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希望和夢想,留給未來,未來的藝術(shù)家,詩人,未來的孩子們?!?/p>
別了,我們的2007。
——主持人趙靄雯
午夜的太陽之歌
有一首曾經(jīng)讓自己很感動的日文歌,來自一部日本電影——《太陽之歌》?,F(xiàn)在再次聽起,影片中的場景竟如昨日經(jīng)歷,歷歷在目。
劃亮一根火柴,點燃杯中的蠟燭,午夜的木吉他聲從靜默廣場悠然響起。
毫不甜美,閉上眼睛,心中只剩一個鮮活生命對殘酷現(xiàn)實的無耐和聲嘶力竭的抗議。情愫忽然變得傷感。
如果老天有眼,何以讓一個人如此害怕和渴望光明,何以讓一個人的世界被邪惡的黑夜如此徹底地占領(lǐng)。
忘了在哪看過一篇文章,在殘疾人幫扶中心工作的作者很善良,說令自己覺得最幸福的事情是作為一個健全的人,每天看著殘缺人士從殘扶大樓進進出出,他們或因無法得到政府同情被社會拋棄而神情黯然,或僥幸從政府的口袋拿到一些他們應(yīng)得的東西而神采奕奕。
他們的存在使旁人覺得世界充滿希望,同時讓我更了解這個星球這個世界的怪異——自己的希望竟從他人的悲慘中滋生。
如果老天有眼,何以讓殘疾成為一部分人揮不去的傷痛,卻讓幸福變成另外一群人的專利。
殘缺、傷感和幸福在這里都不是題外話。
它們與太陽有關(guān),與歌有關(guān),也與愛情有關(guān)。
也許對于薰的命運和我的傷感,太陽并不了解,依舊地朝升晚落和漠不關(guān)心。
但歌是薰的靈魂,遭遇傷感和幸福時落淚,遭遇愛情時無法沉醉。
其實對于殘缺和幸福我并不避諱——薰曾經(jīng)讓我覺得并不殘缺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基本健全的生理,基本健康的心理,還有親密愛人和偶爾的親情。應(yīng)該夠了吧,我想。
幸福的定義不一,也許很復(fù)雜,在這里卻變得很簡單。
如果老天有眼
請把傷痛留給死亡
把傷感留給黑夜
愿薰從此與太陽同在
那群清澈
見底的男人
一群以搖滾為事業(yè)的男人合唱的一首《禮物》,第一次聽到就足以讓人深深地愛上了。各式各樣的聲線,完美地聚合在這一首歌里。清澈的、粗獷的、綿長的、深沉的、婉轉(zhuǎn)的、堅硬的、渾厚的……滿足了女人對男人所有的幻想。
我愿意稱他們?yōu)橥嬉魳返哪腥耍坏貌怀姓J這樣的男人渾身都發(fā)光,沒有誰會比這種沉浸在音樂世界里的人更純粹。他們把搖滾愛進了骨髓里,他們用他們自己的方式來感受愛、表達愛、傳播愛。他們會為了一個搖滾樂手的離開而痛心惋惜,他們會為了他而走在一起,用心地打造這份“禮物”,打包寄給他們共同的朋友。收信人叫張炬,然而,收信地址卻在天堂。
1995年5月11日,那個沒有人愿意回憶的一天,他遭遇車禍永遠離開了我們,永遠離開了他所熱愛的搖滾事業(yè)。這個至今為止仍被很多音樂人和歌迷記得的貝司手,他就是唐朝樂隊的張炬。
懷念是一個無比殘酷的詞,不是嗎。它用割裂的方式來讓人們深深地記得彼此。一群男人的懷念歌聲,聽起來有點傷感,有點痛心,有點欣慰,還帶著一點微微向上的張力。這首歌我膽敢給它下一個注腳:男子漢和他們的似水柔情。
這比一個男人為一個人女人寫歌唱歌的故事要精彩。關(guān)乎愛情的故事最動人也最傷人,唯有這種錚錚鐵骨之間的豪情深義,才配得到我們最心甘情愿的贊賞和感動。當(dāng)年老狼一首《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唱出了久遠的往事和那淡淡的哀愁。而今日許巍汪峰這一群,每個人的歌聲都溢出懷念和祝福。陰陽永隔的痛,在搖滾男人的詮釋下,它們變成一盞繼續(xù)亮下去的燈,照亮他們的音樂之路。這條路是他們窮其一生都要走下去的吧,而張炬,你可知道,你是一盞指引的燈。
玩音樂的男人并不是真的在玩音樂,對此我深信不疑。那是一種對生活有著超凡理解后的不羈和執(zhí)著,那是一種態(tài)度。全身心投入地去“玩”,這游戲總會結(jié)出累累碩果。是的,這和玩世不恭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
我習(xí)慣用“赤子之心”來表達對一個人最崇高最神圣的敬意。雖然在這群搖滾樂手中,有一些我并不認識,但這無妨我對他們的敬意。愛無名,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