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初體驗的少年

木子美

大周末在家坐著，居然天上掉餡餅，一條請求加好友的信息閃現(xiàn)眼前：“20歲的學(xué)生找一夜”。簡單明快，新鮮誘人，像路邊攤剛烤好的生蠔，問你吃不。在確定他不是尋包養(yǎng)，也無金錢目的后，我讓他發(fā)了張照片看看，眉清目秀，長得貌似剛出道的陳百強。

他親昵地叫喚著姐姐，問我喜歡什么類型，我說喜歡乖，聽話，孝順的。他俏皮地回應(yīng)道：“像領(lǐng)養(yǎng)小孩……我沒有錢，沒辦法給你買什么禮物，但我覺得我很合適。”我聽了喜憂參半，祖國花朵啊，如此求摧殘?！澳銥槭裁床徽遗瑢W(xué)呢？”我問。他說：“沒興趣，都那樣的，走在路上看著都不舒服。”到底哪樣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大學(xué)女生都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男生們也各尋出路。

我承認(rèn)，作為一個成熟女性，也和老男人一樣，喜歡收割青春。可是青春送上門時，我卻有說不出的生澀感。幾年前，我去電影學(xué)院采訪，和小朋友聊天，席間出現(xiàn)了一個帥氣的男生，漂亮的單眼皮，略帶倔強的嘴角，靦腆中摻雜叛逆的味道?？墒牵疫€來不及有具體的想法，他卻跟著我離開，和我坐上了回家的車。他說：“我是我們班最后一個處男了，我想和有經(jīng)驗的女性開始第一次?！焙芎唵蔚脑竿?，直到我親手為他戴上避孕套，還不禁反問自己：“我是一個好學(xué)校嗎？”

也許，擔(dān)心男孩子的貞操是多余的想法，在他們走向成年時，獲得經(jīng)驗也許比獲得愛重要。可是聽男人們講述他們的初體驗時，又如此微妙。有的人愛上了女老師，英語老師尤其熱門，“她的思想很西化，對我也培養(yǎng)，我在她的房間里學(xué)習(xí)，然后和她做愛，白天上課看著她，還是那么崇拜”；有的人是被師姐勾引了去，“那一次我?guī)缀跏潜徽T奸的，她脫掉我的衣服，讓我親她”；有的人更莫名其妙地成了學(xué)校外面小賣部阿姨的獵物，“我還記得我們都叫她王大姐，大姐在床上對我特別好，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所以我從起點就胃口很高?！比缓竽兀还芩麄儺厴I(yè)于什么樣的“學(xué)?！?，都成了今天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樣子。如果重新來過，他們會不會選擇一個正常愛情下的初體驗？

電腦的那一端，20歲的男生還在等待我回答。顯然，他早已打開了那道門，他正在告別青澀后迅速擴張欲望的道路上，他問：“你做愛有什么習(xí)慣，比如，你不喜歡什么？”我說：“沒有不良習(xí)慣?！比缓笏愦_定時間地點，禮貌地說：“我下周考完試約你。”

我看著照片上那張稚氣還未完全消失的臉，很想問聲：“你為什么不談戀愛？”但我沒有問，因為想起一個同樣20歲的學(xué)生情人對我說：那時我真的有些愛上你，可是你不過是想要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