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年開始,姑父迷上了釣魚。他這一迷呀,簡直不可收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恐怕有三百六十天,他都會到魚池邊轉(zhuǎn)悠。如果哪一天他像丟了魂似的,打不起精神,十有八九是沒能釣魚。
姑父的釣魚裝備可齊全了:什么小手竿呀海竿呀,光釣魚竿就有四五根;還有各式浮筒、粗細(xì)釣線、大小魚鉤、太陽傘、魚簍以及打窩子用的黃豆啊酒啊之類的;更有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我根本叫不出名字。
暑假的一天早上,爸爸媽媽帶著我到姑父家玩。一路上,火辣辣的太陽似乎要把人曬成肉干。到了姑父家,一推門,就聽見姑媽的聲音:“昨天釣魚回來,直嚷嚷說曬得皮疼,今天這么毒的太陽再曬曬,不脫一層皮才怪!黑得像泥鰍了,歇一天不行啊?”姑父的大嗓門一亮:“你有完沒完?整天就是嘮嘮叨叨。黑得像泥鰍怎么了?我愿意!”爸爸連忙上去打圓場:“姐夫,留在家里打幾圈麻將吧!”姑父還是不肯,說:“打麻將,傷了和氣又傷身體。到魚池邊坐坐,比什么都自在。”爸爸勸不住姑父,只好轉(zhuǎn)過來勸姑媽了。
太陽落山了,姑父才進(jìn)門。他的臉、脖子、胳膊、腿全部曬得通紅通紅的,像只大龍蝦。姑媽接過魚簍,又埋怨開了:“你看看,折騰一天就釣了一條鳊魚,值得嗎?”姑父心滿意足地說:“怎么不值得?釣魚講個(gè)趣兒,你明白什么?”他笑得一臉陶醉。
日久天長,姑父這個(gè)愛釣魚的人就曬成了“包黑炭”。只要你親眼見過我姑父,就知這名字一點(diǎn)也不夸張。
指導(dǎo)老師鄭國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