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３天單車駕越唐蕃古道

那個名字叫做李雁兒的少女，當(dāng)年從這條古道走過，才只有16歲。她要去嫁人。嫁給她當(dāng)時只有25歲的夫君。

古道就是唐蕃古道，歷史可上溯到6000年前的新石器時代，因連接唐都長安（今西安市）和吐蕃邏些（今拉薩市）得名，藏亦稱“迎佛路”。全長約3000公里，一半以上路段都在青海境內(nèi)，由于跨越陜甘青藏四省區(qū)，已成著名自駕線路。

而女孩與男孩，便是文成公主和藏王松贊干布。

我知道，當(dāng)年送親的隊伍是選擇在隆冬出發(fā)的：因?yàn)楣诺酪咭粋€多月，沿途有好幾條大河，冬季河水能相對平緩一些，不然他們很難通過。

1300多年后的今天，我們幸運(yùn)得多——這一次跨越邊界、跨越歷史、循著唐時風(fēng)與云的重走，單車自駕，歷時僅僅13天。

千多年前，美麗湖邊那場美麗迎娶

頭天從蘭州出發(fā)，當(dāng)晚到瑪多。次日清晨，認(rèn)識了賓館鄰家的藏族小男孩和他的漂亮媽媽。他們不太會說漢文，爸爸孟杰能說，還在紙上畫出大致的線路圖，圈出哪一段道路是一堆爛泥，又寫了他的名字和電話，提醒我們單車?yán)щy會多些，萬一陷車不能自救立刻給他打電話……

出瑪多左轉(zhuǎn)，見土路躍上，從此皆是翻漿路與搓板路，一眼望不到頭。改用四驅(qū)，立刻感覺車輪裹滿泥，仿佛有股力量拽住我們難以前行。我們開始有些不由自主，時而跑偏，時而停頓，幾次幾乎失控。我牢牢抓著扶手，不敢叫出聲。被車輪卷起的泥像子彈一樣被甩出去，不時打在車窗上發(fā)出“啪”的脆響。

終于開上較平坦的山坡，回看走過的路，反復(fù)碾過的車轍處已經(jīng)滲出了水，重變未走時一樣的爛泥灘。

連把手上都糊滿了泥。忍不住自嘲了一句：“要是今晚在車上過夜的話，一定很暖和。它已經(jīng)穿上了厚厚的外衣?！?/p>

一座又一座小山包感覺像坐過山車。30多公里后騰上一個山包，粉白色的經(jīng)幡陣和瑪尼石護(hù)衛(wèi)的錯哇尕什則多卡寺廟躍然眼前。寧瑪派的寺院除了殿堂主體是磚瓦所砌，幾個院落甚至佛塔均由瑪尼石整齊的擺放而成，而牛頭碑在高高的山頂正與我們相對。

牛頭碑在海拔4620米的山頂，鄂陵湖和扎陵湖分別在山的兩側(cè)，海拔4300多米。它們古稱“柏?！?，分別意為“白色的長湖”和“藍(lán)色的長湖”。眼前的美景顯得那般不真實(shí)，我們久久地停佇，一時竟不知身在何處。

史料記載，唐貞觀十五年（公元641年）正月，唐太宗派江夏郡王李道宗取道青海送文成公主入藏。藏王松贊干布率隊立于湖邊迎娶公主，后由卡日曲河畔的古道入藏。藏人沿途備好馬匹、牦牛、船只、飲水、食物，迎候公主。更多的則靜靜侍立路旁，只為一睹大唐公主芳容。

而民歌《唉馬柯兒》這樣表達(dá)人們當(dāng)時對公主的熱情：

不要怕過寬大的草原，

那里有一百匹好馬歡迎您！

不要怕過高大的雪山，

那里有一百匹馴良的牦牛歡迎您！

不要怕涉深深的大河，

那里有一百只馬頭船歡迎您！

史料記載的，藏人傳唱的，都是這里??！遙想一千多年前在這美麗的湖邊發(fā)生的那場美麗的迎娶，我們良久無言，魂魄回到唐朝。

好人孟杰，你們都是我的松贊干布

日落時分下山，那片爛泥灘昏暗中更可怖。一路磨損太大，很快發(fā)現(xiàn)我們的離合器片壞了，而且沒帶備用的。

起風(fēng)了，天黑了，溫度驟降。“我們等兩小時，如果還沒有人路過，就徒步去找救援?！蔽议_始準(zhǔn)備頭燈和厚衣裳。

20多分鐘后，先聽到“突突”聲，接著一輛摩托停到我們身邊，兩個藏民把自己裹得僅剩下明亮的眼睛。我興奮地和他們打招呼，興奮地拿出孟杰留給我的電話，興奮地用手比劃出打電話的姿勢。他們興奮地咿呀著點(diǎn)頭，指指前方，消失在雨里。兩個小時過去，來了輛豐田4500，水電站的，說有兩個藏民去告之我們被困，還給孟杰打了電話讓他買零件帶過來……

水電站的大姐已在我們到達(dá)前洗好了菜，還打開了電熱爐給我們?nèi)∨Ｗ钇胀ǖ姆殉吹昂透咴厣膴A生飯，被我們在幾分鐘內(nèi)全部吃完。大姐遞上濃濃的酥油茶說：“慢慢喝，你們的朋友已經(jīng)帶著零件在路上了。”看看手機(jī)，依然沒有信號。但愿孟杰不會迷失在深夜的高原。

不知過了多久，孟杰和他的朋友開著兩輛車一同趕來，又立刻開始幫忙修車。我?guī)缀跛耍萌嘶丶业母杏X和酥油茶一樣濃厚。車最終修好了，我開始不舍得走，水電站的人們聽說我們要走完唐蕃古道，先齊齊吃驚地張大嘴巴，又齊齊溫暖地張開懷抱，祝了我們一大堆“一路平安”什么的，最后還打開院門口的探照燈，照亮我們返回瑪多的道路。

跟著孟杰回到瑪多，已是凌晨2點(diǎn)多。孟杰邀請我們?nèi)ニ伊羲?，漂亮的女主人立刻端出特意為我們備下的手抓羊肉。子夜時分，我們?nèi)匀怀缘煤鼙M興，雖然我已在幾小時前吃過飯，雖然很多羊肉我都咬不動……

公主曾經(jīng)走過這條勒巴溝

和孟杰一家道別，我們上了214國道，往康巴人的居住地——美麗的玉樹草原而去。

幾個山口海拔都在4000米以上，長江黃河分水嶺的巴顏喀拉山山口海拔達(dá)4894米。過了巴顏喀拉山口一直與一條河并行，這條河源于巴顏喀拉山南，叫扎曲，是四川雅礱江的上游。

“玉樹有樹?！迸笥押鋈粚ξ艺f。一路草原山坡，真的好久都沒有看到樹了。接近玉樹時，我果然看到了樹，尤其是在文成公主曾經(jīng)走過的勒巴溝。

勒巴溝從通天河畔入，到文成公主廟結(jié)束。長約22公里，深約8公里，與貝納溝相連。一路樹木蔥蘢，溪水潺潺，摩崖石刻高聳而精致，瑪尼石漫山遍野隨處可見。山谷中本來就沒有像樣的路，還要躲閃滿地的瑪尼石——那是不能壓的，每塊瑪尼石都帶著別人的祈福。勒巴女不停地雕刻著更多的瑪尼石，雕刻聲叮叮咚咚。旱獺也來湊熱鬧，扭著屁股滿地跑。它們簡直就像是會計算距離，聰明得無與倫比，總是能在車輪即將碾到它們的一瞬間跑去別處逍遙。

經(jīng)幡掛了滿山，香火彌漫繚繞，文成公主廟到了。相傳文成公主前往拉薩途中，曾在此地停留很長時間。當(dāng)?shù)氐拿癖姎g迎公主特別隆重，公主深受感動，決定多留些日子，并教給當(dāng)?shù)厝烁?、紡織技術(shù)。

廟中央的8米公主坐像端坐于獅子蓮花座上已有1300多年歷史了，一年四季香火不斷，酥油燈晝夜長明，前來朝拜的藏漢群眾絡(luò)繹不絕。藏民對公主的敬奉除了轉(zhuǎn)山祈禱與掛經(jīng)幡，還會脫掉鞋子進(jìn)廟叩拜。他們認(rèn)為這樣的方式才最干凈、最虔誠。我也誠心叩拜了，抬頭，看到公主神態(tài)莊重，性情嫻祥，頭頂上方刻有梵文六字真言，后部嵌有象征“光明普照、佛慧無量”的五彩光環(huán)。堂內(nèi)光線暗淡，香煙裊裊。凝望佛像，仿佛看到她出塞的毅然，卻一點(diǎn)看不到感傷。

為什么沒有？當(dāng)年那雁兒姑娘應(yīng)該是有的啊。后來想，也許是這一尊公主已非雁兒，已是神佛。

從玉樹縣城開車沒幾分鐘就到了新寨瑪尼堆。創(chuàng)始人是嘉那多仁，明朝時期開始堆經(jīng)石，到現(xiàn)在，這世界上最大的瑪尼堆已有20多億塊的瑪尼石！西藏直到今天仍有兩個節(jié)日是紀(jì)念文成公主的：一是藏歷四月十五日的“薩噶達(dá)瓦” 節(jié)，紀(jì)念她來到拉薩的日子；另一個是藏歷十月十五日，相傳是公主的誕辰日。凡到這兩個節(jié)日，藏民都要開展許多慶?；顒印?/p>

隨前來朝拜的人們繞著瑪尼堆轉(zhuǎn)了一圈，看藏族阿媽手中的轉(zhuǎn)經(jīng)筒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猜想他們一定都很喜歡當(dāng)年來看他們的雁兒姑娘吧。

轉(zhuǎn)道那曲，也許更貼近古道的最初

到達(dá)拉薩后，我們選擇了另一條線路返回玉樹（見路書），它應(yīng)該更貼近文成公主走過的唐蕃古道。

納木錯，當(dāng)雄（念青唐古拉山），那曲。趕往那曲的道路再次變得顛簸不堪，大大小小的坑遍布本就狹窄的路。比如的骷髏墻充滿誘惑地向我招手，那是一堵用人頭骨堆成的圍墻。

墻是達(dá)爾木寺的。相傳文成公主進(jìn)藏途經(jīng)此處，認(rèn)為這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便建了達(dá)爾木寺，由達(dá)布活佛主持。從此此處天葬保留頭骨，漸漸形成了寺院南面西側(cè)的骷髏墻。

我們在午后時光到達(dá)，寺外山坡一片青翠，天葬臺就在不遠(yuǎn)的山坡上。寺內(nèi)只有三間陋室，兩側(cè)尼泊爾式的佛塔已有些殘破。沒有風(fēng)，經(jīng)幡安靜低垂，骷髏墻那些整齊的頭骨永遠(yuǎn)睜著黑洞洞的眼窩，也很安靜安詳。

絨通鄉(xiāng)位于丁青縣城東南30公里，雖是偏僻之鄉(xiāng)，卻有著可同玉樹新寨瑪尼堆相媲美的乃查莫瑪尼堆。名氣大，同樣是因?yàn)楣鳌?/p>

相傳文成公主當(dāng)年行至絨通鄉(xiāng)，對面的草坪上忽現(xiàn)11尊人體大小的佛像，公主立即向佛像獻(xiàn)上供品，頂禮膜拜，頃刻間天空出現(xiàn)多條彩虹。公主于是命名此地為“花色圣地（藏譯‘乃查莫’）”，并將一塊刻有六字真言的石塊放置在地上，插上經(jīng)幡。從此，藏民經(jīng)過這里都會奉上刻有佛言、佛像的石塊，世代相襲，形成了這個巨大的瑪尼堆。

其實(shí)離開時我在車上反復(fù)翻看了各種線路資料，似乎文成公主入藏的實(shí)際路線并非途經(jīng)此地，而是與之并行?？墒欠叛鬯闹芊路鹬蒙砭G野仙蹤，感覺傳說與現(xiàn)實(shí)孰真孰偽已不再重要。

也有遺憾，例如今生可能無緣的那場神舞

此行一個遺憾，恐怕很多年后才能補(bǔ)償了。

距丁青縣城37公里左右有個苯教寺廟孜珠寺，初建于兩三千年前，它的苯教佛事活動獨(dú)具特色，它的西藏獨(dú)一無二的苯教裸體跳神儀式更是我一直叫嚷著要去看的。只是這跳神儀式，如今只有每逢雞年藏歷六月十五才表演一次。有位大師曾說：有生之年能夠看一次孜珠寺的神舞表演，來生便能免于墮入三惡道（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這讓神舞變得更加神秘。

開車之前，講好途中拐去那里。邊說邊行，藏屋與樹林從車旁掠過，偶爾有禿鷲在路旁，抬頭看看我們，又低頭繼續(xù)啄食死去的牲口，沒有絲毫驚慌。遠(yuǎn)處的山體呈現(xiàn)出溝壑縱橫的紅褐色，鏗鏘而蒼老。道路變得狹窄并傾斜，雨把它們變得更加泥濘，也使我們不斷在轉(zhuǎn)彎處漂移。突然有卡車迎面而來，大家都停了車，友好地相互看看，又看看面前根本容不下兩輛車的小路。勉強(qiáng)退到山邊，看卡車蹭著懸崖顫抖開過，回過頭重重松了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還緊緊握著扶手。一次次停車，一次次蹭過，終于柳暗花明?？墒恰巴浫プ沃樗铝恕！蔽覀兓ネ惪谕暋：鋈晃⑿Γ喝魏我粋€選擇，都是如此可遇而不可求。

寬慰自己也許多年后下一場神舞可以趕上去看，又或者那時已陪在愛人身邊不再遠(yuǎn)走，一如嫁給了松贊干布便40年不再遠(yuǎn)行、不再離開的文成公主。

跋山涉水終于走到類烏齊。走出類烏齊便離開了西藏的土地。大雨過后一道絢麗的彩虹橫跨古道之上，像大自然舞動靈魂的經(jīng)幡。

雁兒姑娘，我們用13天走完了當(dāng)年你走過的、今天可以到達(dá)的完整的唐蕃古道。你看見了嗎？

路書

D1蘭州-西寧-湟源-日月山-青海湖(漁場)-共和-紫克灘-花石峽-瑪多（約750公里）

共和至瑪多路況較惡劣，多年久失修，泥濘顛簸。瑪多縣城里很多藏民，家里的牛羊肉很好吃。瑪多住交通賓館，就在瑪多汽車站內(nèi)，45元～100元/間。

特別提醒：青海湖路段多處測速點(diǎn)，限速80公里/小時，超速罰款500～2000元；瑪多含氧量少，天氣變化無常，常有人在此處有明顯高原反應(yīng)，夜晚較難熬。

D2瑪多-黃河源頭（牛頭碑）（往返約90公里）

瑪多-牛頭碑有一條不明顯的車轍壓出來的土路，但因天氣多變，大部分時間此路段非常泥濘；牛頭碑-卡日曲沒有成形路線，且多沼澤?，敹嗪０?200米以上，相當(dāng)一部分人會有高山反應(yīng)。

特別提醒：黃河源頭之一卡日曲是以五個泉眼開始的，另一個源頭是約古宗列曲，僅有一個泉眼。從瑪多縣到真正的黃河源在天氣好的情況下往返需要三天。

D3瑪多-玉樹（穿越勒巴溝）（約333公里）

玉樹有很多小吃店，川菜、新疆菜、麻辣燙、小吃應(yīng)有盡有。郵政招待所很干凈，45元/床。去勒巴溝只有在賽馬節(jié)（7月25日—8月1日）等旅游旺季才有專門旅游車到達(dá)，其他時間需包車。

特別提醒：穿越勒巴溝務(wù)必找到真正熟悉地形的司機(jī)，價格200～400元/天。

D4玉樹—歇武-石渠-瑪尼干戈（約356公里）

從石渠到瑪尼干戈220公里公路沿線風(fēng)光無限，盡情陶醉吧。石渠的飯館不算少，青海循化面片、手抓王在這里都有。川菜比較正宗，也有牦牛肉，比瑪尼干戈吃得要爽一些。

特別提醒：高原溫差大，旅途艱苦，需要有充分的身心準(zhǔn)備。

D5瑪尼干戈-雀兒山-德格（約111公里）

對德格橋頭一家吃罐罐雞的小飯店一直念念不忘，長途行車后能吃到這么好吃的罐罐雞真是幸福。這一天，沿途可觀賞新路海，門票20元/人；德格印經(jīng)院，門票25元/人。

特別提醒：雀兒山山口是整個川藏公路的最高點(diǎn)，大部分季節(jié)山頂路面有積雪，山下懸崖常被大雪覆蓋，是翻車黑點(diǎn)。

D6德格-昌都-邦達(dá)-八宿（約585公里）

怒江裂腹魚、裸腹重唇魚、核桃都是八宿可以品嘗到的美食，這一天我們住在八宿郵政招待所，15元/每人/天，有熱水洗澡，客房都是小木頭房子，特別像度假的小別墅。

D7八宿-然烏-波密（約219公里）

翻越安久拉山（海拔4150米），途經(jīng)然烏湖（著名的高原冰川湖）。住在然烏平安飯店（又名“然烏藏家樂”），三人標(biāo)間100元/間，感覺很棒，尤其是美美地吃過葷豆花、土雞和藏豬肉之后。

特別提醒：這一路風(fēng)光極美，路途也極險，切切專心駕駛，慎防樂極生悲。

D7波密—八一鎮(zhèn)—拉薩（約644公里）

從波密到拉薩一路奔向現(xiàn)代化。魯朗特色石鍋雞超級好吃。魯朗可住魯朗賓館，20元/人，八一則推薦我們住的麗江酒店，三人間100元/間。

特別提醒：八一到拉薩是西藏最好的公路，全程柏油。數(shù)日顛簸駕駛之后，此路段容易令司機(jī)恍惚。

D8拉薩-納木錯-當(dāng)雄（念青唐古拉山）-那曲

去納木錯建議自帶水和干糧。神湖旅館（實(shí)際也是帳篷）很別致，鐵帳篷20元/人，三人間50元/人，雖然條件很有限，美景可抵消一切。當(dāng)雄兵站每頓飯只收五元，菜式豐富超出我們想象。

特別提醒：游納木錯一定要到達(dá)扎西半島，除非你是跟團(tuán)——旅游團(tuán)幾乎都不到此處。

D9那曲-比如（骷髏墻）-索縣

那曲到索縣317國道大段都是在山溝懸崖邊穿行，常有發(fā)生過泥石流的路段，不但路滑難行，而且常常要改道，晚上很難看清改道的路線，容易拖底、陷車。

特別提醒：那曲到索縣之間沒有油站，317國道上的油價比那曲貴很多。

D10索縣-巴青-丁青（約265公里）

這一路的特點(diǎn)是餐館少，價格貴。丁青賓館60元/床，最便宜的旅館多人間20元/床/天。這些旅館條件不錯，床鋪很干凈，還可以住在藏民家里。

特別提醒：丁青有一種象牙玉，可與和田玉相媲美。

D11丁青-類烏齊（約149公里）

一到類烏齊，我們就沖進(jìn)了火鍋店。類烏齊縣城較小，干凈的住處非常少，如果到達(dá)太晚，不如在車?yán)锼蚪杷薜腊?。類烏齊鎮(zhèn)中心有一個查杰瑪大殿，附近還有一座德曲波章神山，都值得去看看。

特別提醒：類烏齊鎮(zhèn)旅館全部無熱水，洗澡到街上個體洗澡堂(5元/人)。

D12類烏齊-囊謙-玉樹-瑪多（約717公里）

如果不趕時間，我的建議是一定在囊謙住一夜——這一段風(fēng)景實(shí)在太美。多普瑪是青藏分界點(diǎn)，從類烏齊到多普瑪一段是全線路況最糟和景貌最美的，路面起伏加劇，滿路上的深車轍和碎石，水毀路和水淹路隨處可見，駕車要特別當(dāng)心。 特別提醒：類烏齊-囊謙為紅土連續(xù)盤山路面，不見得好開到哪里，也得小心。

D13瑪多-蘭州（約661公里）

回到蘭州，回到奔騰的黃河和美味的拉面身邊，感覺重回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