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閥石友三被活埋內(nèi)幕

石友三是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大軍閥。

一天，石友三突然被人活埋了。

關(guān)于他的奇死，社會上傳聞不一：有人說是被他的恩人馮玉祥見其忘恩負義所殺，有人說是張學(xué)良所為，有人說是日本特務(wù)頭子土肥原說他辦事不力，予以暗殺，還有人說他因火燒少林寺引起社會公憤被少林和尚亂棍打死了。

其實，真正“兇手”是兩次用重金收買過他的蔣介石。那么，蔣為什么要活埋他呢？這內(nèi)面自有一段秘情。

（一）對馮玉祥恩將仇報

1891年，石友三出生于吉林省長春農(nóng)安，字漢章，初小文化，自幼頑皮好勝，當過糧坊學(xué)徒，因不守店規(guī)而入伍當兵。

由于個子矮小，石友三不受人器重，流落北京街頭。1912年，恰逢身為奉軍營長的馮玉祥在北京招兵，見他雖其貌不揚，倒很機靈，要他當了馬夫。

石友三見有了靠樹，便獻殷勤，深得主人青睞，不久當了馮的貼身侍衛(wèi)。從此，他隨著馮玉祥的升遷而青云直上。馮玉祥當旅長，他為連長，并自選了心腹高樹勛為副官。次年升任三營營長，結(jié)識一營營長韓復(fù)榘。1924年馮玉祥升為西北邊防督辦，石為第八混成旅旅長，同年9月，當馮任國民聯(lián)軍總司令時，石為第六師師長。

短短13年內(nèi)，馮玉祥一手把他提到高官位置，其恩可以說是重如泰山了，然而石友三仍不滿足。

1926年3月，馮玉祥令石友三與韓復(fù)榘攻打雁北、大同等地的晉軍閻錫山，石、韓開始表現(xiàn)不錯，親自督戰(zhàn)，身先士卒?？墒莾蓚€月后，因晉軍據(jù)險以守，兩部傷亡極大，二人產(chǎn)生厭戰(zhàn)情緒。

大同守城晉軍傅汝鈞是韓部參謀長李樹春的保定軍校同學(xué)，韓通過李的關(guān)系與傅暗中妥協(xié)，雙方議定韓不攻城，傅不發(fā)炮。韓將此事告訴了石友三，石與晉軍前敵總指揮商震有師生關(guān)系，亦與商秘密聯(lián)系，互不侵犯。

石、韓在大同、雁門兩地與晉軍妥協(xié)不久，奉軍汲金純、湯玉麟等率兵由熱河向西迂回進攻，相繼攻陷了多倫、沽源等處，使馮部駐地張家口直接受到威脅。馮玉祥當機立斷，率西北軍棄守南口，沿京綏線向西潰退。閻錫山乘機出兵天鎮(zhèn)、陽高，進攻孔家莊車站，使西北軍腹背受擊，潰不成軍。而石、韓兩部一則從雁北撤退，路途較近，二則因與晉軍早有妥協(xié)，未受追攔，不僅保持完整，而且沿途還收容了許多潰兵，其勢力驟增，在途中見綏、包一帶殷實富庶，可屯兵養(yǎng)勢，于是暫投晉軍，受到閻錫山歡迎。閻為了讓石安心從晉，從軍中選派一顧姓美女送作石之姨太，讓石樂不思蜀。適時馮玉祥正在蘇聯(lián)搬兵，一切都蒙在鼓里。

石、韓降晉不久，馮玉祥離蘇回國，一到五原，即通知石、韓開會。二人因心中有鬼，不敢前往。后經(jīng)馮玉祥派張允榮、蕭材解釋，表示不計前嫌，加上石父嚴責，要他不該忘恩負義，石才回頭聽令。他雖重新回到馮部，但是經(jīng)過這次叛離之后，馮對石不能不有所警惕和戒意，石對馮也常懷畏懼。1927年春，已升為第六軍軍長的石友三部在移防平?jīng)鰰r，因沿途搶劫，馮以正軍紀為名，嚴懲了該部師長張凌云等人，同時，軍中又盛傳石敬亭要代替石友三為援陜第五路總指揮，石心中便惶惶不安起來。

馮玉祥為防反側(cè)計，把石友三部編為總預(yù)備隊，不讓他與敵方接觸。并派高參李秉璇接替石部的參謀長之職，更使石深為怨恨和疑慮，時刻提防李秉璇，視其為定時炸彈。南口潰退后，官兵紀律渙散，拉夫搶劫，時有發(fā)生。石友三在這次整治軍紀中，槍斃了一個姓籍的團長，即石敬亭的外甥，其意自有所指。在攻打雁門關(guān)時，石友三對張自忠下令限期攻下水峪口，張識破他的詭計，逃離該部。由此，石友三與石敬亭、張自忠結(jié)下了仇恨。石敬亭與張自忠均為馮玉祥的要員，石友三頭上又加了一道金箍。

1928年春，石部參加魚臺戰(zhàn)役回軍之際，適逢大雨，道路難行，李秉璇因馬受驚而跌在地，泥污滿身，打罵馬夫，馬夫反唇相譏。李訴于石要求嚴辦，石則一笑置之：“一個參謀長和馬夫打架，真是笑話?！崩畋⑴?，請求辭職。

（二）與蔣介石捉迷藏

魚臺戰(zhàn)役，石友三大敗蔣介石的心腹之患孫傳芳，收復(fù)濟寧，蔣介石對石嘉獎，并賞大洋7萬元。石受寵若驚，密派秘書劉郁周持函到徐州謁蔣致謝，蔣又贈石10萬元。此事不知誰走露風(fēng)聲，石疑李秉璇所為，派師長孫光前深夜將李活埋。馮玉祥聞知，追問李的下落，石總是支支吾吾。這事雖暫蒙蔽過去，但他卻得了心病。

是年秋，編遣會議后，石友三部縮編為陸軍第二十四師，任師長，兵員約2萬多人。馮玉祥因西北軍保留過少，大為不滿，離開南京，從此蔣、馮隔閡日漸加深。待蔣介石與李宗仁武漢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矛盾日趨變化，馮決定先發(fā)制人，動員討蔣，但又怕閻錫山抄其后路，因此，他將豫魯兩省軍隊撤到陜西和河南西部，以迫使閻一道反蔣。此時，西北軍改為護黨救國軍，石友三為第三路總指揮。

韓復(fù)榘和蔣介石原早有勾搭，當在會后回到河南陜州時，誘脅西北軍第二十師違命向東開動，決定叛馮投蔣。因石、韓曾有默契，蔣在暗中委任石為第十三路軍總指揮，悄悄又給他送款50萬元。石友三于6月1日從南陽向許昌進軍，一面派其參謀長柳建夫帶兵一部到禹縣迎接韓復(fù)榘來許昌，一面歡迎蔣的欽差大臣錢大鈞，石在召開團以上長官的宴會上，向錢卑躬屈膝，奉承不暇。在請錢大鈞閱兵時，當眾辱罵馮玉祥，宣布了他的十大罪狀。西北軍團長以上的軍官多系馮玉祥親自選拔，與馮都有一定感情，對石的卑鄙行為極為反感。

1929年秋，石友三由許昌移防亳州，蔣介石派人點驗后又開往山東德州。恰逢安徽省主席方振武醞釀反蔣，被蔣解除武裝，決定委石接替要職。當石將要赴任時，蔣竟復(fù)電改以廣東省主席相許。這使野心勃勃的石友三進退兩難，大傷腦筋。唐生智趁機派其顧問袁華選前來拉攏，廣東方面也派鄧芝園向他游說，石動心同意共同反蔣。同年12月9日，在浦口車站石友三召開緊急軍事會議，決定與蔣決裂，先將蔣的代表盧佐扣住，然后以大炮數(shù)門排列浦口江岸向南京猛烈轟擊，并派便衣隊偷進南京城內(nèi)乘勢擾亂。蔣介石根本沒料到石會來這一手，一時南京各部院亂成一團。石見好即收，率部北撤將沿途其他駐軍統(tǒng)統(tǒng)繳械，把津浦線車皮全部帶走，安全退入河南商丘。馮玉祥部派人見他，表示祝賀，石頗為得意。

1930年春，馮、閻醞釀討蔣，鹿鐘麟秉馮意派李忻為代表，勸說石一致行動。隨后閻錫山又派趙丕廉為代表來拉石反蔣，許以山東省地盤，并委為第四方面軍總司令之職。石部駐扎豫北新鄉(xiāng)一帶，糧餉彈藥主要依靠韓復(fù)榘接濟，不足部分則從民間搜刮。石友三權(quán)衡利弊，加上韓從旁慫恿，遂決定與閻、馮聯(lián)手，共謀伐蔣大計。韓、石二人并訂有機密電本，互通情報。石部于5月中旬由蘭封壩頭渡口渡過黃河，參加戰(zhàn)斗，連克數(shù)城。8月上旬，閻、馮部隊在隴海線上對蔣發(fā)動全面總攻。石部同時出擊，首先將防守通集蔣軍擊潰，打開一個缺口，乘勢深入到曹莊寨。曹莊寨距柳河車站僅30余里。石友三偵知蔣正在柳河車站督戰(zhàn)，仍分兵兩路，分別向曹莊寨、柳河車站偷襲，意欲活捉蔣介石。

可惜天降暴雨，行動困難，兩翼友軍又不協(xié)同進攻，蔣主援軍陳調(diào)元部先期趕到。8月18日，石友三接到山東省代理主席秦建斌從德州來電說，晉軍潰退。石遂即電其所派駐北平代表蕭振瀛訊問時局情況，8月25日接蕭復(fù)電稱，“張學(xué)良因蔣軍收復(fù)濟南，不日將表明態(tài)度，派兵入關(guān)，大局有急轉(zhuǎn)直下之勢，請考慮前途為要?！笔壑樽右晦D(zhuǎn)，當即致信電張，內(nèi)有“即行撤兵北上，服從東北，愿效前驅(qū)”等語。8月底，石友三遂決心率部擅自放棄陣地，北撤新鄉(xiāng)、安陽等地。當9月18日張學(xué)良發(fā)出擁蔣通電后，石第一個響應(yīng)，再次反戈一擊，背叛馮玉祥。

（三）讓張學(xué)良大失所望

石友三之所以投靠張學(xué)良，主要是看中他在東北的地位，想利用他在東北的人際關(guān)系，擴充勢力。他首先派其參議畢廣垣為駐北平辦事處處長，與東北軍拉攏，隨后于1931年初親赴沈陽拜張學(xué)良。張允予聽候點編，統(tǒng)一發(fā)響，并先發(fā)給協(xié)餉20萬元。石為進一步向張表示恭順，請示張派人到石部協(xié)助辦事。張即派一名與石有舊關(guān)系的張云責為其副官長。石回到順德后，張派戢翼翹、富占魁到順德、安陽等處點編石部。同時電蔣核定每月給餉60萬元。石見入不敷出，請示加餉，張馬上又增10萬元。

石友三東北之行，原擬回防過舊歷年，張留石住20多天。逗留期間，張又要石將所扣津浦、平漢東使交還鐵道部，石疑張有詐不得不暫時忍受。整編后，石擁兵數(shù)萬，雄據(jù)平漢路中段，躊躇滿志，自以為可以縱橫南北。又正遇閻、馮下野，敗軍之將云集晉城，彷徨無所依歸，石便想乘機把這些殘部收集起來，自作盟主，搶奪地盤。于是派其軍長沈克與晉軍將領(lǐng)孫楚、馮軍將領(lǐng)宋哲元、龐炳勛，派參議畢子光、應(yīng)敬齋分別與孫殿英綏靖督辦李鳴鐘聯(lián)系，并通過胡紹武與韓復(fù)榘進行磋商，同派代表來到順德，密商攻打計劃，主張北打張學(xué)良，因其他人要南攻劉峙，故而未果。張學(xué)良對石大失所望，告訴身邊人員說：“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吃人，本性難移?。　?/p>

1931年5月，汪精衛(wèi)、陳濟棠等在廣州組織國民政府，派李漢魂到順德對石許為國府委員和第五集團軍總司令，隨后又匯款50萬元。石雖接受汪、陳的任命與接濟，但仍主張首先占領(lǐng)平津，把張學(xué)良驅(qū)逐出關(guān)，將晉、冀、魯連成一片，然后揮兵南下。時聞張的堂弟張學(xué)成自北平來到順德告石說，張學(xué)良患重傷寒病，已死于協(xié)和醫(yī)院，秘不發(fā)喪，并說東北軍是雜牌軍，不堪一擊，力勸石攻占北平。石不由大喜，當即電詢北平的畢廣垣。畢說：“張學(xué)良病重拒不見客是實，但未聞其死。我們歷次表示服從東北，擁護中央，東北軍亦待我們不薄。大丈夫立身處事，應(yīng)以信義為重。不要輕舉妄動?！笔僧厪V垣私通東北，有意賣己，欲除之。當日深夜，召畢入見。門外排著手槍隊。見面后，石一言不發(fā)。畢知其意，對石說：“白日之議，出于一片忠誠，言或不當，意極純正。你既決心打張，我無不從命?！毖詴r聲淚俱下。石的二姨太黃風(fēng)姿、三姨太顧氏從旁解勸說：“七哥（畢廣垣行七，石友三素以七哥稱之）是老朋友，一向忠心辦事，遇事應(yīng)和七哥好商量，不可鬧意見。”畢才保住性命，但石討張決心已下。

1931年7月中旬，石友三在順德集結(jié)部隊，宣誓就任廣州政府所委的第五集團軍總司令之職，把部隊擴編為9個軍，以孫光前為前敵總指揮，7月18日早上，率軍出發(fā)，并發(fā)出討張通電，第一天即到達內(nèi)丘縣。第三天進占石家莊，卻不見晉軍蹤影，便派黃廣源持函去見孫楚，孫無意出兵。石大悔，但通電已發(fā)，勢成騎虎，欲罷不能，只好獨行。7月27日以強大兵力，采取縱深錐形戰(zhàn)術(shù)實行中央突破，進攻駐防東北軍張秋鎮(zhèn)的于部，將其擊潰，并乘勝進到南大冉。當戰(zhàn)斗打響時，東北軍大批援軍開到，雙方即在南大冉展開激戰(zhàn)。激戰(zhàn)三晝夜，未得進寸尺，石令沈克率部由完縣迂回側(cè)擊，亦未成功。南路方面援張的蔣軍胡宗南部已進至順德，并將孟照勁旅繳械。陳繼承率部已進至高邑。石部在兩面夾擊中，決計退往山東德州再靠韓復(fù)榘。但因退出倉促，且又值滂沱大雨，撤退秩序已亂，加上越渡沱河時又遇山洪爆發(fā)，水深丈余，汽車軍資全部遺棄，人馬淹死很多。孫光前部逃至深澤縣南小陳地區(qū)，被陳繼承部截住繳械、槍決。米文和部至束鹿縣辛集地區(qū)，被東北軍截住繳械。沈克部在唐縣投降了東北軍。石友三本人率殘部7000余人向山東逃竄，途中至衡水縣境又遭東北騎兵襲擊，到德州時只剩4000余人了。張學(xué)良命韓復(fù)榘負責收容，編為4個團，以唐邦植為旅長，歸韓節(jié)制，從此石友三走入低谷。

（四）和日本人緊密勾結(jié)

1931年8月，石友三部潰散后，寄居濟南韓復(fù)榘籬下，本想去天津與日本人聯(lián)系，以圖東山再起，韓以“任何地方都沒有濟南保險”為由，阻其前往。石疑韓有他意，于是密請與日本人結(jié)為兄弟的陳敬齋赴濟南密議。陳為石薦來一個名叫湊開一的日本特務(wù)。石扮作日本人，由湊開一保護乘船到天津。石在天津日、英、法租界大買房產(chǎn)4所200余間，出租賺錢。石成天嫖賭逍遙，常和日妓混在一起，還與地方上一些流氓、政客和失意軍人如劉髯分、白堅武、任應(yīng)歧、劉桂堂、劉錕等人過從甚密。他們派人四出活動，組織土匪隊伍，企圖重新掌控軍隊。石在暗中與日本駐華特務(wù)頭子土肥原密切勾結(jié)。土肥原指派特務(wù)湊開一伙同石的團長羅自臣、張國乾和馮壽彭等在冀東玉田一帶活動。組織河北戰(zhàn)區(qū)保安隊騷擾華北，為日本侵略軍開辟道路。

1935年，石友三被任命為冀北保安司令，石所收土匪隊伍編為4個步兵團，駐防北平清河?！捌咂摺笔伦儼l(fā)生后，石部編為一八一師。石乘機收容了一些散兵游勇，勢力大增，所部擴編為六十九軍。1939年，石出任察哈爾省主席及三十九集團總司令兼六十九軍軍長。開始，石友三因為人少勢孤基礎(chǔ)不固，以抗日為名，行親日之實，聲稱和八路軍冀南軍區(qū)保持一致。暗地經(jīng)常對八路軍尋事挑釁，制造磨擦。并將八路軍派往征收給養(yǎng)的士兵逮捕活埋，不斷偷襲八路軍少量部隊及政工人員。并曾以搜八路軍為由火燒少林寺，引起人民公恨。八路軍冀南軍區(qū)忍無可忍，為了懲戒石友三，決定在該年的農(nóng)歷正月初一，乘其不備，給予打擊。不料被石偵悉，即于除夕夜率部南逃，行到館陶下坡寺，被八路軍冀南軍區(qū)包圍，激戰(zhàn)四晝夜。石率所部，向北突圍而出，至河北曲周縣的馬駒橋始折而南向，奔赴濮陽。日偽軍認為石部對隴海路大有威脅，一面派兵進劉口鎮(zhèn)，一面用飛機進行轟炸。石感于在鐵路北面隨時都有覆滅之險，連電蔣介石請求越過鐵路。

石友三正在進退兩難之際，蔣派師長宋子賢、參議黃廣源持函見石，商洽一切。石即令其弟石友信，同黃廣源一起到達開封會見了日本駐軍司令官佐佐木，接受簽字之后，日軍因兵力單薄，無法控制淪陷區(qū)，指使石部進駐山東濮陽縣一帶，聯(lián)合對付八路軍。張鴻儒對石的投敵賣國行為極為憤恨，密謀率部棄暗投明，誰知被石友信獲悉密告，將張?zhí)帥Q。張之死，引起新八軍長官高樹勛的反感。

石友三名義上轄有六十九軍和新八軍兩軍，實際歸石掌握的只有一個六十九軍，石、高之間本來就不融洽。石被八路軍包圍于下坡寺之時，曾幾次發(fā)電高樹勛求援，高答應(yīng)派兵，可因被阻于途，未能到達。石以為高見危不救，懷恨于心。心想，自己與日軍訂成防共協(xié)定，遵照日軍意旨往山東濮縣，從河南濮陽開拔之日，事前也未和高商量，估計不肯相與，乃指使日軍偷襲大陳樓，對高施加了壓力。高部被襲，傷亡極大。此后石的陰謀為高所識，高對石亦更加仇深。6月，石、高兩部皆派人到后方接運供給，石部無恙，而高部又遭日軍截擊，陣亡了一個旅長。高懷疑事出石謀，氣憤萬分，發(fā)誓與他不共戴天。

（五）身遭活埋死有余辜

蔣介石對石友三已恨之入骨，之所以暫不動他，是為了更好地控制在手中，故派臧伯風(fēng)去給他當政治部主任。石與日軍簽訂防共協(xié)定后，蔣又派來高參李子強作為石的常駐顧問，還派來一個參謀米文和充當參謀長。蔣的舉動石知其意，因此，授意總參議畢廣垣作為政治代表應(yīng)對臧、李，與蔣介石方面接洽頻繁。誰知畢廣垣早為特務(wù)頭子宋家驊所收買，秘密為蔣所用，乘監(jiān)視臧、李之便，反與臧、李合謀對付石友三。石友信察到一些蛛絲馬跡，向兄進讒言，說畢等有謀反之嫌。石友三陰欲除之，無奈畢久居高官，飽知已謀，與臧、李密謀，外結(jié)高樹勛。此時石亦感覺到已處眾叛親離孤境，曾向好友孫良誠（時任魯西行營主任兼游擊指揮）表示，愿意與高樹勛言歸于好。孫良誠以高樹勛的老鄉(xiāng)自居，便挺身而出擔保，將石意轉(zhuǎn)高。高樹勛說：“彼此是共患難多年的老弟兄，還有什么不可解除的意見?！币虼?，孫建議石最好先到高那里當面和談。石友三沉思片刻說：“待我試試看吧？”他的妻子和姨太都勸他不去為妙。但他去意已決，說：“去了成或不成，看他敢把我怎樣？”

1940年12月1日早晨，石友三、孫良誠和黃廣源等，帶騎兵一連前往高的軍部所在地柳下屯。早上8點到，高樹勛率旅長以上人員迎石入寨。他們正在會議室談笑風(fēng)生之際，臧伯風(fēng)亦跟蹤而來，進會議室直往高太太房中而去。不多一會，勤務(wù)兵進入會議室對高樹勛說：“太太有事請商！”高即一面吩咐趕快開飯，一面離室而去，約半點鐘后，突有手槍兵4人進屋，將石友三捕住繳槍，當夜被綁到早已備好的土坑邊。石友三見事不妙，破口大罵，說高樹勛反目無情。高哈哈大笑說：“不是我殺是天殺，不是天殺是地殺，不是地殺是蔣殺，一報還一報，罪有應(yīng)得。你助紂為虐，出賣我中華民族，活埋了多少好人，今天讓你也嘗嘗活埋的滋味吧！”一聲令下，士兵將石推入坑中，隨之黃土撲面而下。作惡多端、禍國殃民的大漢奸、火燒少林寺的兇手，在慘叫聲中永遠閉上了雙眼。

（責編 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