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句古語叫“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而為枳”,常被人拿來形容環(huán)境對人的巨大影響,然后用“水土不服”來論證這種現(xiàn)象。作為足球運動員,世界統(tǒng)一的轉會和比賽機制已經讓他們的職業(yè)生涯少了許多藩籬,有機會在不同的聯(lián)賽中體驗一番。不過,這并不意味著每個人都可以在不同韻聯(lián)賽中風生水起,迥異的生活環(huán)境對球員的影響不言而喻,居住環(huán)境的改變也會給他們的綠茵生涯帶來這樣那樣的影響。
被霧都拋棄的“孤兒”
倫敦在現(xiàn)代足球史上享有重要地位,這里最早開始現(xiàn)代足球運動,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擁有多家英超俱樂部,其中包括了阿森納和切爾西這樣的英超豪門,加上倫敦是國際化大都市,時尚現(xiàn)代且生活便利,理所應當?shù)爻蔀榍騿T趨之若鶩的綠茵圣地。
不過,肯定有過來人會勸誡說:“別急,在來倫敦前不妨先了解下這里的天氣吧?!眰惗厮貋沓睗耜幚洌环Q為“霧都”。英國首都冬天陰雨頻繁,巴西中場巴普蒂斯塔從皇馬租借到阿森納后,就表示很不適應倫敦的天氣:“這里的天氣要殺了我,一個月只有一天有太陽,整日都在下雨,我的女友和媽媽非常厭惡這里糟糕的天氣,她們很想念馬德里的陽光?!倍嘤甑奶鞖獠粌H影響球員的生活,也給球隊的訓練和比賽帶來了不便,像切爾西經常在草坪上鋪上一層沙子才能正常訓練,旦沒有這種防護措施,技戰(zhàn)術就大打折扣,以至于很多球員說起倫敦就一口一個“該死的”。
糟糕的天氣讓巴普蒂斯塔在這里呆了一個賽季就選擇了離開,他在接受《泰晤士報》記者的采訪時,明確地說自己想離開英國:“我希望皇馬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比上次表現(xiàn)得更成熟?!辈粌H如此,他還對英超的風格表示難以忍受:“英超比賽相當艱難,我是巴西人,喜歡控球和輕巧的過人方式,但這里不允許我這樣做。比賽節(jié)奏實在太快了,我根本沒時間思考。和北方球隊比賽無比恐怖,那些比賽中我至少要接到三十多腳長傳球,同時還要面對對方高大的中后衛(wèi),這哪里是踢球?”最終,巴蒂斯圖塔離開阿森納,回到了馬德里。
更早在阿森納呆過的雷耶斯遭遇過和巴普蒂斯塔同樣的問題,在他之前,鮮有西班牙球員在海外效力成功的先例,更別說到氣候和聯(lián)賽風格與西班牙大相徑庭的英格蘭,因此當時西班牙媒體把雷耶斯的出走形容為“離開水的魚”。2003—2004賽季冬季加盟的雷耶斯,趕上了“槍手”不敗奪冠的輝煌,而且他在對切爾西的足總杯賽上梅開二度,奠定了在隊中的主力地位,聯(lián)賽中的表現(xiàn)也相當不錯??墒侵笠粋€賽季,西班牙人遭遇了內維爾兄弟的飛鏟,心理上對英超產生了恐懼,加上在倫敦陰暗天氣的作用下,思鄉(xiāng)病大發(fā),執(zhí)意要回到西班牙,于是才有了他與巴普蒂斯塔的交換。如今的雷耶斯在混跡葡超后再返西甲,已經泯然眾人矣。
不僅長期在冬天不冷、夏天不熱的西班牙聯(lián)賽中生活過的球員無法適應倫敦乃至英倫的環(huán)境,在亞熱帶氣候中成長起來的南美球員,來到英超同樣是一場災難。2003年克雷斯波從國際米蘭轉會到切爾西,僅呆了一個賽季后就鬧著要回米蘭城,全然不顧在斯坦福橋的高薪。其實克雷斯波在藍軍第一年的表現(xiàn)并不算差,但他就是覺得意大利更像自己的家,自己不屬于英格蘭:“足球在這里更像是一個產業(yè),或者一種體育運動,在意大利則完全不同,那里的球迷非常熱情而且狂熱,他們對我非常友好,有機會我仍想回到意大利?!睅捉浿苷?,克雷斯波最終還是歸根意甲,在那里煥發(fā)了第二春。
與克雷斯波一起在英超走了一遭敗興而歸的還有他的同胞貝隆,后者在曼聯(lián)和切爾西均未能打出在拉齊奧時的狀態(tài),最終重返意甲加盟國際米蘭。另一位南美球員、烏拉圭前鋒迭戈·福蘭,同樣是“樹挪死,人挪活”的典型代表,2001年加盟曼聯(lián)后,首個賽季交出了零進球的尷尬記錄,三個賽季下來,每每被媒體和球迷罵為廢柴,轉會西甲立刻贏得了重生,已經兩度榮膺歐洲金靴獎。
與上述幾人相似,逃離倫敦的舍甫琴科同樣不堪忍受這里糟糕的天氣,烏克蘭人從天寒地凍的基輔加盟AC米蘭七年之久,早就習慣了米蘭城明媚的陽光,糟糕的倫敦之行必將成為他職業(yè)生涯中最黑暗的一筆。兩年英超下來只進了九個球,不得已切爾西只好把他重新租借回AC米蘭。但即便回到意甲,舍甫琴科已不復當年之勇,18場比賽顆粒無收。最終舍甫琴科只好回到成名球隊基輔迪納莫。
聲色犬馬害死人
米蘭作為歐洲的重鎮(zhèn),以觀光、時尚、建筑聞名,擁有米蘭雙雄這樣的豪門球隊,因此對很多球員來說都極具吸引力。大城市都有自己的奢華之處,米蘭以夜生活出名,它遵循美國和英國的模式,有許多夜總會和迪斯科舞廳,像著名的“好萊塢”夜總會,裝修服務都是上乘,經常吸引上流權貴“到此一游”。對于效力米蘭城的很多球員來說,這里就像是第二個家,耳聞目睹,難免染上這種“聲色犬馬”的習性,最終讓自己荒廢。
巴西球員在夜生活安排上頗有心得,羅納爾多年少成名,花邊不斷,在夜總會認識的女友一茬接一茬。在庫珀執(zhí)教時,國際米蘭還傳出過比賽前多名球員召妓的丑聞,據(jù)稱始作俑者就是羅納爾多。羅納爾多與米蘭妮離婚的主要原因也是他太花心,讓米蘭妮無法忍受。當羅納爾多二度轉會米蘭城時,他的心氣已不在球場上,夜總會花費了他太多的精力,以至于最終爆出了召妓被騙的丑聞。
早在巴黎和巴塞羅那時,小羅就以“夜店達人”著稱,即便是養(yǎng)傷期間,也絲毫不影響其在酒吧里開懷暢飲,在美女陪伴下引吭高歌、輕盈熱舞,媒體接連諷刺他毫無半點受傷的跡象。等到轉會AC米蘭后,小羅的娛樂水平提高了好幾個檔次,更是成為各大夜總會的常客,看看他日益隆起的肚腩,就對他的奢華糜爛略知一二。意大利某電視臺針對小羅的墮落制作了一期專題節(jié)目,采訪小羅身邊的人來尋求原因,小羅的密友卡斯蒂略便透露:“成名后的小羅經常與那些馬屁精廝混,逐漸把夜生活當成了自己的生活方式?!?/p>
阿德里亞諾是被夜總會毀掉的典型,年輕時的他一直很敬業(yè)。待到在國際米蘭成名后,開始迷上米蘭城的夜生活。如果當初這是因為喪父借酒麻醉自己倒也可以理解,不過到后來這成了他的一種生活方式。阿德回憶說: “我在米蘭每晚都去酒吧,直到凌晨才能入睡?!边@導致他訓練多次遲到,更別說以正常的狀態(tài)參加比賽。不知悔改的阿德還給自己和俱樂部惹了不少麻煩,2007年,他和米蘭籃球俱樂部的美國球員在夜總會中發(fā)生了肢體沖突,被《米蘭體育報》曝光,引起一片嘩然。國際米蘭曾通過心理治療、遣返回南美等方式幫助他恢復,但是這座城市已經不屬于他。心理上無法承受這些的阿德作出了和國米解約的決定,回到了弗拉門戈。
米蘭城夜總會如云,馬德里也不遑多讓。羅伯托·卡洛斯在私生活上雖然很低調,但媒體爆料他非常喜歡召妓,八卦大報《世界新聞報》還信誓旦旦地說卡洛斯喜歡喬丹這樣胸大的女人。后生羅比尼奧在馬德里更是玩得離譜,皇馬曾發(fā)生被妓女匿名敲詐的事件,聲稱俱樂部不給錢就公布球員的裸照,西班牙媒體推測裸照就是羅比尼奧的。風流成性的他,和小羅的“刷夜行動”被媒體如此描述:“羅比尼奧和小羅度過了最瘋狂的一夜,酒精、桑巴、美女始終伴隨著他們。”
可怕的輿論環(huán)境
荷蘭球員至今相信米蘭城“有鬼”,若不然風車戰(zhàn)士們不會在這個城市的兩家俱樂部里,一邊被譽為天使,一邊被貶低為魔鬼。當想起“三劍客”這些前輩在AC米蘭叱咤風云時,博格坎普、范德梅德和戴維斯等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為什么我們在米蘭城就如此倒霉?”
博格坎普在阿賈克斯度過一段輝煌的日子后,作出了一個令人驚奇的決定:拒絕AC米蘭和巴塞羅那的邀請,和瓊克一起投奔國際米蘭。事后他回憶說:“許多西班牙俱樂部對我很感興趣,可我只想去意大利。三劍客早已在米蘭取得巨大成功,人們?yōu)樗麄儻偪瘛6蚁肴ヒ粋€可以真正展示自己能力、創(chuàng)造歷史的地方,而不是依靠前輩的名氣度日,這就是我選擇國際米蘭的原因?!钡聦嵅⒉幌袼诖哪菢?,雖然曾代表球隊獲得聯(lián)盟杯冠軍,但他與意大利媒體的關系很僵,“在意大利,你被當作是公共財產,每天他們都要采訪你。媒體不僅想知道你的足球生活,對你的私生活也有興趣?!弊罱K他不得不遠走倫敦。
“野豬”戴維斯的選擇更是讓自己后悔不迭,在離開尤文圖斯租借到巴塞羅那期間,在他的幫助下,巴塞羅那戰(zhàn)績一路飆升。國際米蘭以高薪伸出橄欖枝,打動了荷蘭人。在媒體球迷都期待戴維斯和扎內蒂形成“黑白雙煞”的中路屏障時,他卻一直無法融入球隊,位置迅速被坎比亞索取代,最后輾轉于英超和荷甲。
范德梅德的情形與兩位前輩相似,剛到國際米蘭時,他還算適合庫珀的戰(zhàn)術,在客場大勝阿森納的比賽中曾打出了“彎弓射雕”般的表現(xiàn),國際米蘭主帥后來換成了扎切羅尼,一個不注重邊路的主帥,導致范德梅德迅速失寵,到了曼奇尼時代,范德梅德已淪為雞肋,很快被甩賣到埃弗頓,從此沉寂。
阿根廷人在馬德里的遭遇和荷蘭人在米蘭的遭遇異曲同工。在雷東多之后,每一個阿根廷人在馬德里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每每被拿來和前輩作比較??脖葋喫髻F為青年才俊,在租借路上顛沛流離,最終無償送給國際米蘭,成全別人之美。薩穆埃爾和海因策都一直無法融入球隊,最終搬家走人了事?!案甙令B固極端”的阿根廷人,本來屬于意大利和西班牙人的后裔,在此踢球屬于無縫銜接,但屢屢出現(xiàn)這些球員心理上無法承受的現(xiàn)象,也給很多俱樂部提了個醒:在引進他們時,不妨優(yōu)化下“居住環(huán)境”,加配一個心理醫(yī)生來。
米蘭志夜總會與足球
MILANO MARITTIMA夜總會
因扎吉和維耶里喜歡到這里消遣甚至當時效力拉齊奧的潘卡羅也會抽空從羅馬北上到這里瀟灑一番。
好萊塢夜總會
米蘭城最有名的消遣場所米蘭城兩家俱樂部的球員基本上在這里都留下過身影保羅·馬爾蒂尼就是在這里認識了他的妻子,而羅納爾迪尼奧和阿德里亞諾以及馬丁斯有徹夜狂歡的經歷,
“C-SIDE”夜總會
布羅基、加圖索和阿比亞蒂一起合開的,加圖索甚至在這里成為過某夜的“DISCO舞皇”。
倫敦的氣候
四季溫差小,夏季涼爽,冬季溫暖,空氣濕潤,多雨霧,秋冬尤甚。夏天的氣溫在18攝氏度左右,有時也會達到30攝氏度或更高。冬天氣溫波動在6攝氏度左右,但潮濕和陰冷的空氣會使人一個冬天內得兩三次感冒。
逃離球星:貝隆巴普蒂斯塔、雷耶斯、
克雷斯波、舍甫琴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