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
2010-01-01 00:00:00白旭初
金山 2010年6期
去見第一個男人時她帶了三歲的女兒。媒人說這樣不好，把女兒放在阿婆家吧。她不肯，說不讓帶女兒就不去見男人。
她是經(jīng)過好久的斟酌才答應(yīng)去見第三個男人的。
她的丈夫在一次車禍中永遠地走了。她并不十分悲傷。她雖然長得人見人愛，但他熟視無睹，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情感，還常常為一些小事罵她。自她生了個女孩而不是男孩后，他除了在夜里放肆折磨她外，還對她施以拳腳。
她發(fā)誓不再要男人，她只想和女兒相依為命過寧靜的生活，但隔壁的阿婆看見她就對她說:世上的男人并不都是黑心腸，我滿頭青絲守寡到蒼蒼白發(fā)是因為我那短命的男人對我太好了，我不忍心再嫁。
于是，她堅固的防線終于裂開了一道縫。很快，媒人走進了她的家。
去見第一個男人時她帶了三歲的女兒。媒人說這樣不好，把女兒放在阿婆家吧。她不肯，說不讓帶女兒就不去見男人。
媒人很會辦事，把她和那男人帶到一間屋子后，說你們談吧，我去買些菜來，便掩上門走了。
屋子里再沒別人，男人膽子挺大，對她說:“你愿意不愿意跟我過?”
她反問說:“你為什么看上我?”
男人說:“我喜歡你!”
她摸著女兒的頭，說:“還有呢?”
男人有些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回答說:“還喜歡你女兒!”
她抬眼盯著男人，又問:“更喜歡哪個?”
男人馬上想到她的身世，是媒人告訴他的。男人柔情地說:“當(dāng)然是你!”
男人這時想去牽她的手，沒料到，她竟突然抱著女兒匆匆地逃了。神經(jīng)病!男人想。
沒過多久，媒人又給她介紹了第二個男人。媒人告誡男人說:女兒是她的命根子，千萬別冷落了她的寶貝女兒。
媒人又把男人和她帶到上次那間屋子里，說你們慢慢談，我出去會兒就來。便掩上門走了。
媒人一走，男人膽子大起來，對她說:你愿意不愿意跟我過?
她低頭反問說:你為什么看上我?
男人胸有成竹，答非所問地說:我喜歡你女兒!
她立刻問:還有呢?
男人這時心里癢癢的，忙把椅子挪近她，甜甜地說:還喜歡你!
她把女兒抱得緊緊的，盯著男人，又問:更喜歡哪個?
男人不假思索，忙說:當(dāng)然是你女兒呀!
男人這時真想去吻她一口，沒料到，她卻突然抱著女兒頭也不回地走了。神經(jīng)病!第二個男人也這樣想。
第三個男人是隔壁的阿婆給尋的。她聽阿婆一提起這件事就一口回絕了。后禁不住阿婆的一再勸說才應(yīng)允。見面地點就在阿婆家。
那男人早早地來了。她隔著窗玻璃看清了他的模樣:矮矮的，黑黑的，像她那墊車輪的死鬼男人。她心里不是滋味，猶豫了好一陣才到阿婆家去。這回她沒有把女兒帶在身邊。
男人還沒開口，她就冷冰冰地問道:你看得上我嗎?
男人一驚，怯怯地說:只怕你看不上我。
她立刻反問道:怕我看不上你怎么還來?
男人說:我喜歡你!
她很討厭聽這句話。她白了男人一眼，說你還有話說嗎?沒有，我要走了。
男人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左顧右盼著，末了說:你女兒呢?
她心里一激凌，淡淡地說:問她干嗎?
男人說:我還喜歡你女兒!
她說:我女兒會喜歡你嗎?
男人一本正經(jīng)地說:她不喜歡我，你也就不會理睬我，我會讓她喜歡我的。
她突然車轉(zhuǎn)身跑出門。男人驚呆了，男人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男人剛想在心里罵她神經(jīng)兮兮的，又見她抱了女兒走進門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