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割禮：羅馬公元１６４５年１月１６日

約翰·伊夫林

我來到羅馬近郊的猶太人居住區(qū)，一個我所熟悉的猶太人邀請我去觀看一次割禮儀式。我們穿過一個拱形長廊，它很象一座雄偉建筑的殘留部分。

我的猶太朋友告訴我說，這里曾是他們的宮殿，羅馬帝國興盛時期，猶太人的大使就住在這里。長廊的墻上銘刻著許多經(jīng)文，但我沒時間停下來細讀。

我們走進猶太教堂里的一問密室，我發(fā)現(xiàn)房間里已經(jīng)擠滿了人。沒過多久便來了一位老人，他后面跟著一個7歲左右的少年，少年手中捧著一只裝有各種器具的盒子。

他們在祭壇前停了下來，將盒子里的東西逐一放入一只銀盤：一把小刀；一頂用白紙制作的小帽子，比我的小手指大不了多少：一小袋紅色的止血粉；一把銀制的小器械，它中間有條縫隙，把子是用亞麻布細心裹著的；另外還有一些香，在儀式的全過程中，它們都點燃著放在一旁，整個房間都能聞到一股清香。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一個女人從隔壁屋里將裹在襁褓中的嬰兒抱了進來，并把他交給猶太牧師。牧師抱著嬰兒走到祭壇跟前，祭壇看上去是用一只舊碗柜改裝而成的，它上面放著五本猶太經(jīng)書。牧師開始虔誠地朗誦起經(jīng)文來，同時將嬰兒來回搖晃，隨后他又把嬰兒交給另一位牧師。有幾個猶太人走上前來幫他把嬰兒的襁褓解開，使嬰兒的下半身裸露出來。與此同時，所有在場的猶太人都用希伯來語吟誦贊美詩，他們發(fā)出的聲音非常奇特，而且一邊吟誦一邊還來回晃動身體。

現(xiàn)在，一個牧師已經(jīng)捏住了嬰兒的陰莖并輕輕地捻了幾下，接著便拿起那把銀色的器械(前面我已經(jīng)提到過了)夾住了陰莖上的包皮，又用那把小刀將一截包皮切割了下來。

嬰兒痛苦地哭喊起來，而所有在場的人卻仍然繼續(xù)不斷地吟誦著贊美詩，我覺得他們簡直是在嚎叫。

這時，抱著嬰兒的那個牧師把大聲哭喊的嬰兒高高地托起，并用自己的嘴吮吸著嬰兒那血肉模糊的陰莖，接著他又喝了一口旁邊人遞給他的醋，然后將醋和血污一起吐進了一只玻璃杯，杯里的液體象法國葡萄酒一樣鮮紅。

他又抓住嬰兒的陰莖，將上面的包皮盡可能地向后翻，使里面的新肉裸露出來，然后他就用紅色的止血粉涂在了傷口上，并用那頂紙做的小白帽將陰莖套住。

這時，有幾位猶太人再次走上前來，將嬰兒的襁褓重新裹好，而在場的人仍然嶺誦著贊美詩。最后，兩個男人和兩個女人(我猜想一定是嬰兒的父母和見證人)走到祭壇前，每人都品嘗了一口玻璃杯里那鮮紅的“葡萄酒”，整個儀式便宣告結(jié)束了。

一位猶太牧師用意大利語對我說(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是個外人)：“親愛的先生，這難道不是一個奇跡嗎?”

所有居住在羅馬的猶太人都戴著一頂黃色的帽子，他們非常貧窮，大多住在搖搖欲墜的貧民窟建筑里。

(責(zé)編李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