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銳
加分減分
陳家興給小俠們解開怪聲之謎?!捌鋵嵨抑皇怯弥褡幼隽艘粋€小玩具。它上面是個風(fēng)車,下面是連桿帶動的幾個模擬馬蹄。受風(fēng)時風(fēng)輪飛轉(zhuǎn),模擬馬蹄就不停地‘嘀里得得敲擊音板?!贝蠹倚ζ饋?。
“不過我不明白,”桑雪謎說,“李慶聽見的馬蹄聲怎么是從空中傳來的呢?”“真笨!”滿瓢兒嘲笑桑雪謎,“李慶的窗外肯定有一棵大樹,把小玩具綁到樹上不就行了?”
大家看看陳老頭——有飛身入石匣的功夫,還怕爬樹?
舌全玉又問:“您這樣嚇唬李慶,他有沒有因此收斂一些?我們今天還看見他在玩‘三岔口呢?!?/p>
陳家興說:“我想,至少不能讓這種人睡得太香甜了。我每去鬧一次,至少可以影響他半個月的睡眠。”
舌全玉說:“李慶這種人需要殘忍的刺激,恐怖也是一種刺激,也許您制造的恐怖正好滿足了變態(tài)的李慶?!?/p>
他們正說著,聽見洞門外響起蹦蹦跳跳的聲音。
滿瓢兒對陳家興說:“又有人領(lǐng)教了您的癢癢粉了?!?/p>
陳家興說:“我偶然發(fā)現(xiàn)了這種會引起瘙癢感覺的花粉,就搜集來調(diào)成漿狀,刷到門口。等花粉干燥后,一受震動就會飄落下來,為我抵御不速之客?!边@時蹦蹦跳跳的聲音停止了,陳家興就出門去看。小俠們跟在后面。只見那不速之客坐在地上。他癢得齜牙咧嘴,正用手亂抓。
陳家興皺眉道:“林大狗,是你呀。你怎么木跳了?”
林大狗虛弱地說:“我跳不動了,我三天沒吃東西了?!?/p>
“好吧,”陳家興說,“我先給你吃東西,然后再問你為什么三天沒吃東西了?!薄安徊?,”林大狗哀求,“你先給我止癢,再給我吃東西,我實在癢得受不了。”陳家興就拿那種樹葉蘸了水給林大狗止癢,然后給他吃鼠栗粉做的餅。林大狗吃了餅,站起來,看看三小俠,問陳家興:“他們是誰?”
陳家興說:“他們是來查辦李慶的金牌檢校?!?/p>
林大狗一驚:“是真的金牌檢校?”
小俠們就掏出金牌給他看。
林大狗責(zé)備地說:“你們?yōu)槭裁床辉琰c來?為了搜集李慶的罪證,我忍辱負(fù)重做他的狗……”
滿瓢兒問林大狗:“你原來叫什么名字?”“原來?”林大狗苦思冥想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地說,“我忘記了?!鄙嗳裾f:“你做狗做得很投入啊?!绷执蠊氛f:“李慶總懷疑陳家興不是迷路了,而是躲在大洞的哪個角落。三天前他派我進洞搜查,我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搜集他更多的罪證,就答應(yīng)了。我在洞里找個地方坐下,把干糧吃光,等著肚子餓下來?!鄙Q┲i問:“為什么要這樣?”
林大狗說:“肚子越餓,嗅覺就越靈敏。終于,餓到第三天,我聞到了餅的香味,它把我?guī)У竭@里?!?/p>
桑雪謎對舌全玉說:“林大狗說的話里肯定有假話,也有真話,但我不知道哪句是假話,哪句是真話。”
林大狗便指著石刻壁畫說:“太漂亮了,簡直不像人干的——這句像真話吧?”說完這話,林大狗被壁畫的內(nèi)容吸引住了:“不過,這樣的三層大船是沒法造的,真的造成了也沒法下水,會沉到江里的?!睗M瓢兒忍不住斥責(zé)林大狗的無知:“怎么沒法造?多少年前陳友諒的水軍里就已經(jīng)有這樣的船了?!?/p>
林大狗說:“陳友諒這個名字我很熟悉的,他是宋朝還是唐朝的?”“陳友諒跟當(dāng)今皇上爭過天下的,怎么跑到唐朝、宋朝去了?!”桑雪謎也忍不住嚷道。林大狗趕緊敲敲自己的頭,使里面的渾水沉淀一下?!斑@么說,”林大狗問陳家興,“這些船不是你想象出來的?”
“不,”陳家興說,“我曾一帆一槳地造出了它們?!?/p>
“現(xiàn)在我清楚了,你曾幫跟當(dāng)今皇上爭過天下的陳友諒造船?!?/p>
“對?!?/p>
“多少年過去了,你還想念著陳友諒,所以你在巖壁上雕刻了他那曾經(jīng)揚威江上的水軍?!?/p>
陳家興說:“其實我是想念那些大船,它們畢竟是我的心血,我的成就。當(dāng)然有時也會想到陳友諒,沒有他我也許只能一輩子鼓搗一些小玩意了?!绷执蠊愤B連點頭。他馬上轉(zhuǎn)向三位金牌檢校:“拿下李慶,事不宜遲,我們必須立即行動?!标惣遗d說:“我?guī)銈兂鋈??!?/p>
桑雪謎問:“我們?nèi)皂毥?jīng)過進來時的三道恐怖之門嗎?”
滿瓢兒說:“蒺藜已經(jīng)射出去了,還剩兩道麻煩了吧。”
林大狗說:“別怕,我有辦法了。”
“什么辦法?”
“躺下來,滾出去。在地上滾不會引起震動。”
但陳家興告訴大家:另有出路,不用滾。他走到石刻壁畫跟前。
每條船都有錨。陳家興抓住其中一只錨“喀”地一轉(zhuǎn),石壁內(nèi)部隨即響起一連串“嘁里哐啷”的轉(zhuǎn)動聲……最后的一聲似從較遠(yuǎn)處傳來。陳家興又對大家說:“我可以帶你們出去,但我不愿意讓你們知道是從哪里出去的?!?/p>
滿瓢兒問:“要把我們的眼睛蒙起來嗎?”
“不用這么麻煩?!标惣遗d讓大家像老鷹捉小雞般地一個拽著一個。壁畫中最大的船上有人騎著馬,陳家興就將這個騎馬人移動一步。
洞室里起了“哧哧”聲,不知從何處冒出陣陣霧氣。
舌全玉說:“這不是山野之霧吧?”陳家興說:“是我自制的?!膘F靄愈益濃重,直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陳家興才牽著這串“小雞”往外走。小俠們起初還知道是走向廚房,七拐八拐的,很快便不辨東西。他們有時要登上石階,有時要滑下石梯,有時要鉆過石縫。有時要跳過石溝……
完成最后一跳后,他們覺得眼前亮起來,同時聽見身后“砰”的洞門關(guān)閉聲。濃霧散去,他們面對環(huán)島的大海。回頭看,洞口已然消失,只見巖縫縱橫,巖縫中亂長著一些馬尾松。
“哎呀,”桑雪謎忽然叫道,“阿歸還在里面呢!”
陳家興問:“是你們的伙伴?”
滿瓢兒說:“是一只老鷹?!?/p>
陳家興朝上一指:“那是不是?”山頂?shù)膸r石上蹲著一只老鷹?!拔覀兊陌w是棕色羽毛,”桑雪謎嘀咕道,“這是一只黑老鷹?!闭f著,黑老鷹飛了過來。
桑雪謎跟黑老鷹交流了目語:“沒錯,是阿歸!”陳家興說:“估計它是從我的煙囪里鉆出來,弄臟了羽毛?!鄙嗳駟枺骸澳慌麓稛熝U裊暴露了您的洞室?”陳家興說:“我能化煙為霧。剛才的濃霧正是炊煙化成的?!薄安贿^您再不用躲躲藏藏了。”滿瓢兒說,“我們馬上就要抓住李慶,讓八爺懲辦他?!标惣遗d不明白:“八爺是誰?”滿瓢兒說:“就是皇帝呀。他很好說話的,我們不必叫他‘陛下,他喜歡我們叫他‘八爺。”舌全玉說:“我們會幫您向皇上進言的,只要您造的‘朱家船比‘陳家船更壯觀。”陳家興點頭道:“那好,我們一起去找李慶吧?!?/p>
正要動身,他們發(fā)現(xiàn)有人上山來。
原來是寨吏賀謹(jǐn)和山海二雄。
賀謹(jǐn)對小俠們說:“聽說你們被困迷洞,我們特來相救?!?/p>
山海二雄已重新置備了各自的兵器——段海雄的是一雙大蚌殼,仲山雄的是青石流星錘。
于是兩撥人合在一處,一同出發(fā)。
他們遠(yuǎn)遠(yuǎn)望見,已有黑壓壓的人群在寨前列隊。
桑雪謎問賀謹(jǐn):“是歡迎我們嗎?”賀謹(jǐn)說:“恐怕不是。這些人里,前面的是犯人,后面的是寨兵,他們手中的兵器不是儀仗,李慶又在玩什么花樣。”舌全玉說:“看來他已經(jīng)知道我們出了迷洞。做好了準(zhǔn)備?!绷执蠊氛f:“一定是羅
二狗嗅到了我們的動靜?!敝灰娔顷犖橐远埑鏊畡萃蝗环珠_,中間走出一人,正是魔頭李慶。
李慶指著他的八個敵人對犯人們說:“這也是一場死亡游戲,你們要認(rèn)真對待。凡能擒獲敵人者加十分,打死敵人者加八分,使敵人重傷者加七分,使敵人輕傷者加六分,無所作為者減十分?!庇袀€犯人問:“要是我和一個敵人搏斗,先給他造成三處輕傷,又造成一處重傷,最后把他活捉了,該加幾分?”李慶回答:“三十五分?!?/p>
舌全玉問賀謹(jǐn):“加分減分是什么意思?”
賀謹(jǐn)說:“每加一分,犯人可以在十天內(nèi)不參加死亡游戲。如果他又被減掉一分,他獲得的十天的獎勵就取消了。所以犯人們平時很聽話,盡量爭取多加分,少減分?!?/p>
桑雪謎替剛才那個犯人算著:“要是能加三十五分,他就可以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不參加那些可怕的死亡游戲了?!?/p>
舌全玉向犯人們宣布:“我們是金牌檢校?!?/p>
三小俠同時出示御賜金牌。
蝶衣毒
舌全玉繼續(xù)對犯人們說:“這金牌是皇帝賜給的,它代表皇帝的命令?;实鄣拿羁梢苑鬯楣苷拿睢V灰銈冋镜秸x的一邊。我可以保證你們再也不必參加這種殘酷的死亡游戲——不是十天,也不是一年,是永遠(yuǎn)?!?/p>
犯人們竊竊私語。
山海二雄招呼牢友們轉(zhuǎn)移陣營。于是,一兩個,三五個,十多個……犯人們開始脫離李慶的控制。幾乎所有的犯人都站到了三小俠這邊。但三小俠這邊也有一個人站到了李慶那邊。
他就是林大狗。小俠們有些吃驚。
林大狗對轉(zhuǎn)移陣營的犯人們說:“你們不要糊涂,李大人這邊才是代表皇帝的。你們那邊的陳家興是反賊,他在洞壁上雕刻了陳友諒的戰(zhàn)船。三個金牌檢校跟陳家興沆瀣一氣,也犯了附逆罪。你們要是站錯了地方,到時候別怪皇帝砍錯了頭?!甭犃执蠊愤@么一說,犯人們又往回跑。
舌全玉不慌不忙地問:“林大狗,你有沒有親自坐過陳友諒的戰(zhàn)船?”林大狗說:“當(dāng)然沒有,我跟陳友諒毫無關(guān)系!”舌全玉又問:“那你怎么知道陳家興雕刻的是陳友諒的戰(zhàn)船?你可別說是陳家興自己告訴你的,這可沒人相信,沒有人這么蠢?!?/p>
林大狗嘟囔道:“確實是陳家興自己告訴我的……”
舌全玉問犯人們:“你們相不相信?”
大家異口同聲:“不相信!”剛才跑過去的犯人又跑回來了。舌全玉說:“陳家興一心一意想為皇帝造大船,已經(jīng)開始在巖壁上刻畫圖樣。我們會把這里的情況寫在信里,讓老鷹帶給皇上,很快便能等到圣諭的?!?/p>
這時李慶開口了:“能不能讓老鷹也帶去我的信?我是本地官員,有責(zé)任向皇上匯報我的工作。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免得讓皇上只聽一面之詞,影響他作正確的判斷,你們說呢?”舌全玉說:“可以讓老鷹也帶去你的信,你快去寫吧?!庇谑巧嗳裨谡?,李慶回寨內(nèi),各自揮筆修書。
不一會兒,李慶拿出信箋,給阿歸銜在口中。桑雪謎將雙方的信箋裝進一個小布袋,讓阿歸挎上。她用目語囑咐了阿歸,阿歸飛走了。李慶便對小俠們說:“既已如此,我們不必動武,且待圣裁吧?!边@時一個寨兵推來一車甜瓜,犯人們紛紛近前取而食之。李慶指著瓜招呼桑雪謎:“你們也拿幾個去解解渴吧?!闭f完,李慶自己也拿了一個瓜啃起來。
桑雪謎跟舌全玉交換了眼色,舌全玉點了點頭——看來這瓜沒問題。桑雪謎便從車?yán)锶」希粋€一個遞給伙伴們。
李慶和犯人、寨兵回寨去了。舌全玉等在寨外找了塊綠陰,坐下吃瓜。桑雪謎拔出背后木函里的飛刀,說:“我來幫你們切開吧?!钡胶6鄣炔患傲?,他們用拳頭把瓜砸開,也不顧吃相好看不好看……桑雪謎把其他的瓜切成塊,吮了下手指說:“還真甜?!北娙苏怨?,忽然滿瓢兒吃驚地指著空中。
大家看見阿歸歪歪扭扭地飛回來。它掙扎著,飛得很吃力,最后一頭栽下,墜落在主人面前,一動也不動了。桑雪謎抱起阿歸,痛惜地連聲呼喚。陳家興走過來,翻開阿歸的眼皮看了看,皺眉道:“它中毒了?!?/p>
桑雪謎哭了:“怎么回事呀?”
陳家興說:“它的眼皮分泌出黃色黏液,說明它中了蝶衣毒。”“什么叫‘蝶衣毒?”“有一種蝴蝶,它翅膀上的花紋近似人的指紋,所以叫它‘指紋王蝶。指紋王蝶的翅膀含有蝶衣毒,這是一種致命的毒?!?/p>
滿瓢兒問:“是不是阿歸吃了指紋王蝶?”
陳家興說:“老鷹不吃蝴蝶的,這是有人用蝶翅制毒,害了阿歸?!薄笆裁慈俗鲞@種壞事?!”“李慶?!薄暗鹊?,讓我想想……”舌全玉用兩個指頭抵住眉心,雙眼半閉。
他很快想清楚了:“不錯,是李慶干的。他趁回寨寫信的機會,抹了一些蝶衣毒在信箋上。他將信箋有毒的一邊給阿歸銜在嘴里,這樣,阿歸中途毒發(fā),就沒法把信送到皇上手里了。多虧阿歸強撐著返回,不然我們還蒙在鼓里呢?!?/p>
桑雪謎哀求陳家興:“陳大師,救救阿歸吧,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的?!闭f著,只見坐在地上的仲山雄和段海雄突然牙關(guān)緊咬,向后便倒。舌全玉驚道:“他們也中毒了么?”
他急忙翻看二雄的眼皮,果然發(fā)現(xiàn)黃色黏液。
他回憶道:“剛才……小雪把抹了毒的信箋放到袋子里,自己的手應(yīng)該也沾上了毒粉。毒粉又沾到她碰過的一個個甜瓜上。二雄砸開甜瓜,蝶衣毒便從瓜皮進入瓜瓤,再進入二雄的腸胃?!薄安缓?”滿瓢兒叫道,“這么說小雪的手上有毒,可她剛才還吮了一下手指頭!”
滿瓢兒話音未落——咚!桑雪謎倒了下去。舌全玉抱起桑雪謎,急等陳家興的救命良方。陳家興說:“要解蝶衣毒,仍須找蝴蝶。從一種指紋后蝶的身上取粉,便能解指紋王蝶的毒素。”舌全玉心急如焚:“如果需要草藥還容易,偏偏要找天上飛的!還不知此地有沒有這種蝴蝶?”陳家興說:“指紋蝶產(chǎn)于本地,可是眼下過了盛期,已經(jīng)很難見到了?!?/p>
“那,怎樣能把這種蝴蝶吸引過來?”
“指紋蝶喜歡一種花叫‘雪滴紅,就是這一種?!标惣遗d指著附近的一種植物。滿瓢兒說:“已經(jīng)沒有花了?!薄安皇情_花的時候了,花都凋謝了?!标惣遗d說?!安贿^,我可以做紙花代替真花?!标惣遗d向舌全玉要了張手紙,三折兩折做成一朵花,插在枝葉中。
“跟真的花一樣?!睗M瓢兒說。
陳家興說:“真的花應(yīng)該是白花瓣兒紅點子,所以叫‘雪滴紅,可是我手邊沒有紅顏料……”滿瓢兒就說:“你打我一拳吧,打我鼻子?!标惣遗d為難地說:“我什么事都會做,就是不會打人。”滿瓢兒說:“那我自己來打吧?!彼统约旱谋亲哟蛄艘蝗?,鼻子立刻淌血了。滿瓢兒將鼻血滴到紙花上。血滴絢爛地濺開。
滿瓢兒問陳家興:“現(xiàn)在行了吧?”
陳家興說:“行了。不過還得想個粘住蝴蝶的辦法?!?/p>
陳家興又翻開阿歸的眼皮,取了點黏液涂在紙花瓣里面。大家焦急地東張西望,等待指紋蝶飛來。蝴蝶都已臨近末日。但在這蝴蝶的末日里,四處可見彩翼翩翩,群蝶全力展示著最后的美麗。陳家興為眾人介紹:“這一種,翅膀半透明的叫‘絹蝶……這種像穿著裙子的叫‘玉帶鳳蝶……它能模仿枯葉,叫‘枯葉蝶……”
一只翅膀上有環(huán)形圖案的蝴蝶飛來了。滿瓢兒興奮地大喊:“這是指紋蝶吧?”陳家興說:“這是日月蝶。你仔細(xì)看,它翅膀上的花紋是左日右月。”又一只翅膀上有環(huán)形圖案的蝴蝶飛來了。這次滿瓢兒不敢喊了,他征詢地看著陳家興。
陳家興說:“這只蝴蝶的花紋像指紋,這才是指紋蝶?!?/p>
指紋蝶盤旋著觀察那朵紙花。滿瓢兒屏住呼吸——他怕自己的鼻血發(fā)出異味,引起指紋蝶的懷疑。但蝴蝶也許只有視覺沒有嗅覺,那只指紋蝶終于放心地向紙花降落。沒想到,眼看指紋蝶就要落進紙花的陷阱,卻被陳家興揮手趕走了。
眾人不解:“這是為什么?”
陳家興說:“你們沒忘記吧,我說過有毒的是指紋王蝶,解毒的是指紋后蝶,這只指紋蝶正是王蝶。區(qū)別王蝶和后蝶。要看它們翅膀上指紋的螺旋方向?!?/p>
又飛來一只指紋蝶。
滿瓢兒用他百步穿楊的視力細(xì)看這蝶兒的翅膀——指紋的螺旋方向跟剛才的相反。這只指紋后蝶也開始繞著紙花盤旋起來。為了不耽誤對桑雪謎和二雄的搶救,滿瓢兒等不及紙花中的黏液粘住蝴蝶,他解下纏在身上的丈二長鞭“啪”地一揮,將蝴蝶凌空擊落。很快,解毒蝶衣戰(zhàn)勝了蝶衣毒。桑雪謎醒了,二雄醒了,阿歸也站了起來。
桑雪謎指著阿歸身上的郵袋問舌全玉:“仍然寄出兩封信?”舌全玉點頭?!袄顟c那封信還要寄嗎?”
“還要寄。不過我們那封信要補充一下,把李慶怎樣施毒的事寫進去。李慶那封信就成了他自己的罪證,八爺叫人化驗一下就能定他的罪了?!?/p>
阿歸拍一拍翅膀,重新出發(fā)了。
這時只見寨內(nèi)塵土飛揚,殺聲震天。
舌全玉問賀謹(jǐn):“又在玩死亡游戲么?”
賀謹(jǐn)說:“不大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