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論視野下的中國20世紀文學——評程金城《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

李曉禺，馬 雄

（1．蘭州大學文學院，甘肅蘭州，730020;2．西北民族大學新聞傳播學院，甘肅蘭州）

價值論視野下的中國20世紀文學
——評程金城《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

李曉禺1，馬 雄2

（1．蘭州大學文學院，甘肅蘭州，730020;2．西北民族大學新聞傳播學院，甘肅蘭州）

文章對程金城教授《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的獨特價值和學術(shù)貢獻做了系統(tǒng)的分析和評論。具體分析了該書的學術(shù)史意義，對文學價值論的突破性研究，對20世紀文學史的“重寫”和對21世紀文學的啟示意義。

程金城;文學價值論;文學價值重建;20世紀文學史

自學術(shù)界“失語癥”和“話語重建”的話題提出之后，“文學價值體系重建”、“文藝學邊界”等問題一度成為討論的熱點。然而，討論過后，問題依舊。以至于有學者發(fā)出了“如何批評，怎樣說話?”①謝有順:如何批評，怎樣說話?——談當代文學批評的現(xiàn)狀與出路，《文藝研究》2009年第8期。的感嘆。在筆者近期看到的幾篇關(guān)于近期文學批評現(xiàn)狀的概述文章②參看:賴大仁:文學精神價值重建的必要與可能，《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05年第1期;蓋生:對近年文學理論研究的價值盤點和意義反思，《江淮論壇》2005年第5期;李艷，張利群:在反思和探索中尋找批評價值取向迷失的正確出路，《牡丹江大學學報》2009第6，期;韓偉，宋飛:新世紀以來的文學批評，《甘肅社會科學》2009年第2期。中，以上問題不但沒有解決，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態(tài)勢。其實，眾聲喧嘩和批評失語的根本問題是文學價值的缺失和失范。然而，大多數(shù)文章流于現(xiàn)狀或個案的分析和批評，雖有一些學者對“如何批評，怎樣說話?”做了學理上的分析和論述，但少有文學批評的“實績”。理論層面的熱鬧無奈地映襯著實踐層面的寂寞。

程金城教授的《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甘肅人民美術(shù)出版社，2008年12月出版）正是“實績”之一。該書以文學價值論為理論基點，從中國文學價值體系入手，以新文學價值生成的機遇和難題為著眼點，對文學價值論的一些基本問題和概念范疇等做了深入的探討，用20世紀中國文學價值體系的三次嬗變史書寫了另一種意義上的中國20世紀文學史?？v向的勾勒之外，還對現(xiàn)代文學價值觀念的五種不同類型進行了分析，對文學價值生成、文學價值實現(xiàn)進行了辨析和論述。以論為主，史論結(jié)合的寫作方法使本書不僅具有了理論的穿透力，而且具有史的立體感。該書在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系統(tǒng)的書寫、文學價值論、中國20世紀文學史的“重寫”和21世紀文學價值重建等諸多方面極具啟迪意義。

一 首次對20世紀中國文學價值論進行了系統(tǒng)論述

20世紀已經(jīng)過去，但中國20世紀文學留給我們的問題和爭論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越來越清晰，有些問題反而隨著時間的推進而變得更具復雜性，一些本來以為“應當如此”的問題現(xiàn)在看來具有了更多的復雜性和爭論性。如何看待中國20世紀文學，如何看待中國20世紀文學在價值系統(tǒng)重建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和啟示是站在21世紀的我們?nèi)孕桕P(guān)注的問題，這不僅僅是因為過去的一些問題并沒有得到正確的認識和解決，更重要的是對這些問題的研究將啟示著我們的當下和未來。關(guān)于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的研究，學術(shù)界已有敏澤等人進行過研究，但敏澤等人的研究側(cè)重于文學價值論的基礎(chǔ)理論研究，現(xiàn)當代文學價值論只是作為其中的一個章節(jié)進行了論述。由于20世紀“是一個價值觀念異常多元、價值體系極度復雜、價值沖突格外尖銳的時代”，［1］1對這一世紀文學價值體系重建過程的研究就顯得尤為重要，程金城的《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是我國第一部系統(tǒng)研究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的專著。該書首次對20世紀中國文學價值體系的三次嬗變進行了系統(tǒng)論述。同時，該書還以開闊的視野將世界文學和中國傳統(tǒng)文學作為參照系統(tǒng)，在與世界文學、古代文學的縱橫比較中確立20世紀中國文學價值意義，以人與文學的價值關(guān)系作為焦點和內(nèi)在線索，探討中國文學在這個世紀價值取向的變動與價值體系的重構(gòu)，揭示文學價值現(xiàn)象背后更深層的文化精神因素。

本書作為第一部系統(tǒng)研究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的專著，在書寫體例上打破了傳統(tǒng)史論的結(jié)構(gòu)和敘述方式，探討了人對文學的需要及其意識——“內(nèi)在尺度”和人對文學價值屬性和功能的意識——“內(nèi)在尺度”、創(chuàng)作主題因素與文學價值要素、作家文學與文學價值之維、文學價值生成與中外文化、文學價值實現(xiàn)等深層次問題。該書第一次對20世紀中國社會重大變革與文學價值體系重建的關(guān)系進行了論述，第一次對現(xiàn)代文學價值觀念的五大類型進行了分析和論述，體例上的創(chuàng)新和諸多的“第一”首先使本書具有了重大的學術(shù)史意義。

二 對文學價值論的突破性研究

文學價值論是古老而年輕的課題，學界已有不少論述，對文學價值論的研究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本書雖名為《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但其中不乏對文學價值論的一些基本問題的探討，并取得了突破性進展。美國文學理論家艾布拉姆斯的文學四要素說（包括劉若愚在《中國文學理論》一書中提到的文學四階段說）基本上從宏觀上涵蓋了從柏拉圖到現(xiàn)在的文學理論的基本框架。四要素文學理論框架對于文學理論批評價值取向研究具有一定的啟發(fā)意義。但是，他們的理論在宏觀上具有了“一般”的同時，卻不能解釋文學本身何以具有可供文學批評的豐富性和多重性，不能解釋文學批評家何以選擇不同的批評取向。20世紀各種理論流派的更迭基本上都是以攻擊前一流派的弱點為自己理論的立足點，其結(jié)果可想而知。其實這些問題的背后是人與文學的關(guān)系問題。作者指出，文學價值觀念的核心問題，一是主體如何認識理解自身對文學的需要，一是如何理解認識文學在滿足人的需要方面的屬性和功能。對“需要”的意識與對文學的意識，對主體需要理解的意向與對文學屬性理解意向的契合，構(gòu)成某種文學價值觀念的特點，并體現(xiàn)在關(guān)于文學構(gòu)成、文學價值定向、文學價值評價標準諸方面。作者認為，文學價值論的研究，是運用價值論學說、借助系統(tǒng)論的觀點，對文學整體的價值要素及其層次和結(jié)構(gòu)特點等的綜合、系統(tǒng)的研究。文學價值系統(tǒng)包括文學價值觀念系統(tǒng)、文學價值創(chuàng)造系統(tǒng)和文學價值實現(xiàn)系統(tǒng)。三大系統(tǒng)不僅涵蓋了四要素說和四階段理論，更是對認識論文學理論的突破，以價值論為理論基礎(chǔ)的文學理論避免了已經(jīng)上演過的各種理論流派各執(zhí)一端的弊病，而且解釋了由于“需要”不同而產(chǎn)生的不同文學觀和文學批評。整個體系極具嚴謹性，同時又具有開放性和互動性特征。

積極吸收其他學科領(lǐng)域的研究成果。該書將“生態(tài)”系統(tǒng)與“角色”意識吸收到文學價值論系統(tǒng)，將文學視為一個由多種因素制約的動態(tài)的生命系統(tǒng)。作者認為，文學的生存狀態(tài)不取決于某一方面，而取決于整個“生態(tài)系統(tǒng)”的狀況。這種大文學觀強調(diào)文學與社會、人的關(guān)系，但更強調(diào)文學的獨立性。作者指出，“20世紀中國文學的每一具體發(fā)展都染上了鮮明的時代特色;而這種色彩并不都是一種光彩，并不都意味著文學的進步和它對歷史的推動。相反，文學與社會歷史這個大角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現(xiàn)象的不斷重復，從另一方面暴露出文學一旦失卻獨立性之后的無能為力和屈從附庸?！保?］35作者在論述文學價值系統(tǒng)三個子系統(tǒng)的同時，明確地引入“時空”和“存在”概念。價值是一種關(guān)系，而這種關(guān)系又是受具體時空影響和制約的，也就是說，價值是具體時空中的價值，價值是“存在”中的價值。這比籠統(tǒng)地講價值的“歷史性”更有意義和可操作性?！皶r間和歷史過程改變著一切，忽視價值與時間、過程的關(guān)系，文學史將會變成一本沒有具體價值標準的糊涂賬”。［1］12作者在論述文學價值觀的變革動因與制約因素時，引用蘇聯(lián)美學家卡岡的過渡型文化學說。作者指出，中國現(xiàn)代的文化形態(tài)，正是從一種歷史類型（古典型）向另一種類型（現(xiàn)代型）變革的過渡型文化。過渡的過程就是吸收外來營養(yǎng)的過程，是變革的過程，也是新的文化模式生成和嬗變的過程。同時，這也是造成文學價值觀念的短期效應和易變的原因之一。

三 對中國20世紀文學史的“重寫”

從上個世紀80年代錢理群等人提出“20世紀中國文學“的概念以來，關(guān)于“重寫文學史”呼聲直到今天也沒有停止過。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們看到了許多以“20世紀中國”和“現(xiàn)當代文學通史”等類似名稱冠名的各類文學史著作，但仔細翻看一下這些學術(shù)“巨著”，無非是把兩本小冊子合并成了一部大部頭。大致的做法是把貫穿現(xiàn)代、當代的作家的創(chuàng)作和研究放到了一起，把一些文學流派和思潮的上限和下限進行了上溯和推移等。雖有一些著作在某些具體作家、個別作品的研究上吸收了新成果，但往往沒有內(nèi)在的統(tǒng)一性。所謂重寫文學史，就是用不同于以前的文學觀來重新認識、評價、研究中國20世紀文學史。如果沒有這種內(nèi)在的新的文學觀作為精神線索把現(xiàn)當代文學打通，無論多么厚重的大部頭都沒有多大的新意和學術(shù)史價值。《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可謂是一部以文學價值論為基礎(chǔ)，以文學價值體系重建為線索的中國20世紀文學史。該書以文學價值論為理論基礎(chǔ)，從中國文學價值體系重建入手，以新文學價值生成的機遇和難題為著眼點，用20世紀中國文學價值體系的三次嬗變史書寫了另一種意義上的中國20世紀文學史。如何以文學價值系統(tǒng)為精神線索書寫波瀾壯闊的中國20世紀文學?作者認為，人的實踐活動、“人之歷史”及其發(fā)展與文學的關(guān)系，是研究20世紀中國文學價值系統(tǒng)的邏輯起點。由于在20世紀，中國文學與人的價值關(guān)系、與歷史發(fā)展的關(guān)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密切程度。作者把20世紀中國重大社會變革與中國文學價值體系重建作為敘述的外線索，以文學價值體系的重估到重建為內(nèi)線索，分別論述了辛亥革命時期“借制度改革為解決問題的途徑”、五四時期“借思想文化為解決問題的途徑”、20年代中后期興起的“借政治斗爭為解決問題的途徑”和80年代以來逐漸變異的“借市場經(jīng)濟為解決問題的途徑”等不同社會意識下文學價值觀的重估、重建過程。同時，由于本書史論結(jié)合的寫作特色，在文學價值論的一些基本問題的論述上作者辟單章論述，比如第六章“作家之群與文學價值之維”，就不同時期的作家群與文學價值的關(guān)系進行了史論結(jié)合的詳盡論述，從世紀初作家群一直寫到了當代作家群，在單辟成章的基礎(chǔ)上建構(gòu)了一次20世紀中國文學流派史。再如第八章，作者單章對現(xiàn)代文學價值觀念的五種主要類型進行了分析，對以魯迅、茅盾、郭沫若、周作人和毛澤東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為領(lǐng)袖和理論指導的不同文學群體進行了分節(jié)論述。這種寫作特色就像一棵大樹，以中國重大社會變革和中國20世紀文學的關(guān)系為主干，以20世紀中國文學價值體系的重建為分枝，構(gòu)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中國20世紀文學史。每一個分支又是不同的流派論、思潮論、作家論等。該書體系嚴謹，根深葉茂。

同時，本書在一些具體的文史現(xiàn)象和焦點問題的研究上也取得了一定突破，比如，文學與政治的關(guān)系問題、純文學與非文學之爭、文學價值觀和文學的體裁等問題的研究上都讓人耳目一心，再品則發(fā)現(xiàn)切中肯綮。

四 對21世紀中國文學價值體系重建的思考

20世紀剛剛從我們身邊走過，在我們?yōu)?0世紀文學中某一思潮、某一流派、某一作家的某一部作品的利弊得失而爭得面紅耳赤幾揮老拳的時候，我們也許更應該深入思考一下20世紀文學的利弊得失有沒有規(guī)律性和啟示性，如果對史的論述不能給我們提供一些規(guī)律性的思考，不能對當下發(fā)出啟示性的結(jié)論，那它的價值將大打折扣。本書最后一章以“21世紀中國文學價值重建的思考”為題，對20世紀文學價值選擇的規(guī)律和啟示意義進行了探討，對21世紀文學價值重建進行了深入的思考。

近年來，學界（不僅僅是文學界）關(guān)于“文學價值重建”的討論熱度似乎不亞于上個世紀“重寫文學史”所掀起的波瀾，但從實際的研究狀況來看，從各自的“需要”出發(fā)，大家發(fā)表了命題同為“文學價值重建”而內(nèi)容實則不同甚至相悖的言說。這個問題的關(guān)鍵是對“文學價值重建”的不同理解。作者指出，“文學價值體系重建，既是對文學要素的變化，也是對文學結(jié)構(gòu)方式的變化，同時也是文學介入社會價值系統(tǒng)的功能的變化。”［1］13它包含了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兩個層次的含義。第一層含義，是指對文學自身價值屬性和功能意義的重新估價和新的文學價值體系的重新確立。第二層含義，指文學作為精神文化現(xiàn)象和審美意識形態(tài)介入整個社會文化系統(tǒng)的重建。作者同時指出，文學自身的價值重建與文學通過審美中介對社會的價值體系重建相互聯(lián)系，但并不是并列關(guān)系。以往的研究多側(cè)重于第一層次的研究而忽視了第二個層次的研究或機械地割裂兩個層次的關(guān)聯(lián)性。從學理層面廓清了“文學價值體系重建”的內(nèi)涵后，我們的討論才有了可供對話的平臺，否則只能是自言自語、人云亦云。2009年9月16日《文藝報》為慶祝祖國60華誕舉辦了“新中國文藝評論60年座談會”。與會人士一致認為，當下的文藝批評缺少學理性，學理上的淡漠，使當今評論易患缺鈣軟骨癥;再者是缺少綜合性，流行的是個案的、零打碎敲式的評論。［2］如果說當下的文藝批評大多是軟骨癥和個案研究，那么該書對于21世紀文學價值重建的思考無疑是一劑具有整合功效的鈣片。作者指出，價值重建包含以下幾個維度。第一，在觀念層面建立新的文學價值理念。第二，在學理層面廓清重要的文學價值理論問題。第三，在實踐層面作家和批評家應該強化價值意識。第四，在制度層面建立既多元開放又有主導傾向的文學價值系統(tǒng)，鼓勵文學的原創(chuàng)意識，包括文學理論的創(chuàng)新，真正提供有價值的理論成果。前三個“思考”和作者的三個子系統(tǒng)前后呼應，第四個“思考”和作者引入的“存在”和“時空”相對照。整體思考與批評現(xiàn)狀和理論基礎(chǔ)相結(jié)合，體系嚴謹，論述嚴密。

同時，該書還指出，文學價值體系重建，是針對價值缺失和價值失范現(xiàn)象而言的，并不是尋求所謂絕對正確的、唯一的、大一統(tǒng)的價值體系，而是堅持文學屬性多樣性、價值關(guān)系多維性和價值結(jié)構(gòu)開放性前提下的價值體系重建。

《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作為我國第一部系統(tǒng)研究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體系重建的專著，從內(nèi)容到體例都給我們的研究以重大的啟示意義，但這并不是說這是一部“完滿”的著作，因為從“存在”和“時空”的角度來看，任何個體都是歷史進程中的“中間物”和“過客”。也許該書最大的意義在于提醒我們:文學不僅是人學，更是人所“需要”的文學，如果離開了這個具體的“需要”來談文學就失去了真正與文學交流的平臺和基點。正像作者援引貢布里希所說:“人文科學想要求得自身的生存，它就必須關(guān)心價值。這是人文科學與自然科學的最明顯的區(qū)別?！保?］212這當然也包括我們今天以及未來的文學研究。

［1］程金城．中國20世紀文學價值論［M］．蘭州:甘肅人民美術(shù)出版社，2008．

［2］舒晉瑜．文藝評論應樹立更強的公信力和權(quán)威性［N］．中華讀書報．2009－09－23．

On Cheng Jincheng’sChina’s Literary Value Theory in the 20th Century

LI Xiao-yu1，MA Xiong2

（1．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Lanzhou University，Lanzhou 730020，China;2．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Northwes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Lanzhou 730020，China）

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analyzes and comments on the unique value and academic contributions of Prof．Cheng Jincheng’sChina’s Literary Value Theory in the 20th Century，and expounds on its significance in the academic history，its breakthrough in the research of the literary value，as well as its enlightenment for the"rewriting"of the literary history in the 20th century and for literature in the 21st century．

Cheng Jincheng;the theory of literary value;the reconstruction of literary value;a history of the 20th-century literature

I206

A

1674－5310（2011）－05－0147－03

2011－04－03

李曉禺（1981－），男，河南商水人，蘭州大學文學院2010級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和文學人類學研究;馬雄（1979－），男，甘肅慶陽人，西北民族大學新聞傳播學院2009級研究生，主要從事影視文學研究。

（責任編輯:胡素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