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流浪者,我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
流浪者之所以流浪,因為在流浪中,他們可以找到自己的歸宿。于我,很無奈,可望而不可即。于是我只有在夢中,飛回我的家園。
夜,萬籟俱寂。每每此時,案前書本會讓人瞬間升騰起實現(xiàn)夢想的信心與動力;黑夜,會讓人不自覺地縮小空間范圍,自詡為沖破黑暗迎來光明的開拓者。記不清那是無數(shù)黑暗中的哪一夜,注定了我將從此改變?nèi)松暮降馈?/p>
“湖躺著,塔立著;湖依偎大地,塔伸向天空;湖容納游魚,塔呼喚飛鳥……”世人是如此描繪的。這湖,叫未名湖;那塔,叫博雅塔。而我的夢想就是能夠以一名北大學子的身份站在這未名湖畔,立于那博雅塔下。這,是夢想,并非理想。因為理想的實現(xiàn)是辯證法給予勤奮人們的回報;而夢想,是夢,是童話,它的實現(xiàn)一定程度上取決于上蒼冥冥之中的恩寵。
我,慢慢地,慢慢地向著這夢想靠攏。焦灼時想到湖的熨帖;懶散時想到塔的威嚴;放肆時想到湖的靜謐;軟弱時想到塔的耿介;得意時想到湖的謙虛,喪氣時想到塔的高傲。
流浪者流浪,是因為他想在流浪中找到他的歸宿嗎?
不!流浪,就是他的歸宿!
于是,我懷疑,我質問。我的那片精神家園,難道僅僅是那塔那湖嗎?僅僅是以一名北大學子的身份置身于湖光塔影之中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連做一名精神流浪者的資格都沒有。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么當夢想破滅的時候,我是否就應該致力于尋找新的夢想呢?而那時的夢想是否還配得上這“夢想”的稱謂呢?
在無限地向夢想靠攏的過程中,我得到了些什么?于人,寬容、真誠;于己,欣然,充實。更重要的是,一份穩(wěn)重和執(zhí)著,一份無以言表的心境。于是,我明確了我真正所向往的境界——博雅,未名!而這,就值得我用一生去追隨。
在我的精神家園之上,原本小憩著的鳥兒,現(xiàn)在,都飛走了。我追憶她們曾經(jīng)帶來的勃勃生機,懷念她們曾經(jīng)悅耳的歌聲,但對于天空飛翔的鳥兒,我更想說:離去,能使我的仰望更高!
點評:精神家園的構建是一個動態(tài)的流程。因此,每個人的精神家園,尤其是我們青年學生的精神家園,是難以一錘定音、一成不變的。它是可以而且應該隨著經(jīng)歷、閱歷的豐富而發(fā)展變化的,甚至可以說,發(fā)展變化著的思想境界是具有典型意義的精神財富,是典型的精神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