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的天空

苗　齊

歐洲是一個神秘而富有誘惑的去處，悠遠深邃的歷史時刻展現(xiàn)著震撼人心的神奇和厚重。2005年9月，應英國商業(yè)聯(lián)合會的邀請，我們一行10人赴歐洲六國進行了為期15天的學習考察。

一

飛機從北京起飛，途經(jīng)內(nèi)蒙、俄羅斯，直達素有“千湖之國”之稱的芬蘭首都赫爾辛基。

芬蘭位于歐洲北部，是世界上位置最北的國家之一。芬蘭境內(nèi)星羅棋布的大小湖泊有187000多個，這些分布全境大大小小的湖泊，使芬蘭成為名副其實的“千湖之國”。我國著名歷史學家、文學家郭沫若在上個世紀50年代踏上這塊神奇的土地時曾留下了“信是千湖國，港灣分外多，森林異嶺立，島嶼似星羅”的著名詩句。

80多米高的赫爾辛基大教堂是這個城市的標志性建筑，它面臨大海，俯視議會廣場，左側有內(nèi)閣大樓，右首是具有350多年歷史的赫爾辛基大學。廣場中央鑄有沙皇亞歷山大二世的高大塑像。據(jù)導游介紹：1805年沙皇從瑞典手中侵占了芬蘭后批準了芬蘭獨立，芬蘭人為了紀念這個偉大而開明的君主，特意在白教堂廣場為他鑄像紀念。白教堂在山的半坡上，直聳云天，面臨浩瀚無垠的波羅地海，遠航的海員歸來，遠遠就能望到這個高聳而醒目的宏偉建筑，一種久違了的思鄉(xiāng)之情便會油然而生。

獨特的巖石大教堂是芬蘭人的驕傲，教堂全部用巨石建成，古樸的設計中蘊含著精美的雕琢，巨大的圓形穹頂暗示著對神的景仰和心靈的渴望。教堂可容納700人左右，參觀時正趕上周末，來禮拜的人很多。教堂肅然靜謐，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的突然造訪，喧囂和照像機不斷的咔嚓聲打破了教堂原有的寧靜，讓我在心靈深處感到歉意和羞愧。

二

傍晚，我們乘坐一艘瑞典皇家豪華游輪——海盜號前往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

望著無際的大海讓我想起了著名詩人艾青的一首詩：讓航海女神，守護你的家，她面臨大海，仰望蒼天，撫手胸前，祈求航行平安。你愛海，我也愛海，我們永遠航行在船上。藍色的大海，潔白的浪花，漂泊的心靈放飛在天涯，神山和秀水共繪美麗的圖畫……

斯德哥爾摩是瑞典的首都，在許多人眼里，它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首都，被稱為“水中之城、梅拉倫湖王后、眾橋之城”，這些膾炙人口的稱號都是形容斯德哥爾摩美麗獨特的地理位置。

斯德哥爾摩地處波羅地海和海拉湖交匯處，它猶如一座屏障，將大海與湖泊分隔兩邊，是與湖海交依，同波光粼粼的水面渾然一體的水城。如果在兩面臨水的市政廳登上游艇，便可在水上穿行各島，游覽風光。城市建筑與自然風景的交融可以說是斯德哥爾摩的一大特色，城市臨湖和濱海一帶的風光秀麗無比，令人神往的梅拉倫湖有大大小小的島嶼400多座，其中的樺樹島歷史悠久，在島上出土文物中有中國唐朝的絲綢片，可見在千年以前這里就是繁華一時的貿(mào)易集市。

三

挪威國名原意是“通往北方之路”，傳說古代北歐人來往于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有一條沿島北部海岸的“北路”，故名“通往北方之路”。挪威是世界重要的海事國之一，海岸線曲折綿長，近海島嶼達15萬多個，所以挪威又稱萬島國、半夜太陽國。首都奧斯陸是全國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長200公里，深1300米的松娜峽灣鬼斧神工，是世界上最長、最深，舉世無雙的峽灣。漫長的海岸線，被北海的浪濤割成鋸齒。窄如細指的水流擠出一條小路，從峽灣注入內(nèi)陸的山岳中，無數(shù)的大小瀑布奔騰不息，無盡的曲折峽灣和無數(shù)的冰河遺跡所構成壯闊精彩的峽灣風光，是狂野而寧靜的挪威靈魂，它將帶給人們無比的激情與驚嘆，讓人永生難忘。

維格朗雕塑公園是挪威著名雕塑家維格郎以人從生到死為主體，通過“生命之橋、生命之泉、生命之柱、生命之輪”四部分組成雕塑群。該園占地80公頃，共有192座雕像和650個浮雕，是世界上最大的雕塑公園。維格朗塑像，矗立在公園進門的右方，一個身材并不高大雄偉的普通人，手握一錘一鑿，緊鎖雙眉凝視前方，雙目炯炯有神，充滿智慧的頭腦仍然在深深地思索。前方寬闊的橋面兩側青銅雕塑深深吸引了我的目光，令人嘆為觀止!行走在維格朗的“生命之橋”上，猶如進入到另一個世界，這些青銅所塑成的生靈，神態(tài)那么真實、形體那么健壯，父子、母女、兄妹、情侶，相擁相抱，嬉笑玩耍，凝眉愁苦，真是生命再現(xiàn)。

過橋后，眼前閃現(xiàn)出一巨大的噴泉雕塑群，黑綠青銅色加深了雕塑群的凝重、壯觀。中間噴薄的泉水，涌涌滾動，形成曲曲的水簾，分流而下，四周池壁，細膩地雕塑著人們從生到死的每一個歷程，伴著泉聲演奏著悲壯人生的交響樂章。這就是維格朗的“生命之泉”。

由121個神態(tài)各異、男女裸曲的身體攀繞著形成一雄偉挺拔的柱狀。這壯觀的石雕用270噸大理石原料鑄就，柱高17米，它是維格朗先生歷時14年才完成的“生命之柱”。這個偉岸的生命之柱被周圍數(shù)座表現(xiàn)母子、情人、夫妻、父子、兄妹等友愛、情愛、性愛、親情的單幅石雕所環(huán)繞，愛貫穿著人類生命的始終。

邁步登上35個臺階來到維格朗的“生命之環(huán)”，它象征人生圓滿循環(huán)的過程，展現(xiàn)人類社會世代繁衍生存不息的軌跡，蘊含著人生的希望、再生的理念。在這里我終于領悟到人生神秘的帷幕，讓我懂得了“生、死”的真諦都是愛!回到車上，我依然沉浸在維格朗的偉大構想中不能自拔，為工匠完美工藝，為這所公園的每棵樹木、每坪草地而感動。它帶給人們不僅僅是美的享受，更重要的是讓來此地的人們認識到愛的偉大、愛的價值、愛的神圣。

四

哥本哈根是丹麥的首都，號稱商人的港灣。早晨，哥本哈根港金光閃閃。寬敞的碼頭邊，整齊地停泊著一艘艘巨輪，信號塔上不時升起紅綠色信號，進出港的船只把平靜的海面劃起一道道白色的浪花。在集裝箱碼頭，一座座倉庫和露天貨場，鐵路專用線密如蛛網(wǎng)，滿載貨物的火車、汽車、電動車穿梭往來。各種機器的轟鳴聲、輪船的汽笛聲交織成一片繁忙熱鬧的景象。

我們乘車來到朗厄里尼港灣的海濱公園。聞名世界的“美人魚”銅像就矗立在朗厄里尼島邊不遠的一塊大石頭上。它是丹麥著名雕塑家艾里克森于1913年根據(jù)安徒生童話故事“海的女兒”塑造出來的，是哥本哈根的典型標志。

這個普通少女的形象，羞怯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悠閑地望著大海，臉上露出沉思、向往而略有抑郁的神色。她在沉思什么呢?是愛情讓一個女孩變得如此憂傷嗎?

五

瑞士首都日內(nèi)瓦，是著名的國際城市。由于它素來具有中立的傳統(tǒng)，因此在國際政治舞臺上常常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在日內(nèi)瓦繁華氣派的會議廳里，不知平息了多少國際風浪，決定了多少關系到人類命運的重大國際問題，它在政治上的名氣和知名度已遠遠勝過了它的風景名勝。

2000多年來，日內(nèi)瓦一直是各國人民交往和思想文化交流的中心。每年數(shù)以百計的會議、展覽和慶祝在這里舉行。有200多個國際組織及許多人道主義機構設在日內(nèi)瓦。如聯(lián)合國歐洲總部、紅十字會、國際勞工組織、世界衛(wèi)生組織、核電子研究所等等。數(shù)百年來日內(nèi)瓦已成為名副其實的“和平之都”，外國思想和本地風情融合交匯，一爐共冶。這種獨特的情調(diào)，不單在歐洲，就是在全世界也是絕無僅有的。

萬國宮名不虛傳，外墻用的是瑞士隆尼河谷和汝拉山的石灰石，里墻是法國、意大利產(chǎn)的大理石貼面，地上的棕麻地氈是菲律賓的產(chǎn)物，家具和裝飾品都是聯(lián)合國各成員國的禮物。萬國宮內(nèi)有34所會議廳，1500多間會議室。四周圍地足足有60多畝，廣植雪松和翠柏，陳列了很多件藝術雕刻品，其中有美國造的渾天儀，青銅制造，意義深長。一是紀念20世紀探險太空成功，二是緬懷威爾遜總統(tǒng)天下一家和平共處的遠見卓識。另一件是前蘇聯(lián)造的火箭頭，直射蒼穹，是人類征服宇宙的里程碑。

萬國宮隔街對面是國際紅十字會總部，入門處是一面很長的“時間之墻”，展示了紅十字會從1863年至今為人類服務的豐功偉績，包括救亡一切天災人禍的遇害者，調(diào)停釋放戰(zhàn)犯或政治犯等等。紅十字會與萬國宮毗鄰，同為世界和平服務，相得益彰，交相輝映。

徘徊在日內(nèi)瓦街頭，我深深地領會到這座城市不單單只屬于瑞士，它還屬于全世界。商業(yè)區(qū)鐘表店林林總總，這是出售名廠鐘表的總部。瑞士的富庶除享譽中外的國家銀行和信用銀行外，便是鐘表的制造。此手工業(yè)本來源于法國，后來許多新教徒輸進日內(nèi)瓦，也同時把這項傳統(tǒng)技術帶到了這里。19世紀中葉瑞士政府了解這是一個本小利大的行業(yè)，便千方百計地加以扶持促其發(fā)揚光大。現(xiàn)在瑞士已能制成幾百款名式鐘表，任憑顧客選擇，各得其所，至今已壟斷鐘表市場近百年。湖畔花園內(nèi)的巨型時鐘花環(huán)，就是這里鐘表繁榮興盛的真實寫照。

六

18世紀英國文壇大師，因獨自編纂《英語辭典》而名揚天下的薩寥埃爾·約翰遜曾經(jīng)這樣說過：“當你對倫敦產(chǎn)生厭倦之際，就是對人生也已經(jīng)厭倦了?！弊鳛椤按蟛涣蓄嵉蹏钡氖锥迹瑐惗貜墓糯_馬帝國以來一直保持著自己悠久的傳統(tǒng)。這里的每一寸角落都有歷史的遺痕在訴說過去，這里的大街小巷都流露出歷盡多年霜雪的風采。

倫敦是英國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和交通中心，以它悠久的歷史，豐富的文物，斑斕的色彩，雄偉的風姿屹立于世界名城之林。19世紀英國著名散文家蘭姆曾這樣描述倫敦：“當我在倫敦的冬夜里，在熒熒閃爍的萬盞路燈之下，沿著濱河散步的時候，我簡直如醉如癡，想像不出還有比這更美的地方……”的確，倫敦大得讓人驚奇，美得令人陶醉，這里古老文明宏偉的建筑比比皆是，幽深靜雅的氣質(zhì)，質(zhì)樸滄桑的品格，國際都市的大氣，處處洋溢著繁華的景象，它以古代藝術與現(xiàn)代文明的完美結合，吸引著千千萬萬的游人。

一座城市的驕傲，首先來自于人文的光輝。倫敦不僅誕生了莎士比亞、狄更斯這樣的文學藝術大師，就連偉大的革命家、思想家馬克思都在這里學習、工作、流亡了30多年。

最早知道劍橋這個英才的搖籃是從著名詩人徐志摩《再別康橋》的詩中。詩人這樣描繪劍橋：“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在浪漫大師徐志摩看來，“康橋的靈性全在一條河上”。在星光下聽讀書聲，聽近村晚鐘聲，聽河畔牛芻草聲，是他“康橋經(jīng)驗中最神秘的一種”，大自然的優(yōu)美、寧靜、和諧在星光與波光的默契中，淹入了詩人的心靈。自然，劍橋離我們是遙遠的。但有許多道路通往劍橋，劍橋的路上也彌漫著書香。

英國王宮白金漢宮，位于倫敦圣詹姆士公園南端。1703年為白金漢公爵所建，因此得名白金漢宮。1761年被英王喬治三世買下，作為王后住宅。從1837年維多利亞女王登基起，英國歷代君王都在此居住?，F(xiàn)在是英國英王伊麗沙白二世的宮邸，女王重要的國事活動都在這里舉行。女王在宮內(nèi)時，屋頂上飄揚著王室旗幟，外出時則升起英國國旗。白金漢宮正門廣場中心，有維多利亞女王紀念碑，雕有女王座像。宮內(nèi)有宴會廳、典禮廳、音樂廳、畫廊、圖書室等600個廳室。兩側為御花園，占地40英畝，是女王舉辦花園招待會的地方。白金漢宮不對外開放，但有3處例外，是可以供游人游覽參觀的：一是禁衛(wèi)軍換崗儀式，每天上午11點半在皇宮前院舉行。整個儀式宛如一出古裝戲演出，由禁衛(wèi)軍樂隊伴奏；二是女王美術館，位于白金漢宮南側，是展出皇家收藏藝術珍品的小型藝術陳列館；三是皇家馬廄，有御用馬車，皇室汽車等，其中一輛金色4輪馬車為1762年英王喬治三世時的產(chǎn)品，200多年來，一直為歷代君王加冕典禮時乘用。

大英博物館又稱不列顛博物館，位于倫敦牛津大街北面的大羅索廣場，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規(guī)模最宏偉的博物館之一。這座龐大的古羅馬建筑珍藏的文物和圖書資料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博物館都無法比擬的。大英博物館始創(chuàng)于1753年，1759年對外開放。共有100多個陳列室，面積6?郾7萬平方米，迄今共藏有歷史文物和各國古代藝術品400萬件。導游向我們介紹，當年馬克思就曾在這里工作、學習、博覽群書。在孤立、隔絕的暮色中，專心致志地撰寫了鴻篇巨著《資本論》。

格林威治天文臺地處倫敦南部。經(jīng)過格林威治的經(jīng)線為本初子午線，作為東西半球的分界線及時區(qū)計算的零點。格林威治風景優(yōu)美、站在天文臺上倫敦市全景盡收眼底。

倫敦橋始建于1176年，有近千年的歷史，它曾目睹過泰晤士河的歷史滄桑，興衰成敗。曾為世界億萬觀眾為之傾倒的好萊塢大片《魂斷藍橋》就是在這里拍攝的。傍晚，當我登上去往機場的旅行車，再回過頭來望望漸漸遠去、充滿神奇色彩的霧都——倫敦，無限的感慨油然而生。倫敦，真的令人難以忘懷!