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血淚交織生死交惡的哲學論戰(zhàn)（二十四）

［中圖分類號］B2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4738(2009)01-0019-04

［收稿日期］2004-09-14［作者簡介］蕭島泉（1929－），男，中共中央黨校局級離休干部，

曾任中共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中共中央黨校顧問楊獻珍同志的秘書。

(上接本刊2008年第6期)

“不相信有和無的同一”，即是說，不相信存在和思維的同一理論。

19世紀40年代，1844年9月，馬克思、恩格斯合著的《神圣家族》中說：“群眾的共產(chǎn)主義的工人，例如在曼徹斯特和里昂的工場中做工的工人，并不認為用‘純粹的思維即單靠一些議論就可以擺脫自己的主人和自己實際上所處的屈辱地位。他們非常痛苦地感覺到存在和思維，意識和生活之間的差別?！?《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66頁)

馬克思說，黑格爾的世界和自我意識之間的差別，只是似是而非的差別，虛偽的差別。(同上書，第178頁)

艾思奇的《再論恩格斯肯定了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反復(fù)地、不厭其煩地說，他所說的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是辯證的同一性，即有差別的同一性。馬克思早已揭穿了，說這種差別只是似是而非的差別。因為黑格爾也好，馬赫也好，都是認為世界是絕對觀念創(chuàng)造的，或自我意識創(chuàng)造的，精神就是一切，在它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山河大地，萬事萬物，都只是精神或觀念的化身。所以說事物與事物之間的差別只是虛偽的差別，似是而非的差別。

1845年到1846年，馬克思和恩格斯合著的《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序言，有這樣一段話：“有一個好漢一天忽然想到，人們之所以溺死，是因為他們被關(guān)于重力的思想迷住了。如果他們從頭腦中拋掉這個觀念，比方說，宣稱它是宗教迷信觀念，那么，他們就會避免溺死的危險。他一生都在同重力的幻想作斗爭，統(tǒng)計學給他提供愈來愈多的有關(guān)這種幻想的有害后果的證明。這位好漢就是現(xiàn)代德國革命哲學家的標本。”(《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16頁)

19世紀40年代，德國的這些哲學好漢的陰魂，到了20世紀50年代至80年代，都轉(zhuǎn)生到中國來了，所以現(xiàn)在中國的這種哲學好漢紛紛出現(xiàn)，真是“人文蔚起”，“懿歟盛哉”!

《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一書中關(guān)于否定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理論的文章很多，這里不一一摘引了。

此后的50年代、60年代，馬克思和恩格斯忙于寫別的問題，未提到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問題。到了70年代，恩格斯寫《反杜林論》時，在該書第四章《世界模式論》中，才又提到這個問題。那里說，“杜林企圖以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去證明思維產(chǎn)物的現(xiàn)實性，這正是一個叫做黑格爾的人所說的最荒唐的熱昏的胡話之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81—82頁)

我國許多哲學工作者都認為“大躍進”年代哲學指導思想是唯意志論。這個觀點一般說是對的。唯意志論是說世界是意志，意志是世界，世界與意志是同一個東西(同一性)。所以唯意志論與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理論，都是屬于同一哲學的。

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是大躍進年代和十年浩劫期間一句非常靈驗的神奇咒語。畝產(chǎn)小麥五千斤、五萬斤、五十萬斤，隨心所欲畝產(chǎn)多少萬斤，只要把這句咒語一念，馬上就能“如愿以償”。這就是為什么中國有些哲學家在“大躍進”年代，對于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理論那么感興趣。正當“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是唯物論”的聲浪在黨報黨刊上轟鬧喧天、震耳欲聾的時候，我國著名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家李達同志，一天同我閑談時說，“怎么搞的，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是唯心論，可是現(xiàn)在人們都說是唯物論?！蔽衣犃耍瑫牡匦α?。

19世紀80年代(1886年初)，恩格斯寫了《費爾巴哈與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jié)》一書。在此書的第二章，恩格斯總結(jié)了幾千年以來人類認識的發(fā)展史，提出了思維和存在的關(guān)系是哲學的根本問題。二者的關(guān)系是：存在是第一性的，思維是第二性的，思維是存在的反映。在講哲學根本問題的第二個方面時，恩格斯提了三個問句：我們關(guān)于我們周圍世界的思想對這個世界本身的關(guān)系是怎樣的呢?我們的思維是否能夠認識世界呢?我們是否能夠在我們關(guān)于現(xiàn)實世界的表象和概念中正確反映現(xiàn)實呢?這三個問句，總的是說，我們的思維能不能正確反映現(xiàn)實。恩格斯的答復(fù)是肯定的，肯定世界是能夠被認識的。并說“絕大多數(shù)哲學家肯定地解答了這個問題”，即肯定了世界是可知的這個問題。恩格斯的觀點是非常明確的，細心的讀者是不會發(fā)生疑惑的。

那么，怎么又出現(xiàn)了一個“恩格斯肯定了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的問題呢?這只怪我們有些哲學家不善于學習，真的把“讀書不求甚解”當做學習方針；有的人還由于思想懶惰，讀書淺嘗輒止，不肯深思；更由于缺乏馬列主義思想發(fā)展史的起碼知識。

恩格斯在這個地方是批判不可知論的。黑格爾雖然是唯心主義者，但卻認為世界是可知的，是世界可知論的同盟者。所以恩格斯把他也放在肯定可知論的絕大多數(shù)哲學家的行列中。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是黑格爾認為世界可知論的理論根據(jù)。這個理論是錯誤的，所以恩格斯說，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是一個叫做黑格爾的人的最荒唐的熱昏的胡話。最荒唐的熱昏的胡話，恩格斯怎么會去肯定它呢？

19世紀80年代，如果恩格斯真的肯定了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那世界哲學史就要重寫，就不可能有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而只有德國古典哲學的綿延，或德國古典哲學的復(fù)興。可是恰恰在這時候，恩格斯卻寫的是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jié)。請問，高唱“恩格斯肯定了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的催眠曲的哲學家，將何以自圓其說?

在恩格斯寫了《費爾巴哈與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jié)》之后，1895年3月12日，恩格斯在致康?施米特的信中，對于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又是持否定態(tài)度的。而我們的某幾位哲學家，卻又一次把否定說成是肯定。真是奇怪。

康?施米特在1895年1月1日給恩格斯的信中說，價值規(guī)律是一種虛構(gòu)，是一種必要的虛構(gòu)。這和我們在數(shù)學中把圓看成多邊形，把平行直線看成相交線等完全一樣。

1895年3月12日，恩格斯回了康?施米特一封信。信中說：“你對價值規(guī)律的責難，涉及從現(xiàn)實觀點來看的一切概念。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我用黑格爾的方式來表達)，完全符合于你舉的圓和多邊形的例子。換句話說，這兩者，即一個事物的概念和它的現(xiàn)實，就像兩條漸近線一樣，一齊向前延伸，彼此不斷接近，但永遠不會相交。兩者的這種差別正好是這樣一種差別，這種差別使得概念并不無條件地直接就是現(xiàn)實，而現(xiàn)實也不直接就是它自己的概念。由于概念都有概念的基本特性，因而它并不是直接地、明顯地符合于必須從中才能抽象出來的現(xiàn)實，因此，畢竟不能把它和虛構(gòu)相提并論，除非你因為現(xiàn)實同一切思維成果的符合僅僅是非常間接的、而且也只是漸近線似地接近，就說這些思維成果都是虛構(gòu)?！?《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第515頁)

這里恩格斯明明是說，概念與現(xiàn)實不是同一的，即思維與存在不是同一的，就像圓和多邊形不是同一的一樣。而我們中國幾位著名的哲學家，卻硬說恩格斯在這里又一次肯定了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真是混亂之極。

所謂恩格斯肯定了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查遍了馬克思、恩格斯的有關(guān)言論，沒有查到一處他們曾經(jīng)說過這樣的話。相反地，馬克思和恩格斯凡是講到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問題時，都是持否定態(tài)度的。

1982年4月，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名為《認識論十講》的書，關(guān)于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問題的一講，更是集思想混亂之大成，居然誣蔑說，恩格斯在致康?施米特的信中，是在闡述“辯證唯物主義的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真可算得是“高超的胡說”。此書初版即發(fā)行了40萬冊，真是污水橫流，泛濫天下，流毒全國，貽誤后代。

恩格斯逝世后，關(guān)于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問題，列寧的觀點是最正確的。列寧在其名著《唯物主義和經(jīng)驗批判主義》一書中，對于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理論，給予了徹底摧毀性地批判。在我國，說恩格斯肯定了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始作俑者是艾思奇。他是根據(jù)恩格斯在《費爾巴哈與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jié)》一書的第二章論述哲學根本問題的第二個方面時，在提了三個問句之后說的一句話：“用哲學的語言來說，這個問題叫做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問題?！本褪沁@句話，把我國許多大哲學家都弄糊涂了。列寧在《唯物主義和經(jīng)驗批判主義》一書的第二章，引了恩格斯論述哲學根本問題的全文，并在引了恩格斯提的三個問句之后，把“用哲學的語言來說，這個問題叫做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這一句干脆地略去了。列寧在這里好像同我國的“卓越”的哲學家開了一個不小的玩笑。列寧把他所一再喧嚷的恩格斯肯定了的東西，干脆來了一個“宣告失蹤”。我們的王若水同志大概是感覺到了這個尷尬局面，于是自我嘲解地說，列寧略去這句話，“無關(guān)宏旨”。我曾告訴王若水同志，這不是無關(guān)宏旨，這對于喧嚷恩格斯肯定了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的哲學家是致命的一擊。略去了這句話，就把恩格斯接著說的“絕大多數(shù)哲學家對這個問題都作了肯定的回答”這句話異常鮮明地亮出來了。恩格斯在這里，不是肯定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而是肯定世界可知性，肯定“我們能夠在我們關(guān)于現(xiàn)實世界的表象和概念中正確地反映現(xiàn)實”這一點，還有什么可懷疑的呢?下文恩格斯就揭露黑格爾要用他的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哲學原則來改造世界：當人類把他的哲學從理論轉(zhuǎn)移到實踐中去時，證明了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是他和幾乎所有的哲學家們所共有的幻想。我國在“大躍進”年代，也在實踐中證明了“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思想有糧就有糧，思想有鋼就有鋼”是幻想。

在本書的第四章，列寧引拉伐格的話：“當拉波波特硬說馬克思認為 ‘存在著觀念和實在的同一性的時候，他是錯誤的。首先，我們從來也不使用這樣的形而上學用語，觀念像客體一樣，也是實在的，它是客觀實在的反映?！?《列寧全集》第14卷，1957中譯本第209頁)（注：此處形而上學是說的唯心主義）

列寧在本書的第34l頁上說：“社會意識反映社會存在，這就是馬克思的學說。反映可能是對被反映者近似正確的復(fù)寫；可是如果說它們是同一的，那就荒謬了。意識總是反映存在的，這是整個唯物主義的一般原理?！?/p>

列寧還說：“社會存在和社會意識不是同一的，這正如一般存在和一般意識不是同一的一樣。人們是作為有意識的生物互相交往的，但由此絕不能得出結(jié)論說，社會意識和社會存在是同一的?！?同上書)

本世紀初，俄國有個巴札羅夫，政治上是布爾什維克，哲學上是馬赫主義者。他要按照馬赫主義來改造恩格斯的學說。他把恩格斯的學說改造成：“感性表象也就是存在于我們之外的現(xiàn)實”。“感性表象也就是存在于我們之外的現(xiàn)實”，列寧說，“這是意識和存在的同一性的露骨的理論”。這就是說，巴札羅夫把恩格斯的學說改造成為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這就與中國的艾思奇的思想完全合拍了。列寧說，巴札羅夫把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這個思想硬加給恩格斯，這是馬赫主義顛倒是非的拿手好戲，把不可知論和唯心主義硬加給唯物主義的拿手好戲。在這點上，我們不能不承認巴札羅夫打破了一切記錄。(同上書第111—112頁)

普列漢諾夫說：“只有唯心主義才承認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边€說：“誰若懂得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是什么意思，他就不會再說它是唯物主義了?！?/p>

艾思奇同志對這幾句話，也只是輕蔑地說了一句普列漢諾夫是個機會主義者。但這幾句話是從普列漢諾夫的為列寧所肯定了的文章中摘引來的。

毛澤東同志堅持了馬克思的認識論——唯物主義的反映論。

毛澤東同志在《新民主主義論》第三節(jié)中寫道：“馬克思說：‘不是人們的意識決定人們的存在，而是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意識。他又說：‘從來的哲學家只是各式各樣地說明世界，但是重要的乃在于改造世界。這是自有人類歷史以來第一次正確地解決意識和存在關(guān)系問題的科學的規(guī)定，而為后來列寧所深刻地發(fā)揮了的能動的革命的反映論之基本的觀點?！?/p>

中央檔案館編印的《黨史資料匯編》第三十二號，載有毛澤東同志給劉少奇同志的信，說：“我們的干部中，自以為是的很不少，其原因之一，是不懂馬克思的認識論。因此，不厭其煩地宣傳這種認識論，是非常必要的?！?/p>

50年代初，馬列學院第一期學員畢業(yè)，學校挑選了十幾個畢業(yè)同學，成立了一個研究室，準備培養(yǎng)成為教學人員。毛澤東同志知道后，很高興，告當時的副院長陳伯達說：“哪一天把他們都帶來，我給他們講講反映論。馬克思的認識論就是唯物主義的反映論，懂得了反映論，就懂得了馬克思的認識論，也就懂得了唯物論?！?/p>

列寧論馬克思的認識論，說：“這種認識論認真地堅決地以承認外部世界及其在人們意識中的反映為其一切論斷的基礎(chǔ)。”(《列寧全集》第14卷第17頁)

毛澤東同志講的馬克思的認識論，與列寧講的完全一致。而我們的哲學界以及有些大專院校，二三十年以來，不是不厭其煩地宣傳馬克思的認識論——唯物主義的反映論，而是不厭其煩地宣傳黑格爾的認識論——唯心主義的思維和存在的同一論。他們在講哲學根本問題的第二個方面時，都是以黑格爾的思維和存在的同一論去代替馬克思的能動的革命的反映論。影響很大的《辭?！贰八季S和存在的同一性”條也是這樣寫的。

思維和存在的關(guān)系問題是哲學的根本問題。這個哲學根本問題的原理是：存在第一性，思維第二性，思維是存在的反映。這是教導我們黨員干部在實際生活、實際工作中，懂得如何擺正自己的思想和周圍環(huán)境的地位，力求主觀要正確反映客觀，力求思想要正確反映現(xiàn)實。我們黨的思想路線，就是根據(jù)這個哲學根本問題的原理制定的。二三十年來，我們哲學界有些人，硬把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這個唯心主義理論說成是唯物主義理論，把唯心主義和唯物主義的陣營完全搞混亂了。今年七月三日《人民日報》頭版“今日談”，發(fā)表了一則“真正做到l+1=2”的雜文，很有意思?？上覈軐W界竟有一伙影響很大的哲學家，一直在那里宣傳一加一不是等于二，而是等于三。我們哲學界長期的思想混亂就是從這里產(chǎn)生的。

五、國內(nèi)外專家、學者對“思維與存在的同一性”論戰(zhàn)的評論

發(fā)生在中國哲學界“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的論戰(zhàn)，引起了國內(nèi)外專家、學者的廣泛關(guān)注，他們就此表示了自己的觀點?，F(xiàn)將作者所能見到各方評論摘錄如下：

（一）湖北武漢大學校長、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哲學家、教育家李達在“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論戰(zhàn)中，采取了鄭重的態(tài)度，沒有直接參加這場論戰(zhàn)，但他對于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是一個什么性質(zhì)的問題是很清楚的。他在武漢與毛澤東當面發(fā)生了一次關(guān)于“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這個口號的論爭，認為連“一黨之主，一國之首”的毛澤東主席也認為這個口號是講發(fā)揮人的主觀能動性，我們國家就要大禍臨頭了。1960年李達在北京參加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時，對楊獻珍說：“怎么搞的，思維和存在的同一性是唯心論，現(xiàn)在人們都說是唯物論。”

李達在其名著《社會學大綱》中，明確指出：“一切哲學上的根本問題，是我們的意識與環(huán)境的關(guān)系如何的問題。這種關(guān)系用別種術(shù)語來說，就是所謂自然與認識、客體與主體、物與我、外物與內(nèi)心、物質(zhì)世界與觀念世界、存在與意識、存在與思維的關(guān)系如何的問題。再用平易的術(shù)語說，即是物質(zhì)與精神的關(guān)系如何的問題。這個問題是規(guī)定各種哲學學說的本質(zhì)的唯一標準，是劃分一切哲學為兩大派別的標準?！?/p>

關(guān)于思維與存在的同一性問題，《社會學大綱》同樣有深刻的論述。李達指出：“黑格爾辯證法之唯物論的改造工作，大概可以分為下述三項：第一，黑格爾哲學把存在與思維視為同一，因此拋棄存在而只把思維夸張為絕對者。現(xiàn)在，這個哲學所顛倒了的存在與思維的關(guān)系，是必須使它再顛倒過來，即要把存在看做本源，把思維看做存在的映像(反映)。第二，這個哲學，正因為是觀念論的，所以在精神界去探求萬物發(fā)展的辯證法的根源，這是用頭向下倒立的?，F(xiàn)在，要把它顛倒過來，使它用腳向下豎立，要在物質(zhì)過程中去探求萬物發(fā)展的辯證法的根源。第三，觀念論體系因絕對真理之發(fā)展而終結(jié)世界的發(fā)展，這完全是與辯證法相矛盾的。世界之辯證法的發(fā)展，突破了黑格爾的絕對真理，證明了黑格爾體系的終結(jié)。所以辯證唯物論的創(chuàng)始者們，從黑格爾哲學繼承了辯證法，依據(jù)上述的原理把它改造為唯物辯證法?！?/p>

（二）南京大學校長、著名教育家匡亞明于1986年7月20日慶祝楊獻珍九十壽辰賀電中，高度評價了楊獻珍的哲學思想。電文說：欣悉您九十壽辰，敬電祝賀。您在任何情況下，都勤勤懇懇為黨工作，功在黨國，德銘人心。而尤其令人敬佩的，是您在思維與存在的關(guān)系問題上，堅持和闡明了馬克思主義本來意義上的反映論辯證唯物主義原理；在矛盾論問題上，您提出合二而一的命題，補充了事物矛盾運動中除了一分為二的情況外的另一方面同樣客觀存在的情況，是完全符合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這些都是在阻力重重的情況下進行的，充分體現(xiàn)了一個真正馬克思主義者的理論才識和氣魄。歷史不會抹殺這些功績。祝您加倍珍攝，健康長壽。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