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國梅
(常熟理工學院人文學院,江蘇常熟 215500)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在美國核保護傘下安然自得的日本,實行“重經濟輕軍備”的政策,經濟得到飛速發(fā)展。但隨著美國在世界經濟中的比重下降和日本經濟的扶搖直上,以及蘇聯(lián)在太平洋地區(qū)咄咄逼人的戰(zhàn)略進攻,美國在卡特政府后期開始從全球戰(zhàn)略高度重新審視美日雙邊關系,對日本增強軍備、深化美日軍事合作提出了更為明確的要求。到里根政府時期,采取什么樣的對日安全政策在美國國內有多種可供選擇的方法。第一種被稱之為基辛格方法。這種方法的代表人物為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他在1987年《華盛頓郵報》社論中如此評論:“日本的軍事貢獻逐漸增加對于維持全球平衡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必要的。”[1]這種方法與國會的態(tài)度和蘇聯(lián)在亞太地區(qū)對日本威脅的增加顯然不協(xié)調。第二種方法是“敲打日本”的方法。許多國會議員認為美日關系許多問題的根源在于日本。他們要求日本在防務上作出更多努力。一位國會議員稱“日本應該花國民生產總值的2%作為維護安全稅”,另一個國會議員主張“日本應該建立航空母艦,把他們捐贈給美國海軍?!盵2]第三種方法是分工的方法。這種方法尋求在未來的防務中美國承擔軍事責任,日本承擔經濟責任。第四種方法是高科技方法。這種方法的支持者認為在憲法、文化、地區(qū)對日本的限制內,與日本進行雙邊安全合作是可能的。里根政府采取的是一種綜合與協(xié)調的方法,適度利用國會敲打日本的呼聲對日本施壓,要求日本提高自身防衛(wèi)能力,承擔更多防務責任,從而使里根政府時期美日軍事合作關系得到了顯著增強。
一
里根政府時期,美國對日軍事政策的第一個重要目標就是要求日本在加強自身防務能力的同時,兩國在軍事戰(zhàn)略上作必要的分工,日方為美國分擔在亞太地區(qū)的軍事安全責任和減輕美國的軍事負擔,以配合美國的對蘇戰(zhàn)略和全球戰(zhàn)略。
1981年美日聯(lián)合公報就兩國在亞太的分工做了說明。1981年5月日本首相鈴木善幸訪美,在與里根總統(tǒng)會談結束后雙方發(fā)表了聯(lián)合公報,在聯(lián)合公報中:“首相和總統(tǒng)重申,他們相信日美合作與安全條約是遠東和平與穩(wěn)定,以及保衛(wèi)日本的基礎。為確保地區(qū)和平與穩(wěn)定,以及對日本的防衛(wèi),他們承認有必要在日本與美國之間做必要的分工。首相表示,日本將主動地,根據其憲法和國防政策做更大的努力,改善在本領土上和鄰海及鄰近的空域的防衛(wèi)能力,并進一步減輕美國駐日軍隊的財政負擔?!盵3]聯(lián)合公報明確指出了雙方當前共同的戰(zhàn)略目標,規(guī)定了聯(lián)合爭取的對象,劃分了各自戰(zhàn)略分工的范圍。這也是二戰(zhàn)后美國和日本首次一致認為就太平洋防衛(wèi)進行分工是恰當的。中曾根上臺后,日本聯(lián)美抗蘇的戰(zhàn)略意圖更加明顯。中曾根坦率說,“在對蘇戰(zhàn)略上,日本與美國處于一個同心圓,美國是進攻的矛,日本是防守的盾。”[4]而之后日本也以實際行動配合美國的對蘇戰(zhàn)略。1983年9月1日,朝鮮客機被蘇聯(lián)擊落。日本與美國互通情報,與美國站在一起強烈譴責蘇聯(lián)的行徑。
里根政府還要求日本能夠保護10000海里海上通道,分擔美方在西太平洋的軍事責任。早在朝鮮戰(zhàn)爭和越南戰(zhàn)爭時,日本就發(fā)揮了“后勤基地”的作用。在美國實力不足而蘇聯(lián)又咄咄逼人的情況下,里根政府已不滿足于日本僅起“后勤基地”的作用,它要讓日本充當美國的戰(zhàn)略支柱。1981年鈴木首相在訪美期間對記者公開表示,日本要承擔起保衛(wèi)周圍數百海里和海上運輸線10000海里的責任。這一海域與美國提出的關島以西、菲律賓以北的海域基本吻合。因為在日美首腦會談前,美國就提出由于向日本提供了核保護傘、海上貿易通道和石油通道,美國用于防務的開支比日本全部的防衛(wèi)費多出五倍,因此要求日本承擔起關島以西、菲律賓以北的太平洋的防務。在1981年5月日美首腦會談后,雙方軍事當局便頻繁接觸,具體商討落實日本分擔10000海里海上運輸線防衛(wèi)責任的承諾。盡管在雙方商談初期未能達成一致,但最終日本還是答應了美國的要求。中曾根上臺后,表示信守鈴木內閣對美國的承諾,保衛(wèi)10000海里海上航道。中曾根還改變了鈴木內閣把海域防衛(wèi)重點放在反潛作戰(zhàn)方面,把海上防空交給美國負責的方針,在重視提高反潛能力的同時,也注重提供海上防空的能力。10000海里航線突破了日本的“專守防衛(wèi)”政策界限,使日本的防衛(wèi)從本土走向遠東。
里根政府時期,日本不但分擔了美國在亞太地區(qū)的軍事責任,而且還為美國分擔了軍事費用,從而減輕了美國的財政負擔。里根政府時期,日本分擔駐日美軍的費用直線上升。表1清楚地說明了里根政府任期內日本分擔駐日美軍經費的變化。
表1 1981-1989年度日本分擔駐日美軍經費[5](單位:億日元)
隨著日本經濟實力的不斷增強,且與美國的貿易摩擦有逐年上升的趨勢,美國國內對日本“免費搭乘安全車”的批評逐漸增加。日本的防務開支與許多發(fā)達國家相比是非常小的。在此背景下,美國對日本增加防務開支的壓力不斷增加。
表2 部分國家防務開支 (1982年)[6]
從表2可以看出,無論是人均還是占政府開支的百分比和占國民生產總值的百分比,日本防務開支都是最少的。美國的防務開支占國民生產總值的7.2%,而日本的防務費用還不到國民生產總值的1%,與此同時,日本對美國的貿易順差卻在逐年增加。無論是美國國會還是民眾對此都很失望。美國政府要求日本增加防務費用的呼聲日益強烈,1982年10月25日的白宮第62號國家安全決定指令規(guī)定:“在我們的定期磋商和高層會晤中,繼續(xù)敦促日本人增大其防務努力。”[5]美國要求日本增加防務費用不僅是想利用日本的經濟力量為自己分擔亞太地區(qū)安全的責任,同時也想以此緩解日本在經濟領域對美國形成競爭的壓力。
在里根政府任期的八年間,日本國防預算基本上逐年增長,鈴木首相任期內對國防預算的增長還小心翼翼,中曾根首相上臺后,在防衛(wèi)政策上不斷突破。在就職新聞發(fā)布會上,中曾根坦率聲明:“在過去的時間里,與西歐國家和美國相比,日本搭乘廉價防務車??紤]到這些國家在過去的防衛(wèi)努力,我們不能說日本做出了有力的和足夠的努力?!盵7]他是第一個公開討論分攤防務負擔的日本領導人。在其執(zhí)政的五年期間,防衛(wèi)費增幅年均達到6%。日本的防務預算于1987年占到國民生產總值的1.004%,打破了1%的限制。防務費的規(guī)模僅次于美國和蘇聯(lián),而與英國、西德、法國持平。防務費突破1%的限制,違背了1976年三木內閣作出的日本防務開支不得超過當年國民生產總值1%的決定。它標志著日本在擴充軍備、增強防務力量問題上發(fā)生了質的變化,一方面這是美國不斷向日本施壓的結果,同時也是日本謀求與經濟大國地位相稱的軍事大國的顯現(xiàn)。對于日本防衛(wèi)費的突破,美國是歡迎的,并隨著美蘇新緩和局面的形成,美國在防務上對日本的壓力減小。美國也不希望日本成為軍事強國。里根政府對日本一直保持著警惕性,美國國防部把日本視為“潛在的威脅”,1988年極其秘密地進行了模擬演習。
美國要求日本分擔防務責任,歸根結底是服從于美國聯(lián)日抗蘇和全球戰(zhàn)略的需要。美國國防部長溫伯格說:“如果美國與日本能夠共同遏制蘇聯(lián)的進攻,或者阻止其獲得主導太平洋的地位,那么美國就可以有更多余地利用自己的力量防止中東、歐洲或其他地方發(fā)生戰(zhàn)爭。”[3]
二
里根政府時期,美國除了要求日本增強自身防務,為美國分擔防務責任外,兩國還在軍事領域展開了密切的合作。兩國首先在軍事技術領域展開交流。
日本繼續(xù)從美國引進軍事技術。美國為了增強日本的防衛(wèi)能力和聯(lián)合抗蘇的力量,向日本出售武器。1981年4月20日,五角大樓建議向日本首次出售艦對艦導彈,以供日本用于它正在為海軍建造的四艘軍艦,五角大樓聲明這筆銷售十分重要,因為日本是美國保證“東亞和西太平洋”和平與穩(wěn)定的重要伙伴。另外日本購買武器的巨額費用也可以增加美國的收入,彌補美國的對日貿易逆差。
隨著日本經濟的崛起,其在高科技領域也得到相當發(fā)展。里根時期,美國提出了軍事技術上的“互惠主義”?!盎セ葜髁x”本是美國要求日本在開放市場上所實施的原則。1982年10月6日日本外相櫻內與美國國務卿舒爾茨會談時,在日美軍事技術合作問題上,舒爾茨強調了“完全的互惠主義”。美國認為軍事技術不能是單向的美國向日本流動,這種流動應該是雙向的。美國非常希望得到日本先進的軍事技術,以使美國在與蘇聯(lián)的軍事技術競爭中有較強的技術優(yōu)勢。國防部長溫伯格說:“我相信,如果能使日本最擅長的軍事技術例如電子和航空控制系統(tǒng),轉讓給我們合法化,那么商業(yè)技術也是我們最需要從日本得到的,自然也就更容易得到?!盵3]可見美國的目標不僅僅是利用日本的軍事技術,還想利用日本的商業(yè)技術以保證其在高科技領域中的領先地位。
1981年日本防衛(wèi)廳長官大村訪美時,美國方面第一次向日本提出在了防衛(wèi)領域進行技術交流的要求。當時的鈴木內閣鑒于受“禁止武器出口三原則”的限制而未敢同意。中曾根上臺后,日美軍事技術合作有重大發(fā)展。1983年中曾根在為美國之行做準備時,“采取了一個勇敢的、但政治上不受歡迎的步驟,在關于出口軍事技術的禁令中,免除對美國一國的限制”[3],從而突破了“禁止武器出口三原則”的限制,作為中曾根訪美給里根的“禮物”。1983年11月,日美兩國正式簽署武器轉讓諒解備忘錄。備忘錄固定設立“武器技術聯(lián)合委員會”,負責處理轉讓的具體問題。轉讓技術包括火器、彈藥、彈藥筒、炸藥、噴氣燃料、軍用車輛、軍用船舶、軍用飛機、防潛 (艇)網和這些物品需要更換的部件。到1985年5月美國國防部顧問組已經參觀了日本的生產設備,并向委員會遞交了“購物單”。討論的技術包括電光材料、與導彈制導系統(tǒng)相關的微波器件,建立更有效率的美國軍事武器的生產體系和在軍用計算機方面增加數據傳輸能力。
在日本簽訂對美轉讓軍事技術協(xié)議后,日本首先向美國出口凱科地對空導彈的指導和控制零部件。雖然凱科中使用的紅外/CCD成像制導系統(tǒng)不是非常重要的技術,但這是日本向美國轉讓軍事技術的先例。之后兩國就共同研制FSX支援戰(zhàn)斗機達成一致,美國最初要求日本購買美國的FSX,但日本拒絕了。直到1987年,“日本政府同意了一個以通用電力的F-16戰(zhàn)斗機為基礎建造戰(zhàn)斗機的70億美元的計劃。FSX大約80%的技術 (包括所有電子),將包括日本本土的技術?!盵1]1988年11月,美日就聯(lián)合開發(fā)FSX支援戰(zhàn)斗機簽訂諒解備忘錄。日本軍事技術交流最顯著的表現(xiàn)莫過于日本加入“星球大戰(zhàn)計劃”。1983年3月,里根政府提出名為“星球大戰(zhàn)計劃”的戰(zhàn)略防衛(wèi)構想 (SDI),1985年美國邀請日本加入這項研究,1986年9月1日,日本政府正式決定參加“星球大戰(zhàn)計劃”的研究,從而在加強日美軍事技術合作方面又邁出了重要的一步。日本明確宣布參加SDI的研究不僅標志著日美兩國在高技術領域展開軍事合作,而且也標志著日美軍事同盟正在由陸海空三軍擴大到宇宙領域,它是日美軍事同盟發(fā)展的新步驟,“將使日本越出迄今的日美同盟關系,明確地加入西方軍事同盟?!盵8]它還使日本突破了“無核三原則”(不制造、不持有、不帶入)。
在軍事技術領域,美日的合作并非一直是令人滿意的,其中也有過短暫的不愉快?!皷|芝事件”在美國國內掀起了反日高潮,美國政府利用此高潮展開了新的一輪利用日本技術和資金的計劃。在東芝事件之后,溫伯格與中曾根會晤,在會晤中溫伯格建議,“借助日本的資金,開始一項深入細致的研究,并指定計劃,以獲得比蘇聯(lián)更好的探測工具和聲音更小的潛水艇?!盵3]
在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期間,日本自衛(wèi)隊僅同美軍偶爾聯(lián)合舉行過規(guī)模不大的海軍和空軍演習。1978年《日美防衛(wèi)合作指針》規(guī)定了兩國軍隊的合作機制,該指針的重點計劃在于兩軍的聯(lián)合計劃與演習。里根政府時期,日美聯(lián)合舉行軍事演習的次數逐年增加,規(guī)模越來越大,演習的內容也日趨高級化和實戰(zhàn)化。1986年,美國太平洋艦隊總司令羅納德·J·海斯海軍上將在對國會演說時指出:“我們同日本的雙邊軍事演習計劃有了值得注意的發(fā)展。我們擴大了演習計劃,因而現(xiàn)在我們每年將進行15次聯(lián)合軍事演習——從國家一級的指揮所直到步兵旅一級的野外訓練演習?!盵9]到1988年為止,日本的海、陸、空自衛(wèi)隊分別與美軍先后舉行185次、19次、102次軍事演習。1984年,日美制訂了代號為“5051”的聯(lián)合作戰(zhàn)計劃,假想蘇聯(lián)軍隊突然對日本北海道等北方地區(qū)發(fā)動猛攻,先頭部隊完成搶灘登陸。在擋住蘇軍的第一輪進攻后,美軍增援部隊趕到,日美聯(lián)合擊退了蘇軍的入侵。聯(lián)合作戰(zhàn)計劃的針對性強,也體現(xiàn)了這個時期日美聯(lián)合抗蘇的趨勢加強。
里根政府時期,美國重新取得了在軍事上對蘇聯(lián)的優(yōu)勢,在此過程中,里根政府成功地利用了盟國日本的力量為自己的全球戰(zhàn)略服務。當然美國的對日戰(zhàn)略還有遏制日本的瓶蓋作用,即防止日本再度走上軍國主義道路,避免重蹈二戰(zhàn)覆轍。美國希望日本的擴軍能控制在自己允許的范圍內,早在1985年7月3日,美國參議院通過了監(jiān)視日本防衛(wèi)努力的議案。
三
總的說來,里根時期美日軍事關系基本上是按照里根政府的對蘇戰(zhàn)略乃至全球戰(zhàn)略發(fā)展的。美國國防部長溫伯格這樣評價日本防務努力的效果:“由于日本防衛(wèi)方面的努力,我們在太平洋的安全和威懾大大增強了?!盵3]
縱觀里根時期的美國對日軍事政策,具有以下幾個特征:第一,日本總是盡量把防衛(wèi)問題和貿易摩擦分開來考慮,而美國則總是喜歡將兩者結合起來,并常常以防務合作作為解決貿易摩擦的先決條件。1982年美國國防部長溫伯格訪問日本時聲稱,如果日本對美國增強防務的要求不作出及時反應,美國將限制日本商品進口數額和削減駐日美軍,這是美國官方第一次把增強防務與貿易問題聯(lián)系起來的公開談話。1986年9月美國副總統(tǒng)布什警告當時的日本防衛(wèi)廳長官栗原:“除非日本在亞太地區(qū)防務問題上作出重大努力,否則,美日經濟摩擦的加劇勢不可免?!比毡久坑龃饲闆r即以較小的讓步來換取美國對美日安保體制的支持和對日本追求政治大國的幫助。第二,里根時期日美軍事合作進入一個新時期,即日本在日美同盟體系中逐步走向平等的時期。美國不再是單方面承擔保護日本安全的責任,而是日美雙方共同承擔責任。軍事合作在里根時期達到戰(zhàn)后美日軍事聯(lián)盟的頂峰。第三,里根政府時期,日本在防務上不斷突破禁區(qū),從突破“專守防衛(wèi)”到突破“無核三原則”,再到突破防務費用占國民生產總值1%的限額,這一切既有美國外力作用的影響,同時也是日本追求軍事大國而做出的重要舉措。第四,美國在鼓勵日本擴大自身防務力量的同時,又把日本的軍事力量限制在一定范圍之內,對日本的擴軍起著瓶蓋的作用。一方面可以避免亞洲鄰國的不安,阻止日本軍國主義的復活;另一方面,阻止日本利用軍事力量謀求地區(qū)霸權。美國并不希望日本成為一個軍事強國,因為有著巨大軍事力量的日本勢必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對許多美國人來說,珍珠港事件還記憶猶新。美國對于日本軍備發(fā)展從原則上講是有“上限”的,“在對待日本加強軍備的‘上限’問題上,美國的標準不在于武器數量和質量,而是根據日本防務的任務和作用,以此決定其發(fā)展武器的水準?!盵10]
[1]Gregory P.Corning.U.S.-Japan security cooperation in the 1990s:the promise of high-tech defense[J].Asian Survey,1989,29(3):270,281.
[2]Y oshio Okawara.T o avoid isolation:An ambassador's view of U.S./Japanese Relations[M].Columbia:Un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 Press,1990:98.
[3][美]卡斯珀·溫伯格.溫伯格回憶錄—為和平而戰(zhàn)[M].傅瑩,等譯.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1992:173,168,177,178,183,188.
[4]吳學文.日本外交軌跡(1945-1989)[M].北京:時事出版社,1990:288.
[5]劉世龍.美日關系(1791-2001)[M].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2003:569,572.
[6]Chalmers Johnson.Reflections on the Dilemma of Japanese Defense[J].Asian Survey,1986,26(5):560.
[7]Roger Buckley.US-Japan Alliance Diplomacy,1945-1990[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2:143.
[8]王振鎖.戰(zhàn)后日本五十年(1945-1995)[M].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1996:345.
[9]吳學文.十字路口的日本[M].北京:時事出版社,1988:236.
[10]汪海歡.格林教授談美國東亞安全政策[J].美國研究參考資料,1988(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