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叟筆下的貴族形象歷史學解讀＊

□ 劉 偉

(天津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天津 300191)

喬叟筆下的貴族形象歷史學解讀＊

□ 劉 偉

(天津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天津 300191)

從喬叟筆下的貴族形象入手,對貴族分層及其流動狀況進行了簡要梳理,旨在說明中古英國貴族擁有爵位,占有大量土地,把持國家權(quán)力,享有經(jīng)濟、政治和社會特權(quán),高踞于整個社會各階層之上,一直到中世紀晚期才發(fā)展演變出五級爵位制并正處于變動之中。

喬叟;貴族;五級爵位制

偉大的現(xiàn)實主義大師杰弗里·喬叟 (1340—1400),以《坎特伯雷故事集》等傳世之作,為后世留下了堪稱百科全書式的 14世紀英國社會的風俗畫卷。他雖然沒有直接描寫英國國王、高級僧侶和世俗貴族的形象,使我們無法更直觀地認知那個時代的貴族階層,但他早期的兩部作品則藝術(shù)地再現(xiàn)了權(quán)傾一時的蘭開斯特公爵對其已故夫人布蘭茜的真摯情感和生活片斷,這些材料都為我們把握貴族的結(jié)構(gòu)性特征留下了彌足珍貴的文本資料。

一 喬叟筆下的貴族形象

經(jīng)專家考證,通常所說的《ABC詩》被認為是喬叟現(xiàn)存最早的詩作。正象喬叟早期文學創(chuàng)作大多與公爵有關(guān)一樣,其第一部主要作品《公爵夫人頌》系專門為蘭開斯特公爵而寫,這首《ABC詩》則是詩人為蘭開斯特公爵夫人布蘭茜而寫的。蘭開斯特公爵夫婦二人既是喬叟賴以維持生計的恩主,又是最早鼓勵喬叟用英語創(chuàng)作的讀者、觀眾和文學贊助人。

《公爵夫人頌》被西方學界公認為一首喬叟獻給蘭開斯特公爵的悼亡詩。詩人盡管沒有直接提到蘭開斯特公爵剛特的約翰及其夫人布蘭茜,但在詩中好幾次意味深長地提到白色而作了巧妙的暗示。詩人專門讓黑衣騎士說:“她叫白色美人,/那正是我夫人的芳名?！?Ⅱ.847-848)詩末又提示道,黑衣騎士住在“長長的城堡,外面環(huán)繞白色宮墻,/圣約翰作證,它就坐落在富裕山上?！?Ⅱ.1317-1318)?！伴L長的城堡”(Long castel)暗指蘭開斯特 (Longcastel,即Long castel),“白色宮墻”自然指布蘭茜,而“圣約翰”也是暗示公爵的名字約翰。至于“富裕之山”(riche hil),也是暗示蘭開斯特公爵在被授予公爵之前曾是里士曼伯爵,里士曼 (Richmond)的意思其實就是“富裕山”(rich mount)。喬叟不光在詩中多次暗示故事的主人翁,而且后來還在他的另外兩部作品《貞女傳奇》和《律師的故事》的引子里直接或間接提到自己曾寫過《公爵夫人頌》。

在這首悼亡詩中,詩人所歌詠的不是傳統(tǒng)的宮廷愛情詩中的情人私情,而是貴族夫妻間的真摯感情。布蘭茜出生于 1341年,27歲去世,她和剛特的約翰生有五個孩子,三個長大成人,其中大兒子亨利于 1399年推翻理查德二世,即位為亨利四世。公爵夫婦年齡相當,婚后九年中感情甚篤,布蘭茜的早逝令約翰不勝悲痛,他宣布死后將同她葬在一起。31年后,即 1399年,他的確如愿被安葬在圣保羅大教堂他第一位妻子布蘭茜的墓旁。約翰還下令每年在她去世那天在圣保羅大教堂舉行紀念活動,這一活動在他死后仍未中斷,由長子亨利四世繼續(xù)主持進行。傳統(tǒng)的宮廷愛情故事里表現(xiàn)的是那種騎士與貴婦人之間情人的婚外私情,而喬叟則在表現(xiàn)他們倆真摯愛情的同時,還著力頌揚了他們忠貞不渝的夫妻情。

這兩首詩作不僅從一個側(cè)面間接描寫了當時貴族生活的片斷,而且還牽出了喬叟與當時權(quán)傾朝野的蘭開斯特公爵及其長子亨利四世的私密關(guān)系。喬叟與他的恩主兼文學贊助人蘭開斯特公爵夫婦的關(guān)系非常密切,他的兩首獻詩盡管有些許對主人公的溢美之嫌,但字里行間也流露出詩人對公爵夫婦珍視愛情、相敬如賓的由衷欽佩,更透露出喬叟與貴族上層的非同一般的關(guān)系。

二 貴族:理想化的騎士形象

喬叟筆下的貴族形象無不是理想化的騎士形象,無不擁有高貴的爵位,或是皇親國戚,或是國王的近臣。究其原因,一是當時的風俗使然,貴族、基督教戰(zhàn)士和理想化的騎士是三位一體、密不可分的;二是喬叟與王公貴族關(guān)系密切,不得不把貴族描寫成理想化的騎士,集基督教的美德于一身。

在喬叟時代,貴族非皇親國戚、國王近臣莫屬自不用說,但為何還要具備理想化的騎士品格呢?竊以為,首先,從行為準則看,貴族必須具備基督教戰(zhàn)士的騎士品格。從公元 12-13世紀大量反映英雄騎士的敘事詩和專門著作中不難發(fā)現(xiàn),理想化的騎士首先要信仰上帝,相信并遵守基督教教義和規(guī)則,保護教會,保護弱者,熱愛祖國,與異教徒戰(zhàn)斗到底,勇敢、忠誠、誠實、慷慨,或者說,諸如此類優(yōu)秀品格乃是騎士們的行為準則及其追求的理想標準。誠然,現(xiàn)實生活中的大多數(shù)騎士可能很難達到這樣高的評價標準,但也不失為當時人們對每個騎士進行觀察和評判的一般行為規(guī)范。其次,從選拔標準看,貴族稱號的封授必須具備從軍、勤王的騎士經(jīng)歷。一個騎士在經(jīng)歷了嚴格的侍從、準騎士的訓練階段之后,一定要經(jīng)歷戰(zhàn)火的生死洗禮和宮廷紛爭的忠誠考驗,才能從騎士隊伍中脫穎而出并被國王封授爵位。其三,從價值取向上看,貴族爵位是騎士們普遍追求的目標,貴族風度也是騎士們紛紛效仿的榜樣。在國王的宮廷和貴族的城堡里,出身自由、才華俊逸的少年在高貴顯赫的貴族們的調(diào)教下成長為具有基督教戰(zhàn)士品格的青年侍從,再經(jīng)過比武、戰(zhàn)火洗禮而獲得聲望,在國王或貴族的保薦和主持下行授劍禮而成為騎士,在這個日常起居、宴飲狩獵、比武吟詩、戰(zhàn)場拼殺的漫長的耳濡目染中,貴族一直是騎士們少年和青年時代的指導(dǎo)老師,自然也是他們爭相模仿和崇拜的偶像?；浇虘?zhàn)士乃理想化的騎士品格的核心,它幾乎成為當時貴族們進行宮廷教育的圭臬,無論是普通騎士,還是有爵位的騎士,概莫能外。

詩人喬叟一生與貴族階層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除了與蘭開斯特公爵夫婦保持密切的關(guān)系之外,還與其他宮廷貴族往來頻繁,甚至成為英王的近臣,以致他不是以詩人的身份立世,而是以海關(guān)稅務(wù)官、使臣、外交家、治安法官、王室工程總管等要員顯身,他的家族也因與王室宮廷的親密關(guān)系而風光一時。

喬叟家族與英國貴族乃至王室保持著長達半個多世紀的密切聯(lián)系。喬叟的父親約翰·喬叟是倫敦著名酒商,與愛德華三世交往密切并得到任用,擔任英國王室內(nèi)務(wù)府專管進口葡萄酒的副總管。由于在英王身邊聽差,約翰與來往行走于宮廷的權(quán)貴之間關(guān)系密切。1357年,十四、五歲的喬叟被送進烏爾斯特女伯爵伊麗莎白的府上當童仆,從此開始了他的“宮廷教育”。伊麗莎白是愛德華三世的三王子里昂內(nèi)爾的王妃,喬叟未來的妻子菲莉帕當時也在伯爵府中當侍女。入府兩年后,杰弗里便跟隨主人開始從政生涯。進入 1380年代以后,杰弗里·喬叟雖還棲身政壇,但其主要精力已投入到文學創(chuàng)作中。進入 90年代后,喬叟雖受國王任用,似乎并不如意,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用力更勤,成果也頗豐,從而奠定他“英語詩歌之父”的地位。喬叟在世時并不是以詩人之名而聞名,而是以各種不同的政治身份而安身。詩人出身中產(chǎn)階級家庭,有幸被精明富有的父親送進王妃的城堡接受“貴族教育”,又憑自己的才能而被兩位英王委以重任,三朝為臣,親歷該時代所有重大歷史事件,足跡遍布英倫和西、法、意等大國,這些經(jīng)歷本來可以增加他仕途發(fā)跡的幾率,卻并未使其一生為之奮斗的政治事業(yè)多有建樹,相反倒是給他的文學創(chuàng)作提供了豐富的素材,使他以最后歲月全力投入文學創(chuàng)作,竟以一部未完成的文學巨作而名傳后世。

由此可見,喬叟不僅與一般貴族關(guān)系密切,作為朝臣經(jīng)常在宮廷謀面,作為平民議員在議會共商國是,而且一直與權(quán)傾朝野的高級貴族私交甚密,不但英王對他委以重任,得到過不菲的固定年金,公爵伯爵們還出資襄助他的文學創(chuàng)作。國王和貴族們之所以贊助詩人,其目的除了政治宣傳、個人名聲的需要之外,就是要他們來歌功頌德、青史留名。面對這些王國最有權(quán)勢的群體,面對有知遇供養(yǎng)之恩的國王和公爵們,詩人即使再脫俗不羈、口無遮攔,也不會毫無忌諱地對這一階層的缺陷給予無情的揭露與嘲諷,倒是可能為尊者諱、為長者諱,甚至不惜用理想化的騎士這一手法來加以掩飾和回避的。

三 騎士、鄉(xiāng)紳和紳士都不是貴族

如前引《公爵夫人之書》,喬叟巴蘭開斯特公爵描寫成黑衣騎士,這是否降低了公爵的身份?要解釋清楚這些問題,還得從英國貴族的起源、五級爵位制的確立以及貴族階層的流動性說起。

關(guān)于英格蘭貴族的起源,大致有三種比較流行的說法。一是以法國歷史學家馬克·布洛克為代表。他斷言:就階級涵義而言,13世紀以前的歐洲并不存在一個世襲的、家譜清晰的貴族特權(quán)階級,只是在 13世紀以后,加洛林王朝的顯貴的后裔、地方上的地主和不同起源的騎士,才共同構(gòu)成一個有著共同生活習慣的貴族階級。一句話,13世紀以前的歐洲不存在貴族,英國自不例外。二是英國學者普遍認為英格蘭貴族起源于威廉征服后封土封臣制的建立。三是我國學者受蘇聯(lián)學界的影響,大多認為西歐的封建貴族乃是公元 5—15世紀西歐封建社會的統(tǒng)治階級,既包括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等大貴族,也包括擁有一定土地和資產(chǎn)的騎士、準騎士在內(nèi)的小貴族。筆者認為,貴族僅限于領(lǐng)有公、侯、伯、子、男爵位的達官顯貴,騎士、準騎士、鄉(xiāng)紳都不是貴族,英國貴族應(yīng)該起源于威廉征服、形成于十四、五世紀。

威廉根據(jù)軍功和姻親等關(guān)系,封賜了 180名高級封臣,其中世俗貴族占 5/6。12位獲地最多的人稱為伯爵和大男爵,其余稱男爵。這些人的地產(chǎn)要想得到有效的經(jīng)營就必須交托給代理人,他們的許多莊園不可避免地迅速租給他人耕種或再封給下一級的隨從。這些隨從居于騎士之上,大約有一千余人,其中多數(shù)人很難直接參與王國政務(wù),又因他們的經(jīng)濟地位居于社會中層,后來逐漸被視為平民。大男爵后來改稱伯爵,與眾多男爵一起居住在各郡鄉(xiāng)下,戰(zhàn)時被召集出兵打仗,和平時期協(xié)助國王治理地方,其數(shù)量因戰(zhàn)爭、派系傾軋和無后嗣繼承等原因而逐漸減少。公爵、侯爵和子爵的數(shù)量比較少,其封授的條件更為嚴苛,非皇親國戚莫能染指。這些世俗貴族雄踞等級社會的上層,始終是英國經(jīng)濟、政治和軍事實力最強大的群體力量,對社會生活的影響非常巨大。16世紀的史家威廉·哈利在《英國志》中寫道:“貴族這個稱號相當于羅馬的元老。在英國只有每年有 1000英鎊的收入,或者他的資財足以維持這樣多的收入的生活和排場,才能被封為男爵。至于子爵、伯爵、侯爵和公爵的地位和榮譽的等級都要超過他們。”可見,英國貴族享有相當于羅馬的元老一樣的身份地位和榮譽等極,而且還必須擁有強大的經(jīng)濟實力作支撐以維持奢侈的生活水準和豪華的社交排場。

貴族等級的分層由來已久,雖然同屬貴族等級,但權(quán)勢差別極大,到了喬叟時代,英國五級貴族體制才最終定型,基本上形成了以國王為頂端、公侯伯子男為上下階梯的金字塔式結(jié)構(gòu)。國王根據(jù)權(quán)能的大小和地位的高低,依次把不同的爵位分別授予與王室親疏不一或立下不同戰(zhàn)功的直屬封臣。公爵是最高等級的貴族,也是公國的爵位領(lǐng)有人,大多為國王的直系姻親,而侯爵是人數(shù)最少的、僅次于公爵的貴族,大多封在邊疆地帶,公爵和侯爵通常均系皇親國戚。伯爵乃高級貴族,也系最古老的爵位之一,他們過去轄有數(shù)郡,后來管轄一郡,作為男爵們的“天然領(lǐng)導(dǎo)人”,在地方上負有對男爵和騎士的管理責任,愛德華三世時明令伯爵不再行使地方管轄權(quán)。男爵在上議院五級貴族中添列末位,而始終席位最多,升遷的空間也最大。若從經(jīng)濟實力上來劃分,公、侯、伯、子、男五大爵位依次不斷減弱,貧富、強弱都存在十分明顯的差別。另外,五級貴族之子又被尊稱為“勛爵”(Lord),后來勛爵也可泛指公爵以下的侯爵、伯爵、子爵和男爵,其含義與“顯貴”(nobility)詞義相近,顯然未曾進入貴族之列。

我國著名學者馬克垚對 14世紀初至 15世紀末的英國貴族的數(shù)量和分布格局作了大致的推斷,說明這一時期貴族階層具有很強的流動性。他認為, 1327年,英國貴族“有 7個伯爵,基本上是榮譽銜;然后是 200個左右的男爵,這里面由國王的總佃戶和大封建主;在下面是騎士和從騎士”?！暗?15世紀末年,封建貴族的情況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大貴族形成了人數(shù)較少 (約六七十戶),具有特權(quán)的等級,稱peers,他們下面就是大量的騎士 (knights)、從騎士(esquires)和紳士 (gentlemen)。大貴族稱 nobility,國王給他們每人以一份令狀分別召赴議會,世代沿襲,這些與會者組成議會上院。這些人的特權(quán)還有只受同級貴族的審判,有權(quán)領(lǐng)有合同制的隨從,有權(quán)穿著綢緞、貴重毛皮、天鵝絨等衣料。這些貴族內(nèi)部也進一步形成等級,……形成了公、侯、伯、子、男五等級,也有各種不同的服飾,顯示其不同的尊榮與地位?！笨梢?封爵貴族在大約不到兩個世紀的時間里足足減少了 2/3,也就是說,不僅貴族等級總數(shù)上大量減員,而且其內(nèi)部也出現(xiàn)顯示差別的分層現(xiàn)象。

中古晚期的英國是等級社會,貴族是社會上層,他們是僅限于領(lǐng)有公、侯、伯、子、男爵位的這些達官顯貴,也是那些組成貴族議院的大土地所有者。在喬叟時代,5級爵位制已然形成,與其他社會階層的界限十分明顯,即使同為統(tǒng)治階級的騎士、鄉(xiāng)紳和紳士也難以逾越,更不用說作為被統(tǒng)治階級的市民、農(nóng)民和知識分子階層。然而,由于戰(zhàn)爭、派系傾軋以及經(jīng)濟衰落等原因,貴族的數(shù)量急劇減少,呈現(xiàn)出非常劇烈的流動態(tài)勢。

騎士、鄉(xiāng)紳和紳士都不是貴族?！俄f氏大辭典》在“貴族”(分別見于 noble和 peer)詞條里,正是列出了身份和頭銜可世襲的貴族五等級,即公爵(duck)、侯爵 (marquis)、伯爵 (earl)、子爵 (viscount)和男爵 (baron)。這里根本沒提騎士、鄉(xiāng)紳或紳士。準男爵又稱為從男爵,其爵位詹姆士一世在 1611年創(chuàng)立的,位在騎士之上,可以世襲,但不屬于貴族,其姓名與騎士一樣冠以 Sir,只是在姓名后多加 Bart一詞,以示區(qū)別?？梢?貴族之下是從男爵,從男爵之下才是騎士、鄉(xiāng)紳和紳士。喬叟在《坎特伯雷故事》中把騎士稱為“Knihgt”,把鄉(xiāng)紳稱為“ESques”,根本沒有提及紳士 (gentlemen或 gentry),這是符合歷史事實的。據(jù)專家考證,紳士一詞要晚出得多,大概遲至 16世紀以后才開始出現(xiàn),所以把紳士歸入貴族乃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提法。

綜上所述,通過以上對喬叟筆下英國貴族形象的簡要分析和對貴族分層及其流動狀況的梳理,不難發(fā)現(xiàn),中古英國是一個等級社會,貴族高踞于整個社會各階層之上,他們擁有爵位,占有大量土地,把持國家權(quán)力,享有經(jīng)濟、政治和社會特權(quán),一直到中世紀晚期才發(fā)展演變出五級爵位制并正處于變動之中。

[1][英]喬叟.喬叟文集(下卷)[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79.

[2][法]M·布洛克.封建社會[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04.

[3][英]威廉·哈里遜.英國紀實[A].齊思和、林幼琪選編.中世紀晚期的西歐[C].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62.

[4]侯建新.社會轉(zhuǎn)型時期的西歐與中國[M].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5.

[5]侯建新.社會轉(zhuǎn)型中的西歐與中國[M].濟南:濟南出版社,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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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閻照祥.英國近代貴族體制研究[M].人民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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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肖明翰.英語文學之父:杰弗里·喬叟[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5.

I1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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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614-(2010)05-0040-04

2010-09-30

劉偉(1963-),男,山東棗莊人,天津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在職博士生,現(xiàn)供職于天津商業(yè)大學高教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