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企業(yè)的百年百態(tài)

從日本兄弟工業(yè)公司的歷程看跨國公司的再生與進化

從名古屋火車站向東南方向坐城鐵走幾站，就到了熱田。這里的熱田神宮有1900年的歷史，被郁郁蒼蒼的無數巨木圍抱在叢林之中，穿過巨木才能看到神宮中的清雪門、千秋閣以及用純正的日語漢字書寫的讓人似懂非懂的設施的名字：西樂所、又兵衛(wèi)、土用殿、佐久間燈籠、二十五丁橋等等。

大殿在這里叫“本宮”，巨大的兩對楠木搭成的十字，支撐了更大的一根巨木，組成了大殿的屋頂，日本人稱之為神明造，樸實中顯露了獨特的莊嚴。據說每年有800萬人來這里參拜，記者在早晨八點就走進了神宮，除了感到靜謐、神奇外，沒有看到早練的大爺大媽，也基本上沒有參拜的人。一間有1900年歷史的神宮，就這樣矗立在名古屋的郊外。

公元100年前后，在中國是東漢時代，班固正忙著寫《漢書》，給我們留下了永久研究不完的歷史。那時日本處于彌生時代，估計還建不了現在這么恢宏的本宮，但口傳留下的歷史，也足以說明這里有這么悠久了。

從神宮再向南坐一站城鐵火車，便到了堀田，走出車站，看到滿城盡是深藍色的“brother”標記，知道這是到了有百年歷史的兄弟公司總部了。緊靠車站的是兄弟公司的研發(fā)中心，向南走一段便是總部，接著是兄弟醫(yī)院、兄弟交流中心、兄弟工廠等等。不少名古屋人有一種驕傲，會對遠來的客人介紹說，這里有世界最著名的企業(yè)——豐田汽車公司；有百年企業(yè)——兄弟工業(yè)公司。

百年前的名古屋，運河把木材從山中運出，沿海的港口還以打魚為主，從西洋舶來的縫紉機，讓日本人驚嘆不已。一家以銷售西洋縫紉機為業(yè)的企業(yè)在1908年誕生，取名為安井縫紉機商會，這個商會后來發(fā)展成為了現在的兄弟工業(yè)公司，一年的銷售額有5623億日元（約365億人民幣），是世界上屈指可數的生產縫紉機、打印機、多功能一體機的跨國企業(yè)。

以生產紡織機起家的豐田汽車，如今也還維持著織機的生產。兄弟工業(yè)公司早已經走過了以縫紉機為主打產品的階段，縫紉機業(yè)務只占其總業(yè)務的12.2%，但也牢牢地占據著縫紉機生產業(yè)務國際領頭羊的地位。如今該公司更多地在做打印機、多功能一體機等辦公通訊設備及產業(yè)設備方面的業(yè)務。

在日本可以找到為數眾多的百年企業(yè)，讓我們這些從注重歷史的中國來到日本的記者感嘆不已。百年百態(tài)，如今的日本企業(yè)已經和剛剛設立時的企業(yè)大不一樣了，就像熱田神宮那楠木搭建的神明造，1900年的變遷不是用簡單的筆墨所能描繪的，但站在那里，談其歷史，觀其外貌，讓人不得不油然生敬。中國也該有這樣的建筑，這樣的企業(yè)。

記者更多地把眼光放在了兄弟工業(yè)公司上，想探尋其百年來的變化。

從失敗中獲得成功

兄弟（中國）商業(yè)有限公司董事長成田正人正好在日本總公司開會，知道記者在2007年12月20日來采訪，特意帶記者去看了該公司的交流中心。

企業(yè)的發(fā)展都會走過一段不平坦的道路，看上去很不錯的研發(fā)，會因為一個小小的不足最終不能取得成功，而先行一步，又能讓企業(yè)獲得豐厚的回報。

同樣是機械，兄弟工業(yè)公司的縫紉機生產已經站穩(wěn)腳跟以后，開始尋找新的贏利點。于是把焦點對準了英文打字機。國際上生產英文打字機的企業(yè)不少，這方面名不見經傳的兄弟公司參與打字機的生產，除了要追求小型化、打字的便利化以外，更多的是想尋找到一個在出現了打字錯誤的時候能進行修改的功能，也只有這樣才能超越其他老牌企業(yè)，求得自己的生存空間。

在交流中心，成田董事長指著一臺像是打字機，但已經有了很小的一塊屏幕的電子打字機對記者說：“當時我們研發(fā)了這臺能夠在屏幕上顯示打字結果的打字機。出現了打印錯誤，能在屏幕上看出來，能進行修改。特別是在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上，這種帶屏幕的打字機受到了各國記者的歡迎，讓兄弟公司的打字機聲名大震?！?/p>

就是靠著這款能修改打字結果的電動打字機，兄弟公司一躍成為國際上打字機的著名廠家。“可惜，這個時候的電動打字機還沒有記憶系統(tǒng)，等文章一印出來，打字內容也就消失了?！背商锒麻L說。在我們已經習慣了用電腦打字的今天，回過頭來看這種電動打字機時，很自然地能發(fā)現這種打字機的缺點。正是由于兄弟工業(yè)公司沒有在電動打字機上加入存儲功能，在上個世紀80年代，該公司雖然能生產大量的比電動打字機更進一步的日語文字處理機，但到了90年代，日語文字處理機漸漸地被電腦代替，兄弟公司的業(yè)務中，也逐漸找不到打字機、電動打字機、日語文字處理機這些內容了。

“我們在開發(fā)文字處理機時積攢下來的技術，漸漸地向其他方向發(fā)展，一是專注打字中的打印系統(tǒng)，以后有了我們的點陣打印機、噴墨打印機及后來的激光打印機產品。二是在文字處理方面，我們生產不了電腦，但生產標簽打印機還是很在行的?，F在我們是世界上最大的標簽打印機廠家?！背商锒麻L指著交流室內打印機、標簽打印機對記者說。

兄弟交流中心里有一張很大的技術與產品史的變遷圖。從20世紀最早的那些年份開始，兄弟公司是專業(yè)縫紉機銷售代理商、制造商，以后在縫紉機的基礎上，開始向多元化轉變，在戰(zhàn)后開始生產洗衣機、編織機、電風扇、小型車床、摩托車?！叭f變不離其宗，這些都是靠機械原理運作的產品，我們能生產縫紉機，就想著向外擴展，去生產和縫紉機近似的機械?！背商锒麻L說。

現在，洗衣機、電風扇、摩托車都早已經不在公司的生產目錄上了。如果不是因為臺風的影響，停止生產摩托車的話，兄弟公司生產的摩托車早已取得成功，如今的名古屋該是以（豐田）汽車加（兄弟）摩托車著稱了?，F在的情況，兄弟工業(yè)公司主要是打印及解決方案廠家，豐田更多的體現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在汽車上的專注，人們很少看到汽車廠家把汽車與其他業(yè)務并排放在同等重要位置上。但作為電子產品廠家，更多是要隨著時代的變化而變化。每一次成功或失敗，又都給企業(yè)帶來了新的姿態(tài)。失敗并不可怕，關鍵是從失敗中找到新的出發(fā)點，兄弟公司就是這么做過來的。

鎖定399美元傳真機

在兄弟工業(yè)公司百年史上，399美元傳真機的開發(fā)與成功，讓企業(yè)有了一個很大的業(yè)務支柱。當時他們敢在傳真機市場已經飽和的情況下沖進去，以破天荒的價格拿下市場份額，并最終站穩(wěn)了腳跟。當時擔任開發(fā)工作的石川茂樹，現在已經是總公司的常務董事，說起那段歷史來，依舊充滿了熱情，語音也比平時高出了許多。

文字處理機的研發(fā)，讓兄弟公司在電動打字機之后，找到了一個新的發(fā)展途徑，但并沒有一個勁地在文字處理機上研發(fā)，而是在1987年推出了首款傳真機。當時日本的各個廠家都看好傳真機，都認為這是電話機出現以后的一大進步，有了傳真機就能相當程度地拿到新的市場。日本企業(yè)在研發(fā)新產品時，通常把國外市場也納入視野，根據對國外市場的推測，決定產品的研發(fā)是否立即進行。

除了日本之外，美國、歐洲明顯存在很大的通訊設備需求，在郵政不是特別發(fā)達的地方，傳真就更能發(fā)揮作用。到了90年代初期，日本市場上大約有二十多家生產傳真機的廠家，和中國過去存在的省省有電視機、洗衣機生產線的情況十分相似，出口到美國的傳真機價格大都在800美元左右。市場競爭自然激烈，但在價格上似乎大家都維持著800美元底線。

“我們當時想，如果能讓價格降低一半仍然有利潤的話，我們就該加大傳真機的研發(fā)和生產。初步把價格設定在了399美元。當時估計這個價格最能讓美國市場接受，接下去就是看我們如何把這樣的傳真機生產出來了?！笔ǔ斩聦τ浾哒f。

產品最終推出的時間是事先規(guī)定好的：半年。石川帶著將近一百名部下，要在半年內拿出產品來?！澳菚r睡辦公桌是常事?！笔ㄒ挂岳^日地帶領部下要拼命拿下半價傳真機。

定下399美元目標，扣除組裝費、利潤，每個零件該把成本壓縮到哪個水平，這對石川來說，計算起來并不困難，難的是讓零部件廠家按兄弟公司給出的價格供貨?！澳菚r我天天帶著圖紙跑零部件廠。新的設計出來了以后，就看工廠能否按我們給出的價格去生產了。誰都知道如果按我們提出的399美元價格去打國際市場，肯定能拿下很大一塊，零部件的產量能上去，有了規(guī)模就能有利潤，零部件廠家很愿意和我們合作。但是在零部件的成本削減上，花費的力氣很大，好在基本上成功了?！笔ǔ斩抡f。那其中包括了兄弟公司對零部件廠家的技術指導，讓零部件廠家的技術能有所提高，大規(guī)模生產才能有保證。

“技術上的開發(fā)是無窮無盡的。我們能開發(fā)出399美元傳真機，其他廠家很快就能跟進。這時我們開始向多功能邁進。我們的新款傳真機能自動裁紙，以后又能讓復印的紙平整地吐出來，再以后我們生產了價格更低的產品。幾個回合下來，我們在市場上的地位就站住了。”

如今最簡單的傳真機在美國只需不到200美元就可以買到。傳真機開始向掃描、打印等多功能一體機轉變，由熱傳寫式的產品，經過噴墨階段向激光打印邁進了。如果談到傳真機百態(tài)的話，兄弟公司生產過的和正在生產的傳真機、多功能一體機的品種有數百個，能按時代的需要，開發(fā)生產最新式的傳真機，讓兄弟公司牢牢地保住了自己在這個領域的權威地位。而399美元傳真機的成功，奠定了企業(yè)后來能夠發(fā)展的堅實基礎。

縫紉機的生產方式

在中國花開二度

企業(yè)在生產及經營方式上的變化，與當時的社會經濟條件有很大的關系。在日本適合勞動集約型生產的年代，兄弟公司的生產主要在國內進行，產品中的一部分銷售到了國外，公司也在國外建立了自己的銷售網絡。當日本勞動力生產成本開始上升以后，銷售網絡向總部反饋回來的商品信息、市場動向、國外勞動條件等等，讓兄弟公司較早地把企業(yè)中的一部分業(yè)務分到了國外。

盡管兄弟工業(yè)公司的主要產品銷售到了歐美國家，但在“走出去”的時候，他們更多地分析了國際市場特點，找最適合于自己的國家或地區(qū)從事生產，從最靠近日本的國家、地區(qū)開始摸索國際化的經驗。在日本同行業(yè)中，兄弟工業(yè)公司的步子邁得較早，以漸進的方式，擴大了生產內容與生產規(guī)模。

縫紉機曾是兄弟工業(yè)公司最重要的一項業(yè)務，屬于勞動力集約型產業(yè)。上個世紀70年代石油危機、日元升值以后，勞動力集約型產業(yè)在日本的地位開始動搖，“我們最開始的時候，把一部分組裝工作拿到了韓國，真正地大規(guī)模在國外組裝縫紉機，是在中國進行的。”成田正人對記者說。該公司很早就在英國、墨西哥設立了組裝廠，在來中國合資以前就已經具有了豐富的國際合作經驗。

其中工業(yè)縫紉機主要在西安生產。在中國決定開發(fā)西部以前，選擇西安建設生產基地的外國企業(yè)不多，“當時我們對中國縫紉機市場進行了調查，知道標準縫紉機是中國主力品牌之一。我們是想和中國最得力的企業(yè)合作，選擇了在西安生產的標準縫紉機公司合作，在西安扎下了根?！毙值芸p紉機(西安)有限公司森井敏董事長說。

兄弟工業(yè)公司與標準縫紉機公司的合資企業(yè)西安兄弟標準工業(yè)有限公司目前也是中國最著名的縫紉機企業(yè)之一。兄弟工業(yè)公司在合作前，已經在韓國等地積累了一定的合資經驗，通過與西安的合作，讓自己在中國大陸的業(yè)務也熟悉了起來。在西安兄弟標準工業(yè)公司成為中國縫紉機企業(yè)的排頭兵以后，兄弟工業(yè)公司在西安另建了獨立企業(yè)兄弟縫紉機(西安)有限公司，把工業(yè)縫紉機生產基地正式搬到了中國。

清晨，走進兄弟縫紉機西安公司，馬上能知道這是一家全資日資企業(yè)：森井董事長和普通員工一樣，身穿工作服，在上班之前和所有員工一起做早操——這是日本工廠最常見的一個景象。

在一線員工開始工作以后，森井董事長每天都要召集晨會。各個部門的中層領導均參加這個會議，在會上匯報目前的生產情況、遇到的問題。森井董事長說：“我強調信息的公開化，凡事對事不對人，出現了問題，追究出問題的原因，而不是追究由誰來承擔責任，這樣讓大家能暢所欲言?！背繒挠懻摼唧w而細膩，十幾名中層干部，對廠里的所有問題均心中有數，在對應方法方面也悉數明白。不是以個人的經營藝術來管理工廠，而是以集體的力量來讓工廠一天天地好起來，“這是兄弟工業(yè)公司多年來的辦廠精神，我們在這里全盤引入，保證讓這里的產品和過去我們在日本生產的一模一樣?！鄙麻L說。

到生產一線去采訪，發(fā)現在整個生產過程中，兄弟公司對零部件質量的檢查、對一個工序完成組裝后的檢查所使用的人力、時間超過了記者在其他國內外工廠采訪時見到的情況，是一種絕對保證質量的生產方式。兄弟縫紉機過去在日本是這樣生產過來的，也正是因此而創(chuàng)下了品牌。“我們只有在中國更加重視質量，才能讓品牌的光輝持續(xù)下去。”森井董事長說。

采取這樣的方式，讓兄弟工業(yè)縫紉機不僅在中國有銷路，還遠銷到了美洲、歐洲國家。“特別是中國沿海地區(qū)出現勞動力短缺以后，我們的工業(yè)縫紉機的質量好，特別受到了服裝廠家的歡迎，最近一直供不應求，我們把能用的加班時間都用上了?！鄙麻L喜氣洋洋地說。

上個世紀60年代，縫紉機在日本市場迅速打開銷路的時候，兄弟公司的工廠曾經有過這樣的美好時光，如今花開二度，在中國重現了日本有過的情景，產品從過去的機械向電子控制轉變了，生產地點從日本搬遷到了中國，但繁盛的生產狀況卻沒有變化。

研發(fā)與生產——企業(yè)內的跨國分工

近年來，跨國企業(yè)的一個比較大的變化是，在企業(yè)內部將研發(fā)與生產分開，分別在最適應的國家進行相關的工作。在日本研發(fā)、整合銷售渠道，在中國從事生產，是很多企業(yè)國際分工的一大特點。百年企業(yè)兄弟工業(yè)公司當然也具有這樣的特征，在打印機的生產上尤其如此。

兄弟工業(yè)（深圳）有限公司是家生產噴墨打印機、多功能一體機的企業(yè)。日本國內有開發(fā)方面的優(yōu)勢，新型打印機、多功能一體機的開發(fā)主要在日本進行，而生產則在勞動力成本有很大優(yōu)勢的深圳進行。島田安雄總經理是位開發(fā)方面的專家，如今在這里指揮生產。生產過程中遇到需要開發(fā)、設計方面人員解決的問題，島田總經理總有更深刻的理解。能在現場解決的問題，當然通過工廠技術部來解決，但其中不少是反映到總公司去的，讓開發(fā)及設計人員能不斷地通過反饋回來的意見改善開發(fā)工作。

生產方面的優(yōu)勢，并不單是勞動力成本的高低，在世界范圍內尋找勞動力更有優(yōu)勢的地區(qū)、國家，對于跨國企業(yè)來說，以其龐大的信息收集能力，解決起來并不困難。選擇深圳，并在今后很長一段時間內在這里把多功能一體機的組裝進行下去，“是因為這里有世界上極好的零部件供應商，有能在幾十分鐘、最多幾個小時之內就能把零部件運送過來的零部件承包廠?！睄u田總經理說。

在深圳工廠方圓幾十公里附近，大約集結了數千家電子零部件廠家，“世界最好的零部件工廠均可以在這里找到?！睄u田總經理說。在十幾年前，如此多的零部件廠家，如此高水平的工廠是很難在這里找到的。如今不僅是日資企業(yè)紛紛來這里投資辦廠，中資及其他國際和地區(qū)的企業(yè)也云集到了這里，讓深圳及其周邊成了辦公機械化產品零部件廠家最多、最集中的區(qū)域。

深圳勞動力成本的提高，會不會影響外資企業(yè)在這里接著辦廠？應該說這是外資企業(yè)特別關心的一件事。島田總經理認為，這要看企業(yè)的新產品開發(fā)能力能否跟得上了。如果企業(yè)能不斷開發(fā)出附加價值高的商品，附加價值的提高就能相對地減少勞動力成本上升帶來的壓力。如果總公司加大新產品的開發(fā)速度，工廠不斷革新經營管理模式，那么企業(yè)內研發(fā)與生產的分工就不會出現大的變化，在有零部件供應優(yōu)勢和巨大的產品市場做后盾的時候，分工體制尚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化，企業(yè)內研發(fā)與生產分工的體制，在生產地點的選擇上，也不會出現太大的變遷。

記者在采訪兄弟工業(yè)（深圳）有限公司前，采訪了同屬于兄弟工業(yè)公司集團的兄弟高科技（深圳）有限公司，那里已經開始生產激光打印機、激光打印的多功能一體機。國際市場上激光打印機的份額在不斷增加，兄弟工業(yè)公司在打印機的研發(fā)方面一直處于領軍地位，這能保證該公司持續(xù)發(fā)展，在中國的生產體制近期內不會發(fā)生太大的變化。

企業(yè)的百年百態(tài)

100年前，兄弟工業(yè)公司的前身安井縫紉機商會剛剛成立的時候，身穿寬松的日本服裝，穿大街走小巷叫賣外國縫紉機的安井兄弟，可能沒有想到100年以后，他們的公司會成為國際最大的縫紉機公司之一，更不會想像他們的企業(yè)后來成為了一家多功能一體機的辦公通訊設備企業(yè)。

在名古屋，兄弟工業(yè)交流中心每天都上映一部有些科幻色彩的影片：到了2020年，使用兄弟公司的通訊設備，讓各國之間、不同膚色的各個種族之間，能就一個技術上的問題進行討論，讓最了解某個方面的專家級人物，就他的專長發(fā)表意見，提供思路。兄弟公司似乎在向更深層次的通訊設備與技術、解決方案進軍。到那時，縫紉機的比重也許會進一步降低，打印機等的比重將出現新的變化，現在沒有的新業(yè)務也將更多地顯露出頭角來。

有一點也許永遠不會變，那就是縫紉機業(yè)務。企業(yè)是從這里走出來的，從修理縫紉機，到生產縫紉機，再到利用機械原理生產打字機、日文文字處理機、打印機等等，千變萬化沒有離開兄弟公司最先掌握的機械生產技術。百年百態(tài)，兄弟公司的產品一覽圖看起來有些令人眼花繚亂，但最上方的縫紉機，百年來畫了一條直線，一直延續(xù)了下來，演繹出了眾多的產品。百變不離其宗。

從事產品生產的精神也不會變。記者采訪的兄弟公司的職工有幾十人，在談到生產、管理時，每個人都是那么的精神十足，把制造某個產品，不論是縫紉機還是多功能一體機，都看得那么重要，他們對制造業(yè)的熱愛超出了外人的想象。企業(yè)可以在今后不斷變換生產內容，但這種把制造業(yè)“一直干下去”的精神，大概永遠也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