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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極圖》與《太極圖說》之關系再考察

    2010-01-10 03:26:44田智忠王宏海
    周易研究 2010年2期
    關鍵詞:太極圖

    田智忠 王宏海

    摘要:對于《太極圖》與《太極圖說》而言,許多人認為“傳圖者必傳說”。但是,把上述主張絕對化,會忽視一些非常重要的史料。據(jù)祁寬、朱子等人的一系列資料來看,《通書》的最初版本“九江本”并非如大家所認為的那樣,沒有收錄《太極圖》與《太極圖說》,而只是沒有收錄《太極圖》?;诖耍覀冞€需要重新審視潘興嗣《先生墓志銘》文中的句讀問題、《太極圖》的最初面貌問題、《太極圖》與《太極圖說》與道家的淵源問題,以弄清《太極圖》與《太極圖說》的關系。最后,本文還通過對《諸懦鳴道集》所收《通書》與朱子所整理的各《通書》版本進行比較,進一步分析了《通書》最初版本的可能面貌。

    關鍵詞:周教頤;太極圖;太極圖說;“鳴道本”;《通書》

    中圖分類號:B244.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3882(2010)02-0030-07

    《太極圖》(下文簡稱為《圖》)是否出于周敦頤自作,它與《太極圖說》(下文簡稱為《說》)是一體的關系嗎?這一問題自從周敦頤去世后不久即開始爭論,至今也沒有定論。此前,筆者曾有《(太極圖)與(太極圖說>之“五行說”比較研究》一文討論過此問題,本文則擬從文獻考察的角度人手,集中討論與此相關的三個問題,希望為此問題的最終解決再做努力。

    展開討論前,先要辨明一個問題。很久以來,就有不少學者“把圖與說視為一體,傳圖者必傳說,決不可能前人創(chuàng)圖,后人作說?!钡?,一千多年來,幾乎無人懷疑《說》的著作權問題,直接把《圖》與《說》視為一體,那就等于取消了這個問題。而實際上,關于周敦頤的種種疑案,主要是圍繞《圖》(而不是《說》)是否為周敦頤所自作而展開,故我們在討論《圖》與《說》的“著作權”問題時,仍需要區(qū)別對待此二者。從這個角度說,“把《圖》與《說》視為一體”不應該成為我們討論此問題的邏輯起點。再者,也沒有什么特別充分的證據(jù)表明,“以《圖》與《說》為一體”是被所有人嚴格遵守的金律?;诖?,我們在分析史料時,就不能一概而論,把話說的太絕對。當然,楊柱才先生也提出了另外一種情況:“明確以《太極圖》和《太極圖說》并稱,是朱熹首先提出……另一種情形是,長期以來人們習慣單提《太極圖》或《太極圖說》,實際所指確實互相包含,即提《太極圖》則包含《太極圖說》,提《太極圖說》則包含《太極圖》,這個習慣在朱熹那里也常見?!蔽覀儜撟⒁獾缴鲜霈F(xiàn)象,但是同樣也不能把它絕對化。其實,即使是在朱子那里,也偶有例外的情況。如他在《再定太極通書后序》(此為“南康本”《通書》的后序)中開篇即云:“右,周子《太極圖》并《說》一篇……”,文中簡單一個“并”字,就很能說明問題。

    上述分辨看似簡單,卻非常必要。因為一旦把上述主張絕對化,就可能使我們忽略一些非常重要的史料。比如:比朱子略早的祁寬曾在作于紹興甲子年(1144年)的《通書后跋》中提到:“逮卜居九江,得舊本于其家(周敦頤家),比前所見,無《太極圖》,或云:《圖》乃手授二程,故程本附之卷末也。校正舛錯,三十有六字,疑則闕之”云云。根據(jù)這段文字,大家基本上都認為:在祁寬所見“九江本”《通書》(以下簡稱“九江本”)中,只是收錄了我們今天所說的《通書》,而沒有收錄《圖》,也自然就沒有收錄《說》。上述觀點的形成,即受到上述說法的影響。那么,事實是否果真如此呢?筆者在宋刻本《元公周先生濂溪集》中發(fā)現(xiàn)了一則材料,基本上可以否定這一說法。該書所收《又·延平本》一文有日:

    臨汀楊方得九江故家傳本,校此本,不同者十有九處……其三條,“九江本”誤,而當以此本為正。如《太極說》云:“無極而太極”(小注:而下誤多一生字)……

    關于這則材料,宋刻本標注此文作者為“前人”,但在該書目錄中卻又明確標明此為“晦庵后序三篇”之一,又考朱子所作的《再定太極通書后序》,則云:“然后得臨汀楊方本以校,而知其(指‘建安本《通書》,以下簡稱為‘建安本)舛陋猶有未盡正者(如:‘柔如之,當作‘柔亦如之;《師友》一章當為二章之類”云云。由此可知,此文確系朱子所作,其之所以未被收入《朱子文集》的原因待考。束景南先生以為此文當作于淳熙六年(1179年)朱子刊刻“南康本”《通書》(以下簡稱為“南康本”)之前,信然。

    關于這段文字中“此本”二字的具體所指,目前學界還存在爭議:陳來師以為指的是“建安本”;楊柱才君則認為,“朱熹……碰到所謂臨汀楊方所得‘九江故家傳本,朱熹對之做了校勘,寫有跋文,稱《延平本》”;束景南先生則認為,“延平本《太極通書》非朱熹刊刻”。比較而言,恐怕還是束先生的說法為長。因為既然這段文字稱“此本”為“延平本”,那么它應是編訂或者刊刻于福建延平才對,但目前還沒有盲接證據(jù)顯示,朱子這次校對活動的地點就在延平。因此,“延平本”《通書》應當是為朱子所發(fā)現(xiàn)的,此前刊刻于延平一地的《太極通書》(以下簡稱為“延平本”)舊本,但是其具體的流傳情況不詳。

    那么,楊方所得“九江本”與祁寬所見“九江本”之間又是什么關系呢?束景南先生認為:“楊方所得并非原本”。其例證是:“從其中(田按:指‘延平本中的《太極說》)的誤字來看應是一個傳寫本,其出現(xiàn)的時間應在紹興十四年之后。真正見到九江舊本的是祁寬,那是只有《通書》而沒有《太極圖易說》的本子。今有人說楊方所得傳本‘最具權威,是把祁寬所見九江舊本同楊方所得九江傳本誤混為一了?!笨磥?,束先生也認為《圖》和《書》是一體的,因此才會認為,既然祁寬文中說九江舊本中沒有收錄《圖》,那一定也不會收錄《說》(即他所說《太極圖易說》)。由此,楊方所得“九江本”就是晚出的。

    我們認為,束先生的這一說法很值得商榷,理由如下:其一,這段文字中明明稱楊方所得是“九江故家傳本”,“故家”二字白紙黑字,不是輕易就能否定的。其二,祁寬的后跋作于1144年,而朱子在編訂“長沙本”《通書》(以下簡稱為“長沙本”)之時,就已經(jīng)參考過包括“九江本”(當為祁寬所見的版本)在內的諸多《通書》版本,也曾見到過祁寬的《通書后跋》一文(見《太極通書后序》所述),那么也自然會見到過經(jīng)由祁寬校訂和印行的《通書》了。可以說,朱子對于“九江本”是非常熟悉的。那么,高明如朱子者,在十幾年后在見到楊方所得傳本時,并沒有懷疑其真實性。那么,我們今天又有什么理由懷疑楊方所得到的本子就是晚出的,而且偏偏其中所收錄的《太極說》(即《說》),就是為后來人所增。而所增加的文字中,還偏偏就有錯誤,甚至連名字都錯了呢?@其三,同樣是在上述這段文字中,朱子還詳細列出了“九江本”與“延平本”之間的十四處“義可兩通,當并存之”的差異。在這當中,有一條差異非常值得注意:“延平本”作“能化而齊”,而在“九江本”中則:“齊,一作濟、一作消”。顯然,朱子這里是用了兩個版本的“九江本”(其中就有楊方所得本)來與“延平本”做比較:某處在“延平本”中作“齊”字,而在一個版本的“九江本”中作“濟”字,在另一個版本的“九江本”中則作“消”字。朱子的結論是:無論是作“齊”,作“濟”,還是作“消”,都是可以的。這則材料也足以表明:其一,朱子在得到楊方所得之“九江

    本”之后,隨即用自己手中所藏的“九江本”與之作過細致的比較,并默認二者之間并沒有大的差異,因此他才會籠統(tǒng)地統(tǒng)稱之為“九江本”,并用它們來和“延平本”做比較。其二,朱子手中的兩個版本的“九江本”和“延平本”都收錄有《太極說》一文,其差異僅在于《太極說》的文字略有不同而已。因此,束先生認為楊方所得“延平本”為后出,且與祁寬所見到的“九江本”存在較大差異的說法不能成立。

    再者,束先生又據(jù)朱震的《進周易表》中所收的《說》一文,判定楊方所得的本子的《太極說》有誤字,這也有些失之草率:朱震《漢上易傳》中的《圖》和《說》都屬于程門傳本,“九江本”則屬于周氏家藏古本?!熬沤尽币缬诔涕T傳本,又怎么能用后出的本子來評斷早出的本子呢?顯然,在沒有確切證據(jù)表明楊方所得“九江本”晚出之前,我們還不好斷言其“無極而生太極”的表述就是錯誤的。

    結合《又·延平本》這則材料與祁寬的《通書后跋》一文,我們基本可以得出以下結論:其一,在當時的“九江本”和“延平本”《通書》中,都收錄有周敦頤的《太極說》(“九江本”很可能是把《太極說》附在了書后),只是其內容略有不同:“延平本”作“無極而太極”,而兩個“九江本”則均作“無極而生太極”。朱子對此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認為“延平本”的記錄才是正確的。其二,“九江本”在收錄有《太極說》的同時,卻沒有收錄《圖》。與之相對,稍后才流行的程門傳本《通書》,則既收錄有《圖》,也收錄進了《說》。二者的差別只是在于此,而不是像許多學者所認為的那樣,“九江本”中即未收錄《圖》,也未收錄《說》。其三,“九江本”所收的是《太極說》而非《太極圖說》。這或許表明,其編者認為此文只是對“太極”的詮釋,而非是對《太極圖》的解說。受資料所限,此問題目前還只能存疑。

    其實,我們也能從祁寬自己的話中看出一些端倪:“或云:《圖》乃(周敦頤)手授二程,故程本附之卷末也?!睂τ谶@句話,朱子的轉述為:“武當祁寬居之又謂‘圖象乃先生指畫以語二程,而未嘗有所為書?!憋@然,朱子認為周敦頤手授給二程的只是“圖象”(即《圖》),而非《說》,也非是作為《圖》與《說》合體的“書”。在這里,朱子對《圖》與《說》之間的差異,也還是有所區(qū)別的,他哪里是把二者視為一體了?但是,就朱子說周敦頤“未嘗有所為‘書”這一點,考之潘興嗣的那段經(jīng)常被人引用的話(如果這段話的點斷,確如朱子所理解的那樣)來判斷,也是不能成立的:潘既然能見到周敦頤所作的,包括《太極圖》在內的數(shù)十篇文字,又怎么可能說周之于《太極圖》,是“未嘗有所為書”呢?因此,祁寬的這段話很可能意味著:其一,周敦頤只是自作了《說》(即《太極圖易說》),而非《圖》,或者說周敦頤長期來秘傳的只是《圖》,而《說》則一直是公開的;其二,至少在“九江本”編訂者、祁寬,乃至朱子的眼中,對于《圖》和《說》之間,還是有所區(qū)分的。

    對上述材料準確解讀,還能幫助我們解決許多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關于潘興嗣所作的《先生墓志銘》(中華書局本《周敦頤集》中,又作《周敦頤墓志銘》)中一段話的點斷問題。潘在此文中提到:“(周敦頤)尤善談名理,深于易學。作太極圖易說易通數(shù)十篇、詩十卷,今藏于家……”。對于這句話的點斷,近年來一直爭論不斷。朱子認為,這句話中提到周敦頤的作品包括“《太極圖》(朱子的意思,此《太極圖》包括《圖》和《說》)、《易說》和《易通》”三種。但是問題是,除了這句比較模糊的話之外,《易說》一書再也沒有在其它文獻中出現(xiàn)過,究竟存在不存在都是個問題。朱子自己則推測說:“蓋《易說》既依經(jīng)以解義,此(指《易通》)則通論其大旨,而不系于經(jīng)者也”云云。朱子的意思,《易說》不會是“通論”性質,否則就會和只有一篇的《太極圖說》重復了。但是他的這一推測也很難成立:既然《易說》“依經(jīng)以解義”為分說,《易通》“不系于經(jīng)者”為總說,那么前者在篇幅上肯定是要多于后者。但是,“太極圖易說易通”總共只有區(qū)區(qū)“數(shù)十篇”,其中就包括《太極圖》一篇和《易通》四十篇,那么其總數(shù)又怎么可能只有這區(qū)區(qū)的“數(shù)十篇”?當然,《易說》也可能只是周敦頤尚未完成的、且篇幅不大的殘稿。對此問題,材料所限,我們只能存疑。但是有一點是明確的,朱子關于《易說》的推測明顯存在著漏洞。

    那么,潘的這段話為什么就不能點斷為“……作《太極圖易說》(即《太極圖說》)和《易通》(即《通書》)數(shù)十篇……”,也就是說周敦頤只是作了這兩部書呢?值得注意的是,假設周敦頤真的是作了三書,而且它們也都被其后人“藏于家”的話,那么何以后來周的家人在編訂“九江本”時,又沒有收入已經(jīng)是成文、而且又被藏于家的《圖》呢?再者,據(jù)潘的這段話來看,根本不可能是像祁寬后來所說的那樣,周敦頤只是把《圖》單獨傳授給了二程(否則“藏于家”的《太極圖》又是從哪里來的?其實,就是祁寬本人對自己的表述也將信將疑,所以才使用了“或云”二字)。再進一步說,既然潘興嗣說過《圖》與《說》都早已公開流傳(至少是潘自己知道此事),而程門弟子們又說周敦頤曾把《圖》傳授給了二程,何以二程自己卻從來沒有明確提及過事實上早已經(jīng)被公開的《圖》呢?自從朱子以來,許多人都曾對此疑問做出過解答,卻都難以令人滿意。僅以朱子的回答為例:一方面,朱子強調二程確實有祖述《圖》的文字:“程氏之書,亦皆祖述其意,而《李仲通銘》、《程邵公志》、《顏子好學論》等篇,乃或并其語而道之”;另一方面,朱子則強調二程不言《圖》和《說》,是因為“《太極圖》立象盡意,剖析幽微,周子蓋不得已而作也。觀其手授之意,蓋以為唯程子為能受之;程子之秘而不示,疑亦未有能受之者爾”。此二說都難以成立:朱子提到的三篇文章,都沒有表現(xiàn)出與《圖》的確切關聯(lián)(至多能說在義理上與《說》有一些聯(lián)系),更沒有出現(xiàn)《圖》和《書》的具體名稱與內容,難怪朱子只能以“乃或”二字作為結論。另外,朱子說“觀其手授之意,蓋以為唯程子為能受之”云云,更是與事實不符(見潘志)。再者,二程與周敦頤的接觸,都在其早年。我們很難想象周會把自己甚為私密的東西單獨傳給兩個年輕人。況且,二程對周子的著作并未熱心整理,卻聽任其散失(假如《易說》真的存在的話),這其中就包括所謂“秘傳”的《太極圖》,這絕對不合常理。最后,據(jù)祁寬的記述,“《通書》始出于程門侯師圣”云云。我們也很難想象,二程最終選定的“能受之者”,就是默默無聞的侯師圣。

    其實,更為合理的解釋是,潘的這段話只是說周敦頤作了《太極圖易說》和《易通》這兩部書,而且此兩書也都被其后人“藏于家”,并且又都被其后人收人了“九江本”中。潘的這段話和“九江本”中,都只是沒有提到《圖》罷了。由此,《圖》很有可能長期處于秘傳狀態(tài),直到后來才被二程的弟子們所公開。他們又顯然認為,《太極圖易說》就是對《圖》(而非“太極”)的解說,所以才會在刊刻周敦頤的著作時,把《圖》附在《通書》之后。從這方面來說,《圖》的原始出處的確令人生疑。當然也存在另一種情況,即周敦頤在晚年直接把《圖》傳給了侯師圣,而侯師圣則據(jù)此編訂了程門傳本的《通書》,這中間并沒有轉

    手于二程。事實上,這一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因為侯師圣曾拜訪過晚年的周敦頤,并暢談三天,而二程在十八歲以后就再也沒有和周見過面。

    第二個問題,是關于《圖》的最初面貌的問題。關于此問題,大家也有許多爭論。簡言之,我們目前所能見到的《圖》,最早見于朱震《漢上易傳》中的《周氏太極圖》(編訂于紹興五年,即1135年)。應該說,此幅“圖”也最接近周敦頤所解說之“圖”的本來面目。但是,朱子后來在編訂《太極通書》時,卻對此《圖》甚為不滿。他在未說出確切版本依據(jù)的情況下,就對此圖做出了調整:把舊圖第一圈標注“陰靜”、第二圈標注“陽動”的格局,改為第一圈為“無極而太極”,第二圈左側標“陽動”,右側標“陰靜”;又對此圖第三圈的五行相生順序做出了調整(關于這一點,筆者另有專文論述,此不贅述)。朱子提出改動的理由為:“既以第一圈為陰靜,第二圈為陽動,則夫所謂太極者,果安在耶……且所論先有專一之陰,后有兼體之陽,是乃截然之甚者?!蔽覀冋f,朱子不能接受“陰靜”在上、“陽動”在下、陰陽截然分開的舊圖,這完全是其個人認為《圖》一定出自淳儒之手的信念所致。而朱子反復述說“舊圖”的安排與《說》中的理念不合,這反倒是有舍本逐末的嫌疑:《說》本來就是來解釋《圖》的,它應該要符合《圖》所體現(xiàn)出的理念才對,朱子反而要讓《圖》去遷就《說》,這在邏輯上有些不盡合理??傊?,《圖》很有可能包含著道家思想的因素,至少是《圖》的作者對于儒道之間的界限并不像朱子那樣的敏感?!锻〞返脑缙诎姹静皇铡秷D》的這一事實,能進一步證實此《圖》源出道家的猜測。

    另外,對于所謂“太極安在”的問題,《說》中即已經(jīng)有所回答:“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边@就是說,五行之統(tǒng)體即是陰陽之統(tǒng)體,也即是太極之統(tǒng)體(該圖的第三層只是對其第二層的進一步展開與細化。同理,其第四層也是對第三層的進一步展開與細化)。顯然,“太極安在”在最初的《圖》中,本來就不應該是個問題。

    第三個問題,《圖》與道家的淵源問題。其實,上述關于周與《圖》及《書》的種種爭論,最后都落腳在了《圖》與道家的淵源問題上:無論是《圖》“陰靜”在上、“陽動”在下的表述,還是《說》“無極而生太極”或“自無極而為太極”的表述,都能使人聯(lián)想到某些道家理念:“無極生太極”、“有生于無”、“靜為動本”等等??梢哉f,無論是《圖》還是《說》的最初版本,都顯示出了與道家思想之間的密切聯(lián)系。資料所限,我們目前只能說,不管《圖》是不是為周敦頤所首創(chuàng),它本身都明顯帶有道家思想的痕跡。

    在討論《諸儒鳴道集》一書中所收錄的《濂溪通書》(以下簡稱為“鳴道本”)時,陳來師曾提到,朱子在編訂《太極通書》一書的過程中,先是據(jù)此前流行的版本,把《圖》和《說》附于《通書》之后,是為“長沙本”,后又據(jù)潘的“墓志銘”而“置圖篇端”,是為“建安本”。陳來師認為:

    按照朱熹這些記述,《太極圖》及《說》原附于《通書》之末……在建安本才把《太極圖》獨立出來并列于《通書》之前,從此《太極圖》便與《通書》分開了。但是朱熹這個說法與歷史事實并不完全相符。比朱熹更早一些的祁寬在《通書后跋》中說,《通書》一書“始出于程門侯師圣,傳之荊門高元舉、朱子發(fā)。寬初得于高,后得于朱。又后得和靖先生所藏,亦云得之程氏,今所傳本是也?!肪泳沤?,得九江本于共家,比前所見無《太極圖》,或云圖乃手授二程,故程本附之卷末”。這就是說《通書》的程門傳本有太極圖,而九江周敦頤家藏舊本則沒有。換言之,《通書》本無太極圖,是程門傳本將它附于《通書》之后的。按照祁氏的說法,周氏舊本既無太極圖,也應無太極圖說,祁氏僅及太極圖當系簡言之。今《鳴道集》本亦無太極圖,因此,如果可以斷定鳴道集本早于朱子定本,那就進一步證實了祁寬的說法。

    陳來師根據(jù)祁寬的說明并引“鳴道本”為證,判斷包括“九江本”在內的“周氏舊本”“既無太極圖,也應無太極圖說”。上文的分析表明,陳來師此說未必符合“九江本”的實情,也未必代表所有“周氏舊本”的總體情況。不過,陳來師的這段話也為我們提供了分析《圖》與《說》之早期關系的又一種思路:我們可以引人對“鳴道本”的討論來分析“周氏舊本”的可能情況,進而探索《圖》與《說》可能的分合情況。為了充分了解“九江本”,我們不妨再完整地看一下《又·延平本》這段文字:

    臨汀楊方得九江故家傳本,校(田按:清刻本《周子全書》誤為“核”字)此本,不同者十有九處,然亦互有得失。其兩條此本之誤,當從“九江本”。如《理性命》章云“柔如之”(當作“柔亦如之”);《師友》章(當自“道義者”以下析為下章);其十四條,義可兩通,當并存之;如《誠幾德》章云:“理日禮”(理,一作履);《慎動》章云:“邪動”(一作動邪)、“化章”(一作順化);《愛敬章》云:“有善”(此下一有是茍字)、“學焉”(此下一有“有”字)、“曰有不善”(一無此四字)、“日不善”(此下一有“否”字);《樂》章云“優(yōu)柔平中”(平,一作乎)、“輕生敗倫”(倫,一作常);《圣學章》云:“請聞焉”(聞,一作問);《顏子章》云:“獨何心哉”(心,一作以)、“能化而齊”(齊,一作濟、一作消);《過》章(一作《仲由》);《刑》章云:“不止即過焉”(即,一作則)。其三條,“九江本”誤,而當以此本為正。如《太極說》云:“無極而太極”(而下誤多一生字);《誠》章云:“誠斯立焉”(立誤作生);《家人睽復無妄》章云:“誠心復其不善之動而巳矣”(心,誤作以)。凡十九條。今附見于此,學者得以考焉。從這則文獻可知,“鳴道本”所采用的底本,肯定不會是“九江本”,也與朱子自己所整理的“長沙本”、“建安本”和“南康本”《通書》均有不同,卻基本上與“延平本”相同。“鳴道本”無《圖》也無《說》,表明其不屬于程門傳本系統(tǒng);它未經(jīng)過朱子整理卻錯誤極少,這又似乎表明它更有可能屬于“周氏舊本”(具體有舂陵本、零陵本、九江本等)的最初版本(假定《諸儒鳴道集》編者沒有對其刪減整理過)。而“鳴道本”與“九江本”也有不同,這又似乎表明,諸“周氏舊本”的流傳情況也頗為復雜:既有不收《圖》與《說》的版本,也有只收《說》的版本。這或表明,《通書》版本的演變,可能有一個從既無《圖》也無《說》,到無《圖》卻有《說》,再到程門傳本有《圖》也有《說》的復雜過程。但是,“鳴道本”與“九江本”共同印證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通書》早期版本不收《圖》,《圖》與程門弟子有直接關系。具體分述如下。

    第一,“鳴道本”明顯不同于“九江本”。如文中提到:“其兩條此本之誤,當從‘九江本。如《理性命》章云‘柔如之(當作‘柔亦如之);《師友章》(當自‘道義者以下析為下章)”云云?!傍Q道本”的《理性命》章正作“柔如之”;《師友》章自“道義”以下也沒有分章。“鳴道本”在上述條目上都不同于“九江本”。再如:為朱子所指出的“九江本”的三條錯誤,都沒有出現(xiàn)在“鳴道本”中。

    第二,“鳴道本”亦不同于“長沙本”。朱子提到:“‘長沙通書因胡氏所傳,篇章非復本次,又削去

    分章之目,而別以‘周子日者加之,于書之大義雖若無所害,然要非先生之舊,亦有去其目而遂不可曉者。”以此為準,“鳴道本”與“長沙本”的差距甚大,因此也與胡宏所編訂的《通書》不同。當然,“長沙本”在末尾收錄有《圖》和《說》,這也是其與“鳴道本”的不同之處。事實上,多數(shù)學者認為,《諸儒鳴道集》的刊刻時間當在1168年朱子刊刻《程氏遺書》之前,而“嗚道本”所采用的底本更要在此之前,自然要早于朱子編訂的“長沙本”(刊刻于1169年之前)。

    第三,“鳴道本”與“建安本”也有明顯的不同。我們知道,“建安本”起手即收錄有《圖》和《書》,此外,朱子亦提到:“建安本……又即潘志及蒲左丞、孔司封、黃太史所記先生行事之實,刪去重復,參互考訂,合為事狀一篇”云云這條材料表明,“建安本”中收錄有朱子自己整理的關于周敦頤的“事狀”,而“鳴道本”并沒有收入此“事狀”,這是其與“建安本”的顯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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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鳴道本”亦不同于“南康本”。顯然,二者無論是卷數(shù),還是具體內容,都有很大差距。

    總之,“鳴道本”似乎與朱子所編訂的各種《通書》版本均無關,卻更與“延平本”一致:上文中提到的十九條“延平本”不同于“九江本”之處,“鳴道本”與“延平本”完全一致,這一點非常值得我們注意。而且,“延平本”也應該刊刻在朱子所編訂的“長沙本”《太極通書》之前。不過,“鳴道本”并沒有收錄《說》,這是其與“九江本”和“延平本”的顯著不同之處。資料顯示,朱子似乎對于“鳴道本”的底本也是熟悉的:如“鳴道本”《理性命》章云:“厥彰厥微,匪虛(后有小注:一作靈)弗瑩?!迸c之相對,朱子在《朱子語類》中提到:“別一本‘靈作‘虛,義短。(萬正淳錄,當在朱子晚年)”而“鳴道本”正在朱子所說的“別一本”之列。我們知道,在朱子編訂“長沙本”之前,社會上即流行著諸如“舂陵本”、“零陵本”、“九江本”等多種《通書》“周氏舊本”,“鳴道本”很可能便是其中之一。而《諸儒鳴道集》的編者之所以選擇刊刻“鳴道本”,既可能意味著其與程門的關系較為疏遠(因此才不選在當時較為流行的程門各傳本),也可能意味著朱子所整理的“最為完善”的《通書》版本尚未面世(至少是他們還沒有見到)。但是,“鳴道本”《通書》由于未經(jīng)過朱子的整理,因此在保留宋代的原始材料上顯得更為彌足珍貴。

    總之,在朱子編訂《太極通書》之前,未收錄《圖》的《通書》版本仍然在一定范圍內流行,而且它也可能更接近周敦頤著作的本來面目。我們在討論《圖》與《說》的關系時,更不能無條件的把二者視為一體的關系,而是應該正視《圖》與道家思想的淵源關系。

    責任編輯:李尚信張文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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