清人洪亮吉?？短藉居钣浶颉吩u論是書：“至若地理外，又編入姓氏、人物、風(fēng)俗數(shù)門，因人物又詳及官爵及詩詞雜事，遂致祝穆等撰《方輿勝覽》，寧略建制沿革，而人物瑣事，必登載不遺，實皆濫觴于此?！盵2]卷六八

4.對《太平寰宇記》編撰內(nèi)容的評價

清人洪亮吉稱其引書多至百數(shù)十種，不僅大量采錄了歷代地志、專著、正史和文集材料乃至詩賦、雜說，還仿酈道元《水經(jīng)注》列詩文、碑記之法，引用了不少詩賦和碑文，意在補缺，以說明各地山川古跡。《元和志》和兩唐書《地理志》均不記少數(shù)族聚居地區(qū)的戶口，本書卻逐一記錄，有的還區(qū)分漢人和蕃人?！跺居钣洝凡坏涗浉鞯氐呢暺?，另外還記載了不少非貢品，有的還引用民謠和詩歌以相佐證，《寰宇記》逐一記錄州縣的興廢，由此可以看出，自唐代中葉以至五代十國之末，江南地區(qū)新增縣名極多，作者志在補唐人所撰圖志、地志之缺漏。晁公武說：“太平興國中，盡平諸國，天下一統(tǒng)，史悉取自古山經(jīng)地志，考正謬誤，纂成此書，上至于朝。”[6]尤為可貴的是，樂史所引諸書現(xiàn)已大多散佚，這些資料對研究宋以前的歷史特別是唐五代史，有很重要的價值。在《太平寰宇記》中，樂史增加了土產(chǎn)、風(fēng)俗、古跡、人物、姓氏、藝文等目，改變了我國地志只記沿革地理，輕視經(jīng)濟文化的風(fēng)習(xí)，為后世各類型方志確立史、地、文并重的內(nèi)容形式提供了范例[7]。由此可以看出，在內(nèi)容上，《太平寰宇記》作為總志已經(jīng)記錄得非常全面、精細，為后世的志書編纂奠定了基礎(chǔ)。

(二)清代乾隆年間《河源縣志》和《龍川縣志》的體例分析

宋代是我國方志發(fā)展史的重要時期，方志內(nèi)容和體例進一步完善并趨于定型，對后來方志的發(fā)展起到了很重要的影響作用。至清代，政府為了加強統(tǒng)治開始大規(guī)模修志。其中影響最大的是賈漢復(fù)修、沈荃纂的《河南通志》，該志成書于順治十七年(1660年)，共50卷，采平列門目體，分為圖考、建置沿革、星野、疆域、山川、風(fēng)俗、城池、河防、封建、戶口、田賦、物產(chǎn)、職官、公署、學(xué)校、選舉、祠祀、陵墓、古跡、帝王、名宦、人物、孝義、烈女、流寓、隱逸、仙釋、方伎、藝文、雜辨，計30門。此后，在朝廷的一再督令下，各省紛紛設(shè)立志局，重修通志。特別是康熙、雍正、乾隆三代大規(guī)模地詔修通志。《大清一統(tǒng)志》體例:“每省皆先立統(tǒng)部，冠以圖表。首分野，次建置沿革，次形勢，次職官，次戶口，次田賦，次名宦，皆統(tǒng)括一省者也。其諸府及直隸州又各一表，所屬諸縣系焉。皆首分野，次建置沿革，次形勢，次風(fēng)俗，次城池，次學(xué)校，次戶口、次田賦，次山川，次古跡，次關(guān)隘，次津梁，次堤堰，次陵墓，次寺觀，次名宦，次人物，次流寓，次列女，次仙釋，次土產(chǎn)。各分二十一門?！盵2]卷六八而乾隆皇帝更是親自審閱文稿，提出修改意見。徐乾學(xué)為擬定類目，研討了自《禹貢》以來歷代正史地理志及唐宋以來地理總志的體例，寫下《凡例》21條，詳細說明每一綱目的根據(jù)和編寫要求。后人修志，繼承了宋代方志特別是《太平寰宇記》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并不泥于舊例成規(guī)。

清代地方志的纂修者依據(jù)朝廷、上司頒布的方志體例，沿襲本地舊志體例，仿效其他志書體例，博采眾長，并根據(jù)本地實際情況靈活地選擇運用平列門目體、紀(jì)傳體、綱目體等諸多體例。

1.《河源縣志》的編纂體例

乾隆《河源縣志》，為鄉(xiāng)進士、文林郎、知廣東惠州府河源縣事、浙江陳張翼，手纂于乾隆十年(1745年)。河源為南朝齊時所置，歷代河源縣志沒有舊本，一直到明正德年中，邑令鄭自修開始有傳書，但僅傳抄本數(shù)帙。到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邑令王駒又重修河源志，共八卷。但是記載又太過簡略，而且不無訛駁之處。及雍正八年(1730年)，邑令何齊圣重新纂錄，但未有印制。至雍正十二年(1734年)，邑令吳濬考訂確核，采擷訪問，很是辛勞，增益過半，纂修成書共十卷，足稱善本。大多因為這個因素，縣事陳張翼仍取舊志原本，參考拾遺補缺，頗多增損移易之處。至于原有的序、例，一并著錄于本志的簡端。原書中的論注，大多存留未有削減。只有一些小序，因為移易篇目，不得不重作修改。

至乾隆十年時，陳張翼已在河源任職三年。促使他全力以赴，慨然重修《河源縣志》的原因，“蓋以嶺南百越，盛稱趙佗故事……考其先為龍川令，而河源即古龍川地，相傳有趙佗故城，則余之志河源也，猶其志南海之微意云爾?！盵8]6

陳張翼在河源為政期間，“陟巘降原”。河源的山川疆域，以及凡是有關(guān)天時地利、人功物性的所見所聞，他都能心領(lǐng)神會，融會貫通，了然于胸。然后，再對照邑乘進行考訂，重新加以修輯。至于河源百度維新的景象，陳張翼認為，更應(yīng)當(dāng)“詳而志之，以示后人”，并稱：“河邑振興之機，自今以始也?！盵8]6

乾隆《河源縣志》，是陳張翼在多位前任邑令所纂稿的基礎(chǔ)上進行修訂的，并走訪了河源的周邊地區(qū)和一些賢達之士，從而為后人了解歷史上河源的社會、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狀況，留下了頗有價值的資料。

《河源縣志》共十五卷，采用綱目體志書的體例，即先設(shè)總綱或大類，綱下或類下再分細目，以綱統(tǒng)目。這樣的志書體例，宋以前較為少見，宋以后逐漸多起來，至明清時期成為志書編纂所采用的主要體例。此體目以類歸，層次清楚，結(jié)構(gòu)嚴(yán)謹(jǐn)，便于反映事物間的統(tǒng)屬關(guān)系。此部《河源縣志》，在沿襲明清歷代河源舊志體例的基礎(chǔ)上加以發(fā)展?！逗釉纯h志》中，引明正德原序說：“今縣志一邑史也，曰地理、曰食貨、曰官職、曰文教、曰武備、曰祀典、曰卹政、曰選舉、曰人物、曰恩典、曰古跡、曰藝文。此其據(jù)事直書也[8]8。此部縣志，共列十四個大類為綱，下分九十八目。

2.《龍川縣志》的編纂體例

乾隆《龍川縣志》，為知龍川縣事、長白書圖纂于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龍川為百粵首邑，秦始皇始置南?？ぃ札埓榭h。龍川辟在一隅，自秦漢以來，衣冠文物與中州相似，“猶不改椎魯[髻]之舊”。為士者皆知好學(xué)，多貯經(jīng)籍。至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邑令書圖到龍川五年，廉靜慈惠，以不擾民作為執(zhí)政之策。且樂于龍川的風(fēng)俗淳樸，易于治理，民安且很少庭訟，黎民安居樂業(yè)。書圖在“簿書之暇”，早已留心編纂縣志，“無事朝夕馳驅(qū)，越俎而治皰”。于是，慨然以修纂縣志為己之重任，并延訪龍川的學(xué)識之人，共相編輯[9]457。

《龍川縣志》始修于明朝宣德年間，而此時，北宋蘇文定先有的“志略”已湮。明代已修的鄭儒、林庭植二《志》，已殘于兵燹，僅有一序可考。傳于后世的縣志，大都為清代所修，如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的潘好讓《志》、雍正八年(1730年)的周之矩《志》等。乾隆四年(1739年)，盛熙祚曾重修該縣《縣志》，但到書圖編纂此志之時，已過去了20余年，由于時移世易，世事變幻，《志》中脫略殘缺之處甚多，加之開卷不列分野，異于通常志體之格。

此部《龍川縣志》，在參考原有縣志的基礎(chǔ)上，體例較為完善，內(nèi)容更加充實。候選知縣、甲子科舉人、龍川人楊廷釗等人奉命開局，參與編修工作。遠稽近考，博采旁搜，其間山川之清淑，人文之蔚起，物產(chǎn)之奧衍，以及風(fēng)俗之奢儉，政治之煩簡，生民之休戚等，無不加以備采、核實。因此，此部《縣志》，簡略精湛，上下千百年之間的興衰廢止之事，班班可考，正如其《序》中所說：“茲志之成，寧唯備一時實錄已哉！”9[457]該縣志之書，是書圖、楊廷釗等人通力合作的結(jié)晶，在龍川歷史上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和影響。

《龍川縣志》共十二卷，分三十一項，采用平目體志書的體例，即將內(nèi)容分為若干類，平行排列，無綱統(tǒng)攝。該《龍川縣志》序中說：“夫邑之有志，詳紀(jì)載，核是非，其體仿于國史?！珠T別類，始星野，終藝文，為卷十二?！逼搅行且?、輿圖、建制沿革、疆域、山川、坊都、戶口、田賦、積貯、學(xué)校、風(fēng)俗、人物、列女、藝文等[9]459。此體在清代前期頗為流行，主要因朝廷將順治十七年(1660年)河南巡撫賈漢復(fù)纂修的《河南通志》當(dāng)作成式頒著天下，故各地修志模仿賈志體例者較多。

[1]樂史．四庫全書·太平寰宇記[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2]永瑢，紀(jì)昀，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M].影印版.北京：中華書局，1965.

[3]錢大昕．十駕齋養(yǎng)新錄[M]．上海：商務(wù)印書館，1935：卷十四．

[4]周中孚．鄭堂讀書記[M]．上海：商務(wù)印書館，1935．

[5]張國淦．中國古方志考[M]．北京：中華書局，1962：序．

[6]元脫脫，等．宋史·樂史傳[M]．北京：中華書局，1977：卷三○六．

[7]陳高華，陳智超，等．中國古代史史料學(xué)[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3：221—222．

[8]乾隆十年河源縣志[M]．?？冢汉Ｄ铣霭嫔?，2001．

[9]乾隆二十七年龍川縣志[M]．?？冢汉Ｄ铣霭嫔?，2001．

CompilationStyleofTaiPingHuanYuJiandItsImpactonFutureGenerations

WANG Xin-rong

(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 450000,China)

Based on Tai Ping Huan Yu Ji by leshi in the Song Dynasty，this paper analyzes the effect of general chronicles’ style on the future generations’ chronicles, especially in the Qing Dynasty's County. Tai Ping Huan Yu Ji is the better beginning of Chinese county chronicles, from which are characters listed in chronicles, the artists and their styles. From the compilation style and content, Heyuan County Chronicle in Qianlong of Qing Dynasty and Long Chuan County Chronicle inherited the fine tradition of Tai Ping Huan Yu Ji, and flexibly select to use chronicle cases of the schema body and flat head style according to local conditions.

Tai Ping Huan Yu Ji;General Chronicles;Local Chronicles;County Chronicles;Style

K901.9

A

1000-2359(2011)03-0151-03

王新榮(1966-)，女，河南滎陽人，鄭州大學(xué)歷史學(xué)院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專門史研究。

2011-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