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閱歷史書籍,工業(yè)革命對于推動時代發(fā)展意義重大。據(jù)說,歐洲在工業(yè)革命后一百年創(chuàng)造的財富,相當于工業(yè)革命前一千年創(chuàng)造的財富總和。在足球圈內(nèi),也有像工業(yè)革命這樣一個標志性的事件,那就是1995年生效的博斯曼法案。在那之后全世界的球員流動,遠遠超過了足球賽事誕生一百多年來的總和。在以保守著稱的英國,大眾向來的偏見是:外籍球員不懂足球,沒有“斗犬精神”踢什么球?然而自英超誕生以來,外援從北歐到東歐乃至東亞,本土球員比率倒是降至五大聯(lián)賽最低。外援能夠立足,最根本的一點是展現(xiàn)出不亞于本土球員的實力,甚至必須高出一籌,而在外援人數(shù)受限的年代,很多異鄉(xiāng)來客更是直接提升隊伍檔次的佼佼者。有外援,也就有了隨外援而派生出來的問題,在很多時候,外援空有一身好武藝,但發(fā)揮起來卻打了折扣,由于職業(yè)與生活上缺少了能夠傾聽并一同解決的同伴。于是作為俱樂部來說,引進來自同一國度、擁有相似背景的外援,不失為一舉兩得的妙方。
追溯 男人幫
19世紀末,維多利亞時代的英格蘭,標價以先令為單位的小廣告充斥報章的各個角落,一則與足球相關的消息不起眼地埋沒于其中:加拿大人造訪英倫(當時沒有國家隊的概念)。幾場比賽后,描述他們的文字在被板球和草地網(wǎng)球占據(jù)的體育版找到了位置,起初有人懷疑,這支號稱“加拿大”的隊伍是不是混入了蘇格蘭人,否則怎能踢得如此有章法。后來得出了結(jié)論,原來不是只有英國人才懂足球,“觀眾親眼目睹了加拿大人踢出聰明而科學的足球”。
1891年,謎一樣的罪犯“開膛手杰克”出現(xiàn),世界足球也裂開了一道口子,加拿大人沃爾特·鮑曼作為第一位外籍球員加盟阿克靈頓隊,他是那次造訪英倫巡回賽中最閃光的球員之一,另兩名隊友也被報道將隨之而來,但最終真正成行的只有鮑曼。他的處子秀便以進球戰(zhàn)勝了西布羅米奇,媒體夸張地寫道:“一個異國球員,出生和成長在遠離英國的地方,不少人甚至不知道那邊的人是什么膚色,更不知道那邊的人也踢國際水準的足球,現(xiàn)在他們卻開始了逆向殖民的進程?!?/p>
大門一開,越來越多的外籍球員紛至沓來。1893/1894賽季,鮑曼的加拿大隊友詹姆斯·達爾頓同桑德蘭簽約,可惜兩人并未在球場上相遇,場下是否有書信往來也未見記載??v觀早期外援,遭遇偏見的問題不多,雖然跨越千萬里而來,但終究都是白人,都說英語,都與大不列顛帝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意大利和西班牙聯(lián)賽在開放外援政策后,同樣將目光對準了之前的殖民地,甚至鼓勵水平較高的烏拉圭和阿根廷球員“棄暗投明”,改換效忠的國家隊。
1978年夏天,東道主阿根廷如愿捧回世界杯,足球鼻祖英格蘭卻因連續(xù)兩屆折戟預選賽,眼巴巴地看著過去認為“不會踢球的夷人”玩得熱火朝天。英式足球越來越“單細胞化”,一味強調(diào)勇猛和快速,放棄中場銜接。而此時的英足總?cè)詿o意廢除1931年以來的外援禁令,但歐洲共同體當年的會議迫使各盟國足協(xié)不得不改寫相關條款。當時托特納姆熱刺的主帥伯金肖接到電話,“有興趣簽阿迪萊斯么?”世界杯決賽上阿根廷中場大腦的表現(xiàn)證明,足球不單是身體的比拼,更是頭腦的競爭。伯金肖飛到了阿根廷,一簽就是倆,阿迪萊斯強烈推薦他的“三同”同胞(同年同月出生、同踢中場)里卡多·比利亞,伯金肖請示了俱樂部主席和足總后得到認可態(tài)度。消息傳回國內(nèi),媒體炸開了鍋,他倆和首個試管嬰兒的倒計時占據(jù)了同等版面——這是史上頭一回,不但同時引進同一國球星,該國還同英國毫無關聯(lián)。
“男人幫”的時代正式拉開了序幕。博比·羅布森的伊普斯維奇同年簽下荷蘭球星阿諾爾德·米倫和弗蘭斯·泰森,殺入了歐洲優(yōu)勝者杯半決賽。重返頂級聯(lián)賽的托特納姆熱刺吸引了大批球迷爭睹阿根廷雙星,為球隊帶來場面和比分上的雙贏。伯金肖回憶:“起初俱樂部為他們倆找了個訓練基地旁的大房子,后來搬出去住但還是做鄰居,他們擰成一股繩是個人與球隊成功的關鍵?!?981年足總杯決賽的重賽上,里卡多·比利亞發(fā)威,高大卻又技術細膩的他閃過三名曼城隊后衛(wèi)射門得手,托特納姆熱刺奪冠。
組建 男人幫
1999年圣誕剛過,切爾西主帥維亞利在對南安普敦的聯(lián)賽中,排出了清一色外援首發(fā),被認為“觸犯天條”。賽后,維亞利幾乎被質(zhì)疑聲淹沒在采訪區(qū)——“你存心的嗎?”“你知道這么做前無古人嗎?”“成為第一個(這么做的教練)有何感想?”維亞利急忙招架:“有幾個隊員傷了,首發(fā)沒有英格蘭人只是巧合,重要的不是國籍?!眹恢匾??多年后溫格也說過。彼時切爾西和今日阿森納的花名冊,前者有十名球員從意甲買進(其中六個意大利人),算上維亞利自己便能湊一支意甲聯(lián)隊,而后者早就蓋上了法國印章。外籍教練,是組建男人幫的第一要素。
西甲、英超、意甲作為歐洲最有影響力的三大聯(lián)賽,本土球員并不樂于離開,輾轉(zhuǎn)他鄉(xiāng)謀生。拉涅利兩次執(zhí)教巴倫西亞,才有機會將戀家的意大利球員帶到伊比利亞半島;貝尼特斯從西甲大肆招兵買馬,寧濫勿缺,就連巴倫西亞臨近退休的佩萊格里諾、被皇馬掃地出門的西班牙中場努涅斯之流,也要讓他們感受一下英超賽場的氛圍;科爾曼被富勒姆解雇后跑去皇家社會發(fā)揚“白求恩精神”,硬是在以巴斯克球員為主的隊伍中塞進了威爾士中場戴維·沃恩。
英倫三島有五支國際比賽代表隊,其中實力較強的非英格蘭球員紛紛在英超找到了自己的部落。羅伊·基恩率領桑德蘭升上英超,有意大展拳腳卻受人脈限制,只能招攬島國球員,一線隊中已經(jīng)有八名愛爾蘭老鄉(xiāng)。當年利茲聯(lián)的左后衛(wèi)伊恩·哈特去了西班牙后好久沒打上比賽,今夏跑來桑德蘭試訓,居然也得到了一紙合同和3號球衣。北愛爾蘭主帥勞里·桑切斯“兼職顧問”富勒姆,立馬引進四員愛將,如果說戴維·希利和史蒂文·戴維斯還算小有名氣,那么兩名后衛(wèi)貝爾德和阿龍·休斯本賽季迄今的表現(xiàn)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外籍教練若能長期掛帥,戰(zhàn)績斐然,直至成為球會“教父”,對于該國球員便成一塊磁石,“男人幫”在這時便無需刻意打造。庫珀、范加爾曾將國際米蘭和巴塞羅那分別披上阿根廷和荷蘭的國旗,但兩家俱樂部同這兩國的淵源早已形成。上世紀60年代的國米大國際時代,便由在阿根廷出生、在摩洛哥卡薩布蘭卡長大的埃萊尼奧·埃雷拉一手打造。歐洲最偉大的球星克魯伊夫更是與加泰羅尼亞球會密不可分,作為球員和教練都開創(chuàng)了一個時代。而今,曼奇尼執(zhí)教的國際米蘭依然有七名阿根廷球星,“夢二隊”雖已沒有荷蘭球員的身影,可主帥卻是米歇爾斯的正宗傳人。
男人幫組建的第二要素是歷史原因。綜合經(jīng)濟因素和競技水平,歐洲毫無疑問是足球的天堂。伴隨大航海時代而產(chǎn)生的殖民統(tǒng)治,在數(shù)百年后依舊產(chǎn)生著深遠的影響。非洲法語區(qū)的孩子們一心向往能去法國踢球,在英國踢球的第一個黑人,則是來自英語區(qū)國家加納的阿瑟·沃頓。非洲內(nèi)部矛盾沒完沒了,電影《盧旺達酒店》中,兩族人明明長得一模一樣,還要憑相貌判定屠殺對象,即便在相對安定的西非國家,不同部落出身也可能激起事端。但走出非洲的球員們似乎相安無事,樸茨茅斯、博爾頓、切爾西都成了理想的聚居地,不但更衣室里衣柜相鄰,進球后的歡慶也最為合拍,姆瓦魯瓦里和卡努搞笑的“交警式舞蹈”已成為弗拉頓公園一景。
在南美,菲亞特汽車最受歡迎,不但因為價位合適,更重要的是產(chǎn)自意大利,這就好比是鍍了金一般,套用一句俗話,“意大利的月亮比南美的圓”。南美的白人球員渴望回到舊大陸踢球,意大利或者語言相通的西班牙皆可。比利亞雷爾、薩拉戈薩近年來的崛起,阿根廷幫功不可沒,里克爾梅、達歷山德羅、艾馬爾這些需要球隊圍繞其制定戰(zhàn)術的“嬌子”們,在西班牙找回了熟悉的環(huán)境。克拉尼奧蒂時代的拉齊奧也是阿根廷人的樂土,面對限制非歐盟球員的障礙,球會大義凜然地伸出援助之手,幫忙篡改祖上血統(tǒng),虛構(gòu)遠房親戚。今夏,藍鷹本欲引進河床隊門將卡里索,轉(zhuǎn)會費和合同都敲定了,新聞稿也發(fā)出去了,偏偏申請護照失敗。有關部門認為18世紀遷居未免太過久遠,第二國籍不予辦理,可憐的卡里索實現(xiàn)夢想還需要等待。
對于各國國腳來說,或許一次成功的大賽亮相,便足以令歐洲豪強心甘情愿為其敞開腰包,這是男人幫形成的第三要素。大賽中優(yōu)秀球隊的成員可能被打包引進,阿迪萊斯和比利亞便是借了1978年世界杯的東風。1996年奧運會尼日利亞一飛沖天,卡努和韋斯特旋即一前一后加盟國際米蘭。2002年世界杯后,霍利爾將塞內(nèi)加爾的迪烏夫和迪奧普介紹給利物浦球迷。2004年歐洲杯后,卡拉古尼斯和卡楚拉尼斯來到史上從無希臘外援的本菲卡。2006年世界杯后,墨西哥人奧索里奧和帕爾多幫助斯圖加特捧起了沙拉盤。
全球化的今天,足球世界中的男人幫無處不在,最大群體無疑來自巴西。他們已經(jīng)不滿足于將宗主國葡萄牙或者氣氛自由的荷蘭作為首選,不少人信心滿滿地去了嚴寒的東歐,歐亞相接的土耳其也興起了“巴西熱”。巴西人的國民偶像是“馬蘭德羅”,一個依靠小聰明實現(xiàn)小夢想的戲劇形象,在他們看來,貝利、加林查等都是“馬蘭德羅”。巴西球員從思維到技術都有別于他國球員,然而,他們又過于隨性,在不懼壓力的同時,也給球會的管理帶來麻煩。國際米蘭的兩位巴西球員,境遇微妙,堪稱典型。阿德里亞諾從前往帕爾馬到回歸國米“登基”,不過兩年;而從“國王”淪落到冠軍聯(lián)賽中報不上名,也只需兩年。左翼A·塞薩爾在拉齊奧上演帽子戲法,轉(zhuǎn)會國米后毫無表現(xiàn),被遣回巴西,重返亞平寧后在利沃諾也一事無成。沒有下家的情況下,塞薩爾留在了國米,雖然也沒有上冠軍聯(lián)賽名單,卻在聯(lián)賽中爆發(fā)成為主力。相比之下,“同根生”的阿根廷球員在天賦和能力上可能只差分毫,但在管理上就省事得多,只要不是里克爾梅這樣的特例,都能得到俱樂部和主教練的信任。
崇尚進攻的國度,更容易出產(chǎn)他國聯(lián)賽歡迎的球員。除巴西和阿根廷外,歐洲的荷蘭、法國和西班牙都有進攻組合分布各地。對于新上任的外籍教練,如何迅速將自己的戰(zhàn)術思想植入球隊,從祖國引進球員不啻為一條捷徑。貝尼特斯將防守視為頭等大事,他的利物浦同“行云流水”還有不小差距,但球隊的進攻打法已經(jīng)從“杰拉德長傳、赫斯基擺渡、歐文搶點”,逐漸轉(zhuǎn)變成為西班牙式的短傳打法。
另外,男人幫的核心又以中路球員為主。邊路或可零敲碎補,但中路一定是球隊的脊梁,只有確立外援在中路的地位,才能發(fā)揮男人幫的最大威力。薩拉戈薩在G·米利托走后,不惜白白支付捷足先登的比利亞雷爾一筆違約費,也要羅致阿根廷隊長阿亞拉。馬德里競技今夏最大的投入是葡萄牙邊鋒西芒,但他要與其他三位優(yōu)秀邊鋒競爭主力,而同胞馬尼切和澤·卡斯特羅已經(jīng)在中后場的樞紐位置站穩(wěn)了腳跟。
貝西科塔斯隊的巴西男人幫是這兩點結(jié)合的最佳案例,同時也是小聯(lián)賽、小球會最適用的搭配。進攻中場里卡迪尼奧、雙前鋒諾布雷和博博,這套三叉戟雖不足以幫助他們贏得歐冠小組出線權,但至少在場面上打得有聲有色。
如今歐洲各大豪門,隊內(nèi)球員成分極雜,像阿森納這種更衣室內(nèi)操著十幾國口音的雜燴型俱樂部數(shù)不勝數(shù),而在“全球大同”的背景下滋生的毒素也是不可回避的。幫派的存在對俱樂部的發(fā)展,可以說是利害兼具,一旦關系沒有理順,男人幫就會成為球隊里最不安定的因素。
昔日的銀河戰(zhàn)艦皇家馬德里,群星璀璨不假,但隊內(nèi)派系盤根錯節(jié)更是人所共知。勞爾、古蒂等人組成了本土幫,羅納爾多、卡洛斯等人則組成了強大的巴西幫,兩者鼎足而立。其他還有英格蘭幫等等,各個小團體都要維護自己的利益。
盧森博格入主白宮,是巴西幫在皇馬最鼎盛的時期,羅比尼奧、巴普蒂斯塔的相繼加盟壯大了皇馬的巴西幫勢力,一度在伯納烏引發(fā)了桑巴風暴。但好日子沒過多久,因為戰(zhàn)績沒有起色,盧森博格突然被解雇,巴西幫非常不滿,相繼扯起了倒戈大旗?!栋⑺箞蟆樊敃r曾評論說:“桑巴足球和伯納烏之間的蜜月才開頭便進入尾聲。”
更衣室爭執(zhí)的焦點自然是利益,本土幫不希望西班牙球員在皇馬的位置被搶走,巴西幫也擔心卡薩諾等人的先后到來,可能讓巴普蒂斯塔和羅比尼奧失去位置。而四個巴西球星進球后在場上大跳“蟑螂舞”更是矛盾集中的焦點,媒體說“這是公然搞小幫派”,此事引起了極大紛爭,最后還是總經(jīng)理布特拉格諾強行給壓了下去。
羅納爾多以其光芒四射的資歷成為了皇家馬德里巴西幫的幫主,在馬德里的四年多,除了最初的一個賽季,他鬧情緒或是造反的新聞不絕于耳?!扒蛎??很多時候他們都讓我覺得這里不是主場,而是客場?!绷_尼影射球迷“只知道勞爾”,另外與國米的轉(zhuǎn)會緋聞,再加上公然抨擊球迷對他的噓聲,可謂鬧得天怨人怒。最后外星人一怒之下轉(zhuǎn)投AC米蘭,而隨著另一個大佬卡洛斯的離去,皇馬的巴西幫土崩瓦解。
巴西人愛拉幫結(jié)派是有名的,與皇馬一樣,羅納爾多去的AC米蘭也是巴西幫與本土幫兩大勢力并舉,稍有不同的是在圣西羅,本土幫元老派根基扎實,外來者又缺少可以發(fā)號施令的造反頭子,故此米蘭內(nèi)洛至少表面上太平無恙,但暗地里依舊波濤洶涌。
近幾年來米蘭雖強卻難現(xiàn)昔日王朝霸業(yè),薩基、多納多尼等名宿早已旁敲側(cè)擊指出,紅黑軍團的問題就是更衣室內(nèi)部不和諧。誰都知道,全隊一起吃飯,馬爾蒂尼為首的本土球員那一桌是不容他人接近的。丹麥后腰波爾森,一分錢不要米蘭便可收入囊中,但最后米蘭實驗室以“體能數(shù)據(jù)指標不理想”為由將其放棄,波爾森在西甲如蛟龍入海,哪有半點病態(tài)?深究之下,還不是為了保全皮爾洛、安布羅西尼與布羅基等人的位置,本土幫給技術部門施加了壓力。
在羅納爾多加盟時,加圖索就明確表示過不痛快:“舍瓦是無法讓人忘記的,他與我們有那么深厚的感情。羅納爾多?他不可能像舍瓦那樣進球……”烏克蘭人在米蘭生活了七年,早與元老派混熟,若非他本人要求,誰敢吆喝他離隊。而羅納爾多本賽季所患奇病,難說不是他心懷芥蒂所引起的。卡福狀態(tài)早已今不如昔,卻依然混得人五人六,自離不開巴西幫從中斡旋。雙方對立下,米蘭一線陣容是一年老過一年,不是不想動手術,但苦于內(nèi)中關系如此繁雜,難以下刀。
米蘭城的另一頭也不太平,阿德里亞諾與阿根廷幫的對立是擺上臺面的,當年貝隆與他在更衣室里摔椅子。巴西人A·塞薩爾在球隊只待了半年就被趕走,起因就是薩內(nèi)蒂唯恐他搶了同胞基利和索拉里的飯碗,要他“放聰明點”。阿德也沒能逃過隊長的機槍,去年歐冠對陣阿賈克斯,薩內(nèi)蒂就在球場上怒罵阿德,后者則公然頂撞隊長。曼奇尼又能如何?看看本賽季阿德的境遇便知。
至于巴薩的幫派混亂程度,更是毋庸贅述。上賽季《每日體育報》便宣稱,諾坎普有四大派系:普約爾為首的“本土派”,小羅、德科為首的“巴西派”,埃托奧為首的“法語派”,乃至薩維奧拉、埃斯克羅領頭的“棄用派”。如此幫派林立,巴薩焉能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