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阿奎那：攀援經院哲學的頂峰

經院哲學往往被誤解為托馬斯主義，托馬斯·阿奎那(Tboreas Aquinas)的哲學思想雖然不可能涵括經院哲學，卻是其主要代表和重要標志。托馬斯主義被視為13世紀歐洲經院哲學發(fā)展的頂峰，體現出其理論體系的成熟和基本完備。而當19世紀下半葉天主教界形成新經院哲學復興時，亦主要反映了新托馬斯主義的壓倒性影響。 托馬斯·阿奎那約于1224年末或i225年初出生在意大利那不勒斯的洛卡西卡城堡，其父為伯爵，在阿奎那有領地，故使其子名有“阿奎那領地的托馬斯”之意。他1252年赴巴黎大學神學院深造，他于1256年完成學業(yè)后留校任教。1259年他赴意大利教廷書院講授神學，隨之在意大利各地教書游學達九年之久。1268年，他返回巴黎大學任教，1272年受其修會委托到那不勒斯創(chuàng)建多明我會總學館，并在當地任教。1274年3月7日，病逝于福薩諾瓦的息斯特西安修道院。 作為中世紀歐洲哲學界巨擘，托馬斯的代表著作是未最后完成的《神學大全》，另一部名著則為《反異教大全》，其它著作可分為神學、哲學、問題論辯、對亞里士多德著作的評注、以及社會哲學和政治學等類，具有著述甚豐、包羅甚廣的特點。托馬斯于教皇約翰二十二世打擊方濟各會屬靈派的1323年被封為圣徒，從此與波拿文都拉有伯仲之分，托馬斯此后有了“圣師”之稱，托馬斯主義亦逐漸成為天主教的主流思想體系，在16世紀的特蘭托主教會議上被規(guī)定為正統(tǒng)學說。1879年，教皇利奧十三世頒布《永恒之父》通諭，托馬斯主義重被定為天主教的官方神學和哲學。這種顯赫地位，使托馬斯成為歐洲經院哲學最重要的哲學家，并獲得“共有博士”、“天使博士”等稱號。 托馬斯的主要貢獻，在于其創(chuàng)造性地解釋和運用亞里士多德哲學，重新構建了中世紀經院哲學的大全體系，并使哲學與神學得以有機共構，相得益彰。他強調理性和認知上的整體統(tǒng)一，認為哲學的“理性真理”并不與神學的“啟示真理”相矛盾。根據理性邏輯，他提出了被后人稱為“宇宙論”、“目的論”的上帝存在的五種證明，即從“運動”、“因果關系”、“可能與必然”、“比較與等級”、“設計、控制與目的”來證明宇宙的有序和整全乃反映出上帝的設計和目的。在圍繞“一般”或“共相”究竟為“名”還是為“實”的所謂“唯名論”和“唯實論”的爭議中，托馬斯的思想提供了一種具有折衷或綜合意義的“溫和唯實論”模式，認為“一般”乃有三種存在方式，一是作為上帝創(chuàng)世“原型”存在于上帝理性之中，即在個別事物之“先”；二是作為事物的“形式”或“本質”而存在于個別事物之“中”；三是作為從具體事物中經過抽象而形成的“概念”，以人的思想形式而存在于個別事物之“后”。這種對個別事物之外存在的“一般”或“共相”思維，實際上對西方人的抽象、歸納、概括、提升性思維能力是一種很好的訓練，也是西方自古希臘以來的“相”思維之一脈相承和發(fā)揚光大，由此為其尋找普遍規(guī)律、獲得本質因素的精神求索奠定了重要的思維基礎。

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宗教研究所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