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你能感受得到卻總說不出來,它就是父愛。有一個人,你高興時,他會露出笑臉,你悲傷時,他比你更急;有一個人,他總是扛著鋤頭沉默,但對于你的學習,他總會在百忙中抽時間關心。這個人就是父親。
父親的身影總是看不清,讀不懂,他總是默默地站在我背后,看著我快樂了,他才轉身走開。羅曼·羅蘭的感動是“有一個人能用一雙忠實的眼睛同自己一起哭泣”,而我的感動就是父親,一個永遠都站在我背后的人。
父親可以放下那把鋤頭去陪我參加中考,即使冒雨也會陪我。我在考場內琢磨,他在考場外等待。但當我走出考場時,他又會偷偷地穿過人群提前回去。父親可以瞞著我四下打聽學校,而當其他父親替孩子報名時,他總是吸著煙,等待著讓我選擇。
開始時,我想去上私立中學,因為許多同學都去了。父親沉默了許久,最后讓我拿錢去。可是,其他同學都是父母去的,我開始報怨父親到底還是舍不得錢。后來,從母親口中得知,父親是怕他報了名后我會后悔,路是我自己走的,所以他才讓我去。(先前父親不讓我留級,我硬著頭皮還是留了。后來,后悔了,直怪父母當時不阻擋我。事實上,父母不知苦口婆心說了多少次,只是自己不聽罷了。)用母親的話來說就是“老子牛,女子倔”,誰也不屈。選擇往往是困難的,更何況是女兒的前途。好幾次夜里醒來,我總能看見父親一支一支地吸著煙,我知道他左右為難。
慪氣歸慪氣,但書終究是要讀的,最后我還是選擇了縣中。報名走時,母親裝好了所有的東西,父親還是要母親再看看漏了什么沒有。父親吸著煙,說:“縣中我問過了,你的分數(shù)應該分在重點班,老師都很好,縣中本科生也有,無論在哪讀,學與不學才是最重要的?!蔽尹c了點頭。父親又問:“錢夠不夠,不夠便打電話,我送過去?!蔽艺f:“夠,不夠我會回來的!”
我真是個不乖或不孝的孩子,因為老是有一些煩瑣的事擾亂我的計劃。周圍的一點小事也會使我迷惘,方寸大亂,所以成績如斷線的風箏,一落再落。
高中又是生活的一個轉折點,同學們有的走了,有的變了,正如十字路口的車輛,終究各有各的去向。榮說:“我爸本不想讓我去私立學校,一是怕不分文理,二是壓在父親肩上的擔子……”其實,我也知道,壓在父親肩上的擔子實在太重了,但自從聽了母親的話后,我便知道這不僅僅是我的問題,而是源于父親對我的理解和默認。
父親對我的期望一向很高,而我給他的失望也不少。誰又知道他早就籌備了上延中的費用,只是自己不爭氣,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每每見到父親,他總是噓寒問暖,我只是一個勁地點頭。我能做的就是讓他放心,總有許多話想對父親說,但見到他時卻什么也說不出了。父親仍舊吸著煙,仍舊沉默,他的身影仍舊那么模糊,難懂。但我知道,父親是疼我,愛我的。我曾抱怨父親不理解我。但試問,對于愛我們的和我們愛的人,我們對他們的理解和關心又有多少呢?
父親始終沉默,他還會時不時地摸著我和弟弟的頭說:“長大了,都長大了!”我知道,看著我和弟弟快樂地成長,他再苦再累也是滿足的。我們都是父母最重的行囊。
一根根白發(fā),一條條皺紋,記錄我們成長的快樂,也記著父母承擔的苦。我們永遠都是父母溫柔的負擔,是他們變老的“催化劑”。而他們總是默默地關心著我們。愛的方式有很多種,而他們總是選擇在最隱蔽的地方關注我們成長。愛,可以讓他們心甘情愿地選擇角落,選擇默默地“站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